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的抱枕。
秦琛已经做好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准备,悬着心吊着胆煎熬地等待着顾知书的审判。
可时间一分一分漫长地熬过,他还是没听他的宣判词。
“睡着了吗?”
10分钟过去,秦琛壮着胆子小声地问道。
“……”
又是一阵漫长的静默后,秦琛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可随即是满满的失落。
刚刚是他生病委屈作祟,才鼓起那么大的勇气,不管不顾脱口而出,却得不到她的回答。
现在清醒过来,他已经没有勇气再问一次。
“我还能不能睡这里?”秦琛看了眼那纤细苗条的背影,有些疲惫地沙哑低喃着,心却跳得噗通噗通地快。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许了。”
“……”
“默许了。”
秦琛自问自答完,起身把药吃了,关掉室内的灯,小心翼翼地躺回到床上,生怕吵醒顾知书。
一开始,他只敢躺在边边上,可躺着躺着,他的身体就一寸一寸地往床里边挪。
挪到正中央的位置,他才制止住那越来越过分的念头。
但这也不怪他过分,谁知道睡完今天,还有没有明天。
先睡了再说,越近越好说。
秦琛以为自己能睁着双眼睡一晚上,可他昏昏沉沉的脑袋却没能让他如愿。
没一刻钟,他就沉沉睡去。
或许是药效的关系,平常一点响动都能把他吵醒,这晚却睡得格外香沉。
顾知书的睡姿不算差,但也不怎么好,而且她睡觉还喜欢揽着个抱枕睡。
熟睡一小时后的她,开始在床上找起她的“抱枕”,摸到“抱枕”的一瞬,顾知书整个身体就往“抱枕”上靠。
软硬适中的温热有别于以往单一的触感,顾知书身体本能地蹭了蹭找了个舒服位置,美美地窝进其中。
————
顾知书从未觉得自己睡得那么舒服,尤其抱在怀中的“抱枕”。
她的“抱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抱了?
将睡将醒的迷蒙中,顾知书把脑袋直往“抱枕”里蹭,双手还不安分地在“抱枕”上游移乱摸着,身体紧紧贴在“抱枕”上。
秦琛昨晚睡得很好,生物钟准时地把他从睡梦中唤醒时,他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还不是他敢梦的内容。
秦琛随即闭上眼,想要继续深入梦中,可身体上传来的触感越发真实挠人。
秦琛瞪大双眸,垂眸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自己胸前正枕着一颗黑沉沉的脑袋。
瞬间秦琛全身的细胞都苏醒过来,撒在胸前温热的气息更是灼热烫人。
身体的细胞是苏醒过来,可秦琛的脑袋却变得更懵。
秦琛无意识地艰难动了动有些发麻僵硬的手臂,动是能动,就是不知道手动到哪里去。
1分钟过后,手上的传感器终于回过神来开始工作,秦琛这才感受到大掌下的软糯柔滑。
圆圆的,软软的,秦琛吓得立马就想松开手。
想是这么想,可松手的瞬间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麻痹的作用还在持续,秦琛鬼使神差地抓!紧!了!
这么一抓紧,刺激得秦琛所有的脑细胞都瞬间清醒过来。
一清醒,手掌上传来的触感就更清晰。虽是圆圆的,软软的,不过大拇指处还能摸到凸起的骨头,秦琛又试着摸真些,确定自己摸的是肩膀处,才舒了口气。
然而一口气才刚舒下,秦琛整个人就又紧绷起来,要不是身体还在僵硬麻痹,说不定他早就跳了起来。
顾知书竟然抱着他睡着了?!还不断地往他身上蹭?!
秦琛瞬间又被脑海中升起的念头击溃,握住顾知书肩膀的手都忘记松开。
浑身燥热,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
那晚缠绵的一幕幕又浮现在他脑海,熟悉的身体触感又回来,刺激着他想要重温那晚的荒唐。
理智告诉他,他要立马推开顾知书,可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在那抱着顾知书不能动弹的十几分钟里,秦琛深刻地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只有在寒冷中才能感受到温暖。
他也只有在享受中才知道什么是煎熬。
一切感受都只有在矛盾中,才能得到极致的体验。
而这体验,差点没把他体验过去。
尤其是顾知书将醒未醒间,软若无骨的小手不规则地摸遍他全身,还像是检查质量般,左捏捏右蹭蹭。
隔着睡袍的抚摸秦琛还能咬牙强撑装睡,可当顾知书的手越过他胸前的睡袍,滑进他胸膛,继续捏捏摸摸时,秦琛就再也忍受不了。
“你给我住手。”
顾知书还在疑惑她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个肉感十足的抱枕时,就被头顶上传来的愤怒嗓音给吓得瞬间清醒。
顾知书睁开双眼的同时,猛地抬头,对上的是秦琛阴沉帅气的面庞。
瞬间,顾知书是懵的。
尽管她双眸很真切地看到被她一手撑开睡袍,露出小麦色结实精瘦的胸膛,她的手也还流连在美好触感下不舍松开,甚至为了确认这触感是真的,她还手贱地捏了捏。
说是手贱,除了她真·手贱外,还有她捏到的地方也特别手贱。
那么广阔的胸膛,她捏哪里不好,偏偏捏到了正中心的红点。
听到一脸猪肝色的秦琛沉声闷哼着时,顾知书感觉自己还是懵的。
她更想直接懵过去,好让这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局面把自己给埋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顾知书尴尬的同时,还是惊慌地把自己反应过来,迅速撤离危险源,率先来个恶人先告状。
不。错的就是秦琛!
谁叫他睡她床上?!要是他不睡她床上,她还能把他充当成她的“抱枕”吗?!
她可是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这么说来,吃亏的还是她。
“这是我的床。”
秦琛在顾知书弹远的瞬间,迅速从床上坐起来,裹紧睡袍直接下床离开。
他怕他再不离开,就会被顾知书发现他的异样。
他一直恪守本分,就连握住她的肩膀也快把自己吓死,还只敢虚握。
她倒好,又摸又捏,最后还清醒地给他来一记猛的。
秦琛脚步飞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动作太急,门都关得砰砰响。
重重地把门锁上后,才走到镜子前抽出纸巾捂住流血的鼻子。
……
顾知书看着秦琛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他看似只说了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是我的床。”
宣示主权,直接驳斥她的控诉。
随之立马下床离开,无声地把对她的嫌弃表现得淋漓尽致,紧接着把门关得砰砰响,透过外物把愤怒反馈给她。
顾知书看了眼浴室的门,又低头看着那只犯贱的手,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秦琛多点,还是气自己手贱多点。
天人交战一番后,顾知书叹了口气,怨怨道:“可刚刚的手感确实很好……”
或许是被手感迷惑住了心性,顾知书最后还是原谅了秦琛的嫌弃。
反正她一直都被秦琛嫌弃着,也不差这一次半次。被嫌弃多,她都开始坦然地破罐子破摔起来。
不就是被他甩脸色吗?!他又没把她怎么样,连骂都没骂,就自己走开。
这样算下来,她也没吃亏啊。
顾知书沉浸在这种自我安慰中,强行把尴尬给抛却在脑后。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就追不上她。
更何况比起尴尬,“上辈子”的经历才更让她不好受。
现在秦琛不过是嫌弃她,给她甩脸色而已,她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瞬间,一股醍醐灌顶福至心灵般的,冲灌充盈起顾知书全身。
对啊,她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更重要的,她还能试探一下秦琛这个“深情男二”隐藏的属性。
“上辈子”她对他不了解,现在他做的事也让她费解。
她要不就趁着秦琛给她甩脸色的机会,深挖一下他的“人设”?!
反正再惨也惨不过“上辈子”惨死在异乡街头,连肠子都塞不回肚子。
而且不管怎么说,人家秦琛好歹“上辈子”可是重情重义替地她收尸。
怎么想,顾知书都觉得不亏。
顾知书沉思片刻,随后抬头看向浴室方向,起身下床。
门都没敲,顾知书直接抬手拧着门把手,毫无意外门锁得死死的。
“你好了没?我也要用!”
顾知书一边拍着门,一边大声道。
“顾知书,你要是敢进来,我跟你没完!”
尽管知道门锁得死死的,秦琛还是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身体抵住门,愤怒的嗓音还带着颤抖。
那晚被拖出浴室羞耻一幕又在他脑海中重复上演着。
哪怕他现在没被药物支配,他也没信心低得过顾知书的故技重施。
还想着试探秦琛底线的顾知书,被这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给震懵了。
这还是秦琛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一喊就喊他全名,还要跟她没完。
显然她不能连续刺激他,不能得寸进尺,这是他的底线。
“我又没说要进,问你好了没有而已。你以为我很想跟你共用一间浴室吗?!今晚我就回家自己睡!”
虽说是在试探秦琛的底线,但顾知书也不能把自己的气势输掉。
而且她是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可她心思纯洁,压根没想再糟蹋他的身子。
在这点上,顾知书觉得自己没必要抱歉,她对得起天地良心。
顾知书说完,转身就到衣帽间里把瑜伽服换上,还拿了套等下要换的吊带连衣裙,就往健身房走去。
昨天张婶按照她的要求,在偌大的健身房布置了她练瑜伽的位置,连方位、瑜伽垫的摆放都跟她家一样。
顾知书在健身房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就开始每日晨练。
她习惯练瑜伽的时点香薰,放轻音乐。
有钱人的健身房就是不一样,连音响都是51环绕立体声全方位覆盖。
顾知书身在其中,感觉整个人都被轻音乐包围,晨练起来就更加酣畅淋漓。
正因为投入得忘我,顾知书被人从地上紧张抱起的时候,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秦琛,你神经病啊!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