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还完钱我们就两清了
所有人一起出了民政局，张鹤主动要求送徐佑林回医院。这次不用施晏费力的搬弄，程斐轻松一个公主抱就把病患端进了车里。
施宴想帮着搭把手都没搭成，程斐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张鹤很少注意他俩同框的画面，施晏182，程斐却有189。施宴属于精壮，穿衣显瘦脱衣也还有点肌肉；而程斐却是强壮，穿衣是虎脱衣像熊。
当年在美院施晏可是温柔又冷漠的大总攻人设，但他要站在程斐身边，一目了然属性就变了。
此时仔细一看，张鹤得出结论，“你俩挺配的。”
程斐心里高兴，但不回应，看了一眼施宴，那眼神带着尊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施宴没看程斐，随意搭话，“哪里配，你什么时候见我谈过比我高的男生。”
程斐听了也不觉得受伤，他了解施宴，施宴的确喜欢李格那种类型的清瘦男孩儿。
程斐自动避开话题，去跟郑河俊说话，“一起回体院吗？”
郑河俊亮出了车钥匙，“我开李格的车来的，现在要把他的车还回去，然后我再坐地铁回学校。”
张鹤走了，程斐今天没开车，施晏习惯性捏捏程斐的手臂，“我送你。”
程斐想出个更好的办法，“要不我们一起去李格家，河俊还完车我们一起吃午饭，然后你再送我们一起回体院？”
你不想跟我独处？施晏皱眉，“我还有事。”
程斐看不懂他的眼色，“哦，那你赶紧去忙吧，我跟河俊一起走。”
施晏纳闷，程斐喜欢自己是假的吧？
“那我走了。”施晏不爽的上了车。
程斐什么都没察觉出来，搭上郑河俊的肩，“走，中午哥请你吃烤肉，反正没开车，正好喝点冰啤酒。”
施宴立刻按下车窗，“程斐！”
程斐回头看他。
施宴不知在和谁较劲，“下班来找我，我有事跟你说。”
“哦。”
程斐淡淡一笑，施宴能看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绝不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夏季的尾巴，空气还是闷热又潮湿，施晏看着窗外的夕阳，在画纸上洒了一抹金。
教室墙上的时钟指着五点整，施宴立刻开始说结束语。
大概是想着程斐在等着自己下班，所以今天格外着急。
“配色很重要，大家回去后自己试着调色，今天的作业是天空的渐变，下课。”
施晏抱着画具回办公室，推开门，程斐正坐在他的位子上玩手机。
施晏放下画具，多解开了一颗衬衣领口的扣子，“挺会享受的，还知道自己开空调。”
程斐收起手机，拿起桌上的冰奶茶戳开递过去。
施晏没接，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大口，“好爽。”
再看程斐，他呆呆看着自己的嘴唇，喉结上下混动了一下。
施晏莫名有了优越感，中午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看来程斐是真的喜欢自己啊。
施晏问，“饿了吗？”
程斐赶紧移开视线，又刻意变成大大咧咧的状态回答，“晚上想吃什么？”
施晏故意说，“烤肉。”
“我中午才吃的烤肉。”看了一眼施晏微微皱起的眉，立刻改口，“烤肉行啊，去哪家？”
施晏更有自信了，既然张鹤问不出程斐为什么会喜欢自己，那我就亲自问他。
程斐上了施宴的车，“新店吗？”
施晏看着前面，随口答，“我做给你吃。”
程斐一阵心悸，赶紧看着窗外偷偷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点。
车内很安静，施宴看了一眼程斐，能感觉到程斐有心事。
今天在民政局，程斐问他，‘我差不差钱你不知道？’
施晏想，大概程斐也是一时冲动才非要帮自己垫首付。
他在医院照顾程斐的那段时间没事就在手机上看车，他也不是非要买，只是觉得这个年纪应该有辆属于自己的车了。
程斐出院后要请施晏吃饭，那天施晏正一个人去4s店试驾，程斐一听就去找他了。
身边兄弟个个都有车，施晏是故意没跟他们说，他就怕听见朋友们劝他买，结果程斐还是去了。
‘算了吧，我还是骑摩托车比较拉风。’
程斐怂恿他，‘你那个摩托车真的太危险了，别再骑了，铁包肉总比肉包铁好。买吧，挺适合你的。’
施晏内心挣扎，‘你懂什么，我骑摩托去夜店，你知道多少人给我塞号码吗。’
程斐抓着施晏的手去摸自己的骨头，‘我是比赛才会断了三根肋骨，你是时时刻刻都有机会断三根肋骨，你想想。’
施晏笑着轻轻锤他，‘我从大学骑到现在都没出过事，你咒我。’
一个美术老师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程斐很清楚，他直接拿出信用卡来，‘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帮你出首付，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还给我。’
施晏先开口说话了，“当时为什么要帮我？”
程斐侧头看他。
“十万不是小数目。”
原来在说这个，程斐浅浅勾起嘴角，“看你喜欢嘛。”
施晏依然看着前面，“我当时没说喜欢。”
程斐蹙眉，“我觉得你喜欢。”
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程斐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暗恋施晏的情绪。
下车后施晏打开后备箱，程斐看事做事，搬起后备箱里的一箱啤酒扛在肩上。
施晏空着手走，“你对张鹤、时宇他们也这么好么？”
程斐以为他说的扛啤酒，“这不分人，重活儿哪次不是我上。”
“我说借钱的事。”施晏按了电梯，眼神随意的停在他脸上，“张鹤他们找你借十万块你也这么爽快的借吗？”
程斐老实的说着，“他们没找我借过钱，不过真的跟我开了口，我肯定也是会借的。”
“哦。”施晏眼底滑过一丝失落，先进了电梯，“原来没区别。”
程斐马上意识到自己答错了话，冲进电梯想解释一下。
施晏抢先说着，“今天还钱给你。”
程斐心里有些难受，“你有钱了？”
“一直都有。”施晏看着跳动的楼层灯，永远挂着淡淡的微笑，“一会儿还给你我们就两清了。”
天气太热程斐额上渗出汗珠，施宴一说要跟他两清，他顿时胸闷的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