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天良救国誓死杀敌
“太子爷这是不把我们折腾光不罢手啊。”听着我抱怨的道爷跟着苦笑,只是向我身边靠近一点,也算一种安慰。
参谋留下一位跟着我们,其余几位被太子爷派去医生那里了,美其名曰找伤员采集信息,说到底就是怕这些文化人死光了,可惜。
我们乌鸦连就是保护这位参谋采集日军作战情报的,参谋是宝贝疙瘩,我们是断后的消耗品。
那位死鬼参谋的捷克式轻机枪,被没死的猪参谋们带了回来,留那大兴阵地给不怕死的用多好,捎回来当遗物留着祭拜还是咋的,我彻底对参谋们有了深深的怨念。
太子爷是主官,长虫是马弁,道爷只伤人不杀人,好有钱是什么枪都没玩明白,参谋是保护对象,跟着参谋们的学生兵还有三位,捷克式轻机枪最后落我手里,给谁说理去。
死沉死沉的玩意,我真想扔了,用这玩意招子弹,还特别招掷弹筒啊,我见到用这枪的就没几个最后是完乎的。
捷克式轻机枪在来黑省的路上,每个人都有过学习使用,仅限于知道怎么操作,怎么开枪,反正那时候我和田芽子一致认为机枪就应该扣着扳机突突,那种打点射的是兵王,那种敢机枪对射的是神仙。
“道爷,这玩意你帮忙提一下,再要我扛,我就扔了。”
我把好有钱帮忙背着的马四环拿回来,握持到手心里才有一丝安稳,好有钱的傻孩子连机枪枪管都背在背上带来了,两个子弹包挂满后腰,机枪弹匣弹袋又叠到九龙带外层,也不怕沉,几个学生兵也是有样学样带了四个子弹包。
我军服大口袋一边一个机枪弹匣,反正打算好了,有必要的时候就最快的速度把3个弹匣突突完,捷克式就赶紧丢掉。
“有钱啊,长官用机枪的时候离我远点。”
“班长,我不是做弹药手吗?”
“弹药你个头,长官我机枪打的贼溜,你跟太近了影响发挥,懂了吗?”
“是,班长。”
学生兵,一二三四,看我眼神很是崇敬。
太子爷无奈扯嘴角,手下没兵,再要求什么,王兄弟就能直接撂挑子,大家一起拉枪栓。
战场是个残酷的地方,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生离死别,担架队已经在忙碌,我们插肩而过去往战场深处,此时的红十字袖标不顶屁用。
日军这次根本就不管左右两翼,清扫两翼如拳头打棉花,可以一鼓而下,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一点意义,滨本大佐这次开场就对着大兴主阵地硬打。
日军是持续炮击到兵力展开到位后,集团冲锋,大兴主阵地前面的那些短小战壕前哨阵地,被日军一个个攻克。
打到近午,日军到大兴主阵地阵前,开始对饱受轰炸的大兴主阵地开始进攻,几番进攻不利后,滨本大佐在又一通炮击中方阵地后,命令开始步炮协同,步兵冒着自己的炮火,踩着炸点集团冲锋。
步二旅吴德霖团和徐宝珍卫队团一齐凭借阵地死拼。
马占山赶到前线督战,在望远镜中看着日军猛烈的进攻,感叹道:“我们火力真是不行,只能靠人往上堆了。”
……
苑崇谷暂一旅一团在危急时刻赶到,三个团的士兵,将生死置之度外,将天打的通红,日军的集团冲锋被压了下来。
苑崇谷准备从日军侧翼突击,以减缓日军波浪式攻势,让大兴阵地主力得以喘息,可以让士兵补给到弹药。
苑崇谷团的三个营,
每个营抽调了30人组成了敢死队,敢死队员臂带红袖标,死士唯一的要求。
红袖标可以让敢死队在决死后,与张海鹏的伪军区分开来,死也要做个清清白白的中国鬼。
“天良救……国,誓死……杀敌。”好有钱读着敢死队红袖标。
太子爷夸赞道:“好样的,敬礼……”
我们一起叭立正,擎枪礼……
敢死队赵衡营长立正回礼,说道:“兄弟们先行一步了……”
“准备从那个点突击吗?”太子爷把望远镜递给赵衡营长,指向日军一个点。
“是,破那个点突击。”
“没意义,绕远点,向日军炮兵阵地突击。”
“我们这些人打不进去啊,那里防守兵力严密。”
“全部只带一个子弹包,用不到那么多子弹的,多带手榴弹,背炸药包,炸出动静来,日军布置会调动,让主阵地可以喘息,目的就达到了。”
赵衡营长想了想,命令道:“子弹包留一个,多的卸掉,在这个阵地补充手榴弹,能绑多少绑多少。”炸药包没有人带,虽然知道九死一生,背炸药包?没想过,谁都排斥死无全尸,再想一想,旅长都不好意思那样安排,这个年轻的军官怎么张口就建议,好狠毒。
太子爷道:“我帮你们打前站,用一波火力送你们冲锋,后面就看你们的了。”
不到100人的敢死队,突击8000的日军伪军,毫无花哨可言,日军密集的阵型毫无漏洞,在飞机的辅助之下,中方炮团根本参战不了,100人冲阵,更可能水花都没有一个。
我们相遇出发的地方,连长挤出来半个班帮忙携带手榴弹,为了保存敢死队的体力,我们这些人累的差点吐血。
右翼阵地,一路有士兵被派进队伍,太子爷让敢死队步枪都用我们去背,在离开右翼阵地不久,就全员修整。
太子爷的望远镜里已经有日军和伪军的外围侦查小分队。
赵衡营长下令:“手榴弹全部旋掉后盖,冲锋过去用手榴弹炸,能不用枪就别用枪。”
“是。”
“是。”
太子爷带领我们敬礼:“好运……”
赵衡营长吼道:“天良救国,誓死杀敌……兄弟们,跟我上……杀……”
“誓死杀敌,杀……”
“杀……”
我们没有什么阵型,没有战术,在一支日军小分队和一个排的伪军阻击下,发动决死冲锋,把这些日军和伪军杀散。
我们对着阻击过来的日军,-集合在敢死队的冲锋斜角,猛烈的射击。
我把空弹匣一丢,把准备好的弹匣卡进捷克式,一拉枪机上膛,对着敢死队冲锋的前路,就是突突,咬着牙在日军对我没关注的时候,抽冷子爆射。打光机枪自带的,打光自己携带的两个弹匣,再把好有钱携带送到我手边的两个机枪弹匣打光,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
敢死队在决死冲锋,一路战友尸体铺路,受伤掉队的把身上手榴弹全部拉掉,给合围后追击敢死队的日军拼死最后一击,敢死队笔直的插进日军战阵,只有不停的手榴弹炸响,预示着敢死队还在突击。
好有钱在快速的压弹匣,见我射击光弹匣后递过来一个道:“班长,给你弹匣。”
“滚……把弹匣收起来,跑,赶快跑,没我们什么事了。”
“班长……”
“快,班长你个头啊,快跑,鬼子过来了……”日军已经注意到我们这些辅助敢死队的中方士兵,有几支日军小分队开始在运动过来,日军掷弹筒已经在准备,我见到掷弹筒都快疯了,提起捷克式轻机枪就掉头跑。
太子爷命令我们道:“撤退……”撤退和快跑意思差不离,意义就不同了,长官、学问人、要脸皮的讲究撤退,如我等只会喊快跑。
逃命的我们和敢死队,两条相反的线。
日军战阵里炸起的红袖标,被后面爆炸的气浪推的更高,更高……
飘一抹破碎嫣红,用血当墨写上的字此时干黑的发亮……
救国……
死杀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