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永别
让人难过的是,他自幼父母双亡。
父亲楚禾战死沙场,母亲李心茹安阳长公主在生下他后,殉情而死。
每个人献礼时都得了赏赐,我和陆夭夭也不例外。
论起赏赐,除了楚箫之外,最多的就是陆灼灼,陆夭夭嫡母所生的妹妹。
她送的百寿桃,太后很喜欢,赏赐更是一堆又一堆,她母亲付兰高兴的合不拢嘴。
殿内点的是瑞麟香,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乐人吹笛,弹唱。舒缓的音调,柔美的琴音,清脆的歌声。
清淡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几名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含笑摇摆。
笛声渐急,她们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只是依旧轻盈,裙摆飘飞,欲说还休,朦胧飘逸。
我捻起一块糕点,细品一小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配上茶水,别有一番风味。
过了一会,我小心放下筷子,万物皆讲究一个取舍有度,适可而止,吃也一样。
宴会散后,还有许多人留下,把酒言欢。包括我的父亲母亲。
我又待了一会儿。
陆夭夭早与嫡母,妹妹,一同离开,我甚是无聊,无奈只好让人去只会他们一声,自行离开。
没有让人引路,只是打算随着人群一同离开。
到一桥头,还未上桥就见楚箫居于高处,桥旁,好像在看风景。我心中忐忑,但面色不改,继续款步姗姗,步履轻盈的走着。
走过他身后时,一方素帕飞到我身上,我拿起素帕,转身,楚箫正对着我,向我走来。
“扑通扑通”我心跳的飞快,轻轻将帕子交给他,后又退一步,躬身行礼道:“将军!”
“多谢姑娘,帮我拾回手帕。”楚箫朝我作揖对我说。
“不用谢,这是我应当做的。”我小幅度的摆手,柔声道。
“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择日必登门道谢!”楚箫一脸正色。
不过是还了一个帕子,不至于登门答谢吧!我再次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还帕子不过是举手之劳。”
“要的,此帕对我极为重要。”
“还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我叫林盼之。”我一紧张,竟然错说成了弟弟的名字,我赶紧改正“不是,不是,我叫林悦之。”我只觉得脸上热热的,耳朵也在发热,不知不觉中羞红了脸。
“嗯哼。”楚箫闷笑出了声。
“悦之,是个好名字!”楚箫噙笑说悦之时像是反复咀嚼这两个字似的。
我此时已经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面色还算淡定。
“谢将军夸赞。”
“方才在席上可吃饱了?”楚箫低眉向我询问道。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要问这个,是觉得无话可说吗,但还是回道:“饱了的。”
“嗯,那就好。”他张大嘴巴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道。
我有些不明所以,有什么好笑的哪句话不对吗?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悄声道。
“嗯,走吧。”我为什么还感受到了几分意犹未尽的意思。
我脑中慌乱,心更乱如麻。
楚箫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使我的脚步有些慌乱。
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这些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左右翻滚,怎么也无法入睡。
我起身,披上披风,站上院子里,望着月亮,今天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连星光都比平日里美些。
他真的会来吗?我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我们现在又是否在看着同一轮明月……
“你又输了。”我看着一脸沮丧的陆夭夭道。
陆夭夭有把棋谱摆上一边说着:“不算不算,再来再来,不就是一个双陆棋嘛,我还下不赢你了。”
“我跟你讲啊!你昨天没看到,六皇子把那个质子踩在脚下,把后面还威胁我和兰惠不许说出去,可嚣张了。”
“不让你说,你还说。”我落下一子,调侃回道。
“就他那样还威胁本小姐,没给他一脚都算好的了!你是没看见那质子可惨了,心疼的我们家兰惠眼泪都出来了,他还跟兰惠说没事,不用担心。妈呀,他们两真的好配!”陆夭夭一直表情变幻一会生气一会激动,一副巴不得易兰惠和质子赵斌在一起的样子。
易兰惠,尚书府小姐,同样也是我嫂嫂的妹妹,是我嫂嫂嫁过来后,和我们玩到一起的。
她和那个质子要好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是互相喜欢,不过他们要在一起恐怕不容易。
陆夭夭耍无赖把棋谱弄乱说:“啊!又输了,我不玩了,换个别的,我们去斗草。”
玩双陆棋,我能赢她,斗草还真不一定了,但我还是和她走到室外。
“你说,文斗还是武斗?”
“都到这了谁和你文斗了,我要武斗。”
我们以叶柄相勾,捏住相拽,看谁的线断,断的算输,再换一个叶子比较。
再我换到第五片叶子的时候“加我一个,我也来。”只见来人笑的一脸娇俏。
我和陆夭夭对视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兰惠,你也来找虐。刚好你看阿,我都赢了她四局了。”陆夭夭看着我,笑的一脸得意。
“还不是因为某人双陆棋比不过我。”我轻飘飘的回击。
“哼!”陆夭夭被噎了一口哼道。然后转移话题“我们刚刚还说你呢,你怎么来这里了,不去看你那赵斌?”
“他才不要我看,这会正在被公主嘘寒问暖呢!”易兰惠一脸醋意的说。
“六皇子为什么踩他?”我奇怪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看见他被踩着。”易兰惠想起赵斌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露出心疼的眼神。她问了赵斌但赵斌也不肯告诉她。
“那六皇子可跋扈了,平日里到处花天酒地,青楼常客。还说别人不是好人,要我说他才不是好人!”陆夭夭说的一脸气愤,易兰惠在一旁狠狠点头。
我被她们两个那小模样给逗的发笑,这就是爱屋及乌。
这时,木槿慌乱的跑进来。
“小姐。”
我看像她,她表情沉重对我说:
“老太爷走了。”
我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脑袋机械式的问道:“什么走了,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