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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廷尉来人

因为不小心调戏了范葭萱,林幼安便一直躲在马车里,免得挨揍。

他与风尘子聊着有关玄门的事情,倒是令他大开眼界不少。

玄门,不愧是排在第三的修行之路,种种手段也是令林幼安啧啧称奇。

就在风尘子准备邀请林幼安回咸阳后去他玄天司一坐时,他突然看向了马车外面。

“怎么了?”

林幼安发现风尘子的动作后,连忙问道。

“只是一些宵小罢了,不过他们已经远去。”

“无阙的人?”

“估计**不离十。”

“是来营救这些贼人的吧,那为何又离去了呢?”

林幼安百思不得其解。

“估计是看我在车上吧。”

风尘子面无表情地回道。

嗯?

嗯!

看着风尘子一本正经的神情,林幼安都不好调侃他脸皮厚。

可是转念一想,这也许就是事实。

他虽然不认识风尘子,但是无阙肯定收集了不少他的消息。

毕竟风尘子可是玄圣的入室弟子,还是玄天司的掌鉴者。

就连那个无法无天的潘宗丹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就连天使都没有这个待遇。

同时他又对玄修这种能检测周身环境变化的神通十分羡慕。

这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根本逃不出他们的视线。

……

靖安司东寺正门。

风尘子从马车中下来,与林幼安范葭萱做剑指礼拜别。

“我还是安排一辆马车送你回咸阳吧。”

范葭萱对着风尘子说道。

“不必了。”

风尘子摆了摆手拒绝道。

“风玄师哪里用得着你送。”

林幼安从风尘子那里了解诸多玄门神通后,自然知道风尘子的本事。

给他安排马车,从属于帮倒忙。

这次要不是护送他们回东寺,风尘子现在已经回玄天司了。

范葭萱不明白林幼安话里的意思,以为他又开始与自己演戏,也是白了他一眼。

风尘子看着两人的小动作,也是不禁莞尔,随即便迈开双腿朝着咸阳而去。

就在范葭萱扭头再看风尘子时,他已经远在天边,只剩下一个背影。

林幼安羡慕地望着风尘子消失的方向,心想等他回咸阳一定要去玄天司一趟。

风尘子已经答应给他看玄门秘法,到时就看他能不能偷学一下。

尤其是风尘子现在这个缩地成寸的神通,简直不要太诱人。

“人已经走了。”

范葭萱提醒林幼安说道。

她虽然不知道风尘子是如何赶路的,但是也猜测出这是玄门秘法,也不好多做打探。

林幼安收回目光,突然想起现在只剩他和范葭萱,连忙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范葭萱看着林幼安的过激反应,喃喃了一句有病,便率先押着贼子走进了东寺的大门。

如果不是风尘子护送他们回了东寺,路上还真不一定这般风平浪静。

将抓住的贼人与大力士一同关进寺狱之后,林幼安便准备偷偷地溜回去。

他现在可是不敢单独面对范葭萱。

谁料这时一个小吏跑了过来,与他们二人说道:

“范少卿,林寺丞,寺卿请你二位过去一趟。”

范葭萱冷着脸问道:

“何事?”

小吏不敢直视范葭萱,低头拱着手回道:

“是朝中派了廷尉的人过来,

说是要与我靖安司进行犯人交接。”

“交接什么犯人,难道是今天我们刚刚带回来的无阙之人?这事是由我靖安司负责的,与他廷尉有何关系?”

“少卿,你也不要难为小的我了,寺卿正是因为这件事找你和林寺丞过去的。”

范葭萱自知与他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快步向着司马贤的官署走去。

廷尉?

那是大秦掌管审判和制定律法的部门。

而它的一把手廷尉也是当朝九卿之一,银印青绶,秩两千石。

此事涉及无阙,理论上交于廷尉,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秦帝既然已经单独给范葭萱下了密旨,此事便确定由他们靖安司负责,廷尉为何还要派人过来。

依照原主的记忆,当朝廷尉张严乃是丞相李甫的师弟,二人同属法家,乃是最看重律法之人。

随即林幼安便想到了什么,眼睛不禁一亮,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丞相李甫乃是两朝元老,法家名义上的领袖,是一位德高望重者。

就连他大父林景德也是远远不如。

而当今秦帝又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帝王,对权力的把控极为严苛,诸令必须出于他口。

可如果秦帝只当李甫是个摆设,当个悠闲丞相,那就大错特错。

或者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较量。

果然不出教科书上所写,古代帝王史就是一部当权者不断收拢权力的历史。

伴随他们的永远都是皇帝臣子之间的权利斗争。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想明白这些,林幼安也就清楚了自己的立场。

虽然他心中对秦帝多多少少还有一点意见,但是现在他确实是秦帝的人,自然要站在秦帝的一面。

况且,法家与他们儒家可不是什么挚友亲朋,反而是生死仇敌。

法家虽然脱胎于儒家,走的也是第五条读书之路。

可是两家因为一国的话语权之争,渐渐演变成了最大的敌人。

当今秦帝善于制衡,庙堂之上法家虽然势力大于儒家,却也并没有领先太多。

两家就一直僵持着,互为掣肘。

跟着引路的小吏,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司马贤的官署

来到大堂前,林幼安一眼便看见了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的司马贤。

他左侧的案几后同样跪坐着三人。

为首的,是一名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他身穿黑色官袍,腰间挂着一枚黑绶铜印。

而他下手则是一个面白少须的男子,约不到三十岁,腰间同样挂着一枚黑绶铜印。

至于最后一人,则是与林幼安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看着颇有一股意气风发的感觉。

走进大堂,林幼安便发现那名青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将原主的回忆想了又想,确实发现自己不认识他,便没有理会。

两人与司马贤见礼之后,司马贤便站起身来与他们介绍道:

“这是廷尉左监、廷尉平和奏曹掾。”

他们两人又与三人一一见礼。

之后便跪坐在了司马贤右侧的案几后。

对于廷尉这几个官职,林幼安倒也是清清楚楚。

廷尉左监,铜印黑绶,秩一千石,是廷尉里的三把手。

廷尉平则是与范葭萱一样,铜印黑绶,秩六百石,负责廷尉里面的审讯。

至于奏曹掾则是两百石的笔吏,负责记录整理工作,并不配发官印。

几人坐好,便开始谈天说地,东拉西扯,迟迟不聊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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