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回忆的诡

下了楼的路熊……远不如刚才表演的那么淡然！

“握草！克尔居然是灵者！甚至，可能是六级灵者！”回忆着克尔身上不经意间传来的压迫感，路熊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

“不过……”路熊回忆起刚见到克尔的样子，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克尔的克隆体，不，那就是克尔本人，克尔本人才是被他注入了记忆情绪的克隆体，为什么对方可以掌握这座城市的怪诞了。

“也许，三十七年前，离开的不是灵者，而是克尔的，对父亲的不解，怨怼和……委屈？”路熊不确定道个想着，一个基本清晰的脉络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四十年前，这座城市的人们看到了霍特公司的消息，于是，野心家们渴望使用这份力量完成它们的野心。

而克尔的父亲，那个领头羊中的一个，最终选择忠于自己的人性，却死于他人的攻奸，而克尔，靠着灵者药剂蜕变后，解决了那群野心家，并用灵者的力量，压迫了一部分怪诞为他服务，让这座城市变得木然。

克尔试图复活他的父亲，却发现，复活的父亲只是拥有记忆情绪的怪诞，却不知道，对方忠于自己人性光辉的父亲也脱离了怪诞的野兽一样的意识。

偏执的克尔不承认这一切，直到，四十年后的现在，麻木的他看到了闯入这座城市的路熊和库洛。

吵闹，拌嘴，一切好像让克尔回到了那个没有超凡的时代。

他渴望又害怕的接近，却发现，他们身上带着让他厌恨的灵者力量。

想要杀死它们的克尔被自己的父亲阻止了。

克隆体？

不过是克尔认为的拥有了他父亲记忆和情绪的怪物。

摩天轮的老人，忠诚游戏的卡赞，一切关于父爱与忠于人性的拯救使得克尔真正的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迷茫。

而从进入城市，从克尔接近的那一刻就陷入了回忆幻境的一人一熊，最终被有些释然的克尔解放了。

那些被束缚，被用来控制这座城市的记忆力的诡，也随着情绪的消失而消失。

叫醒了还在地板睡觉的库洛，路熊走出了小房子。

走出后，路熊下意识地就转身去看阳台那里，克尔已经不见了踪影。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路熊的熊掌伸进了猩红色空间里边，随后，在奇怪的表情里，掏出一根玉簪。

“还在？”路熊看着那疑似克尔父亲的怪诞意识留下的……“等等，这是灵迹！”

路熊还要跑回去找克尔，却发现，它们正站在一开始要进入这座城市的道路上，而城市，不见了。

“错了……死去的是克尔，活着的才是克尔的父亲，那个老者，或许是克尔的父亲在杀死那些野心家后，保存下来的灵迹……”路熊攥着玉簪“所谓的复仇，所谓的选择，从来只是一位失去了孩子的父亲的自我麻痹。”

“但是，为什么放过我呢？”随着一个疑惑的解开，新的疑惑产生了。

最后的关头，那个被克尔父亲复活的卡赞，或者说，克尔，也许是他的帮助使得他的父亲放过了他？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摩天轮那里，其父亲要帮助路熊？

百思不得其解的路熊将玉簪放回了猩红空间，也不再想那么多，而是看了眼有些虚弱的库洛道：“你还能走吗？”

“嗯，路熊，”库洛疑惑道“那根玉簪是？”

“从一场记忆当中得到的灵迹，或许是一位老父亲的馈赠。

”路熊说道。

“记忆？这种虚幻的东西也能得到灵迹吗？”库洛表示疑惑。

路熊刚要说话，忽然和库洛异口同声道：“汉堡！”

那个虚实相生的汉堡，原来不是随着光线交替，而是随着情绪。

与此同时，一座介于存在与不存在的城市里。

拉鲁街十三号。

一座并不起眼的小房子的阳台上。

拿着一张画着迷迭花的人影沉默着，而后将卡片放进了怀里，同时，拿出一块殷红的宝石。

“你的承诺最好不要食盐……”

呢喃在风中揉碎，化作星星点点最终消失不见。

……

走了一段时间后，路熊还是觉得不对劲，他问道：“库洛，怪诞有可能掉落灵迹吗？”

“如果怪诞持有灵迹的话，可以，但他们本事在死去之后并不会掉落灵迹，只会掉落诡迹。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不过，那座城市的虚实投影让我产生了一些熟悉的感觉，只不过，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了。”路熊摇摇头。

“哦，对了，”路熊将熊掌伸进一处猩红色的空间里边，从其中拿出一管灯棒，对着库洛道“这个灵者药剂，你自己拿着吧。”

库洛没有接过来，而是摇摇头道：“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不用受到灵者意识复苏的威胁，但是我……交给你了，便是就交给你了。”

“也许，危急的时刻，你用的到？”路熊回忆起克尔父亲回忆里，那四季酒店第一层大厅里发生的事，意有所指的说道“比如，酒店大厅那里？”

“什么酒店？”库洛表情茫然。

“额，就是，你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进入克尔用记忆创造的世界？”路熊有些尴尬，他还以为梦境是互通的，只不过物体不互通。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物体不互通，这跟簪子也不会被他带出来。

“没有，我只是感觉自己仿佛和某种东西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协议……也许……”库洛说着，发动起了灵者的力量。

随后表情古怪道：“额，我想，我可能和体内的灵者意识达成了共识？仅仅通过一场梦境？”

路熊歪了歪脑袋：“可能是克尔他爸帮的你？”

“也找不出别的可能，不过克尔的父亲是？”库洛点点头。

“哦，就是那个被称作克隆体的……额，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清楚到底他的本体是他的父亲还是克隆体是他的父亲。”路熊有点头晕。

事实上，他对到底是父报子仇还是子报父仇也有些不确定。

而听完路熊的大致说明和部分猜测后，库洛道：“或许……是子报父仇，但，一体双魂，他既是灵者，也是怪诞。”

“这能共存吗？你不是说过，怪诞是服务于灵者意识的仆从吗？”路熊疑惑。

“如果怪诞自己诞生了自我呢？如果灵者意识像现在我这样与我的意识达成了共识呢？”库洛反问。

路熊张张嘴，最终没有回话。

好半晌，路上越走身影越小的一熊一人间传来了争执。

“你拿着嘛，遇到危险也有底牌。”

“不，我们达成了共识。”

“我知道，但多个底牌多分保障。”

“绝不。”

“拿着！”

“不要！”

随着身影消失在马路的尽头，这场关于记忆的奇幻旅途暂且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