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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酸甜交织的秘密

鸳鸯锦,蝶成双。痴梦,却难圆。

花好比谁都清楚,前路有多艰难。但无论要经受多少险阻,承受多少苦痛,她都一定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这是自己与月朗的血脉交融,更是他们的花好月圆……

???

正值阳春三月。

今年的桃花开得分外早,亦开得分外好。

“慢点儿,”月朗不愿花好错过这明媚的春色,扶着依然很虚弱的她走到院中。

此时的月蕊轩小园,桃花朵朵,灼灼其华。月朗扶着花好来到一株开得最烂漫的桃花树下。

“好美啊!”花好轻轻依偎在月朗怀中,含笑望着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美得像一个诗情画意的梦……”

“这世间再美的花,也比不过你额角这一朵。”月朗微笑着,温柔地轻抚花好细碎的刘海儿。在她的左侧额角处,藏着一枚花型胎记。那是一朵有着六片花瓣的月光花……

感受着月朗指尖的暖意,眼前纷纷扬扬的粉色花瓣,仿佛落在了花好的心上,柔柔的,凉凉的,却化作丝丝疼痛。这样的画面,太过温柔,太过美丽,她好怕,到了明年今日,会应了那句: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许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缘故,花好忽然变得很多愁善感。正幽幽地胡思乱想着,朱红色院门忽而“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嫂嫂,你好点了吗?”月然自门外匆匆跑进来,满眼担忧地跑到花好面前,“听说你昨日在杏林晕倒了,可吓死月然了!”

“已经无碍了。”花好轻声说着,用帕子帮月然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小丫头是有多着急啊,竟在这初春跑得满头大汗。花好想着,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柔软的感动。

“没事,怎会忽然晕倒呢?”月然不相信,继续关切地追问着,“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把他打飞了!”

“没,没人欺负我。”花好柔声说着,脸上浮现出两朵比桃花更艳的红云。她羞涩地垂下头,眼角余光偷偷望了望身旁微笑不语的月朗。

“咳咳。”月朗有些无奈地轻咳两声,俊雅如玉的脸,竟也止不住红了。

“没人欺负你,怎会晕倒呢?”月然不依不饶,生怕她的小嫂嫂受了什么委屈,“都怪那个夕染,偏要留我陪她过夜,聊悄悄话,害我不能回来护着嫂嫂。”

“夕染郡主,她怎样了?依旧寻死觅活的不肯去蒙古吗?”月朗望向月然,故作随意地将话题转开。

因花好腹中孩儿的身份太过特殊,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安全。因此,暂时还不能让月然知晓他的存在。

“她啊,嘴上说着不愿意不愿意,心里,却巴不得明天就成亲呢!”想到夕染提到阿穆隆时兴奋得眉飞色舞的表情,月然用帕子捂住嘴娇羞地笑道,“昨个夜里啊,她一直在和我念叨那蒙古小王子带她去哪儿去哪儿玩儿了。”

听月然这样说,月朗和花好相视一笑。心中,似乎有一块巨石缓缓落了地。

这姻缘之事,还真是无比玄妙。或许,在天地间的某个地方,真的藏着一块三生石,在我们还未出生前,便已将此生的离合悲欢都写好……

一片桃花瓣飘转着落到花好胸前的白色龙华上,她用手指轻轻拂落,一阵浓郁的花香沁入心脾,她忽而剧烈地恶心起来。

这美丽的春天,繁花都已盛开,那个小小的生命,也不愿阿玛、额娘再将自己藏起来……

???

每一个怀过孩子的女子都深知:遇喜的前三个月,分外重要,亦分外难熬。有些体弱的,甚至害喜到几乎要了小命。

月蕊轩,浅粉色轻纱环绕的卧房内。

花好疲倦地侧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已近三日粒米未进了。无论是什么食物,只要送入口中,刚刚咽下去,便会“哗”地一声连同苦涩的胆汁一起呕出来。

“孩儿啊,你是害怕我们忘了你,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额娘你的存在吗?”花好轻轻抚摸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虚弱地弯弯唇角,喃喃地道。

“娘子,辛苦你了。”月朗看着花好难受的样子,心疼地将温暖的大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拍了拍,“宝儿乖,不要再欺负额娘了,我们都很爱你。再这样,阿玛不喜欢你喽!”

“你别吓唬宝贝。”看着月朗孩子气的模样,花好甜甜地笑了起来。可身子一动,又止不住干呕起来。

“哎,这梁大夫的安胎药怎么不见效啊?”月朗一边帮花好拍着后背顺气儿,一边无助地道,“不然,我去宫里请位太医来瞧瞧吧?”

“千万不可!”听闻月朗说要请太医,花好吓得忙摇头摆手。要知道,此刻她腹中孩儿最好的“安胎药”,便是隐秘。

除了花好,月朗,芸儿,福晋和她的两个侍女,就只有梁大夫知道花好有孕的事情了。

为了孩子的周全,更为了花好的安然,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再让第八个人知晓此事了。

“那,要如何?总不能这样一直吐下去吧?”看着花好憔悴的小脸儿,月朗急得眼眶都红了。

“我……”花好深吸口气,方要开口,月然和端着热茶的芸儿一同走了进来。

“嫂嫂,你好点了吗?”月然提着一篮子草莓,走到花好面前,满眼关切地道,“这是额娘上供用的新鲜草莓,我特意拿了一些给你。”

“好多了。”花好强撑着要坐起身,却在看到篮子里的草莓后,忽地又干呕起来。想到那草莓甜甜的滋味,她只觉得胸中一阵翻江倒海,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么严重?怎么不请大夫呢?”看着花好难受的样子,月然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她拍背,一边焦急地问月朗。

“请了,梁大夫已给开了药。”看着如此关心花好的月然,月朗无奈地解释道,“药已熬好了,可是,花好她喝不下去。”

“那民间的郎中哪儿成啊?”月然直起身子,愤怒地甩甩帕子,“赶快去宫里请一位太医来吧!”

月然忽然有些弄不明白了,哥哥不是很珍惜花好嫂嫂的吗?怎么面对她的病,会如此怯懦?莫非,男人都是这般口是心非的?

“不用,我无碍的。”花好轻轻拉住月然的手,温柔地笑道,“你忘了,我就是医女啊。”

“那你快想个法子让自己好起来啊!”月朗和月然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嗯,月朗,你叫小春子去菜场多买些带柿蒂的柿子。”花好垂眸想了想,轻声对月朗道。其实,这几日她一直在思量如何止住这恼人的呕吐,可又忧心伤到孩子不敢乱用药。如今这害喜越发的严重了,她也不好再这般硬撑着了,“还有,去药铺抓二两竹茹。”

“哥,你陪嫂嫂,我去告诉小春子。”见花好给自己开了药,月然长长地舒了口气,和月朗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望着月然消失在门后的背影,花好知道她是真心真意关怀自己的,心中不由得盈满了暖暖的感动。

天真的月然,真的以为嫂嫂染上了什么严重的病。花好很想告诉她,自己这不是病,而是喜。

花好和月朗都清楚,月然绝不会有意将此事透露给旁人。怕只怕,她太过欢喜,说走了嘴。因此,为了这个小小的生命能平安地长大,安然地出生,他们暂且不得不将这个酸甜交织的秘密,深深地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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