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还是她的更伤感

放学后，许悲语被语文老师叫去了办公室，宋梨云背着粉色书包，站在门外等她，望着天空的云朵发呆，发现云被风吹散的好快，她陷入了沉思，为什么父母取名要有云字呢，这么想来，真是有点伤感。

宋梨云念着许悲语的名字，还是她的更伤感。

语文老师看了一眼她的作业本，眼里尽是厌恶：“许悲语，回去给我抄十篇课文，你的字写的太丑了。”

“好……”

“出去吧……”

许悲语将手缩回衣袖里，害怕被宋梨云看见她指尖冒着血泡。

“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吗？”

“她说……我字写的太丑了……”

“那就多练练书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嗯……”许悲语指尖火辣辣的刺痛。

“怎么啦，被老师训话不开心对吗？”

“没有。”

宋梨云从书包你掏出新买的铅笔和笔记本：“送你。”

“啊？送我？”

“对啊，喜欢你，当然就想送你礼物啦。”

“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

“没关系，我送你，不代表你就得送我的，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是要你回礼的。”

许悲语半天不敢伸出手。

“怎么？你不喜欢吗？”

“喜欢……”许悲语慢吞吞的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笔记本还很刺痛，“谢谢你……”

宋梨云立马就注意到她的指尖冒着血泡：“你手怎么成这样了？”

“老师用藤条打的。”

“为什么打成这样？”

“因为作业……没有完成，所以被老师罚了。”

“不行，我要回家找阿姨，让她给你撑腰。”

“不要……”

“她这么做是体罚，是犯法的，怎么能把学生的十根手指头打到冒血泡。”宋梨云替她愤怒，“你疼不疼啊……”

“还好……没事……我们回家吧……”

“回家，我告诉阿姨去，让她去修理老师。”

许悲语十分抗拒的摇头：“我求你……千万别说……”

“她是你母亲，肯定会给你撑腰的。”

许悲语害怕的摇头：“不会……她只会骂我……”

宋梨云感到诧异：“怎么可能，你可是她女儿。”

“但是……她……总之……求你别说……可以吗？”

宋梨云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不愿意的点点头。

许悲语刚回到家，见秦桑在收拾衣服，地上放着一只红色的行李箱，破旧的衣柜里散发着樟脑丸的味道，有些刺鼻。

秦桑没好脸色的转过身来：“明天你就去你奶奶家，我要出去打工。”

“哦……你又要走吗？”

“要好好念书，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嗯……”

“多跟同学说说话，以后说话结巴可不行。”

“嗯……”

“桌上有剩菜，你自己热来吃，我马上要去赶班车了，明天你奶奶会来接你。”

“好……”许悲语转过身，又回过身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不出去挣钱，没钱给你交学费。”

“哦……”

冬日的早晨，大雾弥漫，许悲语醒来时，秦桑已经不见了，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是冷的，许悲语摸黑点了灯，看了看指尖的血泡，已经硬了。

许悲语听见门外有钥匙插孔的声音，心头一紧，随即又放松下来了，应是奶奶来了。

只见她从大雾里走来，风在周身飘摇，好像现实与虚幻分割开来，直到奶奶叫了她的名字，许悲语才缓过神来。

“许悲语，快起来穿衣洗漱，我带你吃早饭，送你去学校。”

许悲语很乖巧：“好。”

她想了想，在学校跟宋梨云解释吧。

奶奶领着许悲语走在路上，寒风凛冽，许悲语冷到缩着脖子，她的毛衣很硬，不保暖，小脸冻得通红。

“要好好听奶奶话。”

“嗯……”

早自习下课，许悲语去一班找宋梨云，见她趴在桌子上睡觉，她不敢走进去，只好麻烦进出教室的同学帮她叫一下。

宋梨云睁开惺忪的眼睛，见是许悲语，眼睛一亮，先是从抽屉里拿出药膏，然后急匆匆出了教室。

“我给你带了药膏，你还疼不疼。”

“啊……你怎么会给我……带药。”

“因为你手受伤了，阿姨又走了，没人照顾你啊。”

许悲语感动地接过药膏：“你怎么……知道……她走了。”

“因为昨晚半夜，我爸正好要进城，就顺便开车送阿姨去车站的。”

“谢谢……”

“不客气，不过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见阿姨有那么温和的语气和表情。”

“嗯……”

“以后你就跟我多说说话，好不好。”

“好……”

进出班级的同学，对宋梨云说：“你怎么跟差生玩。”

“我也是差生啊，碍着你啦？关你什么事？”宋梨云狠狠白了她一眼。

“梨云……我先回去啦……”

“好，放学跟你一起走，我想看看你新家住在哪里。”

“就在学校旁边，很近的。”

“嘻嘻……那以后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许悲语今天是值日生，拿过讲台上的擦板，擦着黑板，沙沙的声音，就像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坐在她斜后方的男同学总是嘲笑她说话结巴，还骂她笨。

“许夹夹……许夹夹……”他总是笑的很放肆。

许悲语不爱理他，觉得他特别烦，又很聒噪。

她看着数学题，脑子一团浆糊，她讨厌数学，也不喜欢数学老师，说话慢吞吞的，还总爱摸自己的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