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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试探

云容看着男子虽已清醒,却似乎依然极其虚弱,嘴唇翕动了几下,未发一言。对上他的眼眸,云容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戒备。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夜行衣的打扮,连忙摇着手说,“不是,我,我刚才有事儿出去了……嗯……我救了你,你还记得吗?九头巨龙?”她试探着询问,张开细细的胳膊,用力比划着。

男人眼里满是迷惘,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也是应当吧,云容心想若是自己昏睡两个月,怕是一时也回不过神来。

云容努力摆出一个温柔可爱的笑容,柔声道,“我叫云容。两个月前我瞧你被九头巨龙追杀,便救了你。这是我家,你可安心歇着。”

男人还是没什么表情,眼里的疑惑倒似更深了。

“你,你能说话吗?你叫什么?家住何处?我可去报个信。”

男人眼里有一丝转瞬即逝的暗淡,微微摇了摇头。

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是孤儿。云容叹息一声,心想这么俊美的男子,却也可怜得很。她走上前去,小心握着他的臂膀,想把他拉起身,给他传功,却隐隐刚到男人的臂膀在往回收,有一些抵触。云容心下一横,还是用力把他拉了起来,安抚道,“不用担心,我给你传功。”

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云容手掌与他的背部相抵,闭目运气。然而却又有些不一样,现在的他如此鲜活,手掌触着他的背脊,透过薄薄的里衣,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起伏,他的肌肤传来的温度。

照顾他的日日夜夜中,敷药换药,喂水喂饭,比这更亲密的事情也数不胜数,现下云容却觉得有些不自在,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烫。

好不容易结束了传功,云容扶他躺下,搓着小手道,“我,我睡在里屋。你若有什么,唤我便是。”

云容说完便欲转身离去,却传来低哑却温柔的声音,仿若冬日里的暖阳,寒夜中的篝火。

“多谢……我叫阿勾。”

云容转过头去,阿勾似乎卸下了一些防备,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如春风拂面。

“……好。”

是夜,月明星稀,那身披五彩翎毛的鸟,又悄然无声地现身在阿勾的床前。

一个清丽婉转的声音轻声道,“岛主,您的元神已归位,属下带您回百花洲吧。”

阿勾低声道,“我暂且在这里待一段时日。这姑娘说救了我,此事甚是可疑,需得从她入手,探查真正幕后之人。”

那鸟抖了抖长长的尾羽,似有担忧,“此处太过简陋,属下担心您无法安心休养。”

“无妨。那丫头不过是小兔妖,法力很弱,但体内灵气纯度极高,可与你比肩,也甚是古怪。那人能将我元神打出,不是寻常妖魔,此事我需亲自来查。”

那鸟见阿勾心意已决,叹息一声,“属下会暗地护岛主周全。”

“东元大陆那边怎样了?”

“前几日三皇子突然高烧,已成了痴傻的废人……”

阿勾眼神一凛,攥了攥苍白的指节,“他们果然是想篡位……百花洲如何?”

“各司各阁无异样,您平时本就深入简出,众阁主并未有所察觉。中枢司和天枢司都当您还在东元大陆,也并未起疑。”

阿勾点点头,“你做得很好,阿离。隐掉我的气息,退下吧。”

“是。”

被唤作阿离的鸟张开流光溢彩的双翅,一道白色的光覆盖在阿勾全身,片刻后消散不见。

“属下告退。”

阿勾点点头,随后闭上了眼。午夜梦回,梦里他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熊熊烈火灼烧着的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有一柄黑色的玄铁大剑,插入了心口,有黑色的血不断地奔涌而出。他握着剑身,眼皮如千钧沉重,他努力想睁开,想看清剑的主人,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阿勾,阿勾?”云容看着阿勾眉头紧锁,手指紧紧攥成拳,胸口不断起伏,似乎是遭了梦魇,便小心地晃了晃他。

阿勾睁开眼,看见云容猛地半坐了起来,惊魂未定。

云容像哄小孩子似的柔声道,“没事没事,我不会害你,你还记得我吗?”

阿勾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弯起嘴角歉然一笑,“失态了,抱歉。”

云容摆摆手,“没事。瞧着你精神好了许多,早饭在锅里,外伤药在左边这个瓶子,内伤药是右边这个瓶子,你记得吃。我出门采药啦,傍晚就会回来。”

“多谢云容姑娘。”阿勾薄唇轻抿,笑意满盈,眉眼如画。

倏然听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云容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就转身跑了出去。

直到看不见云容的身影,阿勾才收敛了笑容,目光中藏着一丝冷峻。他慢慢起了身,环顾了下这个简陋的小房子,掀开锅盖,里面的白粥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香气,灶台边还放了些小菜。他又拿起那两个药瓶,仔细闻了闻,都是去肿化瘀,补气益血的好药。

阿勾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腰侧,腿部,满目皆是疮疤。他用手仔细触摸,发现伤口均已结疤,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皮肤,没有一处伤口是有溃烂之像的。这若不是长久的悉心照料,绝对无法做到。

看来,这个小姑娘把他照顾得很好。一时之间,应当不会加害于他。

阿勾拿起一个蓝边瓷碗,从锅里盛了些粥,软糯香甜的大米从喉管流入,暖乎乎的,蔓延到四肢,落到胃里。

遥远的东元大陆。

天刚灰蒙蒙亮,韩府的朱红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韩充栋身穿朝服,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二人上了一架停在门口的马车,疾驰而去。

舆厢内,男子拉下兜帽,露出苍白消瘦的脸。

韩充栋低声道,“慕华仙君可有把握?”

慕华打开手中折扇,柔弱无骨似的斜靠着角落,“我若是说没用把握,韩宰相便不去了?”

韩充栋讪讪一笑,“老朽失言,仙君勿怪……”随后又犹豫不决地问道,“仙君法力无边,为何不使法术进宫呢?”

慕华脸色阴沉下来,“三皇子那小儿,有极强的法术护体,为破其法术,我已耗尽灵气,需静修才可恢复。但事不宜迟,早解决了,你我都安心。”

韩充栋连忙称是,见慕华没有怪罪自己,掏出帕子拭了拭额上的冷汗。

马车徐徐走过,得得蹄声响亮,留下滚滚车辙,一路驶向王宫西门。西门侍卫远远看见马车前挂着“韩府”的灯笼,心下已了然,退开几步迎马车入宫。

马车一路驶向东元帝的寝宫,在宫殿门口停下。韩充栋先行下车,请太监总管吴定忠前去通报后,又领着慕华一同走入寝宫的偏殿。

还未到早朝时刻,东元帝刚换上金色祥云出龙的龙袍,听闻韩宰相求见,便坐在偏殿的清红漆金龙头出手圈椅上,抿了口清茶。

“臣,参见陛下。”韩充栋进殿,跪拜行礼,而他身后跟着的慕华,则是站得笔直。

东元帝正欲发怒,韩充栋打断道,“事关立嗣之事,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东元帝皱眉,他一向不喜臣子置喙立嗣一事,但是韩充栋两朝老臣,这么多年也不可谓不尽心,少不得要给他个面子,便给一旁的众奴仆递了个眼神,殿内只留下了三人。

“你是何人?见到朕为何不跪?”

慕华一抖斗篷,现出原身,目光血红,威风凛凛,长啸生风。

东元帝一惊,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茶水倾泻满地。他微颤着双手,缓缓站起身,“你,是麒麟?”

慕华幻化回人形,手摇折扇,微笑道,“正是。长话短说,还请陛下立大皇子为嗣,承继大统。”

东元帝目光在慕华和韩充栋之间探究许久,缓缓道,“仙君,恕朕不能从命。”

慕华敛起笑容,“东元的君主,由麒麟选择,此乃天命。莫非,你要逆天而行?”

东元帝目光坚定,傲骨铮铮,丝毫不惧慕华的诘问,一显帝王风骨。

“朕,今日不会听你所言,立大皇子为嗣,还请仙君海涵。”

慕华没有料到,他竟未能令这老皇帝写下诏书,冷笑道,“违抗天命,你可知后果?国将不国,民不聊生,你可想清楚了?还有你的三皇子怕是……”

东元帝一听到三皇子,眼中流露出片刻的不忍,但他还是毅然回绝道,“仙君请回吧。”

慕华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韩充栋愣在原地半晌,内心掂量了下,一边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仙君,一边是快油尽灯枯的老皇帝,他避开东元帝的目光,追了出去。

“我回来啦!”云容刚喊出声就后悔了,她忘记了阿勾已然清醒,尴尬地撇了撇嘴。

“云容姑娘。”阿勾笑着迎来,身姿挺拔,温润如玉。

云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走进屋就问道了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只见桌上摆着光明炙虾,白龙曜,糖醋荷藕,还有她最爱的沈家铺子的栗子糖糕。

“你,你做的?”云容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勾,嘴上这么问着,身体已经坐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

“许久没做过了,做得不好,还请姑娘尝尝。”

云容夹了只虾,香脆可口,那白龙耀滑嫩如豆腐,荷藕脆甜开胃,简直比城里天香楼厨子做的都好吃!

云容鼓着腮帮子,含糊道,“你……伤怎样了?”

阿勾微笑回道,“虽内里空虚,但已能行走自如,还能给你做菜呢。”

云容点点头,顾不上和他说话,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没忍住打了个饱嗝。随后便觉得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趴在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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