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魂穿异世
余笙把病房里已经枯萎的花拿到楼道的大垃圾桶处丢了,丢完花她去洗手间清洗了花瓶,只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再回病房的时候却发现病房的门虚掩着,她回忆了一下刚才她出门的时候的确关紧门了,她记忆力很好不会记错,估计是有人来探望丈夫吴昊,门里传出说话声让她收回了要推门的手。
“吴昊,我要结婚了,对不起,我等不起你了。就算我想等,我也没有立场个身份等你,你有个合法的老婆而我连等你的立场都没有,你老婆是个好女人,当初我们差一点就伤害了她,这十年来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你,我自愧不如……”门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不过余笙能听出来这个说话的女人是丈夫以前的朋友张丽娜,里面的人说的话她都听得很清楚,不过组合起来不太敢相信她的话,里面的人说了很多话,听得越多余笙心里也就越凉。余笙默默拿起了手机按了录音键,“那时候知道你要结婚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你,想到你要成为别人的丈夫我真的接受不了,我希望你是我的男人,那一刻我突然恨那个对我恩重如山的男朋友,如果他对我没有那么好我不会因为想要离开他而愧疚导致自己一再和你错过,那年我们任务回来你跟我求婚,我心里真的特别特别高兴,可是我当时想着要先处理好我跟他的事才没有答应你,在知道你要结婚以前我总以为你那么爱我肯定会给我时间解决我跟他的事,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决绝,你婚礼那天我穿了伴娘的衣服去的,从你结婚的消息传来到婚礼那天我清楚了自己心里想要的,我欠他的我会还,但是我不能失去你,其实我那天去你婚礼是去抢婚的,我要为自己活一回,我想从神父面前带走你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就算放弃一切也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也许我们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待余笙在门口站得腿开始麻的时候听见屋里椅子挪开的声音,她赶紧藏进了隔壁的洗手,听到病房门开的声音她从洗手间的玻璃门往外看,丈夫的病房里走出一个身穿军装身姿笔挺的女人,她的眼睛还有点红似乎刚哭过。
余笙回洗手间拿起刚才洗好的琉璃花瓶进了病房,病房里有一束向日葵还有一个果篮,果篮旁边还放了一个小盒子,余笙把向日葵插到花瓶里又加了点水进去放到丈夫吴昊的床边。
躺在病床上的丈夫面色红润面容俊郎,三十八岁的丈夫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只是比以前瘦了许多,余笙和吴昊结婚十年了,十年前吴昊二十八,余笙二十五。余笙是二十二岁那年认识的吴昊,余笙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去蛋糕店里拿蛋糕,蛋糕店遇到了两个劫匪,劫匪看余笙长得瘦瘦弱弱的就把她抓来当了人质。余笙正准备把劫匪来个过肩摔那把抵在胸口的刀已经被踢飞了,救她的人就是吴昊,吴昊是个当兵的,当天放假出来办事刚好遇见歹徒要伤人就路见不平了,虽然余笙觉得自己没有他救也不一定有事但还是很感激他救了自己的,后来余笙去军区看望父亲竟然巧遇了吴昊,吴昊和余笙顺其自然就走到了一起,谈了三年聚少离多的恋爱后两人领了证,再后来在他们的婚礼上有狙击手要狙杀被吴昊请来当伴娘的张丽娜,吴昊替张丽娜挡了那一枪后就进入了昏迷,吴昊的子弹打到了肩膀并不致命,可是全身机能正常的吴昊再也没有醒来。
“张丽娜和王阳,原来张丽娜的结婚对象叫王阳啊,吴昊你要是醒了就好了,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余笙拿起请柬慢慢读着上面的名字,她慢悠悠说完看向床上的吴昊,一点反应都没,真没意思啊,一个活死人。
余笙回了自己开的茶餐厅后戴着耳机又听了一遍录音,随后她又动用了父亲的关系去公安局调取了十年前吴昊的开房记录,还好那个时候酒店都已经用二代身份证登记才能入住了,她给自己最后一个原谅吴昊的机会,毕竟吴昊的父母在他出事后几年相继去世,如果自己不管他就没人管他了,开房记录明明白白记录着吴昊和张丽娜同住一个房间三次,而且有一次是在吴昊和自己领证之后……
余笙向法院提出要和吴昊离婚,但是法院以吴昊现在无自理能力夫妻有相互抚养义务为由驳回了她的诉求,余笙又找了专业的律师再次申请和吴昊离婚,律师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又看了证据表示这次基本可以离了。
余笙准备最后去医院看看吴昊,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每周往医院跑几次了。
到了病房她并没有跟吴昊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他床边看着他,自从张丽娜走了后她就不想再和吴昊说话了,以前她总是叽叽喳喳说些有的没的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她发现之前张丽娜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小盒子还放在桌上,这个盒子看起来年代很久了,盒子上面有一些刮痕但是表面相对来说很光滑,盒子上有个小锁,余笙摸了摸再按了一下锁眼锁竟然打开了,盒子里放了一截莹白如玉的物件,此物表面凸出了一些纹理,余笙摸了摸纹理触手冰凉,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似乎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做的,她摸着摸着上面的纹路思量了会好似想起了什么,这是指骨,人的指骨……
“哐当”一声响后盒子从余笙的手上应声而落掉到了地上,而余笙则一头向前栽倒在吴昊的床边。
余笙的思维慢慢扩散,当她觉得快没有意识的时候却感觉自己本就透明的身躯被一股大力拖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永平十年,曦皇城皇宫,皇帝焦急的等在无忧宫门口,时而不停来回踱步,周围伺候的人也紧张的盯着无忧宫门口,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三日前音离公主病情加重,皇后一直衣不解带在旁照料,昨日傍晚太医确诊公主已逝,皇后却将包括皇帝的所有人赶出公主寝殿将门反锁,皇帝不放心皇后几次叫侍卫将门撞开,都被皇后怒呵而退,最后皇帝无法只能自己上前撞门,里头的皇后却说自己有办法救活公主,让皇帝不要添乱。而皇帝却真的停止了撞门,只是面色凄然。
“香儿,就算你有秘法能救活女儿,可是这是需要代价的,你为了我生下一对儿女已经损了三十年阳寿了我不想你再次涉险,音离已经去了就让她安心去吧,我们还有儿子,你要为我和烨儿想想”皇帝说完竟颓唐跪倒在地上吓得身后一干人等全部随着跪下。
下了学过来找母后的辰烨太子刚好看见这一幕,倔强的小脸泪眼汪汪地看着门口的父皇跑过去一起跪下,辰烨太子冲殿门喊了几声母后开门,里面却没有开门,只是听见几声叹息声。
夜里,皇帝和太子在无忧宫偏殿歇下,太子辰烨才五岁早就熬不住沉沉睡去,但是一直梦呓不断,皇帝却坐在椅子上一直从门处望向无忧宫正门。
曦国现任皇帝是孝武帝,年号永乐,现年三十五岁,膝下只有一双儿女,曦国不算这个大陆上最强的国家,但也不是最弱的,曦国皇室法度相对别的几个国家都更开明,如果跟同样国土的国家相处,曦国算是最富饶的国家。曦国皇室有一个对于皇室来说最大的缺点,皇室血脉单薄,到了孝武帝只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孝武帝自己也只有一个公主一个皇子,而且这一双儿女是皇后用自己的三十年寿命换来的。
孝武帝的皇后出生于凌氏,凌氏一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却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他们家族位于东临山,东临山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岛,凌家世代居住于此,擅太乙神术,推算国运,观察星象测吉凶,坊间传言凌氏先祖实则是巫师。孝武帝少年时微服私访在机缘巧合下救了当时四处游学的凌氏女凌香一命,本只是举手之劳两人都没放在心上,直到孝武帝二十八岁西征路上又巧遇正在被水匪追杀的凌香,两次救命之恩后凌香与孝武帝一行人一同回了曦皇城,同年年底凌香改名沈香封为皇后,对外宣称是山野孤女对皇帝有救命之恩皇帝封她封为淑慧皇后。
孝武帝年方二十九岁未有子嗣,朝臣和太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奈何请了无数太医看过后妃和皇帝都没有发现问题,淑慧皇后入宫时已年二十五岁,属于老姑娘了,孝武帝力排众议才得以入宫为后,帝后感情很好但是淑慧皇后入宫一年也迟迟未有身孕,淑慧皇后给皇帝卜了一卦,过了三日皇后悄悄离宫,数月后皇后归来,皇后回宫三个月后太医把脉发现皇后已有喜一月有余,是以朝臣和太后对皇后身份低微的不满都立马消散殆尽,隔年皇后诞下一对龙凤胎,举国欢庆。后来在孝武帝的一再追问下皇后才说出是用了凌氏一族的上古圣器和自己的三十年阳寿用秘术换来的。
午夜里一声雷鸣炸响,随后开始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旱了许久突然的暴雨让百姓们欢腾起来,这场雨后可以好好播种了,有几户人家的汉子不顾现在是午夜开了门出来跑到雨里感受久违的雨水,随后又被自家娘子喊回家了。
天亮后,无忧宫正门缓缓打开,皇后也随之出来,孝武帝一下冲过扶住了皇后摇摇欲坠的身体,随侍宫人都看见了皇后满头白发,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同时垂首不语,随侍孝武帝的大太监德忠用手肘蹭了一下身边的小宫宫用眼神示意小公公去看里头的公主,小公公进去一会满头大汗跑来偷偷跟德忠回话,公主好好的在睡觉!可是昨日大家都看见了这公主的身体都快凉了…
这皇后究竟是用了什么仙法把公主救活的?皇后一夜白头又是为何?大家都充满了疑问,宫人们退下后还没来得及互相说话就被皇帝下了禁口令。
余笙悠悠转醒,感觉浑身上下都好像被大火车碾压过一样疼痛难忍,她睁开眼睛目光所见是一屋子的古色古香装潢,而且一看就是很名贵的,自己睡的床是一个三进的拔步床,看材质似乎是金丝楠木的,不知是不是伪造的,躺着看不太清楚外面屋子的陈设,床垫不知道铺了什么特别软和,还有淡淡的香味,床边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余笙尝试着把手臂放到被子外,由于觉得身体沉重所以用了很大的劲,结果一下就把被子甩开一大截露出自己半个身体,床上的举动惊动了边上站的女孩,女孩一看她醒了立马跑进来把被子又给盖上。
“公主殿下醒了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您等会我这就让人请太医来”穿一身粉红衣裙的女孩急急忙忙说完又跑去门口似乎跟门外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又欢欢喜喜跑回来倒了一杯茶给余笙润口,余笙的确觉得口干舌燥难受得很但是被她一番忙乱弄得头晕脑胀,什么公主什么太医?我怕是宫斗剧看多了做梦吧,再睡会吧估计太累了,然后她又闭上眼睛继续准备入睡,意外的是那个女孩看她又睡觉竟然拿着茶杯蹑手蹑脚又去原来的地方站着了。
闭着眼的余笙根本睡不着,身上总是觉得酸疼,可又不像是肉体上的疼痛,难道是神经疼麽,她得了神经病?正在迷迷糊糊,突然脑中一闪,想起自己是在吴昊的病房里看一截指骨,之后就没有了意识,再然后意识还抽离了身体,看自己的身体怪异的扭曲在一起,那现在自己是在哪里?她闭着眼摸了摸头,身上是疼,但是头还在的,她悄悄睁开眼睛把手伸到眼前,苍白瘦弱的小手,细细小小的手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折断,这不是她的手啊,这是一个小娃娃的手,估计也就四五岁的那种,她有点慌乱,镜子,镜子。。。
余笙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像猫叫一下,可是床边守着的女孩听见了立马拿了一面镜子给她,然后跪坐在里头床边垂首不语。
光滑的铜镜看的很清楚,有点昏黄的镜面里是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漆黑如墨,小巧的鼻子精致得像是雕刻出来的,小嘴没有血色却精致漂亮,一张脸看起来比洋娃娃还漂亮上许多,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娃娃,虽然她见过的娃娃也不多,她动了一下镜子的娃娃也动了一下,这就是现在的她啊,立刻,她身上的所有寒毛都竖起来了,镜子里的娃娃一脸苍白,她的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额头也有冷汗冒出。余笙赶紧把镜子甩到一边赶紧躺下,默念着肯定是噩梦,噩梦,醒来就好了,再睡会,醒来还要去跟吴昊这个活死人离婚,这丫给自己戴绿帽了还让自己忙前忙后照顾他十年……
余笙努力让自己又睡了很久,她在睡梦中被疼醒了。
安笙觉得身上很疼,却不是肉体上的疼,她觉得她可能是神经上的疼痛,可能是得了神经病,这神经病怎么治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也搞不清楚,所以基本就不说话了,按丫鬟所说,她是南曦国长公主安音离,今年五岁,再多的她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成了一个小孩子,但是如果自己真回不到原来的身体里那她丈夫吴昊怎么办,护工要是拿不到工资就不会管他了,他要是死了还挂着自己老公的名号自己得多可怜,余笙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的是吴昊没人照顾自己的茶餐厅没法正常营业这些琐事,甚至她还担心自己泡的柠檬鸡爪可能没及时吃而坏掉可惜,想到这许许多多事她觉得自己要想办法回去,她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想不出怎么回去,又想起来张丽娜那个碧池,竟然想着要在她的婚礼上抢她的新郎,而吴昊呢,去跟张丽娜求婚不成才来找自己的吧,亏自己看他那么诚恳的份上答应了他的求婚,原来自己只是个接盘侠啊,此刻的余笙内心画了一百次圈圈叉叉诅咒那两个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