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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开杀戒

在绯红橙黄的暮色中,在一侧黑岩耸竦的山林上,传说中的俩只黑熊怪,足有2米多高,张着血盆大口,还喷着火焰。

乡民们拨腿就往山门外跑,叫着:“别让黑熊怪抓去,夺了心魂。”

麻都头壮胆大喝一声,别乱了阵脚。众捕快掉转弓箭,一齐射向黑熊怪。

却见大部分的弓箭射到黑熊怪身前,就纷纷掉落。

好几位看似吓呆了的村民,突然拨出隐藏好的凶器,其中俩人一齐跳上囚车,想举刀劈开。却触动了机关,两把刺刀分别刺进俩人腹部,两把劫囚的砍刀刚刚砍到囚车栅栏。

那一队捕快好似早有防备,转身围攻。

胡释带队恰好赶到,杀声四起,堵住去路。黑熊怪见状,转身没入山林。剩余七位劫囚者,被团团包围,尽管个个武艺不俗,以一当十,但是仍然被包了“饺子”。不是战死,就是自尽。

一位黑衣人,向“湘楚神机将军”夏琰禀报:“叶凉将军按插的营救队员,全部牺牲。”

又说:“俩只黑熊怪是敌是友,来帮忙还是捣乱,一时难以分清。”

夏琰沉着说:“叶将军也算尽力了。各部勇士,都已集结完毕,静候待命攻打苍岭哨卡。”

“楚王族叔钟庆,大将吴会,也即将赶到参与营救。此次不战,难以让各地义军诚服,更无脸面对,多年来参与呈金的勇士们。”

又对憨驽等三人慎重交待:趁天黑,潜入村塞,先偷抢铁人阿珍的尸身,可悄悄埋藏于该村偏北方向,一个名叫“瞭儿娲”的小山坡上,此处僻静风水又好,以便来日祭奠。再返回清岩寺附近的山林中隐蔽,静观其变,等到我们对苍岭哨卡发起总攻,你三人可以趁机助以火攻,再劫囚。

夏琰郑重说:千万要记住,先要保住自身,才能救得别人,救得世界。你们三人虽然武功最上乘,但是一路上仍要留心,朝廷暗伏的高手,以及留意其他或隐密事,才于公于私,不负此行。

憨驽躬身拜谢说:“有钟庆候爷、吴会将军赶到,我们自然可以放心。”

夏琰点头称好,分头行动,互留记号,转移地点。

不久后,下午在旮楼上商议,分头行动,寻找“二线”呈金勇士接头人的俩人,只回来一人,身受重伤,痛心回报说:阿仔福海,果真是内奸;我和福海依计,前往镇西南溪口,用了好几种暗号,终于和两个“二线接头人”联络上;福海趁机走开,突然暗器射来,十数位黑衣蒙面人,四面杀将过来。站在身后一直不作声的另一位接头人,迎头猛然掀开面罩,是乔装打扮的“阿八哥”,福海大惊失色,大叫“中计”。阿八哥一刀了结了叛徒福海,同时后背中了暗器。我与另一位勇士,奋死拼杀,惭愧不已,只身一人逃回复命。

一帮人唏嘘不已,原来阿仔福海才是内奸。

憨驽说:“除了内奸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却一个心头事。既然今夜要大肆行动,到时候二线呈金勇士,自然会察觉,所以不必再花精力寻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愿他们不要顾念金子,只管逃命了事。”

夏琰称赞说分析得好。

天光早无,夜过三更,乌云密布,漆黑一片,似将有大雪。

叶晓艺手持一把上等大刀,守在第二道防线正中央,却是郁闷绝望,仰天长叹:“今夜,天下、地上一样黑,世上如此暗,心中亦此暗。是战还是避,全凭手中这枚铜钿说了算,正战反避。就当俩眼一睁一闭,只管世人饱肚皮!”

接着把手中铜钱,抛向天空,任其落下。

忽然一枪刺到身前。

红缨枪头,稳稳接着空中落下的铜钱,大叫一声:“正!”

是一位捕快耍了一式花枪。

叶晓艺心头一震:好枪法!

枪头上旋转的铜钱倒下,火光中看得分明,正面朝上。

那捕快说道:“虽说正反无常,盗亦有道,可是非不明、天地难辩之时,就由我们手中刀枪、鞘中宝剑说了算!”

突然,前方山上杀声大起,哨卡山下,亦是火光骤起,埋伏与反埋伏,包围与反包围,攻守双方,混杀一块。

这“捕快”说:“叶少侠,只管与我,坚守此处中军。鄙人叫成闵,临安城中一偏将,现在韩将军手下效力。”

话音刚落,俩个黑影,从山坡上飞冲下来,劲直扑向哨卡。

成闵纵身,一枪刺中一个胸腹,借着飞冲之力,往后退去,紧接一甩枪头,活活抛出几丈之远,一命乌呼。几乎同时,回身一个大反转,一枪头狠狠砸中,另一个刚刚落地的飞贼头部,两位捕快冲上前补刀,又是一命乌呼。

只见山壁上,又有数十人滑冲过来,已突破前边防线。前边官兵惊喝:“后面的人快注意,贼寇用滑雪板,沿山坡冲下来,我们阻拦不得。”

这群“流寇”果真要博死一战,能听到陡峭的山坡上,有好些“滑板飞贼”,天黑难辩,控制不住方向,大呼小叫,此起彼落。有撞上树木岩石,有直接撞死在山坡上,有滚落下来摔断手脚的,更有完全偏离了哨卡方向,直接摔落山脚“壮烈牺牲”的。能安全飞冲入驿卡哨场的不过十分之三。

成闵对着看似发愣的叶晓艺大叫:“小心!”

只见一滑板高手,凌空持刀刺杀过来。叶晓艺一招“卧牛破虎式”,条件反射一样的调整好角度,同时下蹲身子,握紧刀柄,斜仰大刀举过头顶。仿佛不费吹灰之力,这滑板飞贼自撞刀锋,削成两半,血肉飞溅,肠腑内脏,目不忍睹,惨烈无比。

初开杀戒,不知何滋味。

但是,此“杀”人神共睹,你若想入地狱,地狱之门为你洞开;你若想闯天界,天界座下无人敢阻挡。

正想出神。一个“飞贼头领”大叫道:“哪个无名小子,一出手就劈了我一员爱将。”

此“飞贼”,正是杨么座下“湘楚”名将吴会,抽出大砍刀,扑向叶晓艺。俩位捕快,双枪从俩边刺向吴会,吴会一刀砍断一枪柄,一手扯住另一枪杆,一拉一放把这捕快摔得个仰面朝天。俩位潜伏的御林禁军,一前一后刺向吴会,吴会前后挡住,大叫:“他奶奶的,还真有几下子。”

成闵正与另一位高手酣战,闽北前义军叶凉大将。这一山地滑雪板,是叶凉兵败流落山间时,开创的特技。而且经常冒充“东瀛流寇”,来无影去无踪,出没在附近一带山区。

这不,其中还有几人手持倭刀,与官兵展开殊死博斗。

叶凉一边大战成闵,一边叫道:“哪位是叶少侠,请现身一见,你家闽北族叔叶铁大将军,临死前,曾有话要我转交于你。参与劫营的勇士们,千万不要伤及叶少侠,宁可自断一臂。”

成闵大怒,边战边说:“少在此挑拨离间,天下姓叶、姓吴的人多的是,难不成都是反贼,都是你们本家?”

“若问叶少侠是哪位,就是刚才把你们爱将劈成两半的,那位将官是也。”

哨卡中心,王县令等人团团守卫着。幸好王县令早知道,有皇城来的禁军,混在其中,要不真是要吓得两腿发软。

山脚下,胡释等人带队过来支援,与盧德恪、拳师带领的以盧家庄武术队员为骨干的乡俑,汇合一处,也是一支劲旅,冲杀过来。

一把断刀愣不然地,飞向王县令,几米远的“豺狗王”,如同一条猎豹,躬身一纵,推开王县令躲过一劫。

与此同时,被看管着的挑夫盐帮,其中一部分人,操起家伙就砸了过来。王县令手下俩位捕快,眼疾手快,一位拉动机关,暗箭俱发;一位一扔火把,一声炸响,围困在中间的一群挑夫盐帮、嫌疑人员,不分清红皂白,死伤大半。

紧挨着王县令的“那个捕快”,一巴掌打了过去,跺脚骂道:“不听号令,可惜只伤着了一些小角色。”

俩个滑板顶级高手,从天而降,从关押人犯的屋顶摔落而入。位置如此准确,肯定先有了情报。

此时,离开战还不过二十分钟,一人向夏琰、钟庆报告:“敌情预计失误,原说京城事发,一夜之间撤走的禁军、殿前司,不是潜伏就是替换,还比之前更多。”

“哨卡之下,已被堵死。吴、叶俩位将军,身处险境。”

钟庆说:“我们冲下去,趁山下官兵还没冲上来,解救吴、叶俩位将军。”

夏琰说:“很久没打仗了,你我联手,与吴、叶四人,拼死一战,带队突围,应该没有问题。”

一挥手,俩人各自带队,冲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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