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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财迷沈崇阳

一名弟子好不容易登上几十级台阶,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背上“得罪了。”,话音刚落,重重将那名弟子拉下阶梯,额鬓染血,摔了个头破血流,久久不能起身,一记得逞,他又望向其他弟子。

其他人纷纷向他远离,一不小心,一脚踩空,落下阶梯。老道充耳不闻,继续带领其余人登阶。

一时间人心惶惶,也在这时,一名肉球一般的男子拽着一个少年登阶,好似没受到压力一般,快速来到老道身边,擦了擦汗,气喘吁吁说道“犬子就交给清远道长了。”,那孩子极为不愿,挣扎着说道“我不,我要跟大哥学做生意。”

肥硕中年歉意点头,扔下那少年便向山下走去,少年刚要追上,抬起的步子还没落下,却被老道扣住手腕,一脸笑吟吟看着少年。

几番挣扎,少年气呼呼说道“给你一千两,快放了我。”

老道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我给你一千两,随我上山可好?”,说着,手中拂尘一挥,台阶上出现一块头颅大小的银锭。

少年两眼放光,朝银锭扑去,银锭出现在更高台阶,老者得偿所愿,捻须说道“到了山顶,这银锭才是你的。”

少年追逐银锭上山,却引起他人不满。“凭什么他不用从山底下开始攀登。”几个弟子叫嚷着,老道也没解释“你不愿攀登,可以尽早下山。”,语气有些轻柔,却没人怀疑这是假的。

果真,有几人赖在原地,不准备走了。任天笑看着这一切,扶起方才跌落的那名弟子,继续朝上攀登。

跌落的人越来越多,一名弟子迎面撞来,任天笑伸出另一只手,接得有些牵强,却阻止了那名弟子继续下坠。

三人齐心,又往上攀登一段,又有弟子下坠,任天笑不闪不避,打算用身体硬接,却不料巨力传来,三人一起失衡,滚落台阶,与众人拉开一大截距离。

相互安慰着,扶持着起身,看着落下的差距,有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起身,任天笑伸出双手,眼神坚定,两人伸出了手,继续向上走去。

两个时辰,才有人陆续登顶,最后几级台阶,任天笑忽感手上一沉,腿脚不听使唤地往下坠去。一同登阶的弟子在惊呼声中责问道“你干什么!”,另一名弟子冷冷一笑“名额有限。”,犹豫一下,那弟子也选择了登阶。

白白浪费一番力气,任天笑登阶变得异常艰难,眼前开始出现重影,最后一阶,任天笑摇晃着身形,脑袋嗡嗡作响,快要下坠,一只手抓住了他,模糊间,传来一道声音“天笑,你没事吧,刚才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定了定神,是秦柱子。奋力将他拉了上来,还没细细说来,白光一闪,他们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发现他们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树木郁郁葱葱,本是正午时分,却不见一丝阳光。

秦柱子揉着脑袋起身,靠近任天笑,打量四周“这是哪儿?”,任天笑观察一阵脱口而出“残月谷。”

秦柱子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任天笑蹲在一颗大树下面,有一个掌宽的浅坑,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仙门戒律附录上有。”任天笑捏起一柸土,仔细嗅了嗅,这浅坑刚挖不久,药草根部应该是被挖断了,所以才有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

仙门戒律秦柱子自然没去看,不过在任天笑的语气中,却感觉出一丝距离感。

“天笑,你怎么了?”秦柱子疑惑问道,伸手探向任天笑额头。下意识一躲,任天笑沉默不语,伸手往更深处挖去,果然,还残留着半截药根。

起身,任天笑向远处望去,还有不少深浅不一的土坑。“这里有人来过。”任天笑警惕起来。

“可能是其他弟子吧。”秦柱子不以为然,可话音刚落,他看见树干动了,像是树皮剥落一样,灰褐色的东西站在地上,如野狗一般。

再仔细一看,竟是几只肥大的螳螂。不经意间,两人已被包围,下意识绷紧神经,秦柱子手中戒指一闪,一把古朴长刀插在地上,自己则掏出一根漆黑大棒。

两人背对而立,秦柱子说道“之前见过你使刀,特意多带了一把。”,任天笑心中诧异,他手上同样有一枚戒指,却没秦柱子的华丽,那是白秋给他的,可试了半天,却没能将自己的长刀收入其中。

轻轻摩挲着戒指,任天笑抽刀而立,一只螳螂飞扑而来,一刀将其斩为两节,还未死透,修长肢节剧烈挣扎着。

枯木螳螂,两人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秦柱子有些难以应付,漆黑大棒被螳螂双刀钳制,动弹不得,任天笑一刀扎向螳螂腹部,将其挑飞。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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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螳螂张开翅膀,朝他们滑翔而来。秦柱子主动让出背部,身影要比任天笑高上半头,将任天笑护在身后。

巨力传来,两人滚落在地,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停了下来。“你没事吧。”秦柱子压在任天笑身上,起身后伸出阔手。略微迟疑,任天笑眼神终于变了,坚定伸手,让秦柱子拉起。

一如既往的默契,秦柱子负责吸引,任天笑负责收割,步伐腾挪间,两只螳螂纷纷毙命,一只被斩去半身,一只被砸得血肉模糊。

数量太多,实在不行了,秦柱子以身体硬抗,身上锦袍是一件法器,这些螳螂的攻击,连痕迹都没能留下,只是肺腑被震得有些翻涌。

任天笑出刀如挽花,基本不用第二刀,结束后,两人坐在地上,酣畅淋漓,秦柱子哈哈大笑,任天笑嘴角也挂着一抹笑意。

“说说吧,怎么一回事?”秦柱子问道。任天笑也知道问的是什么,将经过说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儿了?”秦柱子起身,拍掉自己身上的碎草。

“刚学会。”任天笑也站起身来。相互取笑着走远,狼啸声起,更为残月谷添上一抹神秘。

一处土丘,野草刚淹没脚踝,一俊美少年怒目对视着另一人“好好一株灵药,白白被你糟践了。”,那人任天笑见过,是追着银锭上山的那名纨绔。

纨绔少年丝毫不在意“关你什么事啊,揍他!”,两旁被他收买的另两位弟子上前,摩拳擦掌。谁知那俊美少年身手了得,一脚踹在一位弟子面门,他直直向后倒去,借势空旋,膝盖又顶在另一名弟子脸颊,摔了个恶狗啃泥。

纨绔少年方才有多嚣张,现在认怂便有多快。噗通一声跪地“少侠姐姐我错了,此灵药我送给阁下。”,说得刚正不阿,若不是有方才嚣张的样子,还真就有人信了。

“赤精草已失了药效,我要它还有何用。”俊美少年正在气头上,又踹向纨绔少年。

“姑娘脚下留情。”秦柱子从一旁闪身出现,及时制止那俊美少年。

俊美少年停下脚步“被你发现了?”,秦柱子自信满满道“你在乎的不是这赤精草,只是看不惯这纨绔少年做派。”

俊美少年眼睛滴溜一转“这关你何事!”,秦柱子这才看清“你是兄台,不是姑娘!”,俊美少年抬手便打“谁是姑娘!谁是姑娘!”

任天笑走来,秦柱子急忙躲在任天笑背后。

“你又是谁?”俊美少年追至身前问道。

“在下任天笑,字东昊。”任天笑客气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俊美少年执意要找秦柱子麻烦“你让开,我非要教训他不可。”

“敢问他犯了什么错。”任天笑问道。

“他说我是姑娘。”两人继续追逐道。

一旁那纨绔少年正要开溜,俊美少年歇脚的功夫,又是一阵怒喝“站住!”,其余两名弟子一溜烟跑了,只剩纨绔少年一脸讪笑。

“药草不是你这样挖的,有空我教你。”俊美少年没了之前凶狠“我叫萧迟,字远山。”

秦柱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前,一把搭在俊美少年肩头“这么巧,师父刚赐名,我叫秦迟,字辰沛。”

俊美少年一把打掉秦柱子的手。纨绔少年上前“沈崇阳,字黎昕。”,俊美少年依旧投以白眼。

远处传来凄惨叫声,是刚才跑走的那两名弟子。众人急忙追去,平地上,到处散落着衣物碎屑,还有几丝血迹。更远处,凄厉狼啸更加清晰,使众人心头为之一紧。

乱草丛中,四人探出头来,山湾处,十几只狼不时巡逻着,靠近水湾处,一株百合绽放,却比百合更加肥大,枝叶更加粗壮。

“君狼香!”萧迟惊呼道,怕引来狼群注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什么是君狼香?”秦柱子问道。

“你笨啊?”声音大了,萧迟又将声音往下压了压“无端狼啸月,必有君狼香。你们没听说过?”

众人齐齐摇头。萧迟解释道“一株君狼香,必有狼王守护,药用价值极高。”

“那可是狼群,仅凭我们……”沈崇阳撇了撇嘴。

再观察一阵,萧迟俯低身子说道“奇怪,怎么不见狼王?”,“是不是在那洞里。”任天笑沉声说道。

抬头一看,杂草遮掩的地方,确实是一处洞穴。“你们真要打这君狼香的主意?”沈崇阳缩着脖子。

萧迟蹲下身子,掏出一根笛子“我有办法。”,正当众人怀疑之时,萧迟吹响了笛子,狼群先是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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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接着便放松开来,不一会儿,狼群打着哈欠,弓腰沉沉睡去。

再三确认后,萧迟停止吹奏。“我们有一刻钟时间,先采君狼香,再进洞穴一探究竟。”

几人蹑手蹑脚走到山湾处,那株君狼香被萧迟齐茎掐去花瓣,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檀香盒子里,又向着洞穴深处进发。

七拐八拐,来到洞穴深处,几人被眼前一幕震惊,公狼与母狼盘卧在一旁,六只小狼崽眼都还没张开,呼吸均匀。

压低声音,沈崇阳开口“银月狼王,皮毛价值千金。”

萧迟先是兴奋,过后却有些犹豫“若杀了狼王,这些小狼崽该如何是好?”

这是个两难的问题,如此大的诱惑,谁人能不心动,或许是牵动了心中丝毫,任天笑率先表态“这狼王并未加害我等,反倒是我等取了它的君狼香,我放弃狼王皮毛。”说着,任天笑朝洞外走去。

“价值千金,你们可知千金是多少?”萧迟有些激动,寻常百姓,足够他们一家大半辈子吃喝不愁。

“我也放弃。”萧迟丢下这么一句话,也走出洞外。

“我现在过得也挺好,我放弃狼王皮毛。”秦柱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走了出去。在沈崇阳看来,这些人都疯了,千金,那可是千金,是有些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

自己引以为傲的,不过是那些铜臭银腥,却被他们视若粪土。一时间,沈崇阳有些迷茫。

“不剩多少时间了,十息以后,我们进去救他。”等了许久,都以为沈崇阳真的无法自拔了。

背后,温热传来,沈崇阳一脸委屈“我可是为了你们,放弃了白白到手的一千金。”

众人一喜,萧迟夸赞道“就知道你贪财有度。”,狼爪上已有伸缩的动作,几人屏息敛声,可刚出狼群三丈,回头一望,一只狼已经站起身来,狼嚎声一起,狼群纷纷睁开眼睛。

呼吸断了一拍,众人狂奔而去,穷追不舍之下,几人来到一处崖壁,崖壁上石块松动异常,已成绝人之路。

任天笑出刀,挑飞一只狼,可另一只狼已扑至身前,紧急关头,萧迟一手按在秦柱子背上,华贵锦袍光幕一闪,将狼群阻隔在外。

“真是白瞎了你这丈八源流之炁。”萧迟暗粹一声,也暗暗心惊,能将一缕先天之炁封存在一件物品之上,好高明的阵法造诣。

“你不是能将这些银月狼吹得睡着吗,快试试啊。”沈崇阳一阵慌张。

“那得有手才行,可我一松手,这源流之炁将瞬间消散,到时候你我连骨头都不会剩。”萧迟说着,奋力催动着秦柱子锦袍上的阵法。

“那快换衣服啊,这衣服穿在你身上比在我身上有用。”秦柱子也催促道。

萧迟下意识逃避,可现在却是危机关头。“你先褪下一只袖子。”萧迟咬牙说道。

秦柱子身形一点也不敢动,一只手摸索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褪下袖子。萧迟更加谨慎,一只手指勾住秦柱子袖袍,一点一点挪向秦柱子袖口,最后一下,却没能勾住,袖袍脱落。

只能重蹈覆辙,再试一次,这次险而又险成功。松了口气,萧迟钻进袖袍,这时秦柱子却慌张起来“等等,脚麻了。”

萧迟面如死灰,两人身子紧贴着身子,一股奶香味传来,秦柱子却顾不上许多,麻木之感越来越重,只是脚指一动,便立刻牵动整个小腿,秦柱子死死忍着,想快速恢复动作。萧迟将一只手的灵力渡到另一只手,光幕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散去。

另一只手夹住袖口,往前一送,和秦柱子手臂同在一条袖口之内,能相互感觉到对方的温热。

“你能安然撤去,就算成了。”萧迟说着,脸颊不经意间透出绯红。

“三”秦柱子轻舒一口气。

“二”两人都聚精会神。

“一”秦柱子抽身,向一旁滚去。银月狼得了空子,钻进来两只,任天笑立刻上前,与之撕斗,一只扑来,任天笑横刀一挡,后退两步,一刀刺进银月狼咽喉。另一只已至身前,避无可避,沈崇阳一咬牙,自袖口掏出一锭银子,砸向银月狼。任天笑回身,一刀插向银月狼腹部,爪子离任天笑眼眸只差一寸,险之又险。

笛声起,如啼转黄莺。萧迟脸色有些苍白,笛声持续时间更久才让银月狼悉数睡去。

众人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相互慰望之时,笛子却从萧迟手上滑落,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形摇晃着,晕了过去。

沈清远出现在他们面前,也预示着他们试练结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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