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个交易
眼前这完全没个正形的羽毛让易利觉得前途昏暗。
易利看着飘得忘形的翎。
“等安全了你再乐，下一步要去干什么？”
“没敞篷车给我坐，不乐了。你要成为异常很简单，我都可以帮你弄好，不过这次战争可不是白挑起的。「生长公」那可浑身都是宝贝啊。”
“你们挑起的战争？！”
“我只是根羽毛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生长公」的圣骸位置我可以告诉你哦。”
“你先别转移话题，挑起这次战争是为了什么？差点害死我，你不说清楚我明天早上拿你刷牙。”
“想不想救你家人了，再磨蹭就便宜月面了。”
“彳亍，我不问了，你这个羽毛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坏得很。”
在翎的指引下，易利来到一处破败的居民区。
高耸的藤蔓在这里倒的遍地都是，在战争的末期「生长公」的败退让这个世界祂最后的追随者们发了狂，狂植物将地面几乎犁了一遍，但是这处居民区却保持它的原样。
这些植物仿佛是拱卫此处一般组成了复杂的牢笼，除了自然的拥趸所有的东西都无法突破以这些植物死亡为代价所形成的护盾。
“圣骸就在这儿？咋进去，有没有窗户给我扒一扒的。”
“笨，这里是植物的乐园，你变成植物嘛。”
“植物人？我往地上一躺装死行不行。”
“置换啊，置换岂是如此不便之物。你将自己的部分换成植物然后再换回来不就行了，不过别全换，我不确定你当了植物以后还会不会想当回人。”
随着易利手按向天平，仪式开始了，他感觉身体发生了异变，脖颈处长出了花瓣与花萼，下半身也仿佛长出了根须，自然回荡的声音他也能听见，不属于生物的美丽在他眼中展现。
一切归于自然，自然本为一体。
遏制不住的想法从易利的脑海中冒出。这使得他捂住头快步走向植物墙，在穿过植物墙后他脑海中的回荡更加剧烈。
他不住的赞颂伟大的生长之主，身上的根须已经与地面接触指缝间也长出丰茂的叶片。
易利颤抖的将手按上天平，随着天平的平衡，他身体的植物化变得平静了下来，不再用充满圣洁的语调重复归一的语言。
翎躺在天平上语气不自然的说道：“差点就回不来了，不过你变得花挺好看的。”
“？什么花。”
“西兰花，很鲜艳。”
“西兰花也算花？那到底是鲜艳还是新鲜啊。”
“好了圣骸近在眼前，弄到手我们回去吃香的喝辣的。”
易利挺直身缓步走进这栋筒子楼。
植物碎块、破碎的尸体、半空中支离破碎的悬浮的月光、以及喷洒的满墙都是的不明汁液。
眼前战场更像是一出荒诞的喜剧，没有任何的赢家，在这里死去的一切都依旧保持着鲜活，植物张开的领域让一切都维持着战争末期一切败退时的样子。
“这个墙到底有没有用啊，好像都打到这里面来了，一会儿地底下不会冲出来腐主的仆人吧？”
“墙是「生长公」的信徒在战败后编织的仪式，一开始应该是准备用「狂植物的泛滥」重新召唤祂回来的，但是战败了就用来保护祂的圣骸了。”
“活过来就是宫殿死了就是坟，真方便啊。”
植物的脉络向着同一个方向生长，在源头处好像有什么在呼唤着易利，
一种命运相联的冲动吸引着他的灵魂。
易利循着根系找去，穿过复杂的丛林源头的光线照着他的眼睛，这让易利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在他再次睁开时，看到的是宝石般的巢穴，中间最明亮的水晶之花中是一名沉睡的少女，灵魂的悸动让易利不由得上去抱起眼前的少女。
看着眼前明显很年幼的少女易利忍不住的喊了出来。
“这白毛少女能是「生长公」？”
翎飘在身边说道：“谁说她是了，「生长公」是这朵花。”
话音落下，那水晶之花合拢成了一个花骨朵，随着水晶的不断凝实，一个中年女人样貌的水晶之人显现在水晶的中央。
女人的皮肤骨肉由完全通透的水晶组成，血脉由植物的根须代替，胡乱长成的血脉只要能将维持身体的养分运输就可以完全不在意这具身体原来的构造，肆意的生长让很多的根须长到身体之外。
随着周遭植物的律动，整个水晶之室内传来了声响。
“「交易条款」的代表人，卑鄙的使用合约漏洞后依旧胆敢来到我的面前，如果没有解释那么就请你成为植物的养分吧。”
合约漏洞？！翎你们又坑我。
“伟大的「生长公」，我也只是被卷入战争的可怜之徒，来此原是希望能收敛您的遗骸，但是看到您的身体安康我不打扰了。”
说着就想抱着手中的萝莉离开。
但是看到来路遍布的荆棘和躲到易利兜帽中的翎，易利从心的在中年女子面前一跪。
“姐姐，你要啥就拿了饶我一命吧。”
中年女子看着易利，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黄金律」的人不可信，请你带走韩馥然后离开吧。”
在这个水晶之室这么久中年女子第一次开口，并没有恢弘之声、启迪之音，只是属于普通人类的叹息。
易利不由得问出：“韩馥是这个小女孩儿吗，请问她与您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女儿。”
“她也不是人类吗？”听着眼前女子的话让易利处于很深的失望中。
“她是人类，为了保护她，在灾难到来的那天我与「生长公」举行了仪式让我成为祂的现世之言，在仪式之后我成为神的先驱，她则作为人类在这个凋敝的世界继续生活。”
少女恬静的睡颜和残酷的现实让这一切看着像一个残忍的童话。
“在我成为神的一部分后，我能感觉到我依然爱着她，但是我的思维明确的知道我已经不属于人类，神性的言语充斥着我，让我时常会忘记我爱的女儿。现在的我很难再顾及到小馥了，在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寂寞了很久，战争落败后我无力继续庇护她，请带走她吧。”
“「生长公」已经死了吗？”
听着他的话植物躁动了起来，忠诚的自然信徒想将这个狂徒格杀在这里。
“公卿属于很多世界，祂们已经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生长公」的战败是从这个世界离开了，在我们追随祂离去前会将这个世界撕开个更大的口子，那两个杂碎不会好过的”
“我明白了。”
易利看着眼前身体被完全改造的女子郑重的说道：“我会保护她直到寻到人类的新聚集地。”
“希望你遵守诺言”中年女子道“我已经将你来路的仪式都结束了，你离去吧。”
易利继续看着女子。
“我希望能再与您做两个交易。”
女子烦躁的说道：“仪式结束后我的时间并不多要说什么你就说吧。”
“我希望与您做一次交易，我会保护韩馥，但是需要您的遗骸。”
“不行，神的遗骸属于祂的子民，你拿不走。”
“所以我希望有第二个交易，交易的对象是「生长公」，我将驱逐「无光卿」与「腐生卿」。在之后您可以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但是在您回来后需要与我签署新的「条款」。”
话语的落下，植物颤抖着发出声响，岩石隆隆的翻滚着，属于自然的一切在听到能够迎回它们的神祇后在兴奋的舞动着。
随着水晶之室的震动，不属于人类的交流之后女子重新开口道：“狡猾的眷属者，「生长公」的子民愿意用一切来寻回它们的神，你的条件充满着诱惑，不论你的条件是什么在你驱逐那两个卑微的臭虫后祂都愿意与你好好谈，但是一切都要建立在你成功的基础上。
不过生长公愿意预支部分的酬劳。祂剩下的子民将会听命于你，你可以取走三个圣骸，但与之相对的，生长公需要随时相伴在你的周围，祂的注视会萦绕着你。”
“感谢您的慷慨，我会重建您的神国，希望您拭目以待。”
易利尽可能优雅的回礼，继续问道：“那么「生长公」阁下需要什么仪式来保持于我的联系吗？”
“不必，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祂的注视中，早晚能听到祂的呼唤的。现在我将与最后的长石军团迎来最终一战，趁那个时候你就独自离开吧，在你逃走后我会将圣骸送到你面前的。”
易利惊愕的抬头，看到的是已经穿破屋顶的月光以及脚下蠢蠢欲动的土壤。
属于「生长公」的最后一战到来了。
植物翻腾，宝石的要塞再度升起，岩的战士们整装列队向着最后的战场进发。
战争的脚步再度铺满天空与大地，女子再度化为水晶之花，伟大仪式再度开启。
随着花朵的燃烧，身穿华服的女子从火焰中走了出来。
神话?羲和！
太阳的女神重新统御十个太阳。金乌翻飞，光芒的照耀下月光与尸体节节败退。
最后的神性迸发，遵从自然教义的一切都将成为祂们的敌人。
万生万物无有不同，天造地设终将归一。
射日之人无法在这无尽的阳光中生存，神秘终将被更深层的神秘统治。
在无尽的尸潮与月影下，羲和的光被压制在一小块地方，虽然敌人穿过封锁进入光芒之中就会溃散，但是死前的最后一击依旧给自然的兵团带来了很大的伤亡。
敌人太多了，他们在腐主与月面的支撑下无穷无尽，但是羲和没有「生长公」在这个世界的援助，没有根的光源，它总会在各种情况下熄灭。随着战败的植物与岩石加入这场燃烧的盛会，熊熊燃烧的火球支撑这场最后的战斗，不洁之人终将被自然磨灭最后归于自然。
看着天空中坠落的巨石和周围无穷无尽的花海，易利想不出无伤突围的方法。看着手中的翎易利叹了口气。
“你要是没办法我就只能上去开无双了，同步失败就真人生重来了。”
翎回道：“月面与腐主看着呢，不像上次你这次藏不了了，无双吧少年。”
抄起身边断裂的藤蔓，将手中的萝莉绑在身上，易利目光坚定的冲向了尸潮。
随着易利的冲锋，一朵月季缠绕着攀附在他的手臂上。无尽的植物穿过屏障刺向尸潮，岩石飞腾而起遮住了月光，在被搅碎后化成石块继续与之厮杀。
月季的中间伸出了好似木制的剑身，尾端绕过手掌，花梗上的刺刺穿了易利的手掌，花之剑在易利手中绽放，在鲜血中月季长得越发坚硬。
伴随着疼痛，易利舞剑砍向面前的拦路之敌，锋利的剑身切断腐烂的尸体，护航的植物将尸体拖入地下成为更多植物的养分。
易利的视线的死角中一具尸体将它断裂的骨头狠狠扎向易利，已经缠绕的满身都是的月季刺出藤蔓，将那具尸体扎了起来，荆棘愈发丰满而尸体却急速干瘪了下去。
看着眼前巨大的巨人观将手中的电线杆砸下，当电线杆接触到易利的身体时，被砸飞的人突然变成了一具尸体，易利已经转移到不远处的一具尸体的位置了。
顺手将木剑从身边好兄弟的胸口中拔出，眼前的尸体已经被月季吸食的更为腐朽，易利继续与一具又一具尸体交换着位置。
一具具朽烂尸体的倒下，易利在向着尸潮的边缘不断靠近。
“敌人虽众一击皆斩！”
月光又一次出现在易利的眼前，「生长公」的仆从已经无力继续保护易利的突围了，尸潮迅速的向中心涌入，黑色的土壤也向内蔓延，战场已经无限向中间坍缩了。
但是紧接着收缩就骤然停止，黑色的土壤迅速向外延展，月光也离开那个屏障。已经来不及了，黑色的花苞已经绽开了，与「生长公」截然不同的力量展开了。
仪式「黑色大丽花」
象征绝对凋敝力量的概念花朵盛开着，被概念所感染的一切都会越过生长直接归一，无物可以例外。
“我还没逃掉啊，怎么就丢大伊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