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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雨季

下面的物资还差一点才搬上去,  祁江看一眼还在船上的张队长,外面风雨太大,说话声很难清晰地传那么远,  他就写了一张纸条放到空矿泉水瓶里,  用力敲窗。

声音传到外面,  张队长疑惑地看过来,  见祁江着急地挥手,  他大喊:“怎么了?”

祁江当着他的面把矿泉水瓶扔出去,  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将要落到水面上时,一阵风吹过来,又把瓶子吹得倒卷回来撞在墙壁上。

张队长的视线落在瓶子上,  比了个ok的姿势,等这一个吊篮上去之后,  带上队友开船去拿瓶子。

瓶子里面就一张纸,  他拧开瓶盖把纸抖出来展开,  里面的那行字让他瞳孔一缩。

[东南方向一公里处,丰城大学教师行政楼后有一艘空的物资船,上面有一个断手,  船快沉了]

张队长是知道水里的那些大家伙有多恐怖的,看到这行字,心中涌起一股悲伤,他知道,又有战友牺牲了。

“开船!”

物资船往东南方向开,  顶楼距离水面太远,  打手势看不见,  上面的士兵就疑惑地敲响阳台的铁栏杆,  并且尽量大声喊:“队长,去哪?”

张队长听不太清楚,从怀里拿出两面黄白旗子站在船尾挥动两下,期间船一直没停,很快就被雨幕遮掩了踪迹。

大雨中可见度不高,排队的人看着物资船走了,都有些惊慌:“船怎么走了?”

“张队长去哪了?”

“张队长还回来吗?出什么事了?”

“张队长带着物资去哪?”

排队的人很多,众人七嘴八舌,吵得整个20楼都嗡嗡嗡地响,阳台上的士兵转身安抚大家:“没事,队长发现了点东西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对大家来说,水里非常危险,虽然昨晚那东西走了,但现在这个时间有点微妙,正是白天向晚上过渡的时候,他们都很担心这会儿张队长出去会不会有问题。

虽然昨晚那东西是凌晨后才出现,但万一提前了呢?

“水里多危险啊,万一张队长出事了,后面不会没有物资送过来了吧?”有人说话很不好听,惹得阳台上的两位士兵紧皱眉头,很不高兴。

不少人话里话外都是担心物资的事情,虽说带上了一嘴张队长,但核心都是担心以后没有物资送来。

两位年轻的士兵有点绷不住表情,阴沉着脸咬紧牙:“队长不会出事的,现在赶紧排队。”

“怎么还带生气的?我们也是担心张队长嘛。”有人小声嘟囔着去排队。

也有人翻了个白眼:“你是担心物资吧。”

“嘿,你这人心怎么这么坏?”顿时就有人不高兴了,直接撸起袖子。

“怎么?要打架吗?”别人也不怂他,冷笑一声,贱兮兮地道,“打架要劳改哦。”

话音刚落,不少人眼神闪动,竟然还真的有些心动。

毕竟,之前劳改的人都被带走了,他们要是打架,是不是也能被带走?哪怕得做是十天半个月的苦力,但只要能去避难所,总比待在这里强。

想到这里,他们看向旁边的人,似乎在考虑对谁下手比较好。

两位士兵阅历不足,要是张队长在这里,只怕这些人打坏主意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了,但这会儿两位士兵正在派发物资,压根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些四处打量的眼神。

当然,同为老邻居,不少人也都清楚这栋楼里某些人的脾性。

排在前面的方哥领到自己家的物资,把存折拿回来,走到一旁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和善地跟其中一位士兵聊天。

“小同志,昨天听说九楼那边打架了?怎么不带去劳改?”

“船装不下,队长那边记下了,要等到了避难所再说,不过打架斗殴等闹事者全都等到最后一批再转移。”

某些人心里的小火苗刷地灭了,全都失望地低着头,方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把眼镜戴回去,提着菜篮子跟同一楼层的人回去。

与此同时,张队长他们正站在丰城大学行政楼外面,凝重地看着卡在两栋楼之间的物资船。

行政大楼前面有一棵大树,就在两栋楼之间,一半树顶露出水面,到处都是树枝,树枝上面都趴满了虫子,一眼看过去,这树枝全都是黑色的。

“队长,是泰富小区的船。”二子惊讶道,“怎么飘这么远?”

张队长看着已经沉了一半的物资船,因为进了不少水,船头翘起,他站在这边也看到了纸条上说的断手,心里也有些着急:“这么多树枝,这艘船是怎么进去的?”

物资船比两楼之间的缝隙要大,所以那艘船只有船尾卡在里面,但外面的路被树冠挡着,如果绕路也很容易被树枝挂住,所以这船能顺利进去也挺神奇的。

而且,物资船附近也没有虫子,这说明这艘物资船分配的那枚火系兽丹就在船上。

“队长,要不游过去?”二子建议道。

张队长下意识想拒绝,水下树枝太多,情况复杂,但不过去也就意味着放弃船上的所有线索。

他们的物资船不能出意外,所以要过去只能靠游泳。

“行,小蒋,你水性好,跟我一起下去,二子,老孙,你们拉着绳子,随时接应我们。”

“是!”

张队长和小蒋在腰上系了一根绳子,随后快速钻进水里游过去,船上的二子和老孙紧张地拿着绳子的另一头,一点点地把绳子放长。

大楼前的大树以前枝繁叶茂,许多毕业生都喜欢在这里拍照留念,树冠很宽,甚至伸到了行政楼的走廊那边,哪怕后来大树枯死没有了叶子,繁茂的树枝也像是一面荆棘盾牌一样挡住了张队长他们的去路。

张队长他们不能带船上的兽丹走,但其他地方的水面上都是虫子,只有两艘物资船附近没有,所以他们必须一口气游到tf07那边,要么就只能中途放弃让队友拉他们回去。

树冠里没有近路可以抄,张队长比了个手势,然后和小蒋继续往下潜。

“他们怎么往下游了?”二子有些紧张,“不知道气够不够。”

“别担心,队长有分寸。”老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雨好像又变大了,估计今晚水会涨得更快。”

二子忧心忡忡地看着船里面那只露出一半的断手:“希望那条凶手鱼没有跟来。”

他们天碧园还是幸运的,至少家还没塌,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救援,不像有些地方,等第二天物资船过去,楼倒了,大部分人也死了。

如果杀了tf07物资运送小队的鱼跟着过来,天碧园这边就是两条鱼,到时候小区里的楼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差不多两分钟时间,张队长和小蒋从水里钻出来,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抹去脸上的水。

“我去船尾看情况,你检查一下前面。”

“是!”

两人分开,小蒋小心游到断手旁边,看着这只苍白发青浮肿的手,红着眼睛敬礼,随后拿出防水袋把断手装进去系在腰上。

船头这边没什么东西了,张队长那边也没有多少发现。

发动机还是好的,外表没有破损,但里面没有油了,或许出事之后,船是自己开过来,一直到没油才停下来的,之后被风吹过来才卡在缝隙里。

发动机拆不下来,上面的物资也拿不走,船上的很多痕迹都被大雨冲刷干净,张队长钻到水里游到另一边,见没有线索有些失望。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不甘心地将视线转移到防雨布上:“小蒋,你找完了吗?”

“找完了。”

“那我上船。”

小蒋吓一跳:“队长,船快沉了,到时候会把你卷进去的。”

“我会小心的。”张队长不甘心地道,立马小心地从船尾上船,顿时船沉得更快了。

他快速掀开防雨布,只见防雨布下面盖着半船物资,物资底下还有一些没被冲掉的血,能蔓延到这边,也不知道当时船上的人流了多少血,或许战友死前还留在船上,只是被鱼拖下了水。

张队长眼睛微微发红,踉跄着再仔细看那枚火系兽丹在哪里。

他快速在防雨布旁边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物资和船身之间夹着一颗裂了一条缝的淡红色珠子,旁边还有一枚半透明的银色鳞片。

“队长,快下来,船要沉了!”

张队长点头,跳回水里,因为手里拿着火系兽丹,所以他们就在水面上往回游。

但是,他们拿到的兽丹却没有自己的好用,可能是兽丹裂开了,里面的能量外泄,变成淡红色之后,对虫子的威慑力也不足,所以得用兽丹晃一下,过了几秒周围的虫子才慢慢散去。

也因如此,他们游动的速度很慢,张队长怕今晚回去晚了会出意外,最终还是潜水一段路,到了物资船附近他们才往水面游。

两人爬到船上,没来得及翻身,张队长就赶紧道:“加快动作,咱们得快点回去报告。”

二子和老孙快速开船,张队长和小蒋把绳子解开,然后小心地把战友的遗物收好。

看着雨中慢慢清晰的天碧园,张队长呢喃:“希望只是物资船出事吧。”

战友的牺牲让他很是难过,但他也希望战友们负责的小区不会出事,这样至少能少死一些人。

苏清是全程看着张队长他们怎么行动的,也知道张队长从船上拿到了什么,他回头看向旁边等着的祁江:“江哥,张队长他们拿到了一样银色的东西和一枚火系兽丹。”

因为物资船上没有虫子,所以苏清知道上面肯定有火系兽丹。

雨太大了,他隐约看到有一样带着一抹很淡的红色,应该就是火系兽丹。

但银色的……他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银色?”祁江疑惑皱眉。

苏清嗯了一声,点头:“那东西是和火系兽丹一起拿起来的,但我看不清是什么,认不出来。”

祁江在脑海里搜寻可能的答案,但想了两分钟都没有头绪,虽然消息是他给张队长递的,但张队长必定也不可能把东西给他看。

思及此,祁江干脆就不多想:“先洗漱吧,不然天都黑了。”

苏清也蹲下来舀水洗衣服,背后的尖刺衣服撑得很紧,苏清衣服洗到一半还是觉得不太舒服,甩甩手就伸手摸了摸后背,指尖残留的水把衣服弄湿,尖刺的肉色贴在衣服上显得非常明显。

他背后的尖刺是硬生生顶起皮肉长出来的,有一层皮肉包着,所以摸起来并不刺手,而且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但顶着衣服终究不舒服,他也不可能把每件衣服都剪两个洞。

剩下的物资被搬上去,张队长他们也被吊篮带上顶楼,一进来就看到一对夫妻拉着他们留下来的两个队友不停地哀求着什么。

“小同志,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张不畏抹了一把汗,急得跺脚。

他们一家早上被赶到顶楼住,但904那边的物资他也不想便宜自己的妹妹一家,就开始在楼下和妹妹一家清算。

期间发生了什么暂且不提,总之他们一家才刚到找住的地方,搬了东西上来就听到人家说什么闹事者在最后一批转移,去到避难所还要劳改。

这怎么可以!

正好张队长不在,张不畏夫妇就想让留下来的两个年轻士兵帮他们求情,这会儿他们夫妻已经把人缠着好一会儿了。

张不畏的老婆也哭着抹眼泪:“是啊,我们不是故意的,都怪我那小姑子,是她先动手的,我们只是正当防卫,算不得打架呀。”

两位士兵表情为难,绷着一张脸没有松口,但又被拦着不让走,等物资船回来被别人拉开,两位士兵才松一口气过去拉物资。

结果,等到物资全部拉上来,两人再把小蒋和二子吊上来后,他们就又被缠上了,后面的老孙和张队长都是二子他们吊上来的。

张队长上来后就听到张不畏在继续哀求:“我儿子才十岁,我得早点去避难所和他团聚啊,小同志,求求你了,替我们给张队长求个情吧。”

“求什么情?”张队长沉着一张脸问。

两夫妻没意识到张队长已经上来了,听到声音,下意识脖子一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知道张队长不好说话,所以大家都有些怵他,张不畏他们敢缠着其他士兵,却不敢在张队长面前造次。

见他们说不出话来,张队长冷哼:“回去做你们的事。”

夫妻俩灰溜溜地走了,张队长他们也抓紧时间派发物资,速度比以前快许多,结账时在存折上写的字也变得比以前潦草,几乎认不出来。

等他们发完物资,天也全部黑了,顶楼的人已经在煮饭,屋里到处都是用砖块搭成的小土灶,上面都架着一口锅,里面煮着饭和菜。

虽然这里住的人都是家里被淹了的住户,但他们上来的时候都搬了不少吃的,哪怕派粮点送来的物资不多,但除了变异人都不会挨饿。

当然,每个人都很渴。

大家见天都黑了,张队长他们还要回去,便有人担忧地道:“张队长,要不你们今晚住这里吧,晚上赶路太危险了。”

“是啊,路上那么黑也不安全,你们的灯也照不远,等明天水里的东西离开之后你们再走吧,那时候天也亮了。”

大家说了两句,最后买菜的几人还没离开,闻言立马期待地道:“顶楼太挤了,我家有空房间,今晚来我家睡吧!”

旁边的人也眼睛一亮:“来我家吧,我家地方大,宽敞。”

张队长露出一丝笑,摇头向大家解释:“不用了,发动机每天都会坏一次,我们修不了,晚上不回去明天就走不了了。”

闻此,大家也没有再劝,只能让他们在路上小心点。

现在天黑了,他们的灯不是很亮,吊篮找不准地方,他们干脆就把船用绳子贴着墙壁往下吊,今天是老孙和二子留下来,所以他们留在上面吊物资穿,剩下的人带着要转移的人往楼下赶。

见天色晚了,有些人不敢走,有些人家里人不让走,张队长只能又花了十分钟去一家一家敲门问后面的人愿不愿意提前走。

胆子大的人还是有不少,20个人很快就凑够了,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被张队长他们护着前往七楼。

越靠近水面,遇到的虫子越多,七楼的虫子甚至能堆到小腿处,要不是有火系兽丹,压根走不了人。

他们从七楼走廊的小窗上船,很快就提着昏暗的小灯往避难所赶。

因为水快淹到七楼,九楼的虫子更多了,祁江和苏清洗漱完便在客厅里改造雨篷。

苏清准备的防雨篷还真的有不少,船用的有好几个,但因为他之前准备的橡皮糖比较小,所以船用防雨篷也是单人的,到时候他们两个人坐在橡皮艇里面,加上还要划船,肯定会觉得拥挤,所以苏清准备的遮雨棚就不太适合。

祁江也买了一些,但都为冲锋舟准备的,所以也不适合。

好在,苏清也买了其他用途的雨篷,大大小小的型号都有一些,改造一番就能用到他们的橡皮艇上。

雨篷拆了还得缝起来,祁江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结构比较结实,但他动手能力不行,所以就在一旁指挥,苏清拿着针按照他的指示缝制。

约莫半小时后,他们缝了一个底部,祁江拿起来拍了拍,又拿到一旁和橡皮艇比了比,感觉缺了点东西,思索片刻后道:“这个加个环。”

苏清又拿过来改,改到一半敲门声响起,外面还有不少跺脚声,还有一些很小的说话声,声音听起来比较陌生,人数也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大概知道这些人来做什么,祁江大声问:“谁?!”

“是我,黄叔。”外面有个中年男人一边跺脚一遍回道。

苏清不认识,继续缝他的雨篷,祁江倒是知道这个人,但不熟,只说过两句话,便不冷不淡地问:“有事吗?”

黄叔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那个,小祁,我听说你家还有水,我想借一点。”

“不借。”祁江十分坚决。

顿时,外面有几个一直没说话只跺脚的人就很不高兴,大声喊道:“小祁,你家明天就要搬上去,家里的水留着也没用啊,到时候房子被淹了,水留着也是浪费。”

好几个人纷纷附和,祁江充耳不闻:“你们回去吧,水不借,我要休息了。”

祁江知道大家缺水很严重,但他也知道这栋楼里有些人挺不要脸的,容易得寸进尺,他家的水虽然多,但也没有白给别人的道理。

再说,白给人家说不定还讨不着好呢,他不想给人家留下一个他很好说话,很心软的形象。

要水?可以,拿东西来换,但也得等他们搬上去再说。

黄叔几人还算要脸,见他不借,虽然有些不高兴和失望,但也不至于觉得别人借水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现在水可比粮食珍贵。

他们离开了,门口却还剩下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先是卖一波惨说什么家里老人孩子要渴死了,祁江却是不信,毕竟今天张队长也带了水过来,怎么可能有人渴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他们自己没给老人孩子留水,自家人都不心疼,他心疼什么?

况且,听这些人的语气,纯熟卖惨而已,他又不傻,自然不会信。

外面的人见没人理会,用力敲了好一会儿门,见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又气得骂了好几句才离开。

等人全都走了,苏清他们继续改造雨篷,一直弄到很晚,身上也出了一身汗,用锅里剩余的热水擦了擦身子才睡下。

临近凌晨,地震还没来,整栋楼就率先被撞得震了一下,苏清和祁江立马睁开眼睛。

根据昨晚的经验,他们是比较安全的,而且现在水才刚刚淹到七楼,昨晚那东西的尾巴也没有两层楼高,所以祁江和苏清又回去睡觉了。

当然,今天傍晚发现的落难物资船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他们都有比较大的把握确定肯定是水里的东西干的,但不清楚是现在徘徊在派粮点的这家伙,还是其他地方的大家伙。

如果是后者,那就要重新估量一下现在的安全系数,所以祁江和苏清都不敢睡得太死。

他们敢睡,其他人却不敢睡,但今晚大家都没有昨天那么惊慌,也只有一些人在楼被撞的时候叫了出来。

没过多久,凌晨地震准时到来,水里的东西也撞得更加频繁。

二子和老孙留守天碧园,他们在楼被撞的时候就醒来了,因为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两人惊醒后就紧绷着身体拿上枪,心里也有些害怕。

住在顶楼的人叫了几声之后,慢慢地有人跑到二子他们身边坐着,有几个人似乎觉得安心了,竟然靠着墙睡了。

鼾声传来,人群诡异地安静了一瞬,众人似乎找到了什么诀窍,纷纷跑过去把二子他们围住,坐在地上突然就感觉安心许多,瞌睡虫也奇妙地再次出现。

周围好大一片的人睡着了,老孙和二子有些无语,但心里的紧张又莫名地少了很多,而且水里那条鱼也只是撞撞楼体,实际上他们还是安全的。

这场撞击一直持续到早上,像昨天一样,天亮之后撞击就停止了。

昨天晚上,楼下的人都没有几个睡得着,到了早上撞击停止,全都狠狠松一口气去补眠,而住在顶楼的人却精神头还不错,此时还有几家人在做早餐。

米香味传来,不少人纷纷转醒,有些人继续睡,有些人则是起来做饭。

二子和老孙的心没有那么大,昨晚一直没睡着,加上一直绷着一根弦,所以这会儿显得很是疲惫。

一晚上过去,水差不多淹到八楼,水面上的红色小虫子一夜之间多了许多,昨天还很难看出来,今天就能看到水面漂浮着一片片红色,像是藻类,实际上是虫子。

九楼和十楼的人纷纷收拾东西,就连十一楼也有几家准备先搬上去。

与此同时,避难所的张队长们拿着物资重新出发,水中有一个黑影从天碧园离开,路过丰城大学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潜进水底用头部撞翻水底的物资船。

浅浅的一层淤泥里躺着一枚巴掌大的银色鳞片,黑影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转头快速远离,却又在几分钟后回来,似乎有些犹豫地在行政楼附近徘徊。

最后,黑影小心翼翼地压在鳞片上一动不动,肚子下亮起一抹白光,正好覆盖在鳞片上面,鳞片啵的一声碎了,黑影也因此变得若隐若现,气息几乎和水融为一体,像是隐身一样。

银光出现的瞬间,苏清和祁江都感觉到东南方一股强烈的水灵气,但很快就消失了。

两人都走到阳台看向丰城大学的方向,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心里却无法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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