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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兰女十八初长成

迎兰抬头想溜走,奈何那人抱着自己死活不放手。

“何公子,你能不能从屋顶上下来?”,杨望京院子里陪笑。

房顶上何知猎抱着猫,眯着眼询问:“有事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子甲姑娘想走了”

“走就走呗,这房子上吹晚风舒服的很,为什么要下去?”,何知猎摸猫,逆着毛捋。

迎兰气得龇牙咧嘴。

杨望京转头看了眼门外的车驾,又回过头来,叹气:“何公子,若是你不想那子甲子丙走,为何不直说?”

若平从屋内走出,抬头看着屋顶上的何知猎,又摇了摇头走回去。

“笑话,谁不想那两个家伙走了”,何知猎嗤笑一声。

“那就烦请主子把迎兰还回去可好?”,子乙挑着一担水走回来。

鸳鸯眼狮子猫迎兰喵喵叫。

猛地站起,何知猎一手揪着肥猫的后颈肉,怒道:“我管不了你们还管不了一只猫?”

装作没听见,子乙挑着水走进屋子,该做晚饭了。

“你是个小孩子吗?丢死人了,赶紧把那猫儿给人家还回去!”,云可黛走出屋子,反手将一块黑石子丢向何知猎。

何知猎提着猫闪避,还顺手揭下一片瓦砸到院中空地。

气得云可黛直跺脚。

“主子若不嫌弃,子丙愿意留下,只求主子能放子甲走”

这声音柔弱如纸,真不像是从丙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屋子里烧火的子乙闻声心中担忧,赶忙跑出来。

敞开的院门外,从马车上走下的披发女孩,素衣微遮体  ,透衣隐隐可见她小腹上缠着的白纱,似乎渗出点点红。

她赤裸着玉足,一步步向院子里走来。

何知猎爬着梯子下来,皱着眉把肥猫放到地上。

迎兰立马高兴地跑掉,钻入门口马车里。

扶住丙女,何知猎静静看着马车缓缓挪动,快要在眼前消失的时候,何知猎终于怒了——

“何糕!若是我嫂子在栖梧伤到一根毫毛,你就再别惦记我这条命!”

院中子乙、子丙、云可黛听见一声兽啼,再抬头,只见白狐脚踩红光腾上东方。

狏狼自西入栖梧,有客星狂掠而过,其星尾赤红如血。

这一日晚梁魏攻破萬城,郯央郡北门洞开,兵部尚书杨徽之连夜上奏午燕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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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大凶,郯央如没,栖梧不存”。

小院中,子丙子乙瞠目结舌,那红衣仙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嫂子?谁是你嫂子?”,云可黛踹了一脚何知猎。

何知猎挨了一脚,看着杨望京不语,后者心领神会,拉着云可黛走开。

“怎么突然下来了?莫非舍不得本公子?可这也太着急了吧,连双鞋都不穿”,何知猎背起丙女往屋里走。

面色绯红,子丙笑意盈盈:“因为我怕死在半路上”

何知猎哈哈大笑。

“主子,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心里是很好的,不然也不会……”

何知猎把女孩放到床上,“不然也不会怎么样?”

“不然也不会把少爷的事情告诉子甲了”

“可气,我告诉她老陆死了,是想让她死心好好跟着我,谁知她这么不识好歹”,何知猎开始准备麻袋。

丙女噗呲一声笑了:“能像你这样撒谎撒得像讲实话的可不多见,不过主子若是真如你所讲的那样,倒也解释了你为何对那个端木池那般荒唐,还有你为何这般照顾奴婢了”

“为什么?”,何知猎搬起椅子上昏睡的沙双鳞。

“主子莫非没听说过——最是五更留不住,向人枕畔着衣裳?”

“狎昵好玩”,何知猎将麻袋套在沙双鳞身上,扛起。

子丙默然,眼看着何知猎就要出门去,忍不住疑问:“少爷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我刚醒子甲就要拉着我去栖梧?”

何知猎放下麻袋:“有件事你其实没有说对”,他转过头,“你不是他人妻妾,我想留你多久就留多久,别说五更了,哪怕睡到日上三竿都不需避人。”

如此直白,叫丙女俏脸酡红如醉。

“而且你可知为何雪字营六位头领明明都与我第一次见面,我偏偏要为难你吗?”,仿佛想到好笑的事情,何知猎脸上突然有了笑意。

子丙眨眨眼,摇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何知猎来了兴致,就着风箱拉动的声音与子乙被烟火呛出的咳嗽声,讲道——

“从前啊,在一个叫作吴越的地方,有五个小男孩天天一起玩,后来呢,就又来了一个男孩,他比较大,当时应该有八九岁了,这个男孩特别霸道,来了钱塘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纨绔和天下第一剑仙,于是这五个小孩就跟着这位一起疯,后来没过两年,这大话精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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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走之前呢,他就说啊:‘我要建个兵营,选六个美人当头领,现在就给你们排个名次,以后给你们按顺序发媳妇!’我们就笑话他大话精。”

丙女苦笑,心中猜出一点。

“这五个里头有个小男孩喜欢穿裙子作女儿装扮,按照这位大侠的排行是丙三,但笑得最大声,那大话精就恼羞成怒了,指着那小孩说:‘要是我违约,就让我下辈子真的变成略阳这样的女孩子!’,好久好久过去了,排行第三的小男孩到了栖梧,本来已经忘了这件事,直到两年前,那天下第一剑仙骑着瘦马如乞丐一般找上门来,上来就要我帮忙”,何知猎似乎忘记这是在给别人讲,只顾着自言自语。

女孩床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说要引天雷替人承劫,这是他三百年前欠那人的,我就问我能帮什么,他居然说在旁边看着就行”,何知猎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气得公子我当时没叫虎叔叔给这剑仙第一开瓢!”

子丙捂嘴娇笑。

“老陆说要飨食好的大寺引雷,我就带着几百人把栖梧郡城外的阎老寺给砸了,他说等那人十八岁生日到了的时候,天雷灭邪异,她肯定挡不住,我问:她挡不住你就能吗?老陆头一回不说话,在那就这么等了三天,雷来了”

何知猎捏紧拳头,“整整劈了一夜!天刚亮的时候,要不是我一直在旁边守着,肯定都认不出那坑原是个寺!我走上前,坑底这家伙居然座下生青色道莲,哈哈哈哈,当时觉得这家伙真狂”

“我蹲在坑边问他:老陆啊你当初不是说要给我们发媳妇吗?老陆吐出一口血,我惊呆了,赶紧说:别啊别啊不发就不发吐什么血,老陆又了吐几口血,座下莲枯萎,而那天上还有一道雷呢,我这才知道这家伙没准要死了,老陆擦了擦嘴巴,苦笑着跟我说雪字营他全吃过了,我哭了,说你这小子真不厚道,活该你下辈子投胎当女孩子。”

听得出了神,丙女没有注意旁边何知猎语气更咽。

“他当即回骂:滚蛋!天上悬着的那雷跟着砸下,没想到这成了这小子的最后一句话,哈哈哈哈,太窝囊,太窝囊了!要什么怜香惜玉,我觉得死的真不值,不过谁又说得准呢,今天过了午的时候,那子甲要去栖梧,去就去吧,但你就算了,让那两个家伙好好待一会儿吧。”

揉揉眼睛,何知猎重新站起身子,扛起麻袋走出了门。

独留丙女房内哭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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