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章初雪
【精选语句】
“于是乔柏林也忘了，天空也会下雪，更何况人的眼睛。”
“我当然是以你为主的，任何事都会这样。”
【正文】
丰苑亭南门
胡九织对着对面的玻璃窗户哈了一个口气，纯净的玻璃上就多了一层雾面。
她将发粉的指尖伸出来，在镜面上画出一个形状不算规则的爱心，指尖与玻璃之间摩擦，发出刺耳的“呲呲”声。
突然，胡九织冻得发红的手被一双炙热的大手包裹起来，她感觉一个高大的热源体紧贴着她的后背，像是烙上了一块发红的烙铁，随之窜入鼻腔的便是熟悉的青柠味。
“你要来可以提前给我发个信息。”
乔柏林心疼地盯着少女发红的手指良久，不满地用鼻尖蹭了蹭少女柔软粉嫩的脸颊：“为什么到了以后才和我说，嗯？”
胡九织感受着身后少年源源不断向她发送的体温，回过身来用力抱了一下乔柏林。
乔柏林的身子敏感地僵了僵。
“我是来道谢的。”胡九织吸了吸发红的鼻子：“昨天我看到你放在我课桌肚里的材料了，真的谢谢你，柏林。”
胡九织学着乔柏林的样子，用鼻尖蹭了蹭乔柏林凸起的喉结。
乔柏林顿时觉得原本的寒冬一下子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意从胡九织蹭过的地方蔓延开来，他竭力遏制住想要滚动喉结的**，却只觉得唇舌越发干渴。
“这没”
“可我不想你这样，柏林。”少女轻柔的话语打断了他的陈述，清澈的眼神如同今日的天空，是一种绝对的清新与透彻，将乔柏林此刻情难自已的样子照得干干净净。
“乔柏林，你对傅汀做得太过了。”
所以，请对傅汀做得再过一些吧。
“我做得不好吗？”
乔柏林突然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慌张无措，他轻轻蹲下身子，皱着眉直视眼前的少女：“可是她诬陷你。”
爱情的魔力就在于，陷入恋爱中的人看对方总有一层无形却浓重的滤镜，譬如此刻乔柏林看胡九织，只会在乎她的眼睛是如澈空般的清澈可爱。
于是乔柏林也忘了，天空也会下雪，更何况人的眼睛。
胡九织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愣神般地看着眼前少年纤长的睫毛良久。
鸦羽般的睫毛上，是一片六边形的晶莹洁白的雪花。
她的睫毛也情不自禁跟随着乔柏林的睫毛眨了起来，嘴角向上，连脸颊处都挤出了一个细小的酒窝。
她弯起了眼睛，如月牙般的形状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无害而温柔。
“柏林，下初雪了。”
乔柏林一下子被胡九织的笑意晃了神，他站起身来望向天空，果然是一片接着一片的雪花在天空中随风舞动。
“柏林，真的下雪了！”
耳边少女欣喜的呼喊回荡，乔柏林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他刚想开口什么，只见一旁的少女挽住了自己的胳膊，掏出外套口袋中的手机。
“多值得纪念的日子啊，我们合个影吧。”
胡九织笑着把相机调到自拍模式，看着如同开了美颜滤镜一样的乔柏林不满地撇了撇嘴：“什么嘛，你怎么这么上镜啊，把我都比下去了。”
乔柏林憋着笑意等胡九织不情愿地拍完了两人的自拍以后，终于捧腹笑出声来。
“喂，你笑什唔！”胡九织刚想表达不满，就被少年一下堵住了嘴唇，原本冰凉的嘴唇像是遇到了绝对炙热的存在，是对比强烈以至于篡取神志的热烈，胡九织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刚刚呼吸得上一口气，却被眼前的少年吻得更发狠。
她不知怎么的就被乔柏林带到了家中，少年熟练地反锁房门，惹得胡九织气笑出声：“伯父伯母还不在家？”
“周一回来。”
简短含糊地回答了一声，少年硬朗的身躯再度压了上来，搂上少女柔弱无骨的腰肢，最初青涩到毫无体验感的吻技已经无师自通地娴熟了起来。
柔软的唇瓣被迫打开，少年炽热的舌尖长驱直入，经过整齐的贝齿时，留下一阵阵痒意，舌与舌之间相邀起舞，交缠摩擦，事情在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下去。
就在胡九织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乔柏林猛然中断了这个意犹未尽的吻，从眼角到耳根也是赤红一片，就像是被欺负了的是他一样。
粗重的呼吸在宽广的卧室中格外明显。
胡九织不禁红了脸。
“你”
乔柏林好不容易稳住差点失控的气息，在看到胡九织少见的窘迫之后，又冒出了把眼前的少女压在身下的冲动。
“小九是还想再来一次吗？”他滚动着喉结，开玩笑道。
饶是知道乔柏林不是这么不管不顾的性子，胡九织还是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
“小九。”温柔低沉的声音伴有特有的青柠香再一次在她的身边环绕。
胡九织故意不看一旁略带歉意的俊俏少年，将脸别过一边去。
“小九”乔柏林看着眼前少女耍着小性子的眉眼，双目含水、转盼流光，丝毫不逊于海棠醉日、远山芙蓉，是怎么也看不腻的含春粉面。
乔柏林当时想，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年的初雪天，少女坐在他的床前，翘盼玲珑、满目是他的俏颜。
他弹了弹少女的额头：“元旦我们一起过吗？”
胡九织终于肯转过身来，但仍带有警惕地看着眼前衣冠禽兽的少年，似乎是在思量他什么时候又要大发兽性，思酌了半晌后开口：“伯父伯母”
“这也是我要问小九的，元旦你和我出去玩，伯父伯母会介意吗？”玉质金相的少年眉目含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歪头看她。
胡九织冷哼一声：“他们管不着我。”
乔柏林心里对胡九织嗤之以鼻的语气滑过一丝疑惑，伸出手想整理一下少女衣领上被弄皱的领子，却被少女谨慎地一手打开。
他宠溺地失笑，摇了摇头，一手拂过挡在额前的碎发抓到后脑勺后面，是看一眼就会怦然心动情难自禁的少年潇洒。
“我只是在提醒你，你领子皱了。”
后知后觉自己误会了乔柏林的用意，胡九织也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还不是你”
“我会和我爸妈解释清楚。”乔柏林回答了她的问题，语气郑重，像是在承诺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我和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出去玩。”
也许在少年乔柏林的心中，青春时期的胡九织本身就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那他们要是问你那个朋友是男是女，叫什么呢？”
胡九织是真的好奇，三好学生乔柏林会怎么说。
“啊，这还不简单，性别女，叫胡九织啊。”
“喂！”胡九织假装用拳头砸了一下乔柏林的肩，乔柏林终于憋不住了，笑得眼睛弯成一道狭长的月牙儿。
胡九织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了，她从没见过
乔柏林笑得这么畅快的时候。
“说真的，我真的很想这么和我爸妈说，我和一个叫做胡九织的很好的朋友一起出去。”
他这次换上了熟悉的认真语调，又在尾调里莫名添了几分向上愉快的语调。
“但如果小九你不想这样的话”
“我当然是以你为主的，任何事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