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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有祸上身

这日一早,辛棠荞等十名坤殿新修徒便来到了艮殿等候,不多时便有人来引领他们。

这位艮殿师兄首先带他们来到了一间屋子外,让他们各自领了一根细绳,看起来像是钢丝一样的材质,却要比钢丝柔软得多。一行人不知这是何物,那艮殿师兄也没有加以说明,只是沉默地领着他们来到了翠福竹园之外。

竹园之外设有结界,倘若有人硬闯,立刻便会有人知晓。从结界之外看,这竹园并不小,虽然只生长了不到百株翠福竹,但它们之间的间隔不小,为此倒也占了不小的地方。

这竹子要比辛棠荞以往见过的更翠绿一些,不负其名字中的“翠”字。它们生长得很匀称,每一节似乎都按照标准来生长,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葳蕤青翠,风来动音,不由让辛棠荞想起了一首诗: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

带他们来的艮殿师兄说:“此次祭天需伐二十株翠福竹,我已经在竹子上系了红绳,你们便按照要求砍伐,不可多伐也不可少伐,更不可错伐。”

一人问:“那我们应该用什么砍伐呢?”

那艮殿师兄道:“方才不是带你们领过了吗?”

一行人先是一愣,旋即有人反应过来,举着手中的细绳不可置信地说:“这个?”

“正是。”那艮殿师兄答道,继而又说:“翠福竹是神圣之物,自天上而来,为此不可被俗物玷污,更不可用锋利之物待之。从古至今,砍伐翠福竹都是用你们手上的偄丝。”

有人埋怨道:“师兄,你在开玩笑吧?这东西怎么可能砍竹子啊?”

却见那师兄面不改色,只道:“偄丝是由艮殿和兑殿合力制成之物,别人都可以用它伐竹,你们为何不可?”

众人无言以对,只得埋头拉扯着那偄丝,似在测试偄丝的柔韧度。

师兄又道:“事不宜迟,你们各自禁锢修为,赶紧进去罢。”

辛棠荞、宿倾和邵念真三人相视一眼,相继进入了翠福竹园。园内竹叶将土地掩埋,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倒也柔软。

二十株的砍伐任务分配下来,便是每人两株,众人分散开来,开始自己的任务。宿倾揉了揉辛棠荞的头,说:“你且寻个地方休息,交给我便是。”

辛棠荞扬了扬手上的偄丝,说:“我可不是没用的花瓶,放心吧,我自己能行。”

宿倾了解她,便也不再劝说,二人各选一株系了红绳的竹子开始砍伐,哦不,这不能称之为砍伐,只能用“磨”来形容。

辛棠荞拉扯着偄丝贴在翠福竹根部磨了好半天,也仅让那竹子出现一道小口子,离轰然倒塌还相隔甚远。再看那双白嫩的手,已然被勒红了,只怕再这样下去就会流出血来。

她叹了口气,继续磨起来,心想自己总归不能拖后腿,也不能事事都指望宿倾才是。

临近午时,齐浔完成了上午的任务,想到自家徒弟还在艮殿的翠福竹园,便抬脚往竹园走去,随行的还有他在修徒赛中认识的薛顾。

“师兄。”齐浔和薛顾叫了一声那守在竹园外的师兄,只见他手上提了一条蛇。

齐浔不由想起了前几日林海村的怪事,便问:“这蛇从何而来?”

那师兄不以为意地答道:“翠福竹园灵气充裕,向来有蛇盘踞于此,不足为奇。”

齐浔没再多问,心道只是自己想多了。

那师兄打量了一番他二人,便问:“你们来此作甚?”

薛顾道:“我二人完成了上午的任务,便想来见识一下这翠福竹。”

那师兄有些轻蔑地看了二人一眼,说:“未经允许,翠竹园不可随意进出,速速离去。”

齐浔和薛顾相视一眼,没有办法,只得先行离去。临走前,齐浔看到了辛棠荞几人的身影,他们正在认真地“磨”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从艮殿出来,齐浔与薛顾尚未分开,两人有说有笑,正计划着去找个地方吃午饭,却遇上了迎面走来的师陌。师陌沉着脸,薛顾朝他打招呼也视而不见,只问齐浔:“任务完成了?”

齐浔道:“是啊,正要与薛兄一道去吃午饭呢。”

师陌这才轻轻看了一眼薛顾,而后拉着齐浔直接走了,独剩薛顾在原地的风中凌乱。

“师陌,你这样很没有礼貌的!”齐浔抱怨道。

师陌没有说话,直接将齐浔带入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美食盯着他吃。齐浔被盯得有些发毛,只得闷头吃饭。

无意间,齐浔发现师陌总是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少年看,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为何一直盯着别人看?”

师陌收回目光,落在了齐浔身上,只说:“吃你的饭。”

齐浔撇了撇嘴,说:“你该不会是见人家少年长得好看,所以忍不住多看几眼吧?”

师陌忽地笑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在齐浔碗里,说:“他长得是比你好看,至少没你胖。”

齐浔一听不乐意了,放下筷子不满地说:“他瘦得跟竹竿似的怎么就比我好看了?你眼瞎啊?”

师陌笑意更浓,道:“小胖子,赶紧吃,多吃些,你下午还有任务呢。”

齐浔还是觉得不满,扒拉着碗里的肉总觉得不香了。师陌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快,便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说:“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罢了,所以多看了两眼。”末了,他还加上了一句:“他没有你好看。”

“要看你就看啊,跟我解释个鬼啊!”齐浔倒有些赌气的意味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何奇怪?”师陌问。

齐浔一听,又看了一眼那少年,实在没有看出任何不妥之处,便问:“哪里奇怪?”

“我在他身上感知到了一种十分冰冷的气场,就连小二给他倒的茶握在他手上,也是片刻便没了热气。”

“这大冬天的多正常啊,你就是疑神疑鬼。”

两人正谈论之时,那少年起身离开了酒楼,临走前还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师陌二人。而在他走过之时,师陌又十分清晰地感知到了他身上那种冰冷的气息。

辛棠荞看着那快要断裂的竹子总算感觉到了一丝慰藉,可再看自己的手,已经出了血。耳边不时传来抱怨声,但也有人速度飞快,已经处理好第一棵竹子,除去枝叶,堆到了空地之上。宿倾便是其中之一。

宿倾沉默地伐竹,明明是一件费时费力的活,落在他手中倒是成了一种艺术。辛棠荞每每心烦意乱之际,便会看他一会儿,心也就安宁许多。

待辛棠荞伐下第一株竹子时,宿倾已经将自己的两株任务都完成了。在看清辛棠荞手上的伤后,宿倾不由得将眉头深深拧起。

他一脸凝重地抓起她的手,将她手中的偄丝扔在地上,眉头拧得跟个“川”字似的。

“没事的。”辛棠荞虽然疼,但也想着安慰宿倾。

“你在此休息,剩下的我来。”

辛棠荞却反握住他的手,说:“你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用你帮忙,我可以的。”

“听话。”宿倾的话显得有些不容抗争,辛棠荞便也没有再争论下去。

一天下来,二十株翠福竹总算是砍伐处理完毕,艮殿师兄一一清点之后,便让他们运往叱沄场。

待回到花榭之后,三个伐竹的人的手都有些不堪入目,尤其是宿倾。他帮着辛棠荞伐完竹,又将邵念真没有完成的一并完成了,此刻已经有些血肉模糊。

在齐浔为宿倾上药之际,辛棠荞难受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偏偏宿倾还冲她笑,好似手上的伤根本无关痛痒似的。

而当第二天一行人来到叱沄场时,却傻了眼——昨日辛苦砍伐的竹子一夜之间竟由青翠变成了枯黄!

坤殿的人当即就炸了,他们围着竹子七嘴八舌地议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宿倾依旧冷静,即便辛棠荞和邵念真都开始慌了,他还能镇定如初。须知,竹子枯黄可不是一件小事。究其原因,必定是竹节内的灵气悉数散尽,这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可又有谁如此胆大妄为地在阑珊道前破坏祭天用的翠福竹呢?

这件事很快便在整个神使殿炸开了锅,师陌、齐浔和周雨丞闻声赶来,就连乾殿使胥凰和坤殿使洪律登也先后到场。

而要为此事负责的首要人员,便是昨日伐竹的十名坤殿修徒。

胥凰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与洪律登年纪相仿。他行事有些雷厉风行,甫一到叱沄场,便将坤殿众人叫来一通训斥。洪律登到时,坤殿众人已经成了他口中的无能之辈,应当为此被逐出神使殿。

洪律登虽然不苟言笑,让人觉得很难相处,但此时却是站在了这些修徒一边,与胥凰据理力争。

“现下问题明显出在他们身上,坤殿使这是要护短?”胥凰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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