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口哨声中的离世
学校立马报了警，警察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他们将走廊的两端给封住了，法医穿上了鞋套，带上了手套进入了现场，开始勘察现场。刘忠到了现场，穆齐和赵政新早已站在这里许久了，看到他来了之后便向他走去。
“死者怎么样？”刘忠问道。
“初步推测死者是死于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性死亡，腹部被人捅了几刀。死者的手肘手臂上有红的一块，估计是被人从后面袭击想要反抗所造成的。”穆齐回答道。
“还有吗？”刘忠问道。
“嘶…闻到了甲醛的味道。”赵政新被那刺鼻的味道给劝退了。
“先把人带回去吧，详细的回去再说吧。”刘忠说道。
“嗯，那我带回去。”穆齐说，随后便跟着几个警官拿着尸体袋将洪彪拓装了进去。
刘忠向监控室走去，准备看个一探究竟。
在仔细的看了看几十分钟前的监控，以及自己的一个初步推理，简单的推算了一下之后有一个画面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十点十八到二十二分左右，但是校主任却在十六分的时候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如果说他和案子有关系的话，大概两分钟从他的办公室走到三楼楼梯口也不是不可能…最好还是先找个证人。”刘忠在心中默念道。
或许对于这个案子，他已经有了一位嫌疑人。接下来就是要找作案动机了。
差不多又看了个十分钟之后，除了校主任，其他人都没什么异常，于是乎他便离开了，将所认识的都给记了下来，期间还和证人夏恩达聊了一下，得知了一点初步信息后才舍得离开。
回到警局，会议室里。
“凶手的死亡时间是在十点十八到十点二十二左右，也就是课间结束的时候，死者在三楼楼梯间的门口死亡，凶器为一把刀，暂时还没找到，死因也确定了，是失血过多，但是呢却在死者的口鼻处发现了甲醛，也就是说他也很有可能吸入大量甲醛也能类似昏迷过去，乘机杀了他，但杀人动机不详。”刘忠讲述道。
“有任何嫌疑人吗？”穆齐问道。
“有，根据证人的证词来看，当时他听到了口哨声，并且一下子就辨别出了是校主任的声音，同时我还去查了监控，发现他在十六分的时候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两地的距离差不多两分钟就能到。”刘忠详细的回答道。
“那个校主任有着杀人的嫌疑是吗？”黄维问道。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毕竟他离开的时间很巧合，这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缝合。”刘忠说道。
“嗯。”穆齐说道，“下搜寻令不？”
“现在许多证据指向了他，我在现场也看猜测到了一个三十到四十岁男性的脚印，想必那位校主任的年龄就在我这个范围里。”赵政新说道。
“下令吧，每一个证据都指向了他。”穆齐说道。
“那确实，但是这仅仅还是只能当作一位嫌疑犯来对待。”刘忠说道，“不过目前还是得要先问问清楚，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也和整个案子有点关系。”
“我也去。”赵政新说道，随后跟着穆齐的背影离去。
穆齐转身就走，带着一批人出发再一次到了学校去了，而此时正是学生们午休的时刻。
***
学校外面传来的警笛声将那些正在午睡的人给吵醒，同时也吸引了那些无所事事，不知道干什么的人的目光。
穆齐将车停稳在了路边后下了车，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一下子就找到了校主任的办公室，于是乎他和赵政新一同上到了二楼。走过走廊，旁边教室里的学生透过玻璃望着他们身穿警服，坚定中伴随着沉重的脚步一路到了校主任办公室。
站在门前，穆齐犹豫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了赵政新以及后面的。
“这样，一会儿赵政新，你让杜航这个人出来跟你聊一聊，之后我带人进去搜一下，你来当诱饵。”
“嗯，好的。”赵政新回答道，于是乎他走上门前，刚准备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你好警官，有什么事吗？”杜航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想向您了解一点相关信息。”赵政新解释道。
“哦，这也样啊。”杜航说道，随后往自己的办公室指了指，“里面请。”
“不了不了，就在外面吧，没多少事，最好能董校长也给叫上。”赵政新说道。
“那行，我带你去找他。”杜航说道，随后便往楼梯间走去，赵政新则是紧随其后，并且还对穆齐竖了个大拇指。
当人走了之后，穆齐带人进入了杜航的办公室里。
杜航的办公室看起来很大，实则才大概二十平米左右，因为布置精装，看起来很会省用空间，显得很大。门的旁边就是一个黑皮沙发，看起来很柔软，实则坐上去跟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区别，左侧的墙是架书柜，上面放满了书，右侧则是贴满了一些毕业证书或学生们在某些活动的荣誉时刻的照片，这跟别的校主任的房间布置一模一样。办公室的尽头放置了一张木质桌子，上面有着一台台式电脑，座子上其他的空间全部被书本给占领了。唯独他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和房间里其他的东西不同，就只有那里是显得最乱的。
穆齐他们三人带上了手套和鞋套，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一个人在翻书柜，另一个人拿着相机准备拍摄现场，穆齐则是看向了那个很乱很乱的书桌。他走了过去，打开了下面的抽屉，一共有六个，一个一个仔细的翻。在第五个抽屉，他发现了不对劲，里面的文件似乎突出一部分，有着刀的的轮廓，抱着好奇的想法，穆齐拿起了那一叠，结果下面正好藏着一把刀。
“李世博快过来！”穆齐挥了挥手示意拍照的那个人过来，“物证袋。”
“这里。”李世博说道，之间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塑料袋，将其打开后，穆齐把刀放了进去。
“拿回去看看有没有杜航的指纹。”穆齐对李世博说道，“这把刀藏得地方很深，估计和早上的案子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是。”李世博说道，随后将装着刀的物证袋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大概过了十分钟之后，赵政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想必是回来了，穆齐立马收队，那两个人先出去。
他再一次确认了之后，再将杜航的门给关上。他们虽然身为警察，但是行为的却如同小偷一般。
赵政新回来了，杜航似乎和他聊的很欢，到了他办公室外面的时候，两人告了别，之后赵政新跟着穆齐收队回去。
四人上了车，但是穆齐并没有开火直接走，而是一直停在这里，看着学校的大门。车上的气氛异常的尴尬，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穆齐脸上的表情很沉重，他看了看后视镜，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赵政新。
“你那边有什么奇怪的吗？”穆齐问道。
“杜航行为很奇怪。”赵政新回答道。
这一句话似乎引起了穆齐的注意力，他点了点头示意赵政新继续。
“我问了他在十点十六的时候离开办公室去干什么，他在回答的时候似乎有点异常的紧张，而且前面说的和后面说的也都不搭，就好像编出来似的，他的微表情出卖了他。”赵政新说道。
“哦？说明他有嫌疑咯。”穆齐说道。
“没错。”赵政新点了点头，“当然也无法排除他可能是真的紧张。说实话，如果他要杀人的话，为什么还要暴露一个口哨声呢？感觉有点奇怪。”
“还有吗赵政新？”
“嗯，我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腹部，他却感到很疼，他说他这里青了，当时我去了趟厕所，我在里面开始思考，想到了之前你说过死者似乎有过反抗，如果说他真的是凶手的话，从后面围住死者，那么以死者的身高和杜航的审稿来看的话，死者的确可以捶到杜航的腹部，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巧吗？”赵政新说道，“虽然这样和我之前的想法矛盾了…但是感觉现在更倾向于怀疑他了。”
“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样，毕竟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把刀，现在就等着回去查指纹。”穆齐点了点头。
“现在条条证据都指向他，诶不过话说回来，白子纳那么怎么办？”赵政新问道。
“放心，一切顺利。”穆齐回答道。
“嗯。”赵政新说道。
“我感觉事情估计没有那么简单。”穆齐低下了头说道，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老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杜航估计也就是个新手小白，情绪表情这一方面控制不好的，再说了世界上哪有那么聪明的凶手啊？还不是最后一个一个都被警察们给破解了？”赵政新拍了拍穆齐的肩膀说道。
“算了，回去再说吧。”穆齐说道。
说完，穆齐点了火，随后开车离开了学校往警局方向开去。
***
三个小时后，警局会议室。
“关于本次洪彪拓案，我们也是锁定了一名嫌疑很大的嫌疑人，毕竟我们所收刮到每一条证据都指向了他的罪名。”赵政新说道。
“哦？说说看。”刘忠很是好奇的看向了他。
“首先，在死者死亡的地方附近我们勘察到了嫌疑人杜航的脚印，可以确定他来过现场，其次他在十点十六分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我们通过外面走廊的监控看到的，两者时间很吻合。”赵政新说道。
“但是你光靠这个无法证明他是凶手。”刘忠说道。
“当然无法证明，但是我们的确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许多物证。”赵政新说道随后拿出了装有着凶器的袋子，“这个。”
“嗯？这是凶器吗？”刘忠问道。
“没错，这正是杀了死者的凶器，我们在杜航的办公室里找到的，虽然已经指纹被洗刷掉了，但是在用了鲁米诺试剂之后，这上面还遗留着血迹，经过测验，是死者洪彪拓的血液。”赵政新说道。
“证人也提供了证词，人证物证皆具备！”黄维说道。
“但是你们不感觉这案子有点简单吗？”穆齐思考后说道，“不是你看，从报案到现在给出结果也就大概五个小时，一切都太快了，太简单了，难道不觉得不对劲吗？”
“穆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杜航，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刘忠说道。
“但是…”穆齐说道，似乎有点不甘。
刘忠走到了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指了指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你看看，坐在这里的可以说是全市最好的警官了，你也是其中之一，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呢？我相信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刘忠说道。
“那白子纳呢？不之前还说要抓他的吗？”穆齐问道。
“我们不都说过了吗，这应该是合谋案，凶手绝对不止一个人。”刘忠解释道，“算了，我看你最近压力也挺大的，也没怎么睡，你今天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养足自己的精神。”
穆齐知道刘忠这么说是因为他感觉自己顾虑的太多了。
刘忠是个爽快的人，他不像穆齐很在意细节，因为刘忠所破的案大多都是比较简单，凶手没有什么经验的案子。
那还是去年的事，刘忠刚从首都转过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怎么样，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他很上手一些小案子，当时穆齐是他的队员，身为他的队员，他很不相信自己的队长，常常喜欢和他较劲。听领导说他在首都那边是个大人物，但是穆齐却不见得，感觉他跟普通的警察没什么区别。
“但是杀人动机不详，为什么要杀人，这…不应该是有个规律的吗？”穆齐最后反抗道，刘忠见他如此执着并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干脆就把人给抓来审问就行了，给他一审就知道了，别磨磨唧唧了，队长下令吧。”赵政新说道。
“的确，问一下就知道了。”黄维说道。
刘忠和穆齐一同都没有说话，而是一个站着看着地板，一个坐着看着天花板，思考着问题的关键所在，思考着对方所说的话。刘忠叹了口气，似乎很难为情的点了点头，他拿起了警帽戴在了头上离开了会议室，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剩下穆齐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单独思考着。
“难道…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
现在快四点了，外面依旧是阳光明媚，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大地上让寒冷的大地得到了一片温暖。但是很快便有了一阵乌云将其挡住，使得光明的天空逐渐变得暗淡起来，显得很忧郁，原本蓝天白云的天空变得灰灰了起来。刘忠开着车，脸上似乎写满了惆怅，与原先的他判诺两人。坐在一旁的黄维以及坐在后面的赵政新都似乎意识到了，他们没有说话，而是坐在那里无奈的注视着他。
等到了学校之后，学生们早已放学，但是老师们却得六点才能走，于是乎他们便下了车，进入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来到了杜航办公室面前，几个佩戴防护服，手拿防爆盾的警官站在了前面，而其他人则是手拿武器站在了后面，等待着。
“各单位注意，这一次目标是一位手持凶器的老师，可能会造成危险。”刘忠对着麦克风说道。
站在前面的警官轻轻的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过了几分钟之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刘忠直接下令破门而入，结果一进去后才发现，人本来就不在，显得很是尴尬。
“这…”队员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忠收了队，大家都回到了车上，唯独自己没有，而是去了校长的办公室。
“咚咚咚。”
门打开了，那个看起来有五十左右的人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要高大一点的警官。董校长没有说话，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很忧愁，很无奈的表情，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秒，之后刘忠说话打破了僵局。
“那个…杜航呢？”
“杜航啊？他被辞退了，刚走。”
“为什么辞退他？”
“我们上边决定的，我也没办法，虽然我是校长，但是权力都还是在投资商那边的人。”
“那他去哪了知道吗？或地址什么的？”
“我没有，但是投资商那边的人估计知道。”
“这…行吧。”
“嗯。”
“那投资商那边都有谁呢？”
“抱歉，但是这种事情我得保密，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对方是谁。”
刘忠点了点头，之后挥了挥手告别，随后便离开了学校回到了车上。
一上车，天空便下起了大雨，雨水哗啦啦的直接掉落在车窗上，响声特别的大。刘忠想思考，却老是被声音给打断思路。雨越下越大，打开了雨刷器也还是模糊的一片，为了安全期间，他们选择呆在原地不动。
“怎么说？杜航去哪了？”
“被辞退了。”
“辞退？”
“嗯。”
“为什么辞退啊？”
“投资商决定的，校长他也没办法。”
“这下子又得去找杜航是吗？”
“嗯。”
***
第二天，已经是十月三十号，也就是万圣节。
从早上开始便是乌云漫步，展现出了一种独特的恐怖的气氛，好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样子，阴森恐怖。乌云已经覆盖住了整片天空，但是迟迟不下雨，营造出了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加上今天又是万圣节，这就好比一种自然加成。
范瀚文来到了学校，和往常不同的是他发现有许多人身穿全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轮廓，他并不懂为什么要穿着成这样。
到了教室外面，他看到了涵予岑同样是身穿着全身黑，出自好奇，他问了一下。只见她正吃着一颗棒棒糖，和夏雅韦蕊林等人正在聊天，聊的很是开心，有说有笑。
“你们为什么要穿全黑啊？有什么意义吗？”范瀚文问道。
“我们学校不是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吗？凶手不是穿着一身黑吗？我这个样子就是跟个风咯，似乎大家都这样。”涵予岑回答道。
“好奇怪的想法…”范瀚文小声的说道。
“就算跟个潮流吧，嘻嘻。”涵予岑笑着说道。
他点了点头，了解了情况之后便结束了这个对话。
望向天空，灰中带白，白中带黑，乌云笼罩了天空，失去了阳光的照射，大地显得更加的阴暗。人们一直以为会下一场倾盆大雨，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依旧是没有下雨，倒是烘托出了一种沉抑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会下多大，就好像这场连环杀人案，没有人知道下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会造成多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