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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等等等等等个大西瓜

舒信月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事,也绝对保持不了理智,朝廷里的律法竟然有这么多的漏洞可寻。

朝廷律法规定:捡到他人财物后,失主来寻,归还可以分得财物里的一半。如若失主不肯,则所有财物归拾得者所有。

这什么破律法,如果人家偷了你的钱包说他捡的,岂不是可以以偷盗为生?

果不其然,台下跪着的两人开始诡辩,一人名叫谭升,另一个叫董页,谭升脸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黑点麻子,不服气地抬起头来。

“大人,冤枉呐,小的捡了他的钱包,准备归还,按律法确实可以五五开银子,但这小子死活不愿,甚至作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小的只好到公堂上理论理论。”

“况且小的也不是一个人口说无凭,旁边这位好心大哥,他可是妥妥的人证,目睹了一切,不信的话,大人可以亲自拷问他。”

董页脸上有个红色的大痦子,闻言迅速抬头,恭敬地拱手,侃侃而言:“谭升所言为实,我确实在一旁看杂耍,无意中看到这位书生的钱包掉落,是谭升捡起的,并非书生口中的偷盗。”

“其余的一切还请大人斟酌。”

一旁的杨县丞捏了把汗,要说这种扒手的事情,在青瓷县闹到公堂上来的,少说也有十几件,都是银子之间的解决问题没到位。要说把自己的银子给出去,那肯定是心中不愿。

而捡到钱或者是偷到钱包的人,肆无忌惮在律法的灰线地带跳跃,硬是捉不到边,陈县令偶尔也处理过几起类似案件。

但结果都不太如意。

新来的巡抚大人,看着年轻,威名远扬,不知道内里的底子到底如何?所以杨县丞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站在侧边看好戏。

舒信月倒是听了一肚子火气,感情这两人还装不认识去勒索别人,她澄澈的瞳孔染上几分鲜活,直直望着高堂上的英俊男人,众人都噤了声,等待他的发话。

王潜略一思索,嗓音寒凉:“谭升,董页?”

“你们两人可否相识?”

两人对视一眼,暗中使了个眼色,看来这年轻小子就是好糊弄,比陈县令还容易搞定。

“回大人,草民不认识。”两道声音重合,含着喜悦之情。

王潜低低笑了声,很轻也很讥诮。

舒信月一看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这两个家伙,等着大人通通把他们收拾了。

“孟文,按照律法,你确实应该付给谭升一半的银子。在公堂上付清,不可抵赖。”

此话一出,不仅孟文愣了,杨县丞呆了,连一向自诩看透这个腹黑心机男的舒信月大惊失色,大人,是不是说错对象了?

她樱唇微微张开,眼眸清亮,不可置信地瞅着王潜,王潜的目光洒在正中间,没瞧她,眼风倒是轻轻带过一眼。

孟文一脸遭雷劈了的模样,耳旁是谭升嘲讽的笑声,他目光呆滞,从荷包里拿出了五十两给谭升,跪在地上失了魂。

这一百两本来就是要给他母亲买药材的钱,家底都凑出来,如今平白无故被分去五十两,他的心都在滴血。

谭升千恩万谢叩首,美滋滋地拎着钱包走了出去,董页步伐轻快地跟在后头。

堂下的孟文浑浑噩噩想要站起身,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却被人叫住。

“等一会儿再走。”

孟文回头,眼里的光彩黯淡,映入眼帘的英姿勃勃一身官服的清隽男人,他嘴角含笑,目光上挑,是上位者的姿态。

与他不一样的身份地位。

只是案子都已经了解,留下来还有何用?

杨县丞板着一张脸,很不赞同王潜的做法,原来有明断如神称号的巡抚大人,也不过如此,草率,愚昧,被两个小混混耍得团团转,果然还是太年轻,他可没那个想法出言相劝。

舒信月有些不理解,歪着头无辜问道:“大人,会不会判错了?”

王潜终于愿意施舍点目光分给她,她杏脸桃腮,浑身尽是昳丽灵气,无辜的桃花眼里分明写满了对他宣判结果的不屑,问出来的语句却又是这么柔和。

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矛盾的人。

“你也等等。”

四个冷冰冰的字,一下子把舒信月的热情打回了原形,等等等等…等等个大西瓜啊!

等谁啊?就不能说点别的字?

舒信月撇了撇嘴,轻轻哼了声,在寂静的公堂上十分明显,王潜眼底闪过一丝趣味,冷白的指骨搭在案桌上,神态自若。

不过下首的几个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哪有案子完结了还扣着人不放的道理?杨县丞觉得还是提点提点巡抚大人比较好。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咳咳…”

王潜漫不经心地瞄他一眼,语气简直称得上是恶劣,他薄唇轻勾:“杨县丞,喉咙不舒服就赶紧递辞呈,本官准了。”

杨县丞那一阵阵的咳嗽声被阻断在喉咙间,舒信月感慨,果然不是只针对她一个人。

甚至如果相比较而言,王潜对自己的语气堪称温柔。她抿紧樱唇,将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思绪扔了出去。

公堂上突然插入一道声音:“大人,人抓到了。”

是庄耀,一手拎着一个人,将谭升和董页一下子扔回了公堂上,压着两人跪下。

谭升不解,连忙跪地磕头:“大人,这又是怎么了?”

“是啊,大人,我们好好走着怎么又派人把我抓回来?”

“抓?”王潜笑了:“本官是请你们回来的,谁告诉你们案件审完了?”

看着两人呆滞的神情,王潜觉得很满意,冷峻的脸庞凝了点笑,修长如青竹的指节点了点台面:“庄耀,你来说。”

庄耀拱手作揖:“回大人,两人出了县衙后,一前一后走了不久,然后属下看到他两人在老槐树底下光明正大地分钱,听两人所言,是早就认识的同伙。”

庄耀此言一出,两人脸色苍白无力,指尖都在微微发着颤,好一出瓮中捉鳖,心智过人啊,杨县丞站在一旁感慨。

两人还是抵死不认,咬紧牙关,想出了新的辩解词,只可惜王潜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挥手就让衙吏赏了两人十几大板,两个面目丑陋,心灵丑陋的人,竟然在公堂上抱头痛哭,涕泪横流。

呜呜咽咽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舒信月耳朵里,这凄惨的叫声,这无力的哭喊声,这抱头痛哭的两人,舒信月真是佩服王潜的好手段,好心机。

两人屁股开了花,脸上鼻涕混在一起,庄耀一把抢过两人身上的银钱,递给了站着孟文,孟文对上这两人的视线,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谭升和董页还特委屈地抽抽噎噎,被王潜一句话吓停。

“再哭扔出去喂狗。”

好的,整个氛围安静下来,舒信月瞧见两人死死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发出哭声,连鼻涕泡泡都吹了出来。

实在是有够滑稽的,她捂着脸偷笑,肩膀不停颤动。

还是杨县丞有定力,跑出来问道:“大人,如何处置两人?”

坐牢吃牢饭的话,这个罪责也不算重,况且也打过板子了。

若是就此放走两人,扒手此类的事件就永远无法终止。

王潜深邃的黑瞳在谭升和董页身上打转,就差把两人盯出窟窿来,两人互相挨着,缩了缩身子。

舒信月笑完了,弱弱地举手发言:“我有话要说。”

“嗯?”

他轻微蹙眉,但还是很纵容地点了头。

杨县丞差点惊掉嘴巴,见到宠自己女人的,给钱给银子买衣服玉簪,首饰,胭脂水粉等等,还是第一次见到纵容自己的女人插手公务,他不由得嗤之以鼻。

一个姑娘家,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杨县丞摆明着自己的不满,脸上就差把昏庸写出来了。

舒信月黑白分明的眸子打量着两人一瞬,看着这花容月貌的姑娘,两人以为刑罚能够轻一点。

可是,他们估摸错了舒信月。谁说漂亮的蝴蝶没有自己的脾气。

她倒是言语轻松:“依我看,他们两人可以将功补过,青瓷县不是扒手的事情经常发生么?既然这两人是惯犯,切不可放了他们两人。”

“人抓贼,不一定能百发百中。但贼抓贼肯定行,毕竟自己的老本行,吃饭的看家本领,一定能够熟记于心。”

“不妨让两人充当劳力,在街上专门抓捕扒手,衙门管吃管住。”

管吃牢饭,管住牢房。也算给他们一个稳定的工作。

公堂上的众人都被这个新奇的方法给震住,尤其是提出这个方法的人竟然还是个娇俏的女儿家。

杨县丞再一次体会到被打脸的酸疼感,话又说早了。

不仅是王潜天赋异禀,就连他挑的女人,也是如此与众不同。

王潜牵起了嘴角,和他想的分毫不差,倒也是缘分。

“那就依你说的办。”

谭升和董页还在震惊中,怎么非但没有什么打骂的刑罚,还给他们两人安排了工作,管吃管住,两人也不再反抗,任由衙吏带了下去。

舒信月冲着王潜弯弯眼角,笑盈盈的,一副讨巧卖乖的模样。

殊不知,角落里的孟文视线也紧紧黏在了她身上,目光有些痴迷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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