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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弥补

所以上一辈子,北冥湛斗不赢北冥洛是有原因的。

”王爷应该知晓,北冥洛是不会爱上我,进宫并非良策。”

“季二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呢?凭借你的聪明,北冥洛很难不动心。”北冥湛笑道,眼里带着胜利的曙光。

北冥消临死前说的那番话,或许季梨有过触动,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话确实不假。

北冥洛对季梨动心,这只是迟早的事。

“王爷,那你呢?”

良久,季梨突然开口,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总是轻而易举对北冥湛这个人,这个身份,卸下了防备,轻易说出心中所想,即使一年后,北冥湛拿刀对着她,她对他也是有几分信任的成分在里面。

不知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北冥湛一愣,倒是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情爱于我来说,犹如毒药,还是不碰的好。”

若是碰了,基本上不会从情爱的魔圈中逃离出来了。

情之所起而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主子,江媗那边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都能进宫。”

北冥湛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双眸微眯,静静听着暗夜的禀告。

“你告诉她,让她不必准备了,已经有人替她去了,她只需要继续待在慕府,随时听候差遣便是。”

暗夜微微一愣:“是。”

话音刚落,一道平稳的声音从屋外由远及近传来“我很好奇,你明明心里不愿她去,为何最终还是让她进宫?”

一听这话,暗夜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即刻猜出来此人是季府二小姐,季梨。

他们原以为季二小姐或许会成为未来的王妃,没想到一回京都主子便让她进宫。莫非是他们的猜测有误,主子对季二小姐并无私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一枚棋子罢了,若是她的存在能同时离间北冥洛与夏煜,那她的进宫便是有意义的,否则不过是白费力气,徒劳无功。”北冥湛淡淡道,神情自若,没有丝毫的可惜与怜惜之意。

进宫为妃,注定将此生葬送在皇宫里,若是得宠还好说,若是一辈子老死在宫中,岂不可惜。

主子如此云淡风轻地让季二小姐进宫,看来对她的确无任何的不忍与情愫。

顾夏对着暗夜使了个眼色,暗夜了然,向北冥湛行完礼便退下了。

待人走后,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顾夏走上前,仔仔细细,由内而外将北冥湛打量了一遍。

直到北冥湛被盯地头皮发麻,朝顾夏冷冷一瞥,顾夏才收回目光,叹息般道:“五哥,这京城的局势就如这棋盘一般,波云诡谲,此刻你虽然在下棋,你为下棋者,她便是你的棋子,只怕不久的将来,你与她的身份要本末倒置了……”

顾夏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自然知道,北冥湛嘴角上扬,带着一股讽意:“那女人,不至于掀起什么大风浪。”

听着这话,顾夏不由想起一年前季梨中药的场景,那日他如今日这般,劝他。

而他依旧是嘲讽的声称季梨不过是一枚棋子,可惜他做的事近乎都与季梨那女人有关。

南疆那一年,京都诸事有一半事关季梨,到底是棋子,亦或是其他,这都不是好趋势。

“五哥,你这话我希望一直如此。”

回到季府,一路舟车劳顿,季向见季梨脸上略有倦意,便让她早些回去歇着。

离开京都一年多,楠苑很多东西都陈旧了,好在她父亲经常派人来打扫,不至于落的个积满灰尘,不能住的地步。

回京都的第一夜,季梨便做梦了,梦到昔日往事。

与以往不同,这次的梦谈不上好梦,与噩梦也不沾边。

就是一场极其平常的梦,一次简单的宫廷宴会。

彼时她还未失宠,季清也没有进宫。她随北冥洛坐在高处,看着下面觥筹交错。

北冥湛白衣如雪,端的是明月清风,月朗风清,独自坐在位置上喝酒,偶尔抬头看一眼北冥洛,嘴角极尽嘲讽。

宴会还不到一半,北冥湛在北冥洛的不满与众人的视线中,翩然离去,未曾发一言。

那时北冥湛未出征,实力早已达到与北冥洛抗衡的地步,这样目中无人,当场让北冥洛下不了台的事,倒也没少干。

北冥洛的皇位坐的并不稳,自然只能活生生咽下这口气。

“皇上,臣妾不胜酒力,想去外面透透气。”季梨看见昔日的自己明明头胀得隐隐作痛,怕他担忧,仍然强忍着疼痛在他耳边轻声道。

“去吧,早些回来。”明明眼底透着不耐烦,北冥洛佯装一副关心状。

那时的她,满心以为他心中有自己,却半点没有察觉到他眼里的冷漠。

微风拂面,她冷眼瞧着上一世的自己静静地站在冷风处,任风吹起发丝。

她记得,那时候的她内心早已一片荒芜,北冥湛在朝中的势力日益渐长,加之父亲年迈,又有旧疾在身,无法为北冥洛分忧。

她心急如焚,彻夜难眠,却又无可奈何。

“更深露重,皇后娘娘怎么一个人在此吹冷风?”背后传来冷漠的声音。

她随着季梨的目光看去,早已离席很久的北冥湛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一袭白衣换成了墨色的袍子。

看见北冥湛,她看见自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淡声道:“本宫不胜酒力,出来醒醒酒,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王爷。”

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

因着北冥洛的缘故,北冥湛于她早已当做乱臣贼子,两人私底下还从未见过面,一时有些尴尬。

“听陛下谈及北齐最近蠢蠢欲动,有些不安分……”她突然开口道。

北冥湛愣了一下神,随即极为平淡的吐出两个字,“不错。”

“王爷又要出征了吧!”

“嗯!”

“那……祝王爷凯旋归来!”北冥湛无奈叹了一口气,透着浓浓的月色看着面前的人:“皇后娘娘这话是真心的吧?”

梦戛然而止,季梨从梦中惊醒,重重的喘着热气,汗水打湿了头发,发丝黏在了一起。

梦中北冥湛那句话让她印象深刻,她记得那时她说。

“当然!”

这是这声当然,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人的一生挺奇妙的,上一世,她与北冥湛站在了对立面,说话虚与委蛇,斟酌再三才敢开口。

这一世,她与北冥湛却同属一个阵营。

北冥湛让她做好进宫的准备,这就意味着离北冥洛登基不远了。

前世北冥洛登基亦是在这一年,元日四十年,与前世并无太大出入。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进宫虽是为了复仇,她日后大约是不会在出宫。

进宫之前,她要去见个人。

“夏大人,你这是何意?”季梨望着马上车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冷冷发问。

夏煜被眼底的冷漠给伤到,闻言,叹一口气,说:“因为我的疏忽,让你差点受伤,我很抱歉。”

这与你何干?从始至终,这一切的一切明明都不是你的错。

但她只能心底里默默道歉,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既然夏大人知晓,请立刻离开我的马车,从此以后,也请不要花任何的心思与注意力在我身上。”

不然,于你,于我,皆是错。

一旦她与夏煜走的越近,她在北冥湛心里的可信度便会减少几分。

北冥洛也不会看着像她这样心怀叵测的人接近夏煜。

如此,唯有远离。

“抱歉……”

“小姐为何要对夏大人说如此绝情的话,明明是迫不得已的。”夏煜离开后,阿琰道。

季梨收回目光,拉上了车帘,极力平稳克制的缓缓道:“阿琰,你记住,我们与夏丞相不是一路人。”

从来都不是!

马车停留在一小门小户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的木匾额上,龙飞凤舞地题着两字“姜府”,笔锋刚劲有力。

刚到门口,恰有一个老嬷嬷从府内出来,见到有马车停留,不自觉的望了一眼,便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着浅色罗裙的女子,远处望去,瞧见的便是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耳钿。

瞧着打扮,倒是不俗,应是位世家的小姐。

待那女子向她走来,老嬷嬷才看清楚女子的长相,一看到那张脸,老嬷嬷愣了半晌,激动的看着女子的脸,好半天才憋住一句话:“小…是小姐?!”

季梨看着面前熟悉的老嬷嬷,冲着嬷嬷浅浅一笑,出声询问道:“可是杜嬷嬷?”

听到声音,杜嬷嬷才反应过来,激动的拉着季梨的手,声音止不住颤抖:“可是小小姐回来了?”

杜嬷嬷是她娘亲的乳母,从小看着她娘亲长大。

自从她娘亲不顾外祖父的意愿嫁给她爹,外祖父便对外宣称与娘亲断绝父女关系。

自此,两家便断了来往。

娘亲难产死后,外祖一家曾上季府,准备接回她,苏钰以自古以来没有女儿养在外祖家长大的道理,驳回了来人。

前世,第一次见到外祖父,是在进宫前不久,亦是最后一次见到外祖父。

季梨回握着杜嬷嬷的手,温热的温度传来,心里某处被包裹着,温暖而美好,“嬷嬷,是我,小时候曾听娘亲说过,嬷嬷待娘亲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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