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醋
“许……老师。”
顾铭安以为他是来跟自己讲剧本的，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
“许老师这几天应该很忙？”
许澈的怒气从看到顾铭安那一刻起就灭了，他看着顾铭安：“是啊。”
“那许老师先去休息吧，这么晚了。”顾铭安的发梢在滴水，吹风机在许澈那边，他现在也不敢过去，毕竟窗帘没拉上。
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有拍到他和许澈的照片，拿去卖给营销号。
这话到许澈耳朵里，以为顾铭安在赶客：“我昨天还给顾……老师讲剧本了，今天就不认账了？”
顾铭安脑袋空白了片刻，有些呆滞：“不是，就是想让你早点休息。”
“好。”许澈躺在艾哈曾经睡过的床上，被子一掀将自己盖住：“顾老师晚安。”
顾铭安：“……”
“晚安。”
一到夜里，顾铭安的脑袋有些迟钝，没想过许澈明明有自己的房间还要过来睡的问题。药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还剩几科，许澈在这里，他也不好拿。
许澈在床对面的桌面上扫了一眼，除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剂，什么精神类的药桌子上根本就没有。
他将上班部分也裹在被子里，漏了个后脑勺给他。许澈没带手机，他闭上眼睛，自从看到顾铭安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没办法平静。
现在和顾铭安待在一个房间，心情突然就异常平静了。
顾铭安清浅的呼吸声在房间里格外清醒，许澈翻身看他，正巧看到顾铭安平躺的姿势改为蜷缩，像是要把自己保护起来。
顾铭安面对着许澈，他紧皱着眉，看样子有些难受。许澈闻到了带有蜂蜜味洗发水的味道，他才想起来顾铭安没吹头发。
“顾铭安。”许澈起来开了灯，果然看到床上的人，头发基本是湿的，只有发顶干了些，发尾还在滴着水。
他叫了一声，顾铭安就醒了，他困倦地眨了眨眼睛：“嗯？”
“去吹头发。”
“嗯。”顾铭安回答得快是全凭本能，他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跟以前很像，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像。
在床上待了几分钟，顾铭安才下床拿吹风机，他过来的时候许澈心瞬间剧烈跳动了几下。他看着顾铭安弯腰，睡衣的领口都比较大，许澈能轻易看到他的胸膛。
他脸上染成绯色，顾铭安拿着吹风机，走到桌前，开始轰轰啦啦地吹。许澈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睡意全被聒噪的吹风机的声音弄得清醒，这下想睡也睡不着。
他平时用的吹风机动静比这小很多，只有微微的风声。他看了一眼顾铭安手上那个不知从哪里买来的杂牌吹风机。
许澈冷着脸起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拿了个吹风机，他递给顾铭安：“用这个。”
“好。”
顾铭安一副乖顺的样子取悦了许澈，他拔了那个劣质吹风机的线，把自己的插上：“你吹头发慢死了，我来给你吹。”
顾铭安闻言手抖了一下，垂眸敛去情绪：“好。”
吹风机发出轻微的风声，暖流在顾铭安发顶盘旋，许澈的手指没入发间，很舒服。顾铭安这几天因为拍戏，没能休息好。不过一会儿，顾铭安感觉眼皮有点重。
顾铭安的头发是真的又长又多，差不多吃了快半个小时才好，许澈似乎摸到了一个疙瘩。顾铭安身子一颤，远离了许澈的手。
“谢谢你给我吹头发。”顾铭安眼神飘向别的地方，他不敢看许澈的眼睛：“明天请你吃饭。”
许澈没回答，他还在回想碰到那个疙瘩的感觉，有点硬，但确实是皮肤的质感。
他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顾铭安的模样，倒是没有一点不舒服，脸色红润得范围都快覆盖到脖子和耳朵了。
“不早了，睡吧。”许澈上·床掀被子将自己裹住，动作一气呵成。
房间内灯光昏暗，顾铭安没发现许澈的异样，回到床上：“晚安。”
晚安个屁！
许澈清醒得很，顾铭安的身体他熟悉的很。以前顾铭安是留短发的，就算只是盖过耳朵，顾铭安也会剪掉，时刻保持清爽的样子。
顾铭安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一旦陷入睡眠，就会陷入沉眠，到了生物钟的那一刻才会睁眼。
房间的寂静与许澈身体内的躁动，融合在一起。许澈硬撑着到了早上，他才合眼睡觉。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顾铭安早就不在房间内。许澈睁开眼的那一刻，还有些懵，随后才想起他跟顾铭安在同一个房间睡。
桌子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许澈坐在桌前，顾铭安留了张纸条给他，说自己是去剧组了，回来的时候再请他去外面吃一顿好的。
顾铭安最近给他看了剧本，是一部古装剧。古装剧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山里，这样他们好方便搭景。
——
“铭安，不是说休息吗？怎么来了？”邱冀看到顾铭安很是高兴。
“想来看看。”
顾铭安最近的状态好了许多，艾哈在一旁啪啪地敲着键盘，毫不避讳顾铭安给殷时陌报备。
“呜呜，要是时陌哥亲自来看看。”艾哈夸张地做起了感动动作：“他一定会感动死的，安安哥最近进步好大啊！”
顾铭安抿唇笑了笑，心底却晦涩不明，也许是因为许澈吧。只要周身有许澈身上特有的味道，他的心就会莫名安定。
胡刚那边在喊邱冀过去拍戏，顾铭安发觉有人在盯着他，他循着那股不太舒服的视线看去，发现是方博延。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顾铭安朝他点头打招呼，离邱冀的位置远了些，方博延收回视线，目光热切地看向邱冀。
“你没事吧？”
邱冀被方博延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现在就入戏会不会太快了？”
“好了，别聊天了，准备拍戏！”
邱冀找到对应的机位，酝酿情绪，打板后，他从直男邱冀变为了温柔贤淑的皇甫玉书。
顾铭安在他们拍戏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邱冀的演技在慢慢进步。
这次他来也不仅仅是为了观摩别人的演技，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要找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差不多1米7出头的个子，腿有点粗。
在场的人除了胡刚的腿是最粗的，其余人的都差不多相等。顾铭安第一个就排除胡刚，他从来不穿帆布高帮鞋。
剧组的每一个人，他都看了，没有，没有一个与他之前看到的那个人相似。
为什么？
“顾老师！”化妆师在跟他打招呼，不过剧组在拍戏，所以她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
“这几天我还没跟你介绍我自己呢！”化妆师将他引到离剧组比较远的地方，“我叫桃桃！”
顾铭安：“嗯。”
桃桃羞涩一笑，将自己鬓间的发撩到耳后：“顾老师，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要是以后还有合作机会的话，我希望顾老师第一个选我。”桃桃咬了咬嘴唇，似乎很不好意思。
“哦。”
顾铭安看着桃桃，又低头看了眼她穿的鞋子，带了点跟，他脑袋里的疑虑也跟着打消。原来是穿了带跟的鞋，不该怀疑他的。
察觉出他的冷漠，桃桃一时间有些慌神：“顾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铭安：“？”
“什么那个意思？”
“我的确是很喜欢顾老师的。”桃桃眼眶蓄满泪水：“但我真的没有勾搭顾老师的意思，我只是想多赚点钱，帮妈妈分担家里的费用而已。”
顾铭安：“……”
？
虽然他满头的问号，但顾铭安也不好拂了女生的面子。他点头：“嗯，是我误会了。”
“那，我可以叫顾老师铭安哥吗？”桃桃露出甜美的笑容：“你真的很像我一个哥哥。”
顾铭安还在想他看到的那个人影，毕竟最近有过把猫看成了在爬的婴儿，他隐约知道自己可能有幻视。
有些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人。
听到“嘀”地一声，顾铭安回神，桃桃已经将手机拿了出来：“铭安哥，我们加个微信吧。”
“好。”
桃桃加完微信跟他打了声招呼，便去给一旁的配角化妆。
顾铭安眼皮跳了跳，这个桃桃给他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违和感。他想可能是自己最近一直犯病的原因导致的，顾铭安查了下地址，到最近的医院要三个小时。
他看了眼艾哈，这个药好像不能叫跑腿，只好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我先出去走走。”顾铭安跟艾哈说。
后者立马表示他也要跟着，顾铭安没办法，只能同意。
“对了，胡导不是给你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吗？我们可以好好逛一逛这里，欣赏一下。”
顾铭安：“嗯。”
无所谓。
——
许澈找到剧组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已经在收工了。他随便找了一个人问道：“你好，请问顾铭安在这里吗？”
“顾老师？”
工作人员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难道许澈是来探班的？而且只是一个小配角的班。工作人员扛着三脚架，如实回答：“顾老师刚才还在这里的，我们收工了后，他就和小助理一起走了。”
“许老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不知为什么，工作人员句话说完，感觉周身有点冷，身子抖了几下，想赶快回到酒店休息去。
许澈掏出手机，给顾铭安发微信。
[xgys]：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我要吃你自己亲手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