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雪貂
芊芊刚好下课走了出来,原本素面朝天的脸蛋此刻像朵花,大红大紫的色块铺在脸上,艳丽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土气。
滴嗒差点没认出来她,还是人走到面前了,给了他胸口一拳,滴嗒才瞪大眼睛,几秒后发出爆笑声,周围人纷纷侧目。
芊芊使劲揪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肉,没好气道:“笑什么呀?!”
滴嗒笑出眼泪,捂着胳膊,视线在她脸上移:“你这眼睛上是什么啊,好像被人打了两拳,哈哈哈哈还不对称!”
“这是眼影!”芊芊开始生气了。
滴嗒一个直男完全没意识到对方情绪变化,又道:“还有你这嘴,哈哈哈像抹了辣酱的红肠啊!!!”
芊芊一把揪住他的尖耳朵,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滴嗒疼得嗷嗷叫,赶紧求饶:“救命,我说你们老师教得不行,不是你学得不好。”
芊芊勉强松手,滴嗒就见对方的背后,一个妆容夸张,架着眼镜的女人走了过去,看他的目光带着愤怒的火苗。
最关键的是,对方手里捧着教案!
说完人,人就怼脸上
怎会如此倒霉!呜呜呜!
“走啦循儿,”滴嗒丢脸丢到家,拉了人就走,“发什么呆。”
林循从刚才的状态中回神,心还扑腾地狂跳个不停,他碰了碰自己心脏的位置,吸了口气。
晚上照常看书、洗澡,澜汪汪这次乖乖地让林循帮着洗澡了。
澜惊洗完澡不爱擦身,也不喜欢吹干,林循帮他擦干净吹干。
吹风机的声音震得耳膜疼,澜惊本是不喜欢的,却很偶然地感觉,这风吹在身上好像也蛮舒服的,至少是带着暖意的。
把小博美犬擦干净,林循抱着香喷喷的宝贝回房间,期间还把脑袋埋进绒毛里深吸一口,叹道:“啊——好香。”
澜惊不止一次,想说:“请不要把我当你的萌宠,或是你下的崽。”
千言无语化成一句话:“我是你爹!谢谢。”
林循点了一个小狗勾湿润的鼻头,啧了声:“粗鲁。”
澜惊:“”
夜里,两人各自睡觉。
澜惊熟睡后,林循掏出那天自己去借书时买的日记本,纸面光滑,摸着就很舒服。
手感这么好的本子,第一页写什么呢。
林循侧过脸,看了一眼澜惊,将风铃草灯裹进被子里。
幽蓝的灯光下,羽毛笔尖写出的字体清秀——
「每天亲亲抱抱乖崽,等他恢复人身后会爱上我吗?」
日复一日,时间过去一个月,林循几乎快把导师的书单上的书都看完了,还剩最后几本院长推荐的书没看,择日要去图书馆借。
给澜惊买的床到了,小木屋看着小,其实放两张床也可以,虽然挤了点,但挤挤暖和嘛。
天气转凉,林循把澜汪汪变成了一只雪貂,天然的貂皮大衣,睡觉被子都不用盖,四脚朝天,时不时打个小呼噜,鼻涕泡都出来了。
前不久澜惊和林循又回了一趟澜惊在魔法学院的住处,拿了个百宝箱回来。
箱里有个宝贝,长得类似于水晶球,其实里面是一个小世界,地盘不大,刚好用于练习魔法。
澜惊没事就钻里面,要么就是在研读书籍,林循跟他呆一块儿久了,也不自觉地跟着“卷”了起来,有时也会进小世界练习魔法。
林循现在已经熟练掌握飞行术了,除此之外,澜惊还教了他普通的操纵魔法,让他可以控制物体到手边。
林循很喜欢这个魔法,感觉这才是操纵魔法的正确打开方式。
他时不时躺床上,操纵薯片到自己嘴里,惬意得不行。
林循时而嚼着薯片叹气:“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缺乏锻炼什么的。”
澜惊轻笑一声:“猪是这样的。”
之后两人就开始骂骂咧咧地斗嘴,吵到谁也不理谁。
等洗澡的时间到了,澜貂貂不得不凑人跟前,腰板挺得笔直:“该搓背了。”每次都是他先主动破冰说话。
其实澜惊也不是每天都要人帮着搓背,起初确实舒服,但每天搓会搓秃噜皮,他完全是特意找点话出来说。
正在看书的林循本来也没多投入,对方一主动搭话,他心情就好了许多,嘴角一勾,很快恢复平直:“付费。”
然后澜惊就会把自己的小银匣子乖乖奉上,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想要多少,自己取。”
林循现在拿魔法币很顺手,一个接一个,嘴里振振有词:“房租费,水电费,伙食费,搓澡费,特殊服务费。”
澜惊好笑:“说说,你给了我什么特殊服务?”
林循哑然,眼睛咕噜一转,道:“每天背你上学啊,可累了呢!”
澜惊每天上学时,被他变成小小一只塞进口袋里,还不如一个铅笔盒重,真想不出他能有多累。
林循是个吸宠狂魔,每天给他洗完澡吹干后,就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狂吸。
澜惊每次都是生无可恋脸,内心像和尚念经:罢了罢了,就当是搓澡的回报吧。
临近毕业,一年一度的魔法等级考评时间又到了。
魔法等级考评一般在上学期,等到下学期时,魔法学院毕业班的学生们一般都有去处了,有的去实习,有的直接去各地参与工作。
这次魔法等级考评尤为重要,几乎决定了学生们未来的去向,是先锋队,还是拓荒队,亦或者是普普通通在日常区卖猪肉的。
大家都很重视这次考评,从芊芊那里得到的小道消息是,这次考评不像以往直接以“对擂台”的形式进行,而是要去别处,通过试炼的方式进行。
试炼地点在无人区和魔法学院的边界处,那里有一片山,山的阳面是梯田,阴面是沙漠,山叫“阴阳山”。
日常中心区的办公大楼里,澜子沅的面前摆满了光系魔法的书,他努力了一个月,废寝忘食却无法参悟其中分毫。
面前的黑衣男子毕恭毕敬地躬身道:“大少爷,他在魔法学院里面我们拿他没什么办法,但出了那庇护他的象牙塔,想搞什么小动作还不容易吗?”
“阴阳山,”澜子沅细细品着这几个字,“听着邪气,实际上也邪门,在这里出点什么事也是正常的吧。”
“您说得对。”
“去做吧,做得干净漂亮点,”澜子沅冷冷地投过来一道目光,“别像上次那样,留下把柄,现在主城派来的人还在区里没走呢。”
“是,您尽管放心。”对方低眉顺眼,“包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