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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简单粗暴

黑土地,背靠天,不愁吃,不愁穿,屋虽旧,避风雨,家业微,几亩田……

烧火婆,新媳妇,十八年,少嫁妆,缺首饰,要金钗,会撒娇,揍几遍,不悔改,耍脾气,不上炕,不让摸,莫奈何……

小少年,十四五,为新夫,大丈夫,寻钱财,进县城,打散工,不嫌苦,不怕累……

不几日,时局乱,白城主,张海鹏,要当王,扩军队,瘸子腿,独眼龙,烂鼻头,滚蹄儿,不嫌弃,带把的,都能行……

抓壮丁,征民夫,好说话,不打骂,不给饭,炖粉条,肉满锅,举了手,去吃肉,不当兵,接着饿……

换军装,学打枪,没几天,拉上阵,枪如林,弹如雨,数刻钟,死遍地,败下阵,背长官,快逃命……

战几场,输几阵,日本人,被蹂躏,也认怂,披甲车,鸟飞机,没*用……

长官好,好长官,被吓病,回洮南,避远点,才安心,安排我,美美差……

小哨卡,做班副,七八人,自然的,变痞气,恶言语,欺乡里,戏妇人、抢钱财,要孝敬……

破军饷,没两块,还耗命,不自在,木栏栏,路上架,小钱钱,快快的,兜里来……

喝美酒,醺醺然,摸衣兜,沉甸甸,大金钗,不算啥,盼回家,腰杆硬,这差事,有的奔……

彪黄骑,十余匹,未等近,枪声鸣,一阵风,一阵雨,撩一片,眼一黑,腿一蹬,一辈子,一世人……

……

小哨卡,太子爷咔的压入一排子弹,抽掉桥夹随手丢弃,推枪栓,子弹上膛,旋上保险,背到后背,抽出鲁格手枪戒备,命令道:“补枪,最后一次重复这样的命令,不听命令,直接军法枪毙。”

零星枪声过后,瘆人的哀嚎和哭求声消失,只有马在偶尔打响鼻,还有我的作呕声。

“没打光子弹的,现在把子弹退掉,重新压满。”太子爷转过身望到田芽子,气乐了。“田爷,祖宗,你二十响不换弹匣,还在对着死人扣什么扳机,这死人是你家亲戚,还是这死人死的很新奇。”

“哥,这个兵还是个孩子吧。”田芽子看着那稚嫩欲哭无泪。

“拿上枪的都是敌人,这是汉奸,叛国的不杀了,留着过年啊。杀的好,田爷好样的,威武。”太子爷虽严苛,对亲近兄弟没那么吹毛求疵。

我二十响不自觉的打空了,也没有换弹匣,在马上作呕,没有下马去补枪,怕下了马就爬不上去,腿软。

太子爷怒吼:“收集点子弹,速度点,上马前进。该死的排头兵,你们不去前面侦查,留这里等着军法枪毙吗?”

六爷在寻摸尸体衣兜,身手敏捷,一个劲的想发财,又去收集子弹包,拎步枪,太子爷只能骂道:”以后没有命令,不许下马补枪。六崽,你是想现在死吗?摸点零碎就行了,你还要那么多子弹留着吃啊,枪丢掉,你奶奶的,蠢货。”

“……”

“出发,出发。跟紧我,不许跑快,也不许掉队,掉队的自己给自己补枪。”队伍不许有杂音,只能听命令,按命令去行事,都是战场老手,知道这样才能抱团有活路。

绝尘而去,留一地狼藉……

行人们逃散后,感叹捡回了一条命,这伙胡子太凶狠,官兵都敢杀,小哨卡那里没有一个活人,远远的见那家的小谁,在哨卡没跑了,和那些当兵的死在一起。

……

我们在洮南出发,

现在距离白城三十公里。太子爷话说的威猛霸气,不会真带我们十骑冲万敌,别做梦,那是找死,神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这些天,太子爷把地图包里的地图不知研究了多少遍,老把式以前就主要在洮南、白城与齐qi哈尔这一带行脚商多年,对照地图说了无数的路途和要注意的线路,按着军事经验,哪些地方可能有哨卡位,哪些可以避过去,走哪可以避开追击。不时的回来一个排头兵回报情况,偶尔休息恢复马力,又匆匆前行。太子爷不时地图包里拿出地图用,铅笔勾画,口袋里掏出怀表计算时间,新开路线。

入乡野,过村庄,问路途和地图对照前进,避开阻碍,在太子爷的计算里,路途的时间耗费还不算太过。

入夜,排头兵告知前面五里地有大哨卡,我们已经进白城一线,这个大哨卡卡住交通要道,避开会多很多路程,不想浪费过多时间的话,只能强行武力通过。寻一避风处修整,喂过军马,吃干粮,喝凉水,卷着被服互相依偎。

太子爷安排了哨兵,就和王溥少校等商讨,手电筒的灯照着地图,窃窃私语,我们乌鸦连的不够级别,抓紧时间休息,看样子明天是难熬的一天。太子爷商量好方案后,太子爷把怀表和手电筒给站岗的,时针走两格就换岗,两小时一班岗,点了几个人排岗。

月色皎洁,繁星满天,树影婆娑,点点斑驳,我们伴着深秋寒意的侵袭入眠。

四时许,在初霜里被拍醒,露营霜降,冻的不轻,纷纷哈着雾气起身活动,啃一点干粮,在命令里开始检查装备,牵马前行。太子爷带几人去前面摸哨,搬开拦路的拒马和木栏,我们在不远处静等。

白城偏远的交通要道,哨卡位布置了一个连,百多人,刚进的新兵很多,没在旬日前的江桥战场见识过,突然欺负习惯了乡野四邻,有好勇斗狠之心,那种军队战斗力冒水。

太子爷的摸哨,简单粗暴,指挥机枪压阵,等下关注那些屋口,炸营后就火力压制等支援。

近五时,月虽高挂,天色开始微亮,哨卡值岗哨的四人早已靠在岗哨里酣睡,太子爷几人摸过去后,没有什么刺刀入肉,没有什么捂嘴抹脖子,就是直接怼着几人脑门开枪。

三人然后前冲过操场,一人一个屋,一枪托砸向窗户,早已旋掉盖子的手榴弹,拉环连着的拉火绳直接拉掉后丢进屋内,一颗后马上再一颗,屋内有老兵在如鸡掐住脖子变音嘶叫:“手榴弹……”

手榴弹连续炸响,爆炸的碎片和冲击波气浪伴着些许火光,把木门窗户向外冲击的有些破损,趴下的太子爷几人等手榴弹炸完,马上起身瞄准没有被手榴弹照顾到的两个联排屋,对着门口就连续射击带后撤,机枪也开始两屋来回横扫,弹匣换了一个又一个。

我们在第一声枪响之后,就打马冲锋。我和田芽子只能抓着缰绳,默念祖宗保佑别掉下马,尽力控制着马紧跟着老护卫,前面快的已经在帮忙,对着那些屋胡乱开枪压制,六爷和几人已经移开拒马和木栏,老护卫马都不带停的,带着我和田芽子骑马跑过哨卡,只有排头兵跑的更快。医生骑术很高,不是我和田芽子能企盼的,这年月,家境好的子弟骑术都过的去。道爷和医生的护卫牵着马在等太子爷他们,又几声轰响后太子爷他们已经上马,快马跟来。

闯过这里,就可以跃入乡野草原,向着景星镇前进。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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