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西巡
一张俭的建议最终得到了朝廷的批准,不过张俭也以地方官员贪腐过重为由,请旨巡视山陕,并督办赈灾安民事宜,皇帝当朝准奏,赐天子剑,行皇帝仪仗,代天巡狩,有临机决断,先斩后奏权。当然了这道旨意下了之后反对之声那自然是不绝于耳,但是铁了心的张桢,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片聒噪之声。
大顺皇宫
“大王,末将以为朝廷停止对我们的进攻并无坏处,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在明军休整尚不稳固之时对其发起袭扰战术,疲惫敌军,以为我军反攻创造机会。”
说话的是李自成的侄儿李过,与原来的历史相同,这个李自成的侄儿竟然也叫李过,同样也是李自成手下最得力的将帅之一。
李过刚一说完,大顺国的丞相牛金星摸着自己那圆滚滚的下巴对李自成拱手说道:“大王,臣觉得李过将军此计甚善,听说张献忠在CD城下被洪承畴击败,已经降了明廷,但是据臣下对此人的了解,可以断定,此人绝对不是个安稳的主儿,因为他不会坐视自己的大西国灭亡的,而,据臣手下探子来报,张献忠已经奉命随洪承畴去了山西,所以大王,臣下的意思是在李过将军的计策之下在加上一条,那就是我们在派人去联络张献忠,让他伺机而动,给明廷再找点乐子,不但可以让明廷自顾不暇,还能给我们提供无数的机会,而且,臣还收到奏报,说明廷的汉王奉旨西巡,不日便可到达太原,恐怕过不了多久,这汉王的车驾就会来到陕西,而且定然是与我们对峙的前线临汾,到时候,大王率军突出,张献忠再随时而动,届时,定取那汉王狗头,明帝张桢膝下无子,且已是病入膏肓,只要他一听说自己这唯一能继承皇位的弟弟死了,必然气血逆流,一命呜呼,到那个时候,明廷群龙无首,各地藩王必然为了皇位而相继起兵,届时,我们还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老牛说的甚合寡人之心呐哈哈哈……”
“大王,依臣看呐,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您老人家劳驾,写封信给那明帝,如果那个病秧子真的找不着能够继承皇位的人,那就干脆,将那把龙椅让给您得啦哈哈哈……”
刘宗敏的话引起了所有顺军文臣武将们的共鸣,一瞬间整个大殿之上到处都是大笑之声,但是众流皆浊之中,总有那些独自清澈之水,宋献策就是这么一个随之保持着清醒的人,可惜,有些时候,或许众人皆醉,唯有你笑看四座丑态百出之时,那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宋献策只得无奈的躺枪了。
“大王,诸位弟兄,此时此刻且不说我们还没有取得天下,许些意象之事诸位弟兄又怎么能如此的放浪形骸,大王,而您作为一国之君,在这朝会之上携众文武饮酒笑谈已是罪过,怎么又能因这尚未发生之事,而过渡的放纵自己呢,臣下斗胆进谏,请大王撤去酒宴,以身作则,以为大顺国臣民上下之表率。”
骄阳似火,热气将那远处的景儿蒸的都不断的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被灼热的太阳烤化了一般,远处的官道上人影绰绰,举目而望,随着人影的靠近,一支庞大的仪仗队伍缓缓变得清晰了起来,龙旗十二,分左右,用甲士十二人。北斗旗一、纛一居前,豹尾一居后,俱用甲士三人。布旗六十四:门旗、日旗、月旗,青龙、白虎、风、云、雷、雨、江、河、淮、济旗,天马、天禄、白泽、朱雀、玄武等旗,木、火、土、金、水五星旗,五岳旗,熊旗,鸾旗及二十八宿旗,各六行;每旗用甲士五人,一人执旗,四人执弓弩。共设五辂:玉辂居中,左金辂,次革辂,右象辂,次木辂,俱并列。丹墀左右布黄麾仗、黄盖、华盖、曲盖、紫方伞、红方伞、雉扇、朱团扇、羽葆幢、豹尾、龙头竿、信幡、传教幡、告止幡、绛引幡、戟氅、戈氅、仪闳氅等,各三行。丹陛左右陈幢节、响节、金节、烛笼、青龙白虎幢、班剑、吾杖、立瓜、卧瓜、仪刀、镫杖、戟、骨朵、朱雀玄武幢等,各三行。左右设圆盖一、金交椅、金脚踏、水盆、水罐、团黄扇、红扇。皆校尉擎执。
皇帝仪仗,除了大象和虎豹之外全齐活了,而且在在行进的过程中,不断的有锦衣卫和东厂的探子向张俭汇报着自己所探听到最新消息,而且圣旨通过军驿直接命令山西陕西四川的奏章直接呈报汉王一切皆由汉王临机决断。
十六匹体型健硕的一色战马拉着一辆雕有九条盘龙的明黄色八轮马车,随着仪仗,缓缓的前行着,张俭合上洪承畴呈上来的奏章,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边军战力虽然勇猛,但是长期的吃空饷和将官贪污腐败不作为,使得原本兵强马壮的边军变得颓废异常,甚至一看到大顺军出现,便一哄而散,加之天下大旱,山西陕西两省几乎颗粒无收,流民无数,饿殍遍地,百姓生存无望,大多揭竿而起,时任山西总督洪承畴虽然已是下令坚壁清野以防乱军流民,但是,即使如此也是让洪承畴愁得几乎秃了半个脑袋,辛好蒙古草原上的三国不断争霸,无心大明的边墙,否则洪承畴的脑袋上可就真的只差九个戒点香疤了。
张俭走出宽敞的车厢,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扶着栏杆,举目远眺,虽然是丰收的季节,但是映在张俭眼里的却是遍地的杂草和路边的白骨,而更多的,却是跪在路边,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流民。
“我们已经到了何处?”张俭对自己车驾旁边的一名参将问道。
“回殿下,前方不远便是开封杞县。”
“命令仪仗停下,设置粥棚,让这里的老少爷们们先吃顿饱饭。”
“可是殿下,这些粮食是给山西和陕西的。”马上的参将抱着拳,有些为难的说道。
“山西陕西的百姓要救,河南的百姓也要救,这些粮食对于所有的灾民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是,如果我们不救他们,那么这些粮食连杯水都算不上,你立刻执行孤王的命令吧,其他的,你不用担心,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末将该死,末将立刻执行王爷的命令。”
张俭让这参见的话逗的噗嗤一笑,“你该什么死,你不过是执行了孤王的命里罢了,去执行吧。”
待那参将领命而去,张俭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张寿问道:“我们通过东厂和锦衣卫与那些江南大族合作的贸易有多少收益了。”
张寿略一躬身道:“回殿下,仅一个月,我们便得白银一千万两。”
“告诉那些合作伙伴,朝廷不要他们的钱,只要粮食,不论是什么,面粉,大米,豆子,高粱,谷子,鱼干等等,只要是吃的,让他们全部用来顶账,钱不够,问他们以朝廷的名义借,筹措到的所有粮食命令当地卫所负责押运,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负责监管,直接明着告诉亚运的将官,这些粮食是用来救命的,劝他们不要贪污,也明着告诉他们,分清时候,不该贪污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吃自己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