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冉冉升起的星
铃声响起，张如意略带疲倦的面容在接了电话后，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张如意起身快步走到沙发旁，一把抓起了外套，匆忙地出门去了。
等他赶到现场时，警戒线正在被警务人员拉起。
“这里禁止无关人员入内！”
“连我都不认得了？”
“前辈？”
拦住张如意那名年轻警官挺直腰板敬了个礼。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张如意刚迈动步子却又被伸出的手臂拦住了。
“就算是前辈也不能进去。毕竟您现在可是无关人员。”
“我的助理就是报警人，懂我的意思了吗？”
张如意的话里透露着焦急与一丝不耐烦。
“噢噢，这样啊，请进！”
越过那名警官身旁，张如意继续朝着小巷深处走去。不一会儿，比想象中还要惨烈的画面闯入他的眼中，令他也不禁微微挑眉。
“来了啊！”
张如意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王永昌的招呼。
“那小子人呢？”
“在老后面录口供…真是有够淡定的那小子，我们有个新人看了后直接都吐了……你到是听我讲完话嘛！”
知道希晓然没事后，张如意松了口气。他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尸体，看上去完全没有闲谈的心思。
“老王，这具尸体上的痕迹比上一具可多多了。”
“嗯，这个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尸体又要摆放成这个形状？”
王永昌也观察起了尸体，进入了工作状态。
“这个形状象征着「极星」。这是向邪神的献祭。”
张如意站起身，扭头看向了他那诧异的面孔。
“你应该清楚这次的凶手和上次的那种东西差不多才对。”
“……有些事，还是不要再提为好。”王永昌面色一滞，神情变得复杂，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随你了。”张如意走过他的身旁，“不过既然受到了委托，我还得继续履行职责才行。老王，注意安全。”
“你也是，小心点。”
脚步声逐渐远去。凝视着被摆放成十字星状的尸体，老王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
“大叔？”
张如意把希晓然拉到了无人的一角，询问道：
“你有看到凶手长什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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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吗？”
哪怕只是匆匆一瞥，希晓然也绝不会忘记那副染满鲜血，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模样。
“信。”
左右确认无人注意这边后，希晓然低声道：
“是狼人！”
“……死者的身份你知道了吧？还是你们学校的女学生。”
“嗯，也就是说其实狼人是有固定的袭击对象的。”
“还不一定，但应该有所关联。”
张如意神色复杂地拍了拍眼前这个少年的肩，叮嘱道：
“这样的案件可能还会继续发生，但有关方面肯定不会大肆宣扬。明天去上学记得提醒下你的同学们，让他们晚上别出去乱玩。还有，记得留意下可疑人员，我怀疑这个狼人一直在你们学校周边活动。”
“嗯。”希晓然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回去的路上，希晓然独自一人背着书包边走边沉思着。他不是在思考张如意叮嘱的那些事，而是在想自己是否有责任去打倒那个已经杀害了两人的狼人。
即使袭击已经过去了有一个多小时，但希晓然回想起来却还是心有余悸。
一直以来他都扮演着助手的角色，从未独自解决过什么危险的事。当真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时，心中却充满了不安与惶恐。
自己不是什么英雄。
但那种超越了一般认知的怪物，现在也只有身为能力者的自己才有去与之抗衡的可能性……可是自己现在却只能做到逃跑的程度。
回想起刚才自己畏畏缩缩的溜回去查看的样子，希晓然不愿去做什么评价。
即便有了超能力，也还是以往那个软弱的自己吗？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希晓然暗暗给自己打气。
唯有打倒那个狼人，自己才能继续挺起胸来前进——这不是为了英雄的美名，而是为了战胜心中的恐惧和软弱。
现在，必须要变强！
“我的能力是「光」，既不属于脑域型能力，也不是心灵领域或是强化身体型的能力，而是属于本源能力。”
随心而动，希晓然的掌心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出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光球，照亮了自己身前。
“但现在我只有lv1的强度，招数也只开发出了一个「闪光」。虽能出其不意地闪瞎对方的狗眼，但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用了……”
希晓然合拢五指，周围再次回归于了黑暗。
“到底该怎么变强呢？”
——“你就不打算问问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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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晓然差点忘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还住着个残留一半神格的神明。
“你又有何高见？”
话音刚落之时，希晓然已经走进了一处满是上世纪80年代建筑的住宅区。灰色的墙体上爬着青苔，镶嵌在墙体中的一扇扇木质边框的窗户表面倒映着远处天空中淡淡的昏黄霓虹。
“多练，仅此而已。”
“……”
抬头确认了是19栋的牌子后，希晓然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的铁门，走了进去。
“你以为我不知道要多练吗？”
希晓然反驳着，一脚踩上了楼梯。
“如果你知道的话，以你的天资早就有了打倒那个人的实力。”
“请等一下，从你住进我的精神世界里到现在好像也没几天吧？”
“五天。”
“难道五天很久吗？”
“五天里你只简单修行了两天，折合下来甚至没超过两小时。要是你不眠不休的一直进行练习，最起码现在也是lv4的级别了吧。哎呀，某人还真是怠惰啊！要是在别的世界，像你这样的懒鬼早就死掉了。”
“……请再等一下。”希晓然稍稍放缓了下爬楼的速度，来回深呼吸了几次，“我好像只是个人类吧？”
“嗯，所以呢？”
“人类怎么可能做到不眠不休而且还一直修行呢？！”
“那就不做人了呗。”
“啊这……”
希晓然这时才反应过来：虽然和创造的交谈并无阻碍，但自己似乎却一直把祂当成了个人。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阵阴风刮过，空气突然安静了，希晓然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天灾、怪兽、不可名状之物——到最后你们人类又用「神」来形容我们。本神以前掌握着三分之一的「造物」权柄，但当有次以人类形象降临时，才被冠以了「创造神」的名讳。”
惊愕与沉默之中，希晓然到了八楼。他又向前过了几个门，来到最里面的一处门前摸出了钥匙。
“少年，无论哪个世界都没有后悔药的存在。”
创造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嗯，我知道。”希晓然推开门，又回头望了眼天边那颗闪耀无比的十字星，“现在就开始吧，我的修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