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逆徒想要欲擒故纵
“师尊忘了,七日前师尊渡劫,之后是弟子将您从毒蛛山脉带回来的。”祁宴钦温言细语的说着,生怕语气着急了一些惹的师尊不快。
他自师尊昏迷之后便一直陪伴在侧,只不过前两日老魔君的部下再次叛乱,他才不得不暂时离开,谁承想,一回来师尊便把自己关进了地牢,还在记忆上出现了一些偏差。
但他已经很知足了,大能渡劫九死一生,他的师尊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他给噤若寒蝉的医师使了使眼色,那医师立刻会意,恭恭敬敬的上前了两步,被冷情的仙长一瞪,又蔫了回去。
实在不巧,这暮雪仙尊的名号他恰好听旁人说起过,脾气不好又难伺候,他可得罪不起。
沈玉辞毫不留情的讥讽道:“渡劫?呵,我早已是大乘境修士,你撒谎也不知道找个像样的借口。”
“……师尊如今是洞虚。”
准确的来说,是洞虚境的凡人,渡劫之后的事情难以预料,这修为何时恢复还尚未可知。
“呵!”沈玉辞当然不信,洞虚是好几年前这逆徒还未走上歪路的事情了,他分明是大乘圆满!
“师尊听话,先让医师看看。”
两人鸡同鸭讲,沈玉辞自然是不愿意叫旁人碰他的,一双冷冰冰的凤眸之中简直能飞出刀子,还是祁宴钦说了一句“得罪”,强硬的将手探进被褥,把沈玉辞的手拉出来一截,裹上帕子,让那医师看诊。
医师顶着两道杀人般的视线,哆哆嗦嗦的探了脉搏,“这个那个,仙君可否张嘴看看?”
“嗯?”沈玉辞眯了眯眼,从鼻尖发出一声冷漠的质问。
祁宴钦语气央求,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师尊张张嘴。”
沈玉辞侧过头,给他甩了一个脸子,医师见状为难的搓了搓手,正欲说实在不行他也能诊断,只是结果或许会不太准确,话还未到嘴边,那新上任的魔君忽的闷哼了一声。
“嘶——”
原来是祁宴钦再次得罪去掰沈玉辞的嘴,却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狠狠咬了一口。修长的指节上牙印深深的嵌入肉里,冒出几颗细小的血珠。
就跟被猫儿挠了一下似的。
师尊真是……
祁宴钦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成熟稳重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又被他残忍的强压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沉着声欲言又止道:“修真界……”
果然是装的!只会拿修真界威胁他!
沈玉辞立刻去瞪他,一脸受了屈辱的表情,绝望的闭上眼睛,缓缓张开了嘴。
医师顾不得去想这奇怪的对话,赶忙看了看沈玉辞的舌苔,又搭着脉仔细探查了一番,才得出结论,“回君上,仙君是受了寒,饥饿疲劳过度,气血攻心才昏迷的,这几日用膳需得少食多餐,切不可再生气受凉了。”
祁宴钦问道:“记忆错乱是怎么回事?”
“这……”医师道,“属下不知,许是仙君受了什么刺激,或许是……”
医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见祁宴钦眉心一拧,立刻闭上了嘴。
“下去吧。”
“是,是是。”医师如蒙大赦,祁宴钦又叫住了他,“等等!去街上买青菜白粥和两盒桂花酥回来。”
“哎哎!”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寝殿,还贴心的将门也带上了。
沈玉辞收敛眼睑,低垂着眸子,握紧双手,等了半天也不见这孽徒有什么动静,反而是从榻上下去了。
这是做什么?欲擒故纵?
还真当本座脑子有病,故意在那医师面前问记忆错乱是怎么回事。
以往怎么没发现他这样爱做戏!
沈玉辞可笑的扯了扯嘴角,他如今废人一个,他大可以直接将他软禁起来,没日没夜的折辱,只要拿着修真界和凌霄派弟子的性命,他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沈玉辞咬住了下唇,心中愈发可笑起来,俊美略显刻薄的脸颊微微上扬,他抓住了祁宴钦的衣袖,从床榻上跪坐起来,哽咽道:“今夜过后,旦求你让我见黎迟和修文一面。”
黎迟和察修文是他的二徒弟和三徒弟。
祁宴钦叹了口气,“师尊,弟子真的没——”
话音未落,沈玉辞已从被褥和那件黑色大衫里脱身,浑身的肌肤简直比垫在床榻上的皮毛还要雪白,吹弹可破,毫无瑕疵。
他绝望又脆弱的仰起脖子,下唇被咬的发红,颤着手朝徒弟的腰封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