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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宴客

安佩顺着大路往外走,这年头路修得远没有后世那般平整干净,才走没多远,鞋面上就沾上了厚厚一层黄土。

安佩抬起手擦了擦汗,日头渐渐上升,照得路旁的柳树都有些打蔫。

车站旁的小店生意倒是不错,有三四个男人在打麻将,旁边围了一圈看客。

平常安母的肉应当就是在这买的。

安佩看了看那没有卖出去的小半扇猪肉,大约是与空气接触太久,肉色显得越发暗红。

周围几只苍蝇嗡嗡地鸣叫着,让人心烦。

“滴滴滴——”车到站了,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人们一窝蜂往车上挤,安佩好不容易挤上车,运气不错,抢到了一个后排的座位。

车座椅不大干净不说,还有好大一股机油味。安佩强忍着晕车,看着窗外。

“收费了收费了啊!”收费员从前往后一个个收钱,终于轮到安佩,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毛票递过去,“我到县里去。”

“妹子你哪个地方下?”收费大姐一边扯着票一边提醒道:“中心医院两块五,到站里就是三块。”

“那到中心医院吧!”安佩拿着找她的五毛钱,把自己的布包紧紧抱在胸前,闭目养神起来。

很快车就到站了,安佩下了车,打量了一番周遭的景色。

虽说是县城,但是和村里也差不了太多,一些四层的小平房矗立在道路两侧,四处灰扑扑的,街上到处是被压裂的水泥坑和行人乱丢的瓜子皮。

04年的乡镇人民还没有环保意识,可街上人流如织,到处是小摊小贩,倒是比后世热闹许多。

中心医院的旁边就是菜市口,最热门的档口是一个绰号为“一把刀”的男人开的肉店。

安佩看着那边人多,不由得挤过去打探:“大姐,这家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身穿碎花短袖的妇女一边翻看着猪肉,一边热心回答:“当然,你看他家的肉,都是当天宰杀的最新鲜的,虽然肉价比别处贵了一块一斤,但是大家都喜欢他家。那肉回去炖出来才香呢!”

大姐眼看着大半扇猪肉减少了,忙大声喊道:“老板,给我来两斤梅花肉!”

“好嘞!”

安佩看着那男人利索地按照要求分解猪肉,这才发现原来他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断掌上用布条缠着一把刀,黑铁泛着寒光,锋利得紧!

大姐又附在她耳边热心解释:“他之前在厂里给人做工,机器绞断了他一只手,原本大家也是来照顾他生意,不过这孩子实诚,从不缺斤少两,又踏实肯干,现在这缺陷反而成了他的招牌!”

“我也来两斤!”安佩看着那猪肉颜色确实鲜亮,赶忙也买了两斤。

“十块,您拿好!”安佩提着猪肉,有些感叹。现在虽然钱赚得不容易,但是东西也便宜,以后猪肉价格都翻了三番!

“我再来根筒子骨,剁两斤小排!”安佩想着家里人多,孩子吃肉的时候也少,干脆多买点回去,也省的老出来跑。想着车站那满是苍蝇和血水的肉店,安佩更是把这几天的食材一鼓作气都购置完了!

绕到小巷给橙橙甜甜各挑了两身舒适透气的棉布衣裳,又买了点做菜必须的调料香叶,林林总总也花了小一百。

看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安佩赶紧去信用社存钱。

银行的条件还是不错,几把大风扇呜呜地吹,也树立了不许吸烟的醒目标志,安佩一踏进来,在外奔波的疲累顿时少了一大半。

排队轮到她,安佩掏出存折和身份证,把布包打开,钱都好生生放在最里层,一张没少。

“我把这五万七千元存进去。”安佩把东西都推过去,昨晚上她清点过两次,除了拿出三千块来当生活费之外,其他钱她一分未动。

“全部都存吗?”存钱的大姐有些不可置信,这年头,一口气能拿出五万的在小县城里也算是大户了!更何况他们还有拉存款的指标,正愁没人存钱呢,现在竟然自动送上门一个!

她打量了安佩一番,看她穿着还以为她是哪个单位的正式员工,也收起了怠慢的心思,连忙报告了经理。

经理帮着一起辨别清点,确定好面额后很快帮忙办妥了。

安佩提着信用社给储户准备的米面油出了门,到超市买了些奶粉和干货,就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

东西刚一提进门,安佩就被屋子里满满坐着的一大堆人给搞蒙圈了!

一些叔伯辈的正凑在一起打牌、下象棋,还有三五个中年妇女正凑着堆坐在屋头聊天。

安佩把东西提到厨房,徐莲青一个人正围着灶头忙前忙后!

“妈,这是怎么回事?”

安佩丈二摸不着头脑,“今天谁生日吗?”要不是生日,谁没事喊这么多人来家里?

“还不是你爸。”徐莲青擦擦脑袋上的汗,她也罕见地皱起了眉毛,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他想着你不是去镇上买了肉菜回来吗?叔伯婶娘这段时间也给我们帮了不少忙,说喊他们来吃顿饭犒劳一下!”

“帮忙?”安佩冷笑一声,做事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倒是齐活了!

安适远的兄弟是挺多,作为老小,他最喜欢的就是排场和炫耀。人要脸,树要皮,不过安适远能力不行还懒惰得很,生活又是兄弟几个里最穷的,他总是求人帮忙,又好面子,总夸下海口说以后发达了要怎么回报兄弟们,日子久了他的那些嫂嫂都看不上他,恨不能离他远远的,几家都不要来往。

“现在人都来了,总不能又要人家走吧?”徐莲青忐忑地看着安佩脸色,也只有这个姑娘能帮帮她了,那些妯娌们来了都是客,各个远远坐着,端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架子。

安佩叹息一声,也只能认命。

她是个爽快脾气,说干就干。淘了一锅米先放在灶上蒸着,然后就开始备菜。

刚从地里□□的小白菜嫩生生的,拿淘米水冲洗几遍就干净了。

一个青菜可不够,红苋菜、空心菜、再摘几个茄子、丝瓜、择一条苦瓜,乡下就这一点好,蔬菜刚从地头摘下来,鲜嫩又水灵。

刚买的猪肉还没捂热,就得全部拿出来待客。

板油切成长长的条状,放在锅里熬制猪油。

徐莲青帮忙看着火,猪油必须是小火熬制,这样里面的油脂才会缓缓溢出,脂渣也会变得金黄。

院里的水井还是按压式,安佩拿个盆子接了一盆清水,把猪肉放进去过一遍血水,再分成大小不同的四块儿。

左边最小的一块儿是切均匀的肉丝在碗里码上,和片好的丝瓜一起做成丝瓜肉丝汤。

丝瓜汤鲜味美,但最紧要的是要少放些油,以免冲淡了丝瓜本身的清甜。

井水的清冽与丝瓜的甘甜、肉丝的鲜美混搭在一起,起锅时放上两根姜丝和葱花点缀,一碗清澈鲜亮的丝瓜汤就完成了。

安佩手脚麻利,把脂渣捞起来,放在碗中备用。刚熬好的猪油香飘十里,本来在外头三三两两聊天的妇人都忍不住进了厨房,看到色泽金黄的一海碗新鲜猪油,都忍不住赞叹:“安佩,你这猪油熬出来真是清亮啊,味道也真是香得很!这板油是在哪家买的?”

“镇上有个屠户叫‘一把刀’的,买的就是他家的肉!”安佩也凑近海碗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

这香味骗不了人,这土猪仔绝对是吃糠长大的,要是一直喂饲料和激素,猪肉颜色不会这么鲜亮不说,猪油渣也不会如此香脆。

安佩在猪油渣上洒下一小把盐入了入味,又挑了几个肉质肥厚的青椒煎出虎皮来,拍上几颗大蒜籽,再把晾凉的猪油渣倒进去一翻炒,喷香的虎皮猪油渣就煎好了!

安佩捻了一根青椒丝尝了尝,辣度正好,又兼有青椒的清香与油渣的醇香,两种香味交织,味道好得不得了!

安佩把剩下的一块梅花肉搁到碗柜里锁起来预备着晚上吃,最后案板上只剩一片孤零零的五花肉了。

安佩掂量了一下,将这块五花哒哒哒哒剁成泥,打算跟茄子一起做个茄子肉沫。

这是个主要的下饭菜,安佩把四个大茄子切掉瓜蒂在锅里先蒸熟,这样可以省油。

蒸时备好需要的姜丝、蒜末和新买来的豆瓣酱,另一个大锅烧热下入猪油。

猪油被锅气激起香味时,下入刚剁好的五花肉沫,再下入蒜末、姜丝,少许豆瓣酱炒香。

待肉沫八成熟时将茄子放入,加一勺清水焖至入味,最后放入些许青椒和葱花翻炒点缀,不仅颜色更鲜艳,香味的层次也更丰富了。

桌上还没有几个菜,众位亲戚就按捺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开始围拢来。本来吃肉的日子就少,这下安家确实是大手笔,炸了这么一大海碗猪油,各个菜都沾满了肉香!

反倒是徐莲青心疼了,她看着大手笔炒制青菜的安佩,那一勺勺猪油仿佛浇在了她的心肝上,烫的她心疼。

这么大一碗,往常能吃一个月呀!炒菜沾点油花就行了,哪家人能像这样浪费?

“佩丫头你去歇着,剩下的我来!”看着一盆盆菜往外端,碗里油量渐渐下降,徐莲青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橙橙甜甜都在外头,也不知道和小孩们玩得合不合得来,你快去看看吧!”

安佩也过了手瘾,觉得自己的厨艺还没有下降,也笑着应了。

刚走出厨房,就看见一个小孩正把甜甜在往门前的过水沟里推!橙橙去保护不及,反而是被甩到泥地上,瞧着那力度可不轻!

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在她的地盘上欺负她的女儿?!!

安佩火冒三丈,急急地往水沟那走,手臂却被拽住,耳边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堂姐,我看孩子们在闹着玩呢!小朋友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儿,我们做大人的就不要去掺和了吧?”

“这什么狗屁道理?”安佩狠狠瞪了那女人一眼,她面色有些怔然,像是没想到安佩会反驳一般。

她赶上前两步,追上把甜甜从水沟抱上来的安佩,歉意笑道:“呀,宝贝衣服脏了,看来这次确实是我们小辰不对,小辰,赶紧来给姨姨道歉!”

少妇半是嗔怪,半是虚伪地将小男孩拉过来,拍了拍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那小孩倔强地昂着头,一脸不屑地说:“我才不跟小屁孩道歉,她没站稳怪得了我吗?”

安佩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这母子二人表演,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躁意,直截了当地反问:“你们到底是谁啊?”

女人睁大眼睛,随即一脸委屈:“我是你堂姐安兰呀!小时候我们一起捉过螃蟹的,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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