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三哥失算

过了晌午，郑宏伟他们才来到莱县公安局。见郭立平在等着自己，抱歉的说道：“哎呀！让你们久等了！”然后介绍说：“这是市里市场监管局的曾处长和他们处里的小徐，徐近升。”

大家相互握手，然后坐下来。郭立平说：“来咱们这道不太好走。”

郑宏伟说道：“是，你们是市里最远的县了，来时候碰着个事故，要不是公安局的，根本过不来。”

郭立平看下墙上的电子钟，问郑宏伟：“你们还没吃饭吧？”

郑宏伟看下手表说：“咱们来的时候在路上垫吧了一口，还是先把情况碰一下吧。”

郭立平见他要碰情况，也觉得这案子挺重要的，就说：“那行，咱们就先碰下情况吧。”然后对刚才进来的许文亮说：“你去把他们都叫过来吧。”

等许文亮把在家的两位刑警叫到郭立平办公室以后，郭立平问郑宏伟：“你看怎么行动你就布置吧。眼下人手就些，你要说不够我再从下边给你调。”

郑宏伟看看许文亮他们几个说：“差不多，我这还有姜凯他们呢，这两个嫌犯估计都没有武器，顶多有刀具类的东西。”

郭立平对郑宏伟说：“城东旅店那现在有丁林他们在那呢，再有两个人足够了吧。”

郑宏伟点头说：“够了，主要是能起到封锁作用就行。”又回头对曾冠英说：“咱们先把情况跟郭局介绍介绍！”

曾冠英笑着说：“到了这我们就得都听你的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见曾冠英没意见，郑宏伟对郭立平说：“我先把大概情况介绍介绍？”

郭立平看了许文亮他们一眼说：“好啊，具体情况我们还真不太了解。”

郑宏伟从沙发上挺直了身子接着说道：“5·21酸奶中毒案大家都清楚。这个案子一开始我们市局并没有过多介入，后来案子越来越复杂，而且涉及到刑事问题，所以我们才参与进来。这个酸奶生产企业是前天在市场监管局开展食品安全大检查行动过程中发现的，在我们去之前企业几个主要人员就闻风逃串了。昨天晚上我们与市场监管局联合行动，查封了造假工厂。目前准确的信息是两个嫌疑人正藏匿在你们县里一个叫作城东旅店的地方，我们最好是在嫌疑人没有发觉之前秘密捕获。大家有问题吗？”

许文亮几个人大声答道：“没问题！”

郑宏伟挥手说：“好！咱们现在马上行动！”

郑宏伟把市县警员分成两个小组，曾冠英和徐近升俩人跟随第二小组负责外围堵截。他们分别乘坐两辆汽车朝城东旅店开去。到了城东旅店，远远的看见范天启靠在城东旅店门口的一棵树上。等他们在不远处下了汽车，范天启便迎过来。郭立平问迎过来的范天启：“怎么样，现在什么情况？”

范天启朝城东旅店的二楼看了一眼说：“我们过来的时候，旅店的老板娘说早晨时候有一个人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现在房间里应该就一个人。”

郑宏伟觉得有些蹊跷，追问道：“你们到这之前那个人就出去了？”

范天启跟郑宏伟不熟悉，所以他看了郭立平一眼，意思好像是我该不该回答他。郭立平看出范天启的意思来，微微笑着说：“说吧，这是市局的郑队，你有什么就说什么。”

听是市局武警队有名的郑队，范天启立刻立正身体说道：“报告郑队，我们来之前那个人就出去了。丁队怕那个人发现什么不回来了，才让我在外面蹲守。”

曾冠英突然说道：“坏了！出去的很有可能是张怀中。”

郑宏伟回头看着曾冠英，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曾冠英分析说：“我接到的电话是那个叫三哥的人打来的。他能把张怀中藏身地点说的这么准确，很可能现在在屋里的就是那个叫三哥的了。”

郑宏伟立刻紧张起来，低声对范天启说道：“你留在这！其他人跟我进去！”大家来不及问他怎么回事，便跟着他冲进城东旅店里面去了。

听见外面有动静，丁林刚站起身来，还没等走到门口，就看见郑宏伟他们蜂拥进来。

看见人群里的郭局，丁林神色紧张的问：“有情况？”

郭立平来不及细说，只是对丁林说了一句：“快！去205！”

丁林跟着他们来到205房间外面，郑宏伟敲了敲房门，胡兴国从里面拨开插销，说道：“怎么才回来呀？”但是当他打开房门看见端着手枪的郑宏伟时，吓得他倒退了好几步，语无伦次的说：“你，你们是······”

郑宏伟对胡兴国喝道：“转过身去，两手抱头，蹲下！”

胡兴国虽然不知道郑宏伟的身份，但是看着他手里拿着枪，只好按照他的话，乖乖的转身抱头蹲下。

郑宏伟朝屋里扫了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胡兴国颤抖着声音回道：“叫叫胡三儿。”

郑宏伟纠正说：“我问你大名！”

胡兴国好像是想了一下才回答说：“胡兴国。”

郑宏伟又说：“身份证！”

胡兴国朝床头搭着的衣服呶了下嘴说：“在衣服兜里。”

丁林走过去，拿起床头上搭着的衣服，翻出里面的身份证看了看，然后递给郑宏伟说：“是他，胡兴国。”

听他自称是胡三儿，曾冠英走上前去，试探的问道：“你是三哥？”

胡兴国连连点头说：“是呀，我是三哥呀，你们是市监局的？”

曾冠英转脸朝郑宏伟说：“他应该就是给咱们打电话那个人。”

郑宏伟看看蹲在地上的胡兴国，收起手枪，然后对他说：“起来吧。”

等胡兴国站起来，郑宏伟又问：“张怀中呢？”

听曾冠英说是接他电话的那个人，胡兴国浑身顿时轻松起来说道：“哎呀，我还核计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呢，张怀中出去买吃的去了，等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郑宏伟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问道：“买吃的去了，去哪买吃的去了？”

胡兴国活动活动腿脚儿朝楼对面努下嘴说：“就对面，对面那个超市。我是看着他进去的。”

郑宏伟侧身躲到窗户后边，朝对面的超市观察半天，对姜凯说：“你过去，去那个超市看看。注意隐蔽，别惊动了张怀中，发现他先稳住。”姜凯答应声是，便转身下楼去了。

郑宏伟从窗户那看着姜凯进了超市，没多大工夫，姜凯便从超市里出来了，他知道郑宏伟一直在窗户那看着呢。他朝郑宏伟站着的那扇窗户轻轻的摇摇头，那意思是张怀中根本没在那超市里。

郑宏伟抽回身子，对屋里的人说：“张怀中根本就没去超市。”

胡兴国吃惊的问：“什么，他跑了？”

郑宏伟瞅瞅曾冠英，曾冠英对胡兴国说道：“你在电话里不是说张怀中和你在一起吗，你怎么不稳住他呢。”

胡兴国揪着头发满脸后悔的说道：“我记起来了，可能是我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让他偷听到了。怪不得我要去买吃的他说死也不干呢，而且他去的时间也矿长了点。”

郑宏伟指指胡兴国说：“到嘴的鸭子让你给整飞了。”然后回头对站在身后的丁林问：“你没问问这的老板娘张怀中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丁林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没到超市里找找张怀中。看郑队问他，才有点自责的说道：“我确实问过这旅店的老板娘，她说她是看着张怀中进了斜对面的超市，按照老板娘的说法，她只是看见张怀中进了超市却没看见张怀中离开超市，我以为看只要看住超市这两个出入口就应该没问题，所以我一直呆在旅店屋里，一直也没看见张怀中出来过。现在看来张怀中去超市就是个幌子，应该是在我们来之前就溜了。”

郑宏伟看着有些懊恼的胡兴国问：“你们原来打算跑哪去啊？”

胡兴国忽然来了精神说：“对了，我和张怀中是想往桦子岭那边跑的，你们去桦子岭那肯定能堵住他。”

郑宏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胡兴国说：“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有些情况还得找你说清楚。”

胡兴国把眼睛在众人身上骨碌碌转了好几圈儿说：“你们不是要抓我吧？”

郑宏伟调侃的说：“那得看你参与没参与，你没参与你怕什么！”

胡兴国赌咒发誓的说：“我保证我没参与，我要是参与了敢给你们打电话吗。”

郑宏伟说：“没参与最好。”

几个人簇拥着胡兴国下楼，然后分别上了自己的车，朝莱县公安局开去。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郭立平问郑宏伟：“你们在这吃完饭再走吧？”

郑宏伟看看曾冠英和徐近升说：“你俩都饿坏了吧？”

曾冠英摆手说：“没事啊，看你怎么安排都  行。”

郭立平看着曾冠英问：“咱们上饭店吧，简单点。”

郑宏伟看了曾冠英一眼，摇头说：“算了吧，还是吃泡面吧。”

郭立平笑着说：“别总是泡面啊，要不咱们今天改一下，吃盒饭！”

曾冠英笑着说：“盒饭就盒饭吧。”

郭立平吩咐丁林：“快！去哪弄盒饭来！”

见丁林数人数，便又叮嘱说：“别忘了给那屋的也弄盒。”

丁林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知道呀，忘不了。”

吃饭的时候，郑宏伟对姜凯说：“吃完饭你赶紧回局里，找尚局跟桦子岭那边联系一下，请他们协助一下，最好是能够先排查一下。另外你去找户籍科把张怀中的照片给桦子岭那边发过去。再有就是能不能跟省厅协调一下在全省通缉。因为张怀中逃到哪里，谁也不知道。”

姜凯答应着：“是！”匆匆吃了饭就走了。

吃完饭，郑宏伟对曾冠英说：“走！咱俩去看看那个胡兴国去！”

曾冠英站起身，问道：“就咱俩呀？”

郑宏伟瞅瞅他说：“那你还想让谁过去？”

曾冠英瞅着徐近升说：“让小徐也一块儿过去吧。”

郑宏伟摆下头说：“行啊，一块儿过去吧。”

他们来到胡兴国呆着的问讯室里，胡兴国刚刚吃完饭，正在拿着牙签剔牙。见他们进来，胡兴国从椅子上站起来问：“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呀？”

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郑宏伟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看他坐下了，郑宏伟和曾冠英他们也在他对面坐下来。郑宏伟说：“说说吧，你们是怎么造假的。”

胡兴国到是挺机灵，觉得郑宏伟的话头有点不对，赶紧争辩说：“我，我可没参与造假，那都是张怀中造的假。我要是参与了造假，我还能举报自己呀。”

坐在郑宏伟旁边的曾冠英说：“郑队也没说你参与了造假呀，是让你说说彩云食品厂是怎么造假的，张怀中他怎么就想起来要办这个食品厂，又怎么想起来要仿冒奶娘乳业品牌的？”

胡兴国听曾冠英这么一说，神情放松了许多：“原来你们想问这个呀。奶娘乳业里有个叫贾文财的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

郑宏伟绷着脸说道：“你说你的，现在是咱们问你呢。”

胡兴国看郑宏伟阴沉着的脸，点头说道：“好好！奶娘乳业那个贾文财贾老板原来是咱们堡子里的插队知青，后来当兵走了。直到前年吧，张怀中他妈，就是杨彩云去找贾文财，贾文财就帮着她办了这个彩云食品厂。听张怀中说这个贾叔，张怀中是这么叫他，跟市里的大领导有关系，所以才特批了这个生产酸奶的食品厂。开始咱们做的是彩云牌的酸奶，可是大伙都不太认，放的都过期变质了也卖不出去。后来张怀中那个贾叔给他出了个主意，叫他做奶娘乳业牌的酸奶，但是不许他往市里卖，只能在周边的农村小卖店里卖。”

郑宏伟漫不经心的问道：“那这个贾叔怎么就给张怀中办个食品厂呢？”

不知道为什么，胡兴国听了这话好像兴奋起来，滔滔不绝的说道：“这你们不知道，当年贾文财插队的时候和张怀中他妈，也就是彩云搞过对象。后来贾文财当兵去了，他们好像就断了。彩云和贾文财的事村里没几个人知道，可还是有人给传出来了。为这事彩云一直不好找对象，后来才嫁给比彩云大不少的张怀中他爹。张怀中他爹死的早点，彩云的日子一直不好过，后来听说她从新闻里看见贾文财在奶娘乳业当了老板，便去找贾文财想让他帮忙给张怀中找个事儿干。贾文财就给她出主意，让她开个食品厂。就这样，张怀中在熊耳山开了这家食品厂。”

郑宏伟探了下身子问：“这个食品厂是贾文财掏的钱吗？”

胡兴国且歪下身子说：“这还用说吗，不光拿钱，连厂房设备什么的都是他贾叔给办的。”

郑宏伟继续问道：“那执照呢，也是贾文财给办的。”

胡兴国睁圆着眼睛，摊开两手说：“这不明摆着，张怀中哪有那本事。他贾叔不帮他他什么也干不了。就他那样的除了刨垄沟，啥也干不了。”

郑宏伟又追问道：“那你知道他贾叔找谁办的吗，他贾叔不找关系肯定办不了这事，你说对吗？”

胡兴国摆出一副很老道的样子说：“那是肯定的，他贾叔肯定是托关系了，好像是托的什么局的一个处长，听说俩人当兵的时候是战友。”

郑宏伟追问道：“哪个局，你好好想想。”

胡兴国挠着脑袋说：“这我可不知道，就听张怀中说是个处长。再说了，这事儿人家也不能随便往外说呀。”

郑宏伟见胡兴国关于张怀中和彩云食品厂的事可能就知道这么多，于是便掏出一张奶娘乳业刘玉林的照片拿给他看，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胡兴国接过照片，仔细看了好半天，摇摇头说：“没，没见过。”说完把照片递还给郑宏伟。

郑宏伟和曾冠英用目光交流了一下，然后回头问胡兴国：“你们平时都是由谁送货？”

胡兴国扭动一下身子说：“咱们厂子就一台五菱宏光，平时都是大刘开着送货。就那天，出事的那天就是他送的货。”

郑宏伟紧跟上一句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天是他送的货？”

胡兴国被郑宏伟问得思绪有点混乱，琢磨了半天才说道：“那天本来是我联系的礼尚往来酒店的程老板，送货原来也是想我和大刘一块儿去的，谁知道临要走的时候张怀中说找我有事，就让大刘一个人去了。出事以后好几天了，有天晚上，贾叔来找张怀中，我们这才知道大刘把货送错了地方。再说也巧了，那天程老板还给我打电话，埋怨我给他的货送多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给他送货的那个大刘不是咱们那个大刘呀。后来才知道，那俩酒店就差那么一个字，偏偏这两个送货的还都姓刘。”

郑宏伟从胡兴国的叙述中基本上把这个案子的许多环节对上茬了，但是还需要一些证据，于是问道：“这回出逃怎么就你和张怀中俩人啊？”

胡兴国听着这话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坐在他面前的是警察，只好忍忍的说：“是呀，我也不知道张怀中为啥要叫我和他一块儿出来。”他故意把郑宏伟嘴里的出逃纠正成出来。

郑宏伟听出来他对自己说的出逃不满意，但是他只是笑笑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跟着张怀中出来呢。”

胡兴国早就想说说自己为什么要跟张怀中一块儿出来的事，听郑宏伟一问，立刻找到了机会，激动的说道：“我跟他一快出来就是为给你们报信吗，我要不跟他出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他，所以他喊我的时候我就答应了。”说完用那种希冀的眼神看着郑宏伟和曾冠英，想着他们应该对他说点什么。

郑宏伟看着胡兴国期待的眼神，先是把面前的笔录纸转过去说：“你看看记得对不对，然后签上你的名字。你的表现我们会考虑的。”然后看着曾冠英，意思是就到这。

曾冠英当然理解他眼神里的意思，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见曾冠英没有事了，郑宏伟转头对胡兴国说道：“行！咱们暂时就到这，你先好好休息。”

见郑宏伟他们要走，胡兴国立马站起来，满脸期待的问：“你们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呀？”

郑宏伟看看曾冠英又瞅了瞅胡兴国，然后笑笑说：“别急，到时候自然让你出去了。”

他们从胡兴国呆的那屋出来，郑宏伟对曾冠英说：“这么晚了咱们今晚先在这住一宿吧。”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莱县郭立平那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姜凯去到胡兴国那屋里对还睡眼惺松的胡兴国说道，起来！走！胡兴国站起身，满脸堆笑的说，让我回家了！姜凯瞅瞅他说道，什么回家，谁告诉你让你回家了？胡兴国瞅着姜凯问道，不让我回家，那你要把我带哪去啊？姜凯轻推着胡兴国的肩膀说，你暂时还不能回家，得等我们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了才能让你回家呢。现在你先跟我回趟熊耳山。胡兴国无奈，只好跟着姜凯出来上了汽车。

郭立平看姜凯把胡兴国弄到汽车上去了，知道郑宏伟他们要离开，便从办公室里出来说，这天还没亮呢，呆会儿吃了早饭再走呗。郑宏伟本来以为郭立平在他那屋里睡着了，正犹豫着是不是跟他打个招呼，现在看他出来，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我们得赶紧过去，那边又有新情况。郭立平知道办案的规矩，所以也不再阻拦，打着哈欠说道，那你们路上小心点。郑宏伟摆摆手说道，谢谢你啊，这两天。郭立平搓着两手说道，这你说哪去了，有事儿就过来。郑宏伟摆摆手上车走了。他目送着郑宏伟他们离开才回到屋里去。

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郑宏伟对曾冠英说道：“今儿你和徐近升就回去吧，都累了一天了，我也不留你俩吃饭了，有什么事明天早上我给你去电话。”

曾冠英知道郑宏伟他们很可能要连夜突审胡兴国，曾冠英原来想和他一块儿听听胡兴国还有哪些事没交待清楚，可是被郑宏伟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好再提出来了，只好说道：“那好吧，明天早上我听你电话。”

看曾冠英上车走了，郑宏伟转过身来对站在车门边上的姜凯说：“你先带胡兴国去问讯室吧。”

姜凯答应声是，然后把胡兴国从车上拉下来，带着他去了问讯室，郑宏伟则上楼去尚局长的办公室去找尚局长。

尚局长在办公室里听到郑宏伟的报告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说：“进来吧！”

郑宏伟走进屋里来，给尚局长敬礼。尚局长挥手说道：“我就猜到你今天回来就找我，所以我连市里的招商会都请假了。说吧，让我干什么？”

这时，郑宏伟刚才的严肃劲儿早没了，笑说道：“哪能呢，尚局，就是刚才带回来的胡兴国还有点事没弄清楚，想多留他一会儿。”

尚局长回头指着郑宏伟的鼻尖说：“给你48小时，不能再多了。”

郑宏伟笑着挺胸敬礼说：“没问题！”

尚局长从办公桌上拿过早已签好的拘传手续递给郑宏伟说：“去吧！”郑宏伟笑着接过拘传手续下楼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曾冠英的电话就打到郑宏伟办公室里来了。郑宏伟拿起电话听是曾冠英，便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昨天胡兴国的事？”

曾冠英说：“是啊，我这不是着急吗，要是有什么新线索咱们也好往下进行啊。”

郑宏伟笑笑说：“我知道知道。昨天晚上那个胡兴国还真没整出新线索来，今天一会儿就让他回去了。”

郑冠英又问：“桦子那边没什么消息吗？”

郑宏伟说道：“现在还没什么消息，局里的协查通报已经发下去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好吧？”

曾冠英见郑宏伟那没有新情况，只得说：“一定啊，有消息马上告诉我，这可是你说的啊！”

郑宏伟哈哈笑起来说：“你看你，咱们一块办案，我保证，这行了吧！”

曾冠英答道：“行，那我等你好消息！”

郑宏伟挂上电话，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