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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逼供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啊杨大人,你怎么着也该给我磕几个响头意思意思吧!”

篝火边上,刚刚料理完小伤的曹延襄大马金刀坐在石头上调侃着板着一张臭脸的杨正载。

“哼,成王败寇,要杀便杀。”被颠簸了一路满目狼狈模样的杨正载吹着胡子瞪着眼答道。

“啧,真是……呃,怎么说来着,文人风骨啊!”

曹延襄接过了近卫递来的香喷喷的烤肉,尝了口,又“真心真意”地夸奖他。

“真不是我说,你们想出这伏击的办法也不看看地形,不考虑考虑弓箭的最佳射程,不会真的以为仗着人多就能将我置于死地了吧?哈。”

官道周边虽有林木,但地形平坦,埋伏人数又多,为了避免被作战经验丰富的曹延襄察觉,他们躲得远远的,却忽视了弓箭射程有限,而曹延襄一行人又是久经沙场的善于骑射之辈,在她指挥之下迅速分散撤退。

在小树林的掩护下,虽然没有达到毫发无损的地步,但幸好没有重大伤亡。

“你们在设计这个计策时候不把崔静猗搬来,我又怎么会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杨大人故意站在第一排,其实你本就是想不露声色地弃暗投明吧!”

“趁着这个机会老实交代,到时候还能挣个将功折罪的免死金牌。”

笑嘻嘻的曹延襄拿着那串烤肉向已经饿了一天的杨正载靠过去,揶揄他道。

杨正载一辈子都没有那么落魄失态过,他竟然对着那串色相并不怎么好看的烤肉馋了起来。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从实招来,当他看到刘、方二人下令放箭之时就心寒透骨了,多年“勾结”的情意丝毫没有作用,没想到他们关键时刻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

而曹延襄给出的“明路”又太诱人了,恰好就如同腹中空空的自己眼前的那一串香气四溢的烤肉。

“你说我是拿着你去换崔大人,还是直接严刑逼问出你们做的那些好事呢?”

曹延襄边吃边道,随后拿着那一根串肉的竹签指着杨正载,正是他心神恍惚之际,曹延襄又道:“我最恨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东南一带才没安稳几年,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又挑起战火,到时候再引狼入室,搞得生灵涂炭!若不是你还有点用,我现在就杀了你泄愤!”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有的选吧?”

嬉皮笑脸的曹延襄语气骤然生厉,这一刻她让所有人都想起她本就是在北境所向披靡、令赵人闻风丧胆的大周名将,更是青霞山下打出一场以少胜多漂亮仗的宣威侯!

“嗡……”

那一支柔韧的竹签被怒意渐生的曹延襄弹射出去,狠狠扎入碎石沙土遍布的地面,无辜的竹签不知为何会遭此待遇,哆哆嗦嗦地颤抖着身体。

“来人,笔墨伺候,让他自己陈述罪状!”

曹延襄撇头凝视着杨正载,那一道目光在暗夜之中有如切肤断骨的寒锋,裹挟着在千军万马的沙场中磨练出的浓重杀意和极强压迫感。

杨正载的身躯难以抑制地颤抖,近在咫尺的恐怖威压令他喘不过气。

“你们……不能屈打成招……”

“呵!你不说,老娘就阉了你,”曹延襄咧嘴一笑,恍如深山密林里横行霸道的老鸦,阴森可怖,“你大可在伸冤的时候将我是如何严刑逼供讲给天下人听。”

话音刚落,曹延襄悠闲地将深深刺入土地的竹签拔起,在杨正载尚在考虑犹豫之中时,她运劲于手腕,竹签化为尖利的暗器向杨正载两腿之间飞去,刺透官服,扎入地面。

“啊……”幸好只是惊吓,没有疼痛,杨正载惊魂未定的脸上覆满了豆大的汗珠。

曹延襄起身,负手而立,冷漠而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问道:“崔大人在何处?”

刚刚小心翼翼擦完脸上冷汗的杨正载抬头畏畏缩缩地望了她一眼,支支吾吾道:“下官……并不知道,决意起事后我们派人包围了荣园,但院子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封城之后便在城内搜索,两日过去了一无所获……”

那就是说现在崔静猗她们大概是安全的?曹延襄听完与身边的昙影对视了一眼,悬着的心稍稍定了下来。

“快把你们的罪行和起事的计划从实招来,写三份。”

曹延襄回头,见他傻不愣登的,怒喝道:“还不快写!”

清楚认识到自己不妙处境的杨正载只得在这黑灯瞎火的不知名山林之中带着悔恨和惊惧写下了他的供状。

这三份供状由杨正载亲笔书写并加按手印,一份送回京城上交太主,一份曹延襄留着,还有一份份另有用处。

“对了,你是怎么得知我来了扬州。”

天灰蒙蒙亮之时,盯着他一宿的曹延襄不见疲惫,但四五十的老东西杨正载却精疲力竭,可这审问还没完,他不得不老实道:“前几日有一枚暗箭带着消息钉入下官家中……”

昙影眉峰一压,大感到事情不妙!

而根据杨正载话中的关键时间节点来推断,这份消息应当是从京城传来,且还要比她们疾驰略快了几步。

结合之前姜湲报上的回文,称此事之中可能存在一股强劲势力在其中搅乱风云,这与京城中的敌手是否就是同一批人?

“越来越有意思了。”

曹延襄让人将三份供状收起,她眺望这远方,青黑的幕布渐渐被初升的曦光浸染。

时局也当如此,明光之下,宵小皆诛。

她现在要立刻前往驻扎于庐州之中的镇军之处,想不战而屈人之兵,百姓免于战火,自己手上也要足够让对方低头的资本才行,这一份供状还不够。

——

那日荣园生变,崔静猗她们很快就撤离出去,但却不像扬州逆党那般设想她们会煞费苦心地逃出城去,反而逆流而上,生变的混乱之际前往众僚家中谋取证据。

逆党正忙着应付曹延襄和招兵买马,没想到被内卫杀入了最为空虚的后方。

毕竟已经要自立为王了又怎么还会在乎过往的种种?

内卫除了要掌握证据,更是掌握逆党的动向,曹延襄带着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而她们是不会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救的。

此刻易容作老太太的崔静猗正沿街乞讨,她身边是扮做她孙女的夏小桐,穷困潦倒的祖孙二人在封城命令之下变得冷清寂寥的街道上彳亍。

谁也不会想到被搜捕的头号人物竟然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

路上搜寻的衙役正奉着刺史的命寻找那一位偷盗了至宝的小贼,逆党正是用了这个名头,封锁了城池和水路。

明面上寻找盗贼,实际上控制周边,并且暗中追捕崔静猗一行人。

那满脸横肉的衙役头子蛮横,仗着有官府的命令就借此为非作歹,眼下便欺负起这一对无家可归的老婆婆和小姑娘了。

“你们两个做什么的,这时候上街晃悠,赶紧滚回家去!”

“哎,你别推我婆婆呀!什么人啊这是!”

那老婆婆想息事宁人,可那衙役头子似乎想给婆孙俩点颜色瞧瞧,眼看官府刁差欺压百姓的戏码又要在这扬州街头上演了。

慈幼院就在不远处,院长李溪见状,看那婆孙俩衣着陈旧,想来也是苦命人,她便走过去打圆场,称老婆婆是老糊涂了才从院里走了出去,如今是不该上街的,她作为院长疏忽了,还请官爷儿息怒。

幸好那孙女也是有眼力劲儿的,于是李溪顺利带着二人回到了慈幼院。

所谓的“慈幼院”更应该被称作“慈女院”,这一座收容孤儿的院落,其实则是为被抛弃的孤女准备的,因为院落里跑跑跳跳的都是女孩儿。

在这重男轻女的世道,男儿可是香火,谁家会狠心丢啊?纵是再苦再穷也是要养大。

昔年,扬州官场和商场的富贵人家为了求得慈爱、慷慨、济世的好名声,便捐钱捐物给了慈幼院,这便是慈幼院能庇护下如此多孤女的原因了,也因为这一层那官差才敢没为难李溪。

老婆婆与她的孙女自然是千恩万谢。

“不必客气,这些年我见得多了也做得多了,不是为了积恩图报,只是不想让自己这一辈子留有遗憾和悔恨罢了。”李溪答得坦然。

在崔静猗有意的询问之下,她渐渐弄明白了李溪来者何人和这座慈幼院的历史。

李溪原本是一家商号的千金小姐,因着行商的关系,她有机会见到了扬州刺史杨正载的老母亲方夫人,为了对抗家长定下的婚事,便打算给方夫人做事。

方夫人年纪大身体差,许是自觉时日无多,以前做过的亏心事都浮上心头,觉得因果报应到头上了。

当年她刚嫁入杨家,为了生儿子,她亲眼见到丈夫如何“洗女”,便是让新生的婴孩感受到痛苦死去后而再也不会投胎来本家。

后来方夫人得偿所愿有儿子了,而这儿子倒也争气,可是老了疾病缠身却总觉得是女儿昔日亡魂来向她的母亲复仇。

于是方夫人便动了开设慈幼院的心思,积德行善,也算是安抚亡灵。

这些事原本李溪是不知道的,当时只道方夫人是慈善心肠,便在她的支持下建起了慈幼院。

因为替扬州刺史的老母亲做事,她便有了名正言顺的拒婚借口,加上家里巴不得借此攀附上杨大人的关系,李溪一做这院长便做了十来年。

前些年方夫人去世之前才对李溪说了实话,她自觉是解脱了,可是李溪却觉得心寒。

以至于后来这些贵妇人来捐款捐物的时候,她总觉得是不是就算富贵之家也会如贫苦乡民一样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心狠手辣找借口?

因为劣风恶俗在这片大地上广为流传着。

李溪只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可惜只恨她无法改变这吃人的世道!

崔静猗后来又听她谈起前些年大周在与越国征战其间里她们做的事。

战争一旦打响,除了将士们流血牺牲之外,那些看不见的无名氏们的苦楚难道就不令人痛心了吗?

就说被敌军侵占后的奸、淫、掳、掠,对于留守此地的女人来说那一个不是灾祸?

李溪带着慈幼院众人尽力收容那些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妇孺。

听完李溪的叙述,老婆婆和孙女被送到了一间小矮屋中休息。

崔静猗沉思良久,现在她知道一旦兵祸来临,最惨的一定是女人,于是她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决定。

尚方宝剑,便宜行事,太主虽然这么说,但不会有人真的敢仗着一个死物先斩后奏,这是一定会承担君王无穷猜忌的犯险,甚至她可能因此丢掉性命。

但她一定要遏制住战争爆发的势头!

崔静猗相信,无论是她,还是太主,抑或是曹侯,都不会有人乐见战火再一次在江淮大地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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