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章入局【不看后悔】
“乔柏林此刻的眼神，是飞鸟的翅膀，划破了中午袅袅的雾气，扰乱了寂静已久的空气，冲破了厚重的云层，让人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了真正的天空。”
“我将把自身展布在你脚下静静地躺着，在渐深的夜里请拾起我的心来随意戏弄。”
如果头顶有黑线的话，相信胡九织此刻已经布满黑线了。
她从乔柏林软绵绵的床上下来，来到客厅无所事事地看着不远处的乔柏林系着围裙在切西蓝花的情景。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像做梦。
做不该做的梦。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陡然打了个激灵。
自己刚刚做梦的时候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待会儿试探一下吧。
她将手附于后背，悄悄地走到厨房，咳了咳嗽：“乔同学，有要帮忙的吗？”
乔柏林像是被吓了一跳，拿铲子的手差点飞起来。
他转头看了看一眼身后的少女，是少有的变扭模样，刚想拒绝的语言就这样压在了喉咙口，随后向一边的烘焙机出抬了抬下巴：“帮我开个开关吧。”
“？？？”就这？
胡九织将乔柏林刚刚做好的小蛋糕放入烘焙机，刚打上开关，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在做”
“是蒸蛋糕。”
乔柏林若无其事地插话道：“上次你做的很好吃，我就顺道让我妈教我做了。”
“”
胡九织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语塞的感觉了，像是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对方预料到，对方的每句话都会为自己着想。
是被照顾到的感觉。
胡九织突然的沉默让乔柏林不安地皱了皱眉，他转过头，看到少女还站在厨房的那一角看着他时，他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九织。”
“嗯？”
“虽然不合时宜，但我为我上周日所说的话道歉。”
胡九织抬头看去，一下子被乔柏林眼中的真挚所刺痛。
乔柏林，好像把整个青春时期所有的歉意都给了她了。
这个可笑的想法一下子贯入胡九织的脑中，她禁不住笑了。
“你说的没有问题，壬风说的也没有问题。”她的嘴角牵起一个真诚的微笑：“我也许真的不该对你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
“你从来没有提出过什么无理的要求。”
刚好最后一道菜烹制完毕，乔柏林取下手套与围裙，露出今天所穿的休闲暗色衬衫。
他用尾指将挡住实现的碎发扫开，一瞬间，眼底的浩瀚星辰显露无疑，。
他毫无犹豫地向胡九织的方向走了两步：“今天壬风和你说的话，我有几句听到了。”
胡九织一愣。
“我替他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本人保证，他说的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乔柏林举起右手举起中间三指，是郑重发誓的手势。
所以，乔柏林在亲口告诉她。
胡九织的喜欢无足轻重是假的。
胡九织一直打扰乔柏林是假的。
乔柏林在高中不可能谈恋爱，也是假的。
乔柏林此刻的眼神，是飞鸟的翅膀，划破了中午袅袅的雾气，扰乱了寂静已久的空气，冲破了厚重的云层，让人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了真正的天空。
胡九织一瞬间手足无措起来，故意错开乔柏林直白深情的眼神。
“该该吃饭了！”
她从未预料过这么蹩脚的理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她的救命符。
未等乔柏林反应，她赶忙跑出了厨房，深吸一口气。
今天的乔柏林，太犯规了。
直到她坐在餐椅上，与面前玉质金相的少年面对面相坐，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她条件反射地先朝长得白白嫩嫩的蒸蛋糕下手。
“先别吃蒸蛋糕啊。”乔柏林笑。
“这算是餐后甜点？”
他说完，煞有其事地指了指离胡九织最近的粉蒸排骨：“你太瘦了，应该多吃肉。”
这人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胡九织看着近在咫尺的色香味俱全的粉蒸排骨，暗自咽了咽口水。
她在下一秒又开始莫名嫉妒起来。
就没有乔柏林学不会的吗？
她叉起一块粉蒸排骨，将它戳得体无完肤，想象它是乔柏林。
解气后又尝了一口，是很家常又莫名好吃的类型。
“嗯我在你家睡了一个上午，没有说什么梦话吧？”
乔柏林瞥了一眼少女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面似有水晶闪烁，是不自知却最沁人心脾的美好，让他无来由地想起泰戈尔的一句诗。
我将把自身展布在你脚下静静地躺着，在渐深的夜里请拾起我的心来随意戏弄。
他展开笑颜回答道：“没有啊，什么都没说。”
那就好。
胡九织松了一口气，表面上无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有任何不顺心的地方，可以不告诉我，但可以告诉你的闺蜜朋友们，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胡九织再次愣住。
“你要是再像今天一样晕过去，我又不在场，该怎么办啊？”
乔柏林的眼睛是一片辽阔无垠的汪洋大海，又是十二月里芬芳沉醉的沁人湿风，胡九织竟差点陷了进去。
胡九织莫名觉得心累，一时嘴快竟将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乔柏林，你究竟知不知道”
她放下筷子，绕过棱角的桌角，径直坐到乔柏林的旁边：“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乔柏林扭头，看着林下风致的少女眼神倔强，面色露红，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娇俏表情。
他眉目含笑，静候她的续话。
“担心同学也好，辅导学生也罢，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人浮想联翩。”
胡九织似乎真的对此很生气，而她的语气中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气与无奈：“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所谓的礼貌，带给别人多少幻想，又毁灭别人多少希望？”
一片寂静无声。
唯有少女起伏的胸膛和不稳定的喘气声在此刻格外明显。
对牛弹琴。
胡九织暗自翻了个白眼，刚想起身离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滚烫的手掌掰正了。
“喂，你干什”
“唔！”
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胡九织只觉得嘴唇上凉凉的，一股麻意瞬间蔓延开来，从心脏处晕开一片炙热的滚烫。
心跳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膜处作乱，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好似打一场激烈的大仗似的。
两人暧昧的呼吸声瞬间灌满了整个客厅。
“别人怎么看，我没有办法阻止。”
沙哑低沉的声音从乔柏林口中溢出，此刻的他如同一只禁欲的困兽，在试探地对面前的少女伸出隐藏在黑暗中潜伏已久的爪牙。
他小心翼翼地将如同拈在手心的玫瑰一样的少女紧紧地抱住：“但如果是你，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他的目光是月光浸泡在星海里的深情，又是偷吻玫瑰采撷蓓蕾时的狡黠。
“所以，我们在一起吧。九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