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提醒
这天晚上,几个后生帮忙料理完事情,聚到槐树下闲坐。
看见狗头气冲冲从村外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干什么呢?谁惹你了?”大家不解问道。
“不知从哪来了个要饭的,讨要吃的,杏枝已经给了他两个窝头,可他过后又折了回来…”狗头凝眉怒目,一边说一边朝村外指点着。
“是不是撞见你们俩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要杀人灭口?”几人开玩笑逗着乐子。
“去!”狗头瞪大眼睛,大声道:“他后边是翻墙进去的!”
“还翻墙?他是要抢啊!”南可岩一听,拍屁股起身:“让我看看去!”
“回来!你干啥去?”马书礼叫住他:“一个要饭的,你欺负人家干什么?”
南可岩停了脚步,砸吧嘴:“我不是怕什么坏人来踩点吗?那两只老虎说不定要来报复…”
“不会。”马书礼摇摇头,虽赞同他的警觉,但一个人来踩点,也未免过于胆大了,又转头问道:“狗头,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这…就是脏兮兮的,头上蒙个破帽子,也看不出啥模样,又不说话,倒像个哑巴。”狗头眯着眼,不解自语:“这家伙好像不像个要饭的…你说要饭的还能一身酒气?”
石榴嘴笑一笑:“就不许人家遇上大户人家,给他几杯酒喝喝?”
“几杯酒能喝出那样?”狗头仍是不信,向村外再望一眼。
众人又谈起牛婶,电报发出去两天了,算计着牛守田几天才能赶回来,更是遗憾母子两人终不能见上最后一面。
“我日…”狗头站起身,看着村外:“这小子又回来了!”
朦胧月光下,果见有个人影,躬身向村里过来。
石榴嘴拉他坐下,小声道:“都坐下,先别惊了他,等他进来后,咱们给他围了,问问他到底想干啥?”
大家闻言,纷纷躲到大槐树后面坐下,或是爬上树,或是挪个地方,钻到学堂里,不出声响,静等那人进村。
那人慢慢过来,离大槐树有四五十步远时,忽然停了脚步。
几个人小心偷逗一眼,见那人弯下腰,在地上摸索什么东西…
忽然,他直起身,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朝这边扔了过来。
“我日!”
“你娘了个求!”
众后生皆是破口大骂,原来那人在地上抓了一把土疙瘩块子,向这边扔过来。
乃求的…
你还能知道树后边藏着人呢?
狗头更是被土疙瘩打了个正着,只觉额头火辣辣的,应该已经肿起来包了…
那人扔了土疙瘩,一个转身,有如兔子般窜逃了。
狗头从树上跳下来,嘴上骂着,脚下不停,就追了上去。
其余有几个被打了身上别处,或是被尘土迷了眼睛的,也都骂骂咧咧追赶前去。
“乃求…咱们是怎么招惹他了吗?”马书礼揉着眼睛,也要赶上去。
“书礼,你别去了,好像还真是不对劲…”石榴嘴出了学堂,叫上几个人:“我们几个去看看,你把村子守好了。”
马书礼顿觉有理,那老虎兄弟在暗处,自己在明,可不能掉以轻心,便让石榴嘴领了七八个人追上去,其余人守在村里。
留守的人等了有半个时辰,眼看一家家村民都回了家睡觉,出去的人还不见回来,显得很是焦急、担忧。
没弄清具体情况,也不敢对村民说,
那恶虎真要是夜深人静,搞个突袭,这一村子可怎么应付…
马书礼望了望村外,想那人莫不是故意引大家过去,石榴嘴这会儿该不会中了埋伏…
南可岩耐不住向三岔口过去,没走几步远,回头喊道:“回来了!马哥,他们回来了。”
马书礼松了口气,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等他们到了跟前,都是垂头丧气,面有担忧,并没追到那人。
这会儿那人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平安回来就好。
南可岩迎上问道:“那人呢?你们这么多人咋还逮不到他?”
却见石榴嘴神情紧张,满脸愁容,对问话毫不理会,伸手推开他,过来说道:“书礼不好了,发现了一件大事。”
“怎么了?”
石榴嘴说道:“我们找到瘟老虎了,笑老虎也在,他们藏在柴登那里。”
前些天只顾四处寻找,没想到他们竟然躲在自己眼皮底下。
众人一惊,不由互相议论,一时显得慌乱紧张,上次笑老虎出神器,大家都是束手无措,只能傻呆呆站那等着被收,现今他又来了,这可怎么应对…
马书礼安抚兄弟们莫慌,说道:“大家不要怕,我们虽说应付不来,但现在他们跑咱地盘来了,咱们可以去请师父帮忙,实在不行,桃园那还有封驰大哥呐!”
听他一说,后生们顿时安下心,商量着如何应对。
马书礼问道:“刚才那假要饭的,是他们派过来的人吗?”
“要是他们的人,我们哪还回得来?”石榴嘴道:“要不先让人去请师父,其他事我慢慢给你说。”
马书礼随即让驴蛋去请师父,南可岩去一趟桃园,向桃花夫人说明情况,看能否派人过来相助。
帮手不怕多,能请来一个是一个,就不信几位城隍加一个鬼门关守卫,还拿不了一个笑老虎?
“我们一路紧追,不想那人脚下功夫也不弱,始终近不了他身,要说收获,只捡了这么个东西…这是那人遗落的。”狗头拿出一个酒葫芦,递给大伙儿。
石榴嘴凝眉思索着:“你们刚才注意到没有…那人本事高出我们很多,咱们原本就不可能追上他,但是他跑跑停停,始终与咱们保持一定距离,直到把大家引到土崖口,才使开全力奔走。”
去的那些人想一想,都点头称是。
“他是来通知我们的…”马书礼想不出是谁知道了那俩恶虎的行踪,前来报信。
石榴嘴对酒葫芦一努嘴,半笑着说:“刚才看那身形,很像一个人…”
马书礼脱口而出:“是醉五!”
转念又不禁感慨:“这才几天,他竟学来这一身好本事…”
“应该是他。”石榴嘴叹口气:“他把我们引到崖口,然后就走了。真不知道那位老先生是怎么想的,他教出来的徒弟作恶,他不管也就罢了,我们替他管了,招来报复,他也只是来报个信,连面都不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