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年少时,分班即分别
08.
第一个学期的结束，也面临着文理分班的开始。
洛嘉来到了浙江和妈妈过年，两人在十平方的出租屋里看着春晚，互道祝福。对于洛嘉而言，只要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
“妈，下学期就文理分科了，我想选理科。”
“好，随你。无论选什么科，你自己全力以赴都会有好结果的。你们上个学期的家长会内容也是关于这个吧?”
“对。”洛嘉知道这次家长会是为了介绍文理分科情况的，称得上是至关重要的一次家长会，班上同学的家长都来了，但是因为妈妈距离太远，在工厂上班也不好请假，自己不应该要她那么辛苦赶回来。但是她又害怕错过家长会上的内容，所以洛嘉报名了家长会的志愿者。从此以后，洛嘉每次都是自己参加自己的家长会。
洛嘉坚定地选择理科，她一直比较喜欢理科，理科成绩也向来高于文科成绩。但她内心有些不安，她害怕因为文理分科和朋友分开，害怕与贺林森分开。
洛嘉打开QQ的对话框，给她们的小群发送信息。这个小群的名字是秦晴起的—富婆俱乐部，每次洛嘉打开对话框，都哭笑不得，觉得进错了群。
洛嘉：“新年快乐，你们选文选理呀？”
秦晴：“新年快乐，我选理啊。”
陈树颖：“我选文，我都快愁死物理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学它了。”
洛嘉：“那以后就不能和树颖一个班了，希望秦晴我们还在一个班。”
陈树颖：“你们咋回事？怎么都选理呢，之前隔壁班军训还给我送过东西的那个温凡凯，你们还记得他吧？他追了我好久，我打算下个学期和他在一起了，他也选理，看来注定我一个人要去新的班级了。”
秦晴：“你们都还能有个挂心的人，我没有这种情情爱爱的纠葛，想选什么就选什么根本不用操心别的。”
洛嘉：“我也没有啊！是树颖有。”
陈树颖：“得了吧，你和贺林森的事情谁看不出来。”
秦晴：“你还真当我们是瞎子啊，他选文选理？”
洛嘉：“我不知道，我们放假都不聊天的。”
其实洛嘉和贺林森不是不聊天，洛嘉主动找话题给贺林森发信息，但总是半天后才能等到他的回信。
洛嘉把不会的题拍照问贺林森，贺林森也直接说不会。洛嘉有感觉到贺林森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在学校时，只要洛嘉拿着不会的题去问贺林森，贺林森那怕自己不会也会去问同学，最后来教洛嘉，而现在刚发过去的题目，他直接说不会。
洛嘉回想最后在学校的日子，翻看着和贺林森放假的聊天记录，试图寻找贺林森态度转变的原因，但是却毫无线索和踪迹，只知道一放假之后，贺林森就变得冷漠了。
秦晴：“要不你还是发个信息问一下他吧，他文科成绩那么好，应该会选择文。如果他真的选了文，你要提前做个心理准备，文科班漂亮女孩子那么多，你小心贺林森被抢走。”
洛嘉打开和贺林森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是自己发的，贺林森并没有打算回的意思，如果现在我还给他发信息，会不会显得我很卑微？
洛嘉打好的字删了又改，改了又删，想起秦晴的话，闭着眼睛，一咬牙还是把信息发了出去。
洛嘉：“新年快乐，你打算选文选理呀？”
洛嘉看着发送成功的信息，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多久才能回信息，如果他不回信息的话，那我问他就显得我很自作多情和卑微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洛嘉手机没有丝毫响动，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手机信号出问题了，便在富婆俱乐部的群里发送着信息。
洛嘉：“你们快给我发条信息，我现在都怀疑我手机烂了。”
洛嘉等了五分钟也没有收到一条信息，“原来是手机出了问题，所以才没有收到他的信息。”洛嘉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下来，小声的嘀咕着。
话音刚落，手机就躁动不安的振动起来，洛嘉满怀期待地打开手机，看到信息内容后，不禁有些失望，原来是富婆俱乐部里面的消息。
陈树颖：“我在和我的温凡凯聊天呢，你干嘛了？”
洛嘉：“我想试试来信息时手机会不会响，现现在会响了，你接着去和你的温凡凯腻歪吧。”
原来信号没有问题，手机也没有问题，他只是不回消息罢了。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之后，贺林森的信息才传来。洛嘉看着振动的手机，终于等到了他的信息，激动不已地打开对话框，结果更大的难受扑面而来，等待得越久，越容易失望。
贺林森只回复了“文”一个字，对自己发送的新年快乐只字不提，也不问自己选文选理。
洛嘉看着冰冷的手机对话框，十分不解贺林森态度的巨大转变，她回想起贺林森在学校对自己的热情和帮助，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干，新的泪珠挤着旧的泪珠掉落在手机屏幕上。
“嗡嗡”，洛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的希望又被重新点燃，
“一定是他发来的信息，他可能喜欢分段回复。”洛嘉满怀期待地打开手机，手机上一次息屏时是和贺林森的对话框，再次打开时也会出现贺林森的对话框。对话框里的最后一句话，还是那句简短冷漠的“文”，原来发信息的不是他。
洛嘉再次失望，也为自己刚刚的激动感到可笑。翻看聊天记录，洛嘉每次和贺林森分享日常，贺林森都只回复“嗯”或者“哦”的字眼，洛嘉发现自己对贺林森太过于主动，太过于卑微。爱别人之前，先要学会爱自己。
她没有心情去猜测贺林森对自己态度发生改变的原因，她现在只想让贺林森也尝尝收到冷漠短信的滋味，她带着报复性的心理给贺林森回复了一个“哦”的信息。
洛嘉退出和贺林森的对话框，原来刚刚给她发信息的是张浩泽。
张浩泽:“文理分科你选什么?”
洛嘉:“理。”
即使刚刚报复性地给贺林森发信息，但是洛嘉没有一丝快感，心情依旧停留在郁闷之中，殊不知自己对张浩泽同样也发送着冰冷的消息。
张浩泽:“好，我知道了。”
张浩泽看着洛嘉回复的信息，心情跌落到谷底，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原来自己鼓起勇气给她发送信息，只得到了她单字的回复，她甚至不关心我选文选理。难道她对我连同学之间的关心和好奇都没有吗?
张浩泽苦笑了起来，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敏感，变得那么脆弱，变得那么在意别人，变得不像自己。
“我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远离她，远离像跳梁小丑般的自己。”
两天之后老师在班级群里发送“文理分科表格”的文件，洛嘉坚定地在表格上写上了“理”。
张浩泽看着文件上的表格，看着洛嘉写下的“理”字，鬼使神差地复制洛嘉的志愿，粘贴到了自己的表格之中。
张浩泽知道自己是离不开她了，洛嘉就像一个导航塔，她在哪，自己便停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