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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三生如梦

没有叶晓艺这样超人体魄,在水下大约不到10分钟后,霓雪儿就在叶晓艺的怀抱中,自断中枢系统,进入她的“屏息坐化模式”。

想到叶晓艺,霓雪儿真是又惭又愧、又羞又燥,对着伊娅的坟墓,羞愧难当,默念道:姐妹在上,不是成心故意,也不是我想的,更不是我做的……

先前,当霓雪儿苏醒过来,发觉水声潺潺、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头顶是一座四面洞开的毛草棚,春日难得晴朗的阳光,普照进来。一条健壮的胳膊和大腿正压着自己,好温燥!猛然大惊,是叶晓艺光着身子,俩人赤条条地躺在一起,她、她……她的一只小手正触碰在他那蓬勃之物。连忙起身,想扯些茅草遮羞。

却见几位乡民从树林中钻了出来,大惊小呼:“快看哪,真是淫邪,大伤风化!”林中还有好些乡民正跑了过来。草棚附近跳出一帮人,穿着打扮像是伐木工、烧碳党,冲散想围观的人们,同时喝道:“人家小夫妻谈恋爱,关你们屁事。不知廉耻的围观,那才叫有伤风化,有违道德,有违人伦。”

不过,这些伐木工、烧碳党,又分作两帮人,内讧械斗了起来。几支火箭从隐蔽处射中草棚,一点既着,干柴烈火。光着身子的霓雪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想去拥抱昏迷不醒的叶晓艺,当然不行,不是夫妻哪能赤身祼体的接触呢;可是,不把他弄出去,难道就这样活活烧死?

双手上前一触碰到他那健壮非凡、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身子,马上缩了回去。心中转念,死又何妨,赤条条的水中来、又赤条条的火中去。也合道教佛法。只要心中纯洁净,哪怕世间污垢秽;西域莲子种淤泥,东土芙蓉出清水。

一阵马蹄声响,天降神兵,一把缨枪挑去着火的顶棚。几位宫廷命官,扔来湿衣布,分别扛出她和叶晓艺。有人上前抢走霓雪儿,往密林里逃跑。

一位中等身材的女军官和一位身材健壮的中年军尉,追上前来,弩箭齐发。有人叫喊:“大胆熊怪,光大化日,抢劫民女。”山林险恶,又怕误伤到她,就停止了追赶。

要挟她的“熊怪”,对她倒是没有一点非礼,只是受了重伤,到一僻静处,停了下来,疗伤。霓雪儿曾和师傅一起云游四乡,熟悉这里,江浙地区大名鼎鼎的方岩山,地处憬邻县西北方,隶属婺州府永武县。

已是天黑,趁着他们疗伤,放松警惕,霓雪儿只身逃走,穿走在迷宫一样山岩耸立的羊肠小道里,几位重伤的“熊怪”,不作过多追赶。霓雪儿一路往憬邻县地界奔走,山路险恶,狼虫出没。所幸有惊无险,终于跑回憬邻县地界。

山下就是浒沉镇,到了当年摩尼教长老陈箍桶,因为犯了“盗狗罪”而聚众造反的村庄附近。因为地下逃生、连日奔劳、又饥又渴,且患有虚燥邪火,靠在一座凉亭前,昏倒了过去。

霓雪儿慢慢苏醒过来,只见窗外月光如水,身前一面铜镜,清澈如水,对镜照影,倩丽端庄,镜中渐渐出现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盧笙,俩人在镜中成双成对。

盧笙笑着说:“雪儿,我高中了,我当官了,虽然是个屁大一点的官。但也能衣食无忧,不再受人欺负,不再被人冷眼。”

“雪儿,您受苦了,为我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恩人在上,请受小生一拜。”

接着,这盧笙就真得双膝下跪,毕恭毕敬地磕起了响头。霓雪儿抿嘴忍不住地格格直笑,上前扶起他,甜蜜说道:“相公,快快请起。雪儿在下有礼了。”

盧笙牵着她的双手,站了起来说道:“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娘子在上,相公有礼了。我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

霓雪儿忍不住用小手捶打了他一下,笑着说:“臭盧笙,就你鬼点子多,别卖关子,快快为娘子道来。”

盧笙抬头挺胸,双手别后,迈起了官步,吟唱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还望雪儿不计前嫌,不要嫌弃小生哪。”

只见他转身一拍手,整个天地红烛高照,欢天喜地,一帮佣人从屏幕后方涌了出来,敲锣打鼓、张灯结彩,为他俩穿上鲜红鲜红的新郎新娘衣,王冕凤冠。

正要一拜天地的时候。只见一个丫环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报告说:“大人,不好了,赵大郡主正带人前来兴师问罪,说要斩了相公,犯了欺君之罪、拒抗圣旨赐婚之罪。”

霓雪儿大惊失色,一把掀掉头盖说:“你们在演戏吗?赵郡主喜欢的可是晓艺哥哪!”

“别提叶晓艺!呸!奸夫荡妇,一对狗男女,”只见盧笙冲上前来,想一把撤去那面铜镜,对她狂吼道,“你辜负了我的一片痴心,快把铜镜还给我。”

霓雪儿死死抓紧那面铜镜说:“不能往反面看,不能往反面看。”

一位“佣人”冲上前来,歪着变形了的嘴脸,一把扯下她的头发,恶狠狠说道:“装、你装什么,不过是一个卫道士、假尼姑罢了。”

雪儿的一头秀发,猛然被连根扯去,恢复了头光相貌。顾不了那些,仍死死地抓着那面铜镜不放,含泪说道:“先前,一切都是我的错;这回,一定不能让你们拿走这面铜镜,再次祸乱天下、涂碳生灵……”

俩人争夺,各不相让,一不小心,却把这面铜镜掰成两半,天地顿时默然,恢复如初。最后,隐隐约约中,只见盧笙含着眼泪说:“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挎着一把卡条式的短铳,挥泪告别,转身远去。

霓雪儿被推倒在地,想起身呼叫。

只见眼前围着几位质朴的乡民,有人从屋里头端出一碗热呼呼的豆浆,正准备喂她喝呢。她不是躺在昨晚昏倒的凉亭边,而是躺在村口一颗硕大的梧桐树下。

梧桐叶落花未开。究竟哪一个才是梦呢。都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无奈。真是阿弥陀佛!有人眼尖,叫道:“她就是清岩寺的那位小尼姑。伤风败俗,臭不要脸的…….”里正走了过来,众人用异样不祥的眼神看着她,四处走开。

霓雪儿定了定神,呆愣着,像是在回忆一些前尘旧事,可是怎么越想越糊涂呢。想起来的,是这个世界上,她那短短不过的二十个春秋,能追溯到一岁两岁的时候?譬如,她对死的概念。清晰如梦,模糊如梦,真真假假都如梦。

不过,总之还活着,无所谓痛苦,还是欢乐。霓雪儿机械式的往清岩寺方向走去,一路上穿街过巷,茅舍田庄,任凭人们背后指指点点,戳穿脊梁,哪怕放狗追咬。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志,行拂乱其所为……”这是盧笙最喜爱的一篇圣人文章,也包含了他那伟大的志向。可我不是,我是一位带罪修行的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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