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眼镜男.1

“美吧。”海燕端坐着。不知什么时候她上衣已滑落在臂弯，裸露着一束黑色蕾丝文胸。

“……本来就很美。”相敏璋惊叹道。丰满皙白的胸脯，凸凹有致的曲线；诱人的香肩。灿烂的笑脸。了无心机。自然和谐。天成一副纯真美人图。

……

“对别的客人也会吗？你不该这样的。”相敏璋心中油然生起一种痛。忍不住问道。

“他们做梦去吧。除了你任何人那都是不可能的。……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贵客。我喜欢。……我喜欢你看，喜欢你……”海燕话音未落，已是嘤咛。

“谢谢你，海燕。你……你让我感动得五体投地……海燕，谢谢你。”相敏璋发自内心。感动海燕的美。感动海燕的赤诚。

“我也常常感动我自己。洗澡时，会对着镜子亲吻，臭美自己。”

“海燕你真的很美。”

“谢谢。”海燕脸上洋溢着美丽的红晕。

“海燕，你的美包括你的性情。自然，怒放，秀丽，醉人。面对他们，我想你的客人个个都会难以把持自己的。”相敏璋爱护她。提醒她。

“那你呢？”海燕看着他。

“我……”相敏璋不知该怎么回答。

“放心吧，我不会随意怒放，任性醉人的。大哥。”海燕乖巧。她懂相敏璋的心思。

“告诉你，来这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我才不会那么傻的。有的人见了我就想动手动脚，纠缠不清，膨胀的身体，不敢碰不敢惹，稍为给点颜色，他就阳光灿烂，激情四射；像你这老实的呆子可真是鲜有人在；……也有那经典的，油盐不进的主，每次来还都挺照顾我。指名点姓要我。

有趣得很，告诉你吧，那是一个‘眼镜男’。白白净净，廋廋弱弱，戴一副近视眼镜，中等个儿，不苟言谈，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每次洗浴后，浴巾裹紧下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只容按摩上半身。还每每提醒‘别乱动我’。我还挺纳闷儿，有点儿不爽。是嫌我长得不水灵？不好看？还是我的手法技艺不行？或是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可以换人吗！大可不必花几百块钱，为的是躺在这儿睡觉吧吧？”

“我看你才是傻。人家不乐意你动，刚好你乐得休息休息啊。”相敏璋说道。

“一次，我曾试图消遣消遣他。待他气息平和，身体放松，似入睡眠时，我……。他一下子神经质地绷紧身体：别动！然而，仅仅是轻吼一声。照样柳下惠。闭目养神。不理不睬。视我不存在。……”

海燕嬉笑着为相敏璋述来。

“……你结婚了吗？”

“……”

“嗨，问你呢？”

“……”

“你结婚了吗？”

“有必要回答你吗？”“眼镜男”冷冷地。

“……应答别人也是一种礼貌吗。”

“有必要吗？调查我？”“眼镜男”似刺头。

“……还用调查吗？你裹着浴巾好像我就是个傻子，瞎子，不知道你长个啥样子吗？”

“眼镜男”不耐烦地翻转身背对着海燕。

“男人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舒舒服服，让女人按摩的吗？”

“……男人？来这里的男人我非要和他们一样吗？”“眼镜男”扭过身来，用眼睛的余光射向海燕。

“你也是男人啊。”

“咱俩可以不说话吗？”

“……可以啊。不过说实在的，我倒挺佩服你的。”海燕一脸顽皮的笑。

“……佩服我什么？”“眼镜男”欠起身。

“因为，还没有一个男人，在如花似玉的本小姐面前无动于衷。你是经典。”

“眼镜男”只是坦然，坏坏地看着海燕。“对你没有兴趣？”

海燕眼神故作色眯眯地与他对视。

“为什么呢？……”海燕欲打破沙锅问到底。

“无所谓什么。”

“眼镜男”静默着。

海燕兴趣不减。

“说呀。你不说话，要把人憋死啊？”

“……夫妻敦伦之事，哪有说在人前挂在嘴边的？看来真是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这定是拜你职业所赐。年纪不大，懂得不少，还又骚情的不行。”“眼镜男”回以嘲讽。

“是人都干的事还不能说了。虚伪！馋嘴的男人十有**，偷不着腥，还是喜欢闻味的。说说何妨。过过嘴瘾他也高兴啊。”

“那也得分清人。再说了，是人都干的事那还用说啊。个中其味，人尽皆知。偷着吃，偷着乐，偷着享受是国人的本性。做得说不的。”

“男人都一个样。都爱津津乐道那淡事。如今都啥时代了，什么能做不能说？网络上什么没有？那电影上光屁股男女翻跟头镜头还不照演？亏你还是个大学毕业生。”

“电影讲究的是美学。表演的是艺术，人性美。给人以美感，是光明磊落。没有美感，是暴露癖。”

“依你所说，是我说的不美。没有美感？”

“是说之不雅。一个妙龄姑娘本应是口吐莲花，却说出那番话，难免给人以贱贱的诱惑感。”

“贱贱的诱惑感？你那是心术不正，居心不良。人家说说还不是为引你们这些男人开心？抛砖引玉，逢场作戏。是职业道德。坦坦荡荡。若当真，还不成凯子了。出了‘中心’我是很淑女的。你还真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海燕不以为然道。

“……说老实话，你们这些人一定都些是行家里手吧？”

“什么呀，……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给做贼似的。……男女之事，天作之合，谁不会呀。花开蒂落，水到渠成。那还用教啊？……不过我在书上可看到过，国外儿女成年时，父母会给他们讲男人女人结婚时会怎么样。教她们怎么样。我都这么大了父母也从未给我讲过点什么。难道他们不知我长大了吗？难道他们不爱我吗？不心疼我吗？……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怎么样去爱孩子。高兴了就在一起，有了就生。我只是个附属品。”海燕说着说着，顿然间，呆呆地有点失落。

“……你是家里排行老几？”“眼镜男”问道。

“老二。上面有个姐，下面有个弟。”

“聪明。看来有可能你就是个不期而遇的附属品。你的小名说不定就叫什么多余，引弟之类吧。……穷人家的孩子生来就是土坷垃。也用不着无病呻吟，矫情。或许父母他们才刚刚弄懂怎样喂饱肚子。……或许他们认为猪啊，狗啊，猫啊，是个动物都会干的事。他们的儿女不傻。也会干。像你一看就是聪明伶俐，还用得着父母教吗？自然而然。无师自通。还会玩花样。”“眼镜男”取笑道。

“去你的。哪有啊。……也许你说的对吧。但是每当我想起这些，总觉得有被父母生下来就想给抛弃的感觉。孩子毕竟不是猪啊，狗啊，猫啊似的动物。……你呢？大学时有没有和学姐学妹实验，沟通过？也是自然而然，无师自通？”海燕顺势反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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