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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时间不多

“你穿上这身和服,就是为了吸引那个土肥原贤二到老虎厅里来,把他杀了?”杨凌阁目光深邃地看着张克祥。

“不杀他,难道留着他过年吗?杨老叔你以为他是普通的日本军人吗?他是间谍,当我们奉军的顾问,就是为了窃取军事情报,父帅的死,很可能就是他提供的情报。”

张克祥双眸绽放出悲愤的光芒。

如今他是张克祥,张克祥的父亲,自然也就是他张剑锋的父亲,对那个只在历史照片上看到过的大帅,也有了莫名的感情。

杀父者,必诛之!

“日本关东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强行霸道,即便是当年大帅在时,也一直保持克制,避免和他们的正面冲突,他们无风还能掀起三尺风浪,你现在杀了他们一个日本现役军人,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饶是城府极深,杨凌阁也不由得眉头微蹙,忧心忡忡地道。

深邃的目光直刺张克祥年轻英俊的脸,神情无比的凝重。

杨凌阁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反之,他愿为了大帅的基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曾经留学日本的他,对日本的强大,有着深刻而清楚的认识。

杨凌阁不仅看到过日本军队井然有序、整齐划一的训练操勤,还亲眼目睹了京滨工业区强大的生产能力。

一吨吨钢铁在熔炉中炼成,一辆辆汽车不停地从工厂中产出,那速度,那效率,至少是现在东北三省的两倍,至于军队,那严苛却系统的训练,日军士兵那扎实的作风,熟练的战术水平,以及那为战斗而疯狂,视死如归的狠劲,都不是当下军纪松弛、作风慵懒,操练不勤,满脑子大洋女人的东北军士兵所能同日而语的。

在士官学校留学之时,学校无论是对文化课程,还是军事科目,要求都是极严。

入学的第一天,他就被要求和同期的日本同学一起,在烈日下站四个小时军姿,全程要求纹丝不动,真正的纹丝不动,哪怕是汗水流进眼睛里也得忍着。

不打报告,未经许可,稍稍有一点多余的动作,日本教官的皮鞭就会毫不留情地落在其身上。

杨凌阁就曾挨过日本教官的鞭子,至今记忆犹新。

其余任何军事课目,在训练时都必须全身战斗着装,暨左边挂上水壶和防毒面具,右边挂着挂包,水壶必须装满水,胸前背着子弹袋,挂上四枚手榴弹,并操持着一把三八步枪。

练习卧倒、低姿匍匐、侧资匍匐等战术动作的时候,除了第一次在草地上适应,找感觉之外,之后的训练全都在水泥地上进行。

那些变态的日本教官甚至要他们卧倒在前方的一洼脏兮兮的坑里,或是跳入粪坑之中,进行屈身前进,远距离瞄准等训练,无论是哪国的学员,但凡稍有迟疑,日本教官的军靴便会直接落在其身上,生生将其踹倒。

“在战场上稍有犹豫,你已经死了!”

日本教官那歇斯底里地咆哮,至今扔在杨凌阁身边回响。

还有在凹凸不平的地上,不戴任何护具地爬低姿,即便是身上被磨破了血,仍要咬着牙前行,因为,跟在他们后面的,就是手持皮鞭,凶神恶煞的日本教官,稍微慢了一点,那皮鞭就会立时落在自己身上。

入学的第一年,杨凌阁的军装没有一套是完整的。

那深奥繁重的文化课程,更是让不少人学习到深夜。

可以说,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相比,无论是军事训练的正规性、系统性,还是理论课程的全面,深入,国内那些刚挨到现代化门槛的军校、讲武堂都是无法比拟的,或许也只有黄埔军校能在某些方面一较高下吧。

至于士兵的战斗素养,眼下的东北军更是无法和日本精锐关东军同日而语。

这正是杨凌阁担心的。

一旦关东军找到些蛛丝马迹,哪怕是没有找到任何证据,都能借土肥源之事兴风作浪,到了那时,奉系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有可能让大帅苦心经营的霸业毁于一旦。

“杨老叔所担心的,无非是日本关东军借此发难,致使我东北奉系付出沉重代价,甚至毁了父帅的基业,对吧?”张克祥目光如刀,一眼就看出了杨凌阁心中所虑。

“其实大可不必,若是关东军敢无事生非,我们打了便是,他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当我东北军四十万人枪是摆设吗?”

说这话时,张克祥身上一股强绝的杀气油然而生,好似无形的冰刀狠狠地将夜幕劈开,令四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汉廷这是?”

杨凌阁和常翰勃皆不由为之一怔。

他们从未在张克祥身上感受过如此强大的气场。

这不是豪门的贵气,亦不是纨绔子弟的傲娇。

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尸山血海的杀伐,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索命的鬼王,让人无不为之侧目。

“这还是那个纨绔轻浮的少帅么?”二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杨凌阁似乎有点后悔在军政联合会上出言不逊了。

但见他轻轻舒了口气,正色道。

“关东军虽然只有两万人,我东北军有四十万人,但是……”

“但是我军的教育训练,战斗素养,武器装备,都不如人,你还想告诉我,现代战争,不是人多枪多,就能打赢的,对不对?”张克祥宛然轻笑,饶有兴趣地迎上杨凌阁的目光。

“汉廷,你都知道?”杨凌阁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愕然道。

他惊讶为什么张克祥能知道他要说什么,更为张克祥对日军的认识,还有军事理念感到震惊。

“难道,汉廷杀土肥原并不是一时的率性冲动,而是……”

“那么杨老叔的意思,不是坐视日本人攫取我中华利益,蚕食我中华领土,而坐视不理,不管不顾吧?”

张克祥若有所思地问。

“当然不是,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我就直言,日本人的野心,当年我在陆士留学之时,就曾目睹过日本青年军官的狂热,他们国土狭小,市场狭窄,资源奇缺,且日本裂岛位于环太平洋地震带中,不时会有地震发生,海啸来袭,火山爆发,所以,日本人做梦都想拥有一块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安全稳定的土地,我积贫积弱,四分五裂,与日本一衣带水的中国自然成了日本人最理想的目标,而我煤铁资源丰富,毗邻朝鲜的东北三省自然是首当其冲,日本人向大帅提出的《满蒙五路条约》便是想攫取这五条铁路的修筑权和运营权,方便他们掠夺铁路沿线资源,掌控东北交通命脉,并大规模运兵长驱直入。”

杨凌阁有条不紊地道。

“一语中的。”张克祥赞许地说,心道杨凌阁还真是个富有战略眼光的人才。

“那么杨老师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日本人的勃勃野心?”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我们必须加大先进武器的研发,虽然我们已经拥有了成建制的海军,空军,也能独立造出一些飞机,但在许多高精尖技术上,还比不过日本,更别说西方列强,还有军队,战术老旧,军纪不严,所以虽然武器装备与南方革命军相差无几,但却被打得节节败退,所以,加强军队建设极为关键,而加强军队建设又要耗费一大笔钱财,所以,必须发展东三省的经济和工业,所以必须继续推行田赋制度,并加大战备公路的建设,毕竟,南满铁路在日本人手里,为了遏制日本人,我们还可以引进英美的势力,一旦日本想要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就不得不有所忌惮,还有铁路……”

杨凌阁侃侃道。

“所以你们两个前来找我,就是想成立东北铁路公署,任常翰勃为督办,而且你们已经拟好了文件,让我签个字了事,对吧?”张克祥侃侃而笑,目光却是凌厉如电。”

“你怎么知道的?”饶是城府极深,杨凌阁也不由大惊失色。

张克祥对他的想法,意图,竟然一二再,再而三地知道个一清二楚

人道他有诸葛武侯之智,而现在,他却发现,张克祥才是真的算无遗策。

“你们未向我做出任何请示,任何汇报,就自作主张地整出了一堆条陈,文件,让我签字,杨老叔你是要效仿周公辅成王辅助我治理东三省,还是要当曹操,让我配合当汉献帝?”

张克祥偏僻入里地说着,眼眸中散发出一丝冰冷的寒芒,如刀似剑,直逼人心。

而这个时候,一直伫立在一旁的谭峰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目光森林地看杨常两人,右手忽的伸到了腰间。

“他”这是要掏枪,杀掉我和老常!”杨凌阁心头狂震。

“他连日本顾问土肥原贤二都敢杀,再把我们俩杀了又何妨,大帅,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杨凌阁万念俱灰,悲怆绝望的眼神里,却又透露出一抹欣喜。

“汉廷长大了,敢设局杀死日本间谍,能洞察到日后军事的发展方向,那必能担得起东北最高军政长官的重任,我老杨就是死也瞑目了。”

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

谭峰掏出来的不是枪,只是一根香烟,且是递给张克祥。

“杨老叔,不是我不发烟给你,而是知道,你烟酒不沾,埋首军务,乃我辈军人之楷模。”

张克祥漫不经心地点燃了香烟。

“我不计较你们的自作主张,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一事,我却绝不答应,原因无他,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苏联人闹僵,刚才杨老叔,我们可以引进英美的势力制衡日本,既然可以引进英美,那也可引进苏联。”

“可是苏联和老帅有一段解不开的死结,而且他们那套红色学说十分的危险,大帅生前视之如洪水猛兽,那可是要求我们共产共妻的歪理邪说,一旦引进苏联势力,我担心红祸泛滥,大帅的基业毁于一旦。”杨凌阁不让步地说。

“共产共妻,你想多了,那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以讹传讹罢了,你看苏俄可有共产共妻?况且,纠结意识形态,罔顾现实利益,本就是愚蠢之举动,对于中东铁路,就维持现状即可,如果老毛子胃口再大一点,再让出些利益也无妨,如果他们的胃口再大,那正好和他们谈条件,问他们要一些武器装备,军事技术。”张克祥微笑着说,目光却渐渐变得森冷。

“杨老叔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请先告辞,天色已晚,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张克祥彬彬有礼地向杨常两人挥手告别,转身和谭峰一道离开。

“凌阁兄,你怎么看?”一直默不作声的常翰勃突然意味深长地问。

“彬彬有礼,却又好似暗藏杀机,杀土肥原贤二,干净利落,心狠手辣,似是莽夫一怒血流五步,但他那份深入骨髓的自信与淡然却似是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里,我看不透他,他已经不是那个诗酒风流的公子哥了。”

杨凌阁沉声道。

“那以后该如何应对?”常翰勃神色凝重地问。

既然张克祥已经不是以前纨绔公子哥,那么以前的那些方法自然是行不通。

“既然我自诩为周公,那么自然要好好辅佐成王,即便成王已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杨凌阁长声叹息道。

帅府花园,张克祥坐在一张石椅上,手里的烟头正在慢慢地燃尽。

“少帅,方才你有没有想过杀掉他们两人?”坐在对首的谭峰问。

“从来没有。”

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张克祥微笑着道。

“但要让一个恃才傲物的人臣服于我,却不得不展现些实力,用一些必要的手段震慑一下他们,磨一磨他们的锐气。”

“少帅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中东铁路的落在苏联人手中,并准备让出更多利益?”

“曾几何时,我也想把中东铁路主权收回,把那些赚取中国财富的老毛子驱逐出境,但是,我们现在的首要敌人是日本,其他的列强不过是想从中国得到多点经济利益,而日本则是要把中国亡国灭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必须利用一切手段增强我们的实力,遏制日本。”

张克祥语重心长地道,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找几个机灵的弟兄,趁着夜色将土肥原贤二的尸体投入松花江里。”

“是。”

抬头仰望星空,张克祥想。

离历史上那场事变还有三年,不,甚至可能因为我的穿越而提前到来。

我能阻止悲剧发生,改变历史的厄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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