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婉娈一

花行回到房间，坐在桌边思考着这一天的见闻。她趴在桌上，运着内力，看着掌心中水红的花火忽明忽暗，她思索着自从到这个世界后的每次运力，脑海中闪过月行，伽云，漆雪，那个死得狼狈的男人。她思索每个人的音容，回忆着与月行对话的细枝末节，她似乎有了一点头绪。

这个叫怡香楼的地方，绝对不简单。

这个地方的名号，陈设，夜晚，看似千篇一律，和历朝历代话本中描写的勾栏无甚区别。可又处处透着古怪。

美人辞世作悲歌，刀尖嗜血，又不为那金银满箱。那个被月行称作师父的人，经营了这样一个地方，为的哪般。

“开门。”

花行闻声抬头，纱窗外是一抹倩影。

她试着调动指尖灵力，行念俱动，门竟缓缓开了。

“月行姐姐。”

花行望了一眼她略带倦意的面容，自然而然地朝她笑了笑。

月行手中握着一枚粉色浅得几近透明的晶石，拉过花行的手，放在她掌心。

“你的东西，这次要收好了。”

花行摸索着手中那触手生温的晶石，掌中的灵力在晶石中四散，水红的细微光在晶石内绽开，像一朵冶艳的彼岸花。即使没有使用灵力，花行仍能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在掌心涌动，这枚晶石之于她，就像磁与铁一般的默契相吸。

“这是……”

“这是师父给你的观梦石。我能感受到你现在的灵力已经完全恢复了，你试试看，还能不能用。”

花行把玩着手中晶莹的观梦石，看着晶体里自己的灵力光汇成的彼岸花，轻盈地舒展着丝丝缕缕的花瓣。花行感觉这每一丝花瓣，都似倾诉着尘封的故事。

观梦，她似乎知道这精致的法器是做什么用的了。

月行站起身，手抚在花行的肩头，捏了捏她的脸，声色中添了几分柔情。

“观梦石每次启用都会耗费一定的灵力，你近日好生休息，一切不急。”

花行朝月行点了点头，关切地看着月行说。

“月行姐姐，你也好好休息。”

“嗯。”

月行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杳然无声。

花行用灵力净了面，散下一头略卷的头发后躺到那华丽的雕花大床上。花行灭了室内的灯，掌中的观梦石在暗色中没了轮廓，她的手掌中像绽放了一朵彼岸花。

花行试着向晶石内蕴着灵力，她闭着眼，感受到体内的气流源源不断地汇聚到这枚晶石中。晶石中的彼岸花一瓣又一瓣地绽开，直到鹅黄的花丝显露出来。

花行置身水涧中，四周是水的帘幕。

她顺着溪流的方向，一步步踏在红莲上，这是个寂静无声的境地，花行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走到一个圆形的水潭边，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水面，涟漪晕开，水面上有一行字。

欲观前尘梦，阅此水上书。

花行默念水上文字，一眨眼，又是不一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