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奇怪的道士

“什么？”林婶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孙家小子嫌弃你？他对你不好？”

“没有，”林婉纯无奈地解释道：“他呀，不会喝酒……洞房那天喝多了，就晕了。第二天我身上开始不舒服……所以一直没圆房。”

林婶儿听了后一脸嫌弃，“我就知道他没用，连酒都不会喝，平常看着也没个男人样儿。”林婶儿烦心地一叹气，“我就不该让你嫁过去。”

“您就别说这些抱怨的话了，嫁都嫁过去了。”

林婶儿突然望向林婉纯，“丫头，你喜欢这孙家小子吗？嫁给他你高兴吗？”

林婉纯眉眼间闪过一丝愁绪，或许她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我高不高兴现在也都是孙家的人了，说这些还有用吗？”

“丫头，听你这话，好像是在抱怨娘把你嫁过去呀。”林婶儿较真到。

“我没有。”林婉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想劝您别再为这事发愁了，既然嫁都嫁过去了，那这就是命里的定数，不然还能让孙家休了我不曾？”林婉纯说着便准备离开，“娘，回去吧，这孩子不着急要。”

可谁知林婶儿听后却吓得赶忙制止她，“闺女，这话可不能在这儿说，当心让菩萨听见，让你在怀不上啰。”

林婉纯并没有把这当成回事，转过身去就往回走，林婶儿则上前一步拉住了她。就在母女俩争执不下的时候，凭空响起的一阵咳嗽声将两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这声音清了清嗓子，朗声诵道：“水落溪声静，霜寒树影稀。真是好风景，好风景！”

话音一落，只见一穿着破旧的道士从母女俩身旁的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看那样子就跟没睡醒似的。

“诶呦喂！这哪来的臭道士，把我吓了一跳！”林婶儿捂着胸口抱怨到。

不过与林婶儿反应不同的是，林婉纯此刻却怔在了那里，起初她只当是那道士随口念了句诗，但是仔细品来，她就愣住了。这诗中竟带了两个字，有“静”有“霜”，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让林婉纯想起了那个已经被她烧掉的名字。

在林婉纯发呆之际，她无意间一抬头竟撞上了那道士望向她的目光，此刻那道士正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就在林婉纯与道士继续对视时，道士却已经动身朝她们娘俩走来了。

林婉纯发觉不对劲，想要拉着林婶儿快走，但还是晚了一步，被那道士拦住了去路。林婶儿见状急忙挡在了林婉纯身前，冲那道士嚷道：“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没钱给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菩萨门前你也敢胡来？”

那道士仍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摆摆手道：“施主别激动，小道并无冒犯之意。”

“那你过来干什么？还不快走！”

那道士并没有理会林婶儿对他的驱赶，而是双眼望向林婉纯道：“这位女施主，可有听清楚小道方才念的那句诗？施主觉得这诗写得何如？”

见状，林婶儿情绪激动地拦着林婉纯，将人向后推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这闺女生得好看，就怕有歹人起了色心。可林婉纯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她只觉得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强烈。

只见林婉纯不顾林婶儿阻拦，答道：“这周围早已是春日里的光景，阁下方才却说的是秋日里才有的景象，怕不是过迷糊了吧？”

“你别说话！”林婶儿赶忙制止了林婉纯。

那道士在听到林婉纯的回答后却哈哈一笑，“是，女施主说的是，这秋日里的景恬淡宁静，虽让人心里舒服，但终究不能和这春日里生机勃勃之象混为一谈。这春呀，象征着新生之兆……”

“走走走！哪来的疯癫道士在这儿说这么些胡话，好狗不挡道，赶紧让路！”林婶儿没等那道士把话说完就开始轰人。与她不同的是，此刻林婉纯心中却极其不安，她总觉得这道士话里有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婉纯问到。

道士笑着摇摇头：“在下只是觉得与姑娘有缘，方才在树上闲得无聊，就替姑娘卜了一卦，谁知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下林婶儿更不淡定了，直接抬手就要打那道士：“滚！你个骗钱的！我们不用你算，你少来忽悠我们！”

“娘，您听他把话说完呀……”

林婶儿赶忙拉着林婉纯低语道：“闺女，你是不知道，这街上算命的道士都是这么骗钱的，故弄玄虚，都是先用话把你唬住了，接着就开始忽悠你的钱。你要是信了他说的话，那你就上当啦！”

那道士闻言无奈地笑笑，“施主，小道并非记惦你们的钱财。在下只为有缘人卜卦，不为有钱人。”

“少来！”林婶儿依旧偏见颇深。正当她企图扯着林婉纯向另一边掉头走开的时候，那道士却冲着她们的背影朗声道：“艳骨已成兰麝土，可怜凤凰落成鸡。”

这下，林婶儿再也忍不了了，气得捡起地上的树枝，转过身就扬手要打那道士，“你个臭道士，你骂谁是鸡！谁是鸡！”

虽然林婶儿听不懂那两句话的意思，但最后一句的那个“鸡”字她还是能听得清的。眼看那道士就要被打，林婉纯慌忙上前一步拦住了林婶儿，道士则站在一旁连连摇头道：“这世道，人都太浮躁，连几句忠告都听不进去。”

“您想说什么便直说吧。”林婉纯忍不住在一旁回到。说实话，这道士方才的一番话让她充满了好奇，她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那道士笑笑，“在下看姑娘命格不凡，实在不该屈居于此。如果是凤凰，何苦要一直往这鸡窝里扎呢？”

“你什么意思？”林婶儿在一旁质问着，不过道士没有在意她的无礼，继续自己刚才的话，“既然是凤凰，那就该往最高的枝儿上落。”

“哪里是最高的枝儿？”林婶儿又插话问到。这次，道士无奈地瞥了这妇人一眼，他并没有回答，而是朝着东北方向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