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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别回去

在这前狼后虎的情况下,什么样的选择能够破局呢?

姜年的选择是,莽!

不顾生死,莽穿一切。就像她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就像她突破城门哨卡时的选择,莽过去就完事。果断会死,犹豫万死不复!

更何况,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打定主意,毫不犹豫地朝着竹筏的方向小心挪去,她要借这张小破竹筏强行渡河!

夜色给了她绝佳的庇护,卧在草丛中的她全身湿漉,泥泞不堪。但那双眼睛明亮中透露着一股狠劲,强大的核心力量让她指挥四肢时协调有序,顽强的意志则让她顶着随时会被弩箭射穿的压力,不忙不乱的冷静挪移。

十米....五米....很快,纤细的手指搭上竹筏的边缘。毕竟是小幅度的挪动,那两人一时无法察觉也是正常。晚间的风轻轻一扬便荡漾大片茎干细弱的草本植物,姜年那点细微的动作被完美的掩盖住了。

但上竹筏又是另一回事了,需要站起来,弯腰撑杆,那样一来铁定被发现。最坏的情况,就是自己一起身就被发觉,然后被射中手臂或者要害。

姜年估算了下自己仅存的力气和身体情况,无奈的放弃了绞杀那二人的想法。无他,之前与那白袍人交手时还是受了内伤,更不要说敌方有两个,一个手上还拿着弓弩。

而现在,姜年唯一祈祷的,就是对方的准头差一点。

那二人正警戒着四周,狡猾的货物隐匿入河岸旁厚密的植物丛中不显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留存力气,从哪里突然袭击他们两个。

突然一个人高声叫道:“在东南方向,小心!”

石头坡上架着弓弩的人内心一惊,寻声而去果然看见一黑影以极快地速度奔袭而来,他沉住气瞄准黑影,然后扣动击发机“咻咻咻——!”

三道弩箭无声地穿过了那黑影,射弩之人一愣:“不对——!”

是障眼法!姜年从地上摸到一根树枝,于是用树枝撑着自己的黑斗篷,欺负对方夜晚视野不好,充作为诱饵。实则她是为了等听见弓弩手弩箭放尽,来不及补充的那一刻!

此刻正是机会!于是她右手发力,瞄准弓弩手的手臂,将匕首扔了出去!

另一个观察手及时反应了过来,他跑到弓弩手身前,本想用长剑挡下这一击,无奈那匕首抛掷的速度极快,在他长剑抽离一半的时候已经快准狠地没入手臂之中。观察手身子一颤,发出一声哀嚎。

“你——”弓弩手睁大双眼,但长久训练的本能让他在这来不及思考的时刻完成了弩箭装填,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瞄准,射击!

“嗯!”姜年发出一声闷哼,这一发弩箭险之又险地擦过脸颊,带出一道深深的伤痕。但她并不是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而是为了争取时间。于是强忍那疼痛,她将之前在地上随便摸的石头扔了出去,然后用尽力气大喝一声:“爆炎符!”

爆炎符,这个逃出来的货物竟然有爆炎符,谁给她的?!

来不及细想,深知这种符箓威力性的二人不约而同地捂住头趴下,等待着爆炸声响彻的那一刻。

一秒....两秒.....

空气中寂静无声。

直到反应最快的弓弩手思维转弯,从地上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说:“我们他么被诈了!”

姜年此时已经离竹筏只剩几步,无暇顾及身后了。弓弩手连忙架弩,深吸,瞄准,扣动击发机!

幸运这次不再眷顾姜年,那道破空之声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姜年正欲拿船杆的手臂,瞬间无力地软软垂下。

姜年身体一颤,但动作丝毫不敢停下。而在她身后,冰冷的弩箭闪着噬人寒光......弓弩手这一刻忘记了这是珍贵的货物,一种愤怒夹杂恐惧的念头攫取了他的身体:“杀了她。”

弩手瞄准,扣动击发机。

这次对准的,是心脏。

“咻——!”

“小心!”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拉住姜年,狠狠地往旁边一拉。姜年一时不察被拉偏,那支夺命弩箭贯彻了主人的命令,却没能夺走性命,只是贯穿血肉,没入了姜年的右手臂。

姜年因为惯性摔倒在地,却有一双手将她紧张地扶了起来,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响起:“姜妹子,快走!”

姜年抬起头,声音中有些许不可置信:“李三,你....”

来者正是李三,他手忙脚乱地把姜年推上竹筏,同时捞起船杆使劲开划:“快,他还在装弩箭,快走!”

而姜年在此刻也无暇思考对方为何在这,她清点着身上的物品:匕首已经刺入了观察手的手臂,斗篷也用作诱饵坏损,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可以挡下弩箭的东西?

李三则不管那么多,竹篙熟练的一撑一点,竹筏便轻盈地远去飘荡。

弓弩手见竹筏远去,内心着急的想要再次瞄准。此时一旁观察手却哎呦一声,原来刚刚的动作牵扯到了他的伤口,弓弩手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瞬间。等到再想要瞄准时,那片竹筏已经漂出了最佳射程。

他手上的弓弩本就是制式弓弩,有效射程百米左右,加上夜色浓厚,恐怕准头不中。

弓弩手神情阴郁,但仍不死心地往姜年远去的方向射去几支弩箭,但都不中,于是也就放弃了。

他收好弓弩,面色不快地来到同伴身边。一边从包裹中拿出金疮药和纱布,一边若有所思地对同伴说:“刚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我似乎在哪见过....”

“他必然是天水城的人,保不齐货物的逃走就有这人的帮忙。”弓弩手咬了咬牙,“到时候也可以用这个回报本家,就说,本家里出了叛徒。”

......

姜年半跪在竹筏上,双眼却一刻不敢离开那岸边的两道身影。直到血气上涌带来的噪鸣渐渐消退,耳边传来轻柔阵阵地水流声,那两道身影在视野中变得小而缩成黑点,她才长呼出一口气,同时一阵眩晕感涌上。

她跌倒在竹筏上,原来她早已精疲力尽,为了不压迫伤口,她用尽力气使自己仰面朝天。

“你且先忍住别睡,这类弓弩上涂毒的可能性不大,但很大可能涂一些致人昏睡的眠草汁....我在陈家时经常要为这类弩箭上涂抹药汁,所以略懂一些。”李三的声音在波涛声中略显失真。

原来如此,很可能脸上被弩箭擦伤时,眠草汁就顺着伤口进入血液了吧....怪不得一松懈,困意就反常的涌上来了。

姜年只觉得意识慢慢被抽离出了身体,周遭的时间变得粘稠而缓慢,在世界重叠摇晃出无数个白影。她听见自己在断断续续地说话:“他们....看见了...你的脸...”

“你现在很困了,不要勉强自己。”李三的声音传来,但姜年眼前的模糊已经覆盖了他的五官。

竹篙划过水面的声音浅浅地响在耳边,更加催人入睡。

在堕入睡眠的深渊之前,她的内心涌起了强烈的悲伤情感,这股感情迫使她稍微口齿清晰地说出了想说的:“你...不能回去,回去会被陈家报复。”

哗啦....哗啦....浅浅的划水声一如既往。

她以为说动了对方,于是更加卖力地活动那渐渐僵硬的唇舌:“你不是说你家就在杭河附近的瑞江边上吗?我们直接去那,避过这阵风头。我,我的天赋很好的,等我恢复,我可以保护你....”

也许是毒素上涌,她说话开始有些颠三倒四的,但都是真心实意的。

那模糊的人影只是摇了摇头,沉默地和河面上的倒影一样。

李三当然想逃,但他们这种出入犬舍,目睹了陈家最肮脏一面的低等下人,陈府又怎么会不在他们身上做点手脚呢?

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禁制,只要离开天水城十个时辰以上,就会‘破制’。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人突然浑身抽搐,倒地不起,药石无医,最后只能将其归咎于某种突发类疾病。所以他从来没有回过家,因此才会有了那个请求。

他这一次偷偷跟来,也许多少抱着点死的想法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置生死不顾只为了看这个相识几天的人顺利逃走,或许他也想像那人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逃吧。逃离那昏暗肮脏的犬舍,逃离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方,逃离那个泯灭人性,麻木求存的地狱。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多少有点天真,想在那种环境下保持一颗良心。他以为自己和那些人是一样的,但姜年总让他想起妹妹,想起那个淳朴的村庄。姜年和其他陈府人不同,她抱着善意,会与他这种下人分享食物,会将自己的见闻与李三分享。这些是他很早以前就失去,忘却了的。

在长时间的被压迫生活中,李三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我贱命一条,换你不亏。”李三摇摇头,手起杆落,带起一片涟漪。

不知身在河流上漂流了多久,只觉得那微微摇晃的感觉长久的影响着感官。姜年清醒了一点,她睁开双眼,看见了月光,感觉到了身下柔软中略带膈人的草地。

她安全了,朦胧之中一闪而过这个令人安心的想法。

她还是很困,不过是那种自然的昏昏欲睡,唯一有点难受的是她的语言能力还不流畅。

姜年疲倦地扫过被包扎好的右手手臂,她看见了李三那张普通,沉默的脸。她尚没恢复,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吃力地劝阻:“别回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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