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乌阳
【引文】
“这张脸拥有着校园也禁锢不住的放肆与潇洒，他是一枚野蛮生长的狼图腾，带着血气方刚的放荡与按捺不住的冲劲，突兀地出现在了原本不该出现的白蔷薇身边。”——凰叶
“以往声色放荡的张扬与冷嘲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平淡的平仄升降，是灯红酒绿洗涤干净后的否极与泰来，又是少年不顾一切外表下的欲盖弥彰。”——凰叶
“乔柏林永远不会向胡九织生气。”——凰叶
【正文】
“谢了。”
胡九织记下刚刚陈之薇报给她的电话号码，看着笔记本上的11位数字，点了点头。
陈之薇仔细地观察着胡九织的表情，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胡九织好笑地看着陈之薇少有的犹豫，有些好笑：“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九，你最近没事吧？”
胡九织只觉得此刻吞吞吐吐的陈之薇越发可爱，豪迈地拍了拍胸脯：“好得很。”
陈之薇似是不信，盯着胡九织含笑的眼睛良久，还是败给她，叹了一口气。
“我实在是怕这件事让你想到一年前那件糟心事，又让你不舒服。”
胡九织轻轻摇了摇头，拍了拍陈之薇冰凉的手：“放心，她影响不了我第二次。”
陈之薇漂亮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如果这件事真有傅汀那个贱人的一份，不弄死她算陈姐输。”
胡九织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声音清脆：“她还不配你动手。”
陈之薇走后，胡九织原本翘着的嘴角立马放了下来。
该死，又是那种心慌的感觉。
胡九织捂了捂嘴，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抑制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突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两颗类似胶囊的药丸。
她抬头像侧方向望去，是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那张脸拥有着校园也禁锢不住的放肆与潇洒，他是一枚野蛮生长的狼图腾，带着血气方刚的放荡与按捺不住的冲劲，突兀地出现在了原本不该出现的白蔷薇身边。
“乔壬风。”
胡九织太过惊讶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叫出了乔壬风的名字。
“嗯。”谁知原本还吊儿郎当的少年听到少女这么叫后，嬉笑着还应了一句。
“你到我这干什么？”胡九织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劲，她警惕地看着眼前笑眼荡漾的乔壬风，鹰眸中似乎少了些针锋相对的锋芒，多了些什么呢
她一时无法分辨。
胡九织朝着离乔壬风较远的方向坐了一点，小声警告道：“陈之薇刚走，你什么意思？”
胡九织显而易见的逐客之意，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可乔壬风是一只桀骜不驯的狼，即使在满身是刺的白蔷薇面前，也懒得伪装自己恶劣的本性。
他挑眉看着连忙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少女，挑了挑眉，一屁股正好坐在少女刚刚坐过的地方。
这架势，自然得好像刚刚胡九织的举动就是在给他让座一样。
“我知道她刚走啊。”乔壬风漫不经心地说：“这不，她走了我才坐过来嘛。”
他露出牙齿朝着胡九织笑了笑，竟有一瞬间天真无邪的错觉：“胡九织，我多体贴。”
“”
胡九织被乔壬风的话哽得不知道说什么，将视线从少年耀眼的笑容转移到他始终摊开的手中，那里躺着两颗药丸。
“你”
“这药对狂躁症很有用。”
这句话恐怕是胡九织听过乔壬风说话以来最小声的了。
以往声色放荡的张扬与冷嘲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平淡的平仄升降，是灯红酒绿洗涤干净后的否极与泰来，又是少年不顾一切外表下的欲盖弥彰。
胡九织愣了良久，她以为自己会像其他发现并询问她病情的人一样对他们发怒，怒斥地告诉他们她根本不需要任何无用的同情。
可她又莫名对此时此刻的乔壬风发不起火来。
“谢谢。”
她终于从口中糯糯说出两个字，只是说出这两个字就让她红了眼圈。
她思考片刻，还是接过乔壬风手中的药丸，放在了自己手心里。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的情况的？”
胡九织抬眸，那一刻眼里的水光潋滟刺痛了乔壬风的眼睛。
“说实话，我还真的挺好奇的。”
胡九织闭了闭眼，将眸里不争气的泪光掩去，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
她的眸里带着一丝审视：“你到底知道我的多少？”
乔壬风不答。
意料之中。胡九织将冷笑隐去。
“但还是很感谢你的药，乔壬风。”
胡九织对乔壬风扬起一个真挚的微笑：“我想我之前说的的话有点问题，我改正一下”
“你和我，真的是同类。”
食堂门口
陈之薇被身旁奔跑而去的男同学撞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有一些撒到了裙子上。
她翻了个白眼：“傻叉，不会看着点啊！”
回应她的只有嬉笑而去的喊叫声。
她自认倒霉，拿出纸巾擦拭完裙子前部分的咖啡渍后，回过头检查后面有没有被咖啡溅到。
突然，她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她应该是看错了吧，背对着的少年一身黑色，身姿挺拔，不羁的黑色发丝像他的人一样随着十二月的风狂傲地舞蹈着。
是壬风。
陈之薇眯了眯眼，最终确定了那个背对她的人真的是乔壬风。
所以，乔壬风为什么会和胡九织坐在一起？
21:33
胡九织和以往一样做完最后一道题之后才开始整理书包，蓦地，她的桌子被敲响了两下。
她抬眸，震惊不解的神情一下子掩藏不住。
是乔柏林。
他在做什么？不是往常等到同学都走光了他才会来找她的吗？
“乔同学。”胡九织及时将自己不正常的状态隐藏，朝着乔柏林笑：“有什么事吗？”
“收拾好了吗？”
没有装腔作势的问号，没有欲盖弥彰的礼貌，今天的乔柏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显于行为，皱着的眉头竟是从未有过的深邃。
胡九织感觉到四周好奇与看好戏的目光朝着自己和乔柏林投来，她清楚自己不再做点什么，乔柏林极有可能搂着自己的腰把自己抱走。
为了防范这种事情发生，她也不再废话，背上书包快速离开教室，远离人群中心。
她的步伐是未尝有过的快速，却还是轻易被乔柏林几步就追住了。
手被滚烫的温度所浸染，后背被熟悉的青柠味包裹，胡九织微叹一口气，把乔柏林拉到无人的角落处。
“今天过得还好吗？”乔柏林低头蹭了蹭胡九织的耳垂，话未说完就一把将胡九织禁锢在自己坚硬宽阔的怀抱之中：“对不起，我下午才知道这件事情。”
也是，想来乔大神也不会是常逛论坛的人。
胡九织被乔柏林的怀抱弄得有点呼吸不过来，她稍稍动了动身子以示反抗：“松开点，太紧了。”
乔柏林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些怀抱。
“那群人真是无聊，捕风捉影的本领不当狗仔真是可惜了。”他低声说。
诶？
胡九织以为乔柏林会质问她与秦释到底有没有关系，或者至少谴责她为什么这件事不告诉他。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乔柏林根本不把这个引得全校轰动的绯色新闻当做值得关注并起疑的对象。
他似乎总是有一种准确的直觉，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值得放手一搏的，什么是根本一笑而过的。
胡九织抬头，鼻尖与乔柏林的鼻尖相抵，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放心，我不理会那些恶作剧。”
“但是你介意吗？别人那么说我？”
她将自己的脸贴得与乔柏林更近了一些，两人的呼吸在那一瞬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偏偏胡九织还是一副毫不知情的纯真样子，眼里闪动着期许的光，是不可多见的紧张与羞涩。
就在刚刚，她突然想到了来事者的第三个目的。
一是给她一个警告，让她的名声臭掉，就像一年前自己经历过的那件事情一样；二是影响她的期末复习进度。
而第三个，影响她和乔柏林的感情。
可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划啊。胡九织暗暗冷笑。
但若是她先发制人呢？不等乔柏林问起，就用这件事反问他，乔柏林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呢？
乔柏林被胡九织的主动靠近弄得呼吸混乱，只觉得自己被一股蔷薇花香所环绕，眼前少女柔软的身体正毫无征兆地让他想到了前几天少女在他身下与他耳鬓厮磨翻云覆雨的场景。
那只是一场梦，是一场让人酣畅淋漓又懊悔无比的梦。
可此刻，他只觉得做梦后的不可置信与懊悔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他只想狠狠吻她。
乔柏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胡九织只是靠自己近了一点而已，只是近了一点而已。
他就像是被理智抛弃，被**捷足登先的囚犯，困在一方阴暗不可明说的昏暗藓林里，只想攥取少女香甜的呼吸以求一线生机。
“别人说的我管不着。”乔柏林将眼底浓重的烟墨隐藏，那是风雨欲来的汹涌与刻意抑制的□□，他自以为将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掩藏得天衣无缝：“我只相信你。”
很动人的答案。
胡九织刻意诱导他而显得混乱的呼吸顿了顿。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她开玩笑地试探道。
“永远不会。”
说完这句话，乔柏林俯身下来轻啄了一下胡九织的唇畔，随后便是细细密密惹人遐想万分的轻咬，是放下一切后徒留心脏的快然。
这场试探以乔柏林的动情告终。
“乔柏林永远不会向胡九织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