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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庶民

醒来后第一时间,季梨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梦里太美好,美好到她都不愿意醒来。

她竟然梦到前世,回到她十六岁嫁给北冥洛的那一天,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恩爱誓言,总是美好的如同一个梦境,那么的容易破碎。

炉子里重新燃起了沉香,伴随着袅袅沉香,季梨眼皮越来越沉,意识逐渐模糊。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外头忽然响起吵闹声。

她起身环视着屋子,见屋内窗前站着一男子,男子五官俊美,身量修长清瘦。一直站在窗前,迟迟没有回身。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季梨刚开口,发现自己声音带着哭腔,嘶哑着声音开口:“你怎么来了?”

芝兰玉树的俊秀的男子微微蹙眉,把目光放在季梨微微泛红的眼眶,冷笑了一下:“今日夜色甚美,特意来邀季二小姐赏月。”

赏月?现在有月可赏吗?

季梨微怔,不自觉看向窗外,见一轮圆月正明晃晃地挂在苍穹之上,发着皎洁的月光。

见女子没有丝毫动作,北冥湛上前靠近了女子几分,沉沉的眼瞳里满是黑光,嘴角勾起极细微的弧度,目光冰冷如水,不带丝毫温度。

“你在怕我?”

他语气淡淡,带着肯定的意味,眼底泪痣犹如一朵鲜艳的彼岸花越发鲜艳。

季梨看着那颗泪痣,心思不由开始神游,北冥湛眼角何时有一个泪痣,她怎么从未看到过。

她在看什么?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北冥湛乱了心思,不过是一颗泪痣罢了。

“我不过是不想再被人愚弄,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还全然不知情。”季梨收回目光,冷冷道。

愚弄,北冥湛冷笑几声,带着点懒散与嘲弄的意味,这女人,对于他算计她那件事,至今还耿耿于怀。

看来,夏煜对她还是有点影响力,竟然能轻易动摇她的心思,不过简单一次谈话,就让她动摇,转而开始怀疑他。

“喂,女人,你宁愿相信夏煜,也不愿意相信我?”北冥湛自顾自在榻上坐下,垂眸道。

季梨怔住,看着北冥湛脸上略显失落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这……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不是应该讨论利用与试探的事吗?

北冥湛今夜是吃错什么药了吧?为何突然要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她呢?

“不是要去赏月吗?不走吗?”季梨瞥了眼苍穹上的月色。

北冥湛盯着季梨看了良久,终是移开了目光,随意应了声上前拉起她的衣袖,便施展轻功两人一同落与屋顶。

“这……”突如起来的高度,让季梨忍不住心头一颤,原本北冥湛口中的赏月是这样赏的吗?

“不然呢?”

说着,北冥湛在她身旁落座,对着远处的暗卫使了膈应眼色,暗卫极有自知之明地飞身隐于黑夜中,一时间整个院子中只剩了他们两人安静坐在屋顶上。

树叶的残影与月色交辉,月色皎洁又清丽,混沌光影如流水般潺潺淌下,勾勒出眼前男子棱角分明的轮廓。

“北冥湛,你有心爱之人吗?亦或是留在心底不愿轻易提及,最珍贵的人。”季梨忽然开口,询问道。

今夜的她是真的很感性,很不理智吧,不然怎么会不经大脑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北冥洛给她的伤害太深,太深,深到只要一想起曾经的美好,她都忍不住潸然泪下,感慨万千。

北冥湛微怔,垂眸苦思了良久。

“没有吗?也是,像王爷这么美好的人,精彩绝伦,肆意又潇洒,又岂会被世俗的情爱所折磨。”

只有她这么蠢的人,才会被北冥洛三言两语的情爱所惑,最终逐渐迷失自己,落的前世那般下场。

“心爱之人倒没有,不过不能忘怀之人倒是有一个。”

就在季梨以为北冥湛不准备回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低喃之声,微不可闻,如同一阵风,消失在黑夜中。

不能忘怀?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北冥湛牢记这么久?

两人同时沉默,没有在开口。

这夜的月色醉人,两人虽离月色最近之处,两人心中都藏着心事,心事重重,与其说是赏月,倒不是说是望月。

北冥消的倒台是季梨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她与北冥湛被困地牢,众人皆知,京都对北冥湛心存爱慕者,甚至京都的一众老臣听说这件次事,唬得一急,哪里还肯继续窝在龟壳中,纷纷联名上书北冥业。

北冥业为了自己所做的丑事不被爆出去,为了给众老臣一个交代,遂派人大肆搜查慎王府,北冥业虽然对北冥消喜欢不起来,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底下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打压。

只是做个表面功夫罢了,谁知竟然在慎王府地牢中找到养兵练兵的武器与粮草。

这可气坏了北冥业,据说还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北冥消就算再喜欢北冥洛,但一想到北冥消私下养兵练兵,积累实力,背后就忍不住一阵冷颤。

这件事可是事关他坐着的这把龙椅,稍有不小心,改朝换代都有可能。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被他发现,若是在等个几年,他与北冥洛还有活路吗?

与虎谋皮,无异于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北冥业大手一挥,命人抄了北冥消的府邸,没收所有财产,贬其为庶民。

“小姐,慎王殿下这次怕是彻底完了,听说是陛下亲自颁布的旨意,听说太子殿下求了多次情,陛下连见都没见。”阿琰在身旁一阵唏嘘。

没想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昔日风光无限的镇西大将军,到如今竟然成了一个庶民,怕是比死好难受吧。

“在劫难逃,这个词可不是上天为之,而是人为,等着吧,北冥消这次是真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也不会在伤害她,跟不可能在辅助北冥洛,北冥洛的左膀右臂,她要一一折断,让他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

“阿梨………”外头传来季清的声音,季梨冷笑一声,不过才安生了这么几天,季清又来做什么幺蛾子?

季梨示意阿琰先出去,起身走到屋外,看着季清从屋外进来。

啧啧!!真是难为她了,楠苑离她的屋子这么远,为了陷害自己,她还要专门来跑一趟。

“长姐怎么有空来我屋里了?我记得长姐是不爱来我屋里的”季梨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容,无论谁看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季清亲昵地拉过季梨的手,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喜静,不然我可要天天来烦你。”

“???”季清的忘记前些日子她们两人斗得鱼死网破,撕破脸皮的场面了吗?

今日,一大早跑来她这里装什么姐妹情深?

“只要长姐不嫌路远,若是天天来,妹妹自然是乐意的。”季梨笑眯眯地回答。

就只怕你没这个闲工夫来,这么远的路程,就是她也不愿意天天走动,她可不信季清愿意。

如季梨所料,季清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一滞,不过很快掩盖:“这几日我有些不得空,等我忙过了这阵子,我经常前来叨扰,到时候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姐姐。”

“自然,自然。”

一盏茶还未喝完,季清终于道明了来意:“阿梨,改日就是外祖母的祭日,母亲要回家陪外祖父怕是不得空,我想让你陪我去寺庙里去替外祖母点一盏长命灯,让她能够知晓我的心意,不知阿梨可愿陪我前去?”

外祖母?又不是她的外祖母,她去不去有什么重要的,再说,人都走了好多年了,在点几百盏长命灯还是一样。

真不知道季清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真当她是蠢蛋吗?可以任意拿捏吗?

“这样啊。”季梨垂眸,装作一副十分可惜的样子:“只是我近日身子有些不适,难保那日拖着病躯前去,冲撞了菩萨就不好了,还请长姐体谅。”

冤枉她,费尽心思给她布局,她从根源上杜绝不就好了。

从根本上来说,对付这一世季清,她感觉不仅对季清,对她更是不公平。

季清不像上一世那样善于隐忍,伪善,布下的局又不是天罗地网,简简单单几次诬陷,亦或是毁掉名声,她并不打算理会。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只是妹妹身子抱恙,到底应该早些让太医来瞧瞧才好,否则落下什么病根可就不好了。”季清又多嘱咐了几句话,满脸的善意。

告辞完后,季清踏出院子,身旁的丫鬟回头看了看院子大门重新紧闭,“大小姐,这可怎么办?二小姐不去寺庙,那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

怕什么,就是要她不去,若是去了,我的计划才会漏洞百出。在家里办事,岂不是会更容易,更快?”

季清语气淡淡,带了点懒散与狠辣的意味,眼底的冷意,令丫鬟忍不住脊背发凉。

这样的大小姐也太可怕了,与平日里那个恍若仙子,温柔大方的小姐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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