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抓包的聚会（4）
江皓宇也到了201包厢，看到俞童指尖沾着的东西，他不禁走到近前一起查看。
“我让人来收集，检查看看是什么成分。”江皓宇当即说。
俞童点点头，用纸巾擦了擦指尖。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混乱的说话声，石超去查看过后，来报告说：“是楼下那几个学生闹着要回家。”
俞童看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再给钱松的父母打电话，问问钱松回家没有。”俞童顿了一下，又说，“让喜相逢的负责人提供一间适合问话的会议室，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那几个学生。”
“是。”石超应了一声就去安排了。
喜相逢很快就提供了会议室，就在一楼，一切准备妥当后，俞童和江皓宇陆续走进会议室。等看清里面排排坐的四个人，她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江皓宇一眼，江皓宇摇摇头，示意不是他安排的。
他也发现了，里面四个人现在的座次跟刚才在大厅的顺序一样，钱晓峰、朱丽娜、曹波、黄琪，一个挨着一个。
俞童和江皓宇径直走过去坐到他们对面。
“你们谁在包厢里抽烟了吗？”俞童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四个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快速地摇头，都表示自己没有抽烟。
俞童点点头：“既然不是你们，那就是包厢的上批客人留下的了......也就是说喜相逢在你们进包厢前没有重新打扫房间，这是很大的疏漏。”俞童转头对着江皓宇说，“江队长，请把喜相逢会所的负责人叫过来，他们居然在客人走后不打扫房间就让新的客人进包间，他们会所的卫生状况明显需要整改。”
“是。”江皓宇应道，然后人也站了起来，作势要出去叫喜相逢的负责人。
对面的四个人的脸色马上变了变。
“不，不用了吧......我们觉得没，没关系。”中间坐着的曹波有些结巴地说。
“怎么会没关系。这是很大的卫生隐患，如果这次不警告他们，下次他们还是意识不到问题，所以今天一并处理了，省的哪天有人投诉，还要再出一次警。”俞童温声对着他解释。
江皓宇也在一旁跟着点头，眼看他已经拉开会议室的门，这时曹波慌张地开口叫他：“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江皓宇忍不住抽抽嘴角。
曹波大概太紧张了，他吞咽了几下口水，又朝黄琪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烟灰是我弄的，我，我抽了烟。”
“抽了几支？”俞童问。
听到曹波回答，江皓宇转身回来重新坐下。
“一支。”这次曹波回答得很快。
“那抽完剩下的烟头你扔哪里了？”刚才的包厢里并没有发现烟头。
“......垃圾箱。”
“哪里的垃圾箱？这个时间喜相逢会所应该还没开始清理垃圾，我让他们去找找。”俞童说着就要去叫人。
“为......为什么？我都扔了......”曹波傻眼一样地看着俞童，不明白她为什么追着一个烟头不放。
“当然是要把烟头找到作为证据。你们的同学钱松从下午四点钟放学到现在一直处于失联状态，现在还无法判断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你们在喜相逢的一举一动就是你们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才会这么详细地追问你们这期间到底做了什么，明白了吗？”俞童语气温和，耐心地跟他们解释。
四个人相互看看，都没做声。
俞童就当没看到他们之间的无声交流一样，又继续说：“好了，现在能告诉我，烟头你扔到哪个垃圾箱了吗，曹波？”
“......”曹波面露慌张，他下意识地看向朱丽娜、或者应该说是钱晓峰的方向。
俞童收起刚才的温和，脸色渐冷......对面的四个人面上更显慌乱。
孙怡说她不笑的时候气场摄人，也高冷的吓人，一般人根本扛不住......俞童想她此刻大概就是有些“吓人”。
“好了，不要相互看来看去了，给你们一分钟，你们商量下，谁来先说。”俞童面色严肃地挨个看着他们，“或者，你们都自愿放弃这个坦白的机会，等那些烟灰的成分鉴定结果出来了，我们再聊。”
“烟头......扔马桶里了......”曹波嗫嚅道。
“......抽的是什么？”俞童问。能让他毁尸灭迹的，想也不是普通的“烟”。
“......”
没人回答，俞童又问了一次，究竟抽的什么“烟”。
“大麻。”这次回答的是黄琪，她脸上虽然也有慌乱，但比其他三个人要显得镇定。
俞童暗自叹一口气，她转头看看江皓宇，示意他继续问吧。
这些刚刚成年的孩子，大概还不明白跟毒品沾上到底意味着什么......
江皓宇对他们几个的审问也很快就结束了。他们说，今晚吸食大麻的只有曹波和黄琪，而且这是第一次吸......
俞童不想评论什么，只让人把他们带回去，让梁静给他们每个人做个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了，该怎么处理，一切按照法律规定来。
等四个人被带走了，石超一直在俞童周围打转，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俞童：“俞队，你是怎么看出他们有问题的？”
还用什么烟灰，会所的卫生问题来诈他们，那个包厢他检查了很久，从头到尾都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啊！
俞童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回他：“香水味太浓了。”
那么浓的香水味，是有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只是香水洒了，但也有可能是用来遮掩什么味道......比如，大麻的味道。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凌晨，但钱松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江皓宇正式地通知钱松父母，他们的儿子钱松，疑似失踪了。
警方也加大了寻找的警力，学校老师，钱松的同班同学，从各方寻找钱松的踪迹，但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俞童不禁心中沉了沉，她很清楚，对于失踪的案子，时间拖得越久，也代表危险越大，如果天亮前还找不到人......
她转头去看钱松的父母，他们此刻正颓唐地靠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