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萧奸（之三）,要挟公平的刺客
秦桧作出一付被污蔑攻击，而仍坚移不定的面孔，说道：“皇上明鉴。”
宋高宗马上招见提刑司、枢密院相关人员到场，众人回禀：“和各位大人所说，差异都不大。主要是那个礼盒，盧都侯只说，一看到贿赂之物，怒火中烧，就把它丢弃销毁了。”
“可是根据萧清队官兵，以及殿前司官兵的追踪，有好多人亲眼所见盧都侯转交给，他刚入伍不久的亲弟弟盧德雕。而这个把月来，他的弟弟和几个乡党辗转奔逃，纵然有被捕者却也死活不肯交待，都说不知道有此等事。”
宋高宗问道：“盧都侯现在哪里，身体可好？”
回道：“只被软禁，一日三餐，好酒好肉伺候着，不曾亏待。”
宋高宗说道：“盧都侯和我，有过生死之遇，你们决不能一丝错乱、冤枉。只能查明实情，再交由我定夺。一有进展，就向我亶报。”
吕颐浩说：“恳请皇上允许，我跟随他们，探视一二。”
宋高宗点头应充说：“成国公年事已高，切莫激动、意气用事。只要见着人就可以，不要交谈为好。”
秦桧奏请说：“皇上，我也觉得此事蹊跷。我与盧都侯素有交情，请求此案由我监审，量他们不敢乱来。”
朱胜非连忙插嘴说：“据我所知，交情称不上，间隙倒不小。吕国公素有威望，年高义正，由吕国公监审，倒真是最好的人选。而您秦大人，日理万机，正可忙于他事。”
秦桧正想说：小可早就被排挤，还不是被某些能人自居丞相了，我何来日理万机。
见宋高宗脸色阴沉了下来，就急忙端立不动。
宋高宗站起身，来回踱步一会儿后说：“我看此事虽小，牵连面却甚广。萧清队是我下的密令，盧德亮倒是一万个不情愿，去当萧清队队长，我看他倒真想抗旨，情愿只带领他那几百个乡兵、亲信，组成一营几都的队伍，宁可连降几级当个都统领，就屈投奔背嵬军麾下，上阵杀敌，来得痛快。”
“是我连下了三道密令，他才接任。盧德亮平民出生，朝无背景，以前从不拉帮结派，营私谋利，这是我对他的信任和能力的肯定。”
“由秦桧、成国公俩人监审，牵涉其中诸司院校，如有不法，一律从重处罚，盧都侯万一有错，最轻量刑。”
在一个新近修建的庭院内，皓月当空，楼台水景，美不胜收。夜空上，不时仍有兴犹未尽的市民，燃放的烟花。赵每文眼见马铎与俩位侍卫军，现身在不远处，就羞涩地与叶晓艺分开了一些距离，问道：“叶校尉，这进出的一帮朝中大臣及其侯立在外的随从、仆人，凭你的直觉，有哪些人，带有刺杀皇上的气氛感？”
叶晓艺摇头说：“没感觉到。如果人的心思，也能由狗鼻子嗅觉，那就省事了。”
赵每文转身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晓艺哥，如果万一某一天，出事蒙冤，还要被民众指骂为走狗鹰犬，受尽污辱，来生，你还愿意和我相见吗？”
叶晓艺愣了愣，想起了浒沉镇、芦沟潐，仿佛望见盧秀父亲被示众游行，被骂“走狗汉奸”的情形。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化用一招龙虎掏心后，对着赵每文来了一个熊抱，说道：“愿意，只是，不做跟你身后的牧羊犬，做只夜夜闯你梦乡的熊宝宝。”
赵每文忍不住偷笑：总算还会甜言蜜语。
只听马铎那边有人叫道：“小心，有刺客！”
飞檐上一位蒙面人想止住同伴，别暴露，那人却忍不住轻喝道：“去你狗娘的，忘恩负义，正宗鹰犬！”几点暗器投了过来，叶晓艺抱着赵每文，一招漂亮的精舞银蛇，躲过暗器，并伸手接住一支，心中一紧。
几位蒙面人躲在几十米远的地方，飞身逃跑。十几名侍卫亲军现身，追截。叶、赵俩人也飞身追了过去。街上还热闹着，估计刺客隐入了人群。一帮着便装、军装的侍卫军，三两一组，游转着，以为发现可疑人物。
叶晓艺眼见前方几人，身影熟悉，就与赵每文分兵，悄悄跟了过去。到了巷口，身后两把利器杀了过来，响玲叉刀！西山沿叉君手！叶晓艺手持青虹剑，躲过。手中接住一物，夹有字条：决不刺皇，只为都候洗冤设伏。俩位刺客收起叉刀，改作短棒，护着身后俩人撤退。
胡旷、阵晟、柳啸旸？地上有血迹，应该是刚才逃跑时被侍卫军击伤。在叉口上，叶晓艺拭乱了血迹。赵每文带队过来，沿途搜索。
听到前方三叉口大街上，一阵喝响。剑眉星目，如施粉黛的岳云，天生神力，举着两把硕大的擂鼓瓮金锤，挡住四面投来的火器，几声爆响，吓得游人惊恐四散。一阵硝烟散去，岳云毫发无损，喝道：“哪个敢来京城撒野，我家岳父，光明磊落，精忠报国，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
牛皋带队两面围堵，说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才可把我老牛吓着了，万一有事，如何向岳帅交待。”数位刺客被牛皋带队，三下五除二，杀的杀、抓的抓。还剩四人，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乃湖广义军，李成、张用、曹成、孔彦舟的部下，小主公都被你们部下赶尽杀绝，以牙还牙，又自知武功不如岳将军、牛将军，就出此等下策，暗杀小岳。”
“张用、曹成投降，虽然回天无力，但我们四将决不投降。就算像去年憬邻县清岩寺上，闽越义军遗孤，趁乱刺杀，却被岳将军只手擒杀，但也死得无怨无悔。”
“今天，我们四人斗胆，请岳云少将军，只身对阵我们四人，光明磊落，酣战一场。如果我们四人不敌，自甘受死，并且宣告，从此湖广义士，不再造反，不再暗杀岳家之人。如有反悔者，定当报应，天打雷劈。”
“还有一个要求，要勇跃参军！保家卫国！这是眼下的大潮流。”马铎叫道
岳云答道：“说得好。看你们都是条好汉，我答应。”
又说道：“我手上双锤，名曰擂鼓瓮金锤，从金人手中夺取，原本用这金国重器，砸金国恶贼，我不能用它打汉人。”
放下双擂锤，喝道：“拿枪来。”
四人笑道：“死在岳家枪下，也不怨。小兄弟，别轻敌，我们可都不会让着。”
言罢，四人各持兵器，不遗余力，围杀过来。此时的岳云，估计还只有十五岁，虽然天生神力，深得岳飞真传，但终究年少，在场围观的人无不为他捏把汉。四人久经战事，武艺高强，齐声合力，与岳云打得难分难解。
牛皋懊悔道：他妈的，刚才这四人装逼，原来武功着实不弱，早知道，就应该阻止这场不公平的决斗。
站在边上观战的叶晓艺，叫赵每文带人清开一条通道，拱手说：“我观四位湖广义士，都是鼎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而此战又关系到，湖广两地的民心、民生所向。我提议，四位暂停，到身后，全京城最高的城楼上，比试。
“以彰显我大宋国，英雄豪杰辈出，个个武艺高强，鼎天立地，言而有信的民族气概。不管谁输谁赢，都是壮志凌云，翱翔于天国。今日大典，不但大宋万民共睹，更有万国瞩目。请，有请五位壮士，上最高城楼，让万国万民，全民目睹，一此决战。”
赵每文白了他好几眼，暗责道：晓艺哥！这言辞，等下回去，给我考个状元看看；只是有点幸灾乐祸、油嘴滑舌的感觉，真想掌你一个嘴巴子。
四人打得兴志正浓。见牛皋说好，持锏过来，就收了些招式。岳云一招回马枪，首先一跃冲上城墙。四人紧跟其上，来到城墙之上，灯笼高挂，旌旗飘扬。
岳云说：“看脚下，这壮丽的景色，你们还忍心造反，烽火连天吗？”
四人齐声道：“不忍！”
岳云说：“那就住手，跟我们上战场。”
四人答道：“来生吧。”
又说：“大丈夫，言而有信，难不成岳将军，害怕了，想反悔了？”
岳云喝道：哪来一个怕字。持枪又与他们大战起来。
岳云一枪撞着廊柱，一块琉瓦掉向其中一刺客，刮中脖颈，一愣功夫，岳云见着破绽，一枪横击，打落城墙。
其余三人大骇：“虎父无犬子。”抖擞精神，用尽全力，死命杀来。
四人多有默契配合，少了一人，眼看占不得便宜。
双刀刺客见状，心中着急，猛然跃起，砍落数只大红灯笼，连接挑向岳云，心想以牙还牙。可人算不如天算，真当是湖广义军气数已尽。岳云一边挑开，一边恶战其余俩人。一只挑飞的灯笼燃着一面大旌旗，反而烧伤了其中一人。岳云天生神力，大叫一声：“对不住了。”就把他撞飞。
剩下双刀刺客和一位剑客，沉着应战。观战的官兵、民众齐声叫好：“公平决斗，不得使诈，禁用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