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a大的招生宣传片在官方社交软件上应时播出，帅哥美女的学霸组合如今虽早已司空见惯，但因a大每年的宣传片拍得像校园写真一样，仍引起不少的话题讨论和热度。

桑渺这段时间也很忙，期末的读书报告需要写，暑期交流项目需要前期准备，文献需要整理，还有改论文**文重复好几轮。

闲暇之余翻翻朋友圈，从这个小圈子里得知朋友们的近况。

距离高考结束已有半个月，付念寒和他的几个朋友出去玩了半个月，朋友圈从每月月更新一条的频率变成了一天连发三条，桑渺的朋友圈全都是他的内容，

他的旅程从南到北，周围的风景在变化，身边的同伴却还是那几个，不约而同晒得黑了几个度。

合照里，三男两女，除了段书还有另一个女生，站在付念寒身边，是他们班的班长胡燕云。

桑渺先前没认出她，几个月前的家访她是素颜，清汤寡水，连头发也是黑长直。

这回的合照里她化了妆，卷了头发，眉眼间没褪去了青涩的学生气，笑眼弯弯，和身旁的男孩子气质相配。

她点了个赞，转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段颂跑过来办公室找她，求她出出主意，下周日是他堂妹的生日，他要给堂妹买生日礼物。

先前那份毕业礼物是桑渺给挑的，准大学生手机电脑平板耳机四件套，据说堂妹收到很开心，把父母准备给她买的电子设备折现成了大红包。

办公室只有桑渺一人在用，她头也不抬地拒绝说：“你是哥哥，多对妹妹用点心。”

她正为她的论文心烦，现在是第二次被退回，她焦虑得像脚后跟被烫着似的，哪有闲心给人挑礼物？

段颂认识她八年，深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此时靠在她的办公桌旁，伸手捂住她的电脑屏幕进行捣乱。

“我妹她很早想认识你了。这次她生日，我叔叔打算给她包一个海景别墅，请朋友过去玩，呶，”他翻出堂妹发她的消息，拿给桑渺看，“她让我来请你，她说你不去的话，她再打电话邀请你。”

段颂的这个堂妹，她虽没见过，但听段颂从高中说到大学再说到研究生，感情好得像亲兄妹。

话说到这份上，她再不答应就有些不识好歹，帮段颂挑礼物的同时，顺便给付念寒挑一样毕业礼物。

“行吧行吧，我陪你去。”她现在完全没头绪，合起文献陪他去挑礼物。

两人逛了大半个小时，段颂犹犹豫豫一直挑不出中意的礼物，反倒是她十分利索地给付念寒挑了一副价格适中的头戴式耳机。

“给谁买呢？”段颂凑过来问。

桑渺被他拖着逛了半小时还没买好，没好气地说：“反正不是给你买。”

他耸了耸肩，目光落在那副耳机上，有些若有所思。

——

时间凑得正巧，周六是段颂堂妹的生日。

包的海景别墅在来宁市另一边的小县城，靠近一片大海，风景与市区完全两幅模样，前几年就被开发成海边度假胜地。

段颂开车载她过来玩，原本贝熙和施潆文也想一起过来散散心。临出发前，一个电视台突然来了工作，把人叫了回去；另一个同门组织聚餐，推拒不了只得留在a大。

车子行驶在海边的公路上，潮湿的海风刮在脸颊上，带来了一股海腥味。

“等等。”桑渺刚挂下一个电话，这会儿思路像全打开一样，她转头过来问开车的人，“老段，你妹叫什么名字啊？”

段颂啊了一声，没完全反应过来，他说：“段书啊，我没告诉过你吗？”

桑渺没说话。

同一个姓，同一天生日，她早该猜到。前两天接到段书的电话，桑渺以有事拒绝了她的邀请，甚至还有些过意不去。

“我以为你知道呢。”段颂说。

桑渺却转而问他：“那今天都有谁会来？”

段颂还以为陌生人多她会不适应，安慰道：“就她的同学。放心，我还叫了别的同学，都是你认识的。咱们不和他们小屁孩玩。”

桑渺转过了脸，看向车窗外，远远望去，海的另一边，成片的别墅立在那里，高低不平，却各有房屋特色。

她的出现，果然把段书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她和段颂一前一后走过来，段书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惊讶得快掉了出来。

“小桑老师，你和我哥……”她的目光瞬间转向别墅院子里，完全不顾淑女形象，大声喊道，“付念寒，你快来！小桑老师过来了。”

段颂不由得皱了皱眉，“瞎叫什么呢？”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出来，出来的不止一个，合照上的人全都在。

“桑老师，我们刚才还说到你。”裴晗率先微笑着开口。

桑渺哦了一下，回道：“说我什么？不会是什么好话吧？”

她的视线一一划过，落在他的身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灰黑搭配，黑色短袖，灰色长裤和黑色运动鞋。

出去玩了大半个月，不止穿着打扮黑，人也黑了些，头发短了许久。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似乎没打算和她打招呼。身边的女孩子朝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继而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和他讲话。

他随即转开视线，听认真地听她说话。

段书给他们介绍了段颂，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感叹这个世界真小。

“生日礼物，你渺渺姐帮我挑了一个下午。”

几个人的目光一致在她和段颂身上徘徊，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桑渺权当做没看见，取出她给段书买的礼物，说：“我的一份心意，祝寿星生日快乐呀！”

段书欣喜地接过礼物说谢谢，转头埋怨段颂，怪他不早说：“哥，你一直说苗苗苗苗，我以为是禾苗的苗呢。”

段颂：“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桑渺仿佛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转头去看，付念寒仍旧在和他们班班长交谈，女生娇俏甜美，脸颊飞出两抹红霞，唇角始终带上一抹笑容，她微微凑近男生，轻声交谈。

两人好像都没注意他们这一处的动静。

她抿了抿唇，继续听段书兄妹俩的拌嘴。

他们过来的时候接近中午，段颂的几个朋友前后到了别墅，大包小包承包了一群人的午饭。

她去厨房拿空碗，穿过餐厅走进厨房，迎面碰上了付念寒，他正在切西瓜。

半个西瓜被他切的东倒西歪，中岛台上残留一滩西瓜汁，见她进来，付念寒三两下把残疾西瓜片扫进盘子里，端起盘子便要走人。

桑渺忍不住哎了声。他立马停住了脚步，身体却没转过来，似乎在等她说话。

只是等了片刻也不见她开口，他端着东西立马走开了。

男生的小心思还别猜，因为桑渺往往猜不中。

几个月没见，他竟当她是陌生人，连招呼都不打算和她打。

桑渺原本想当面还给他那根手链，顺便把她买的礼物给他，然而现在这情形，她得找钱思铭要个地址寄回去。

午饭过后，段书的同学主动提议要玩点小游戏。

一群人都没有午休的习惯，尤其是这堆准大学生，兴奋得仍像是高考结束当天，兴致完全降不下来，起哄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为了营造游戏气氛，别墅客厅的窗帘全都被合上，只点着两盏落地灯，照着茶几那一圈极其具有氛围感。

一打啤酒放在茶几上，等待哪个幸运儿宠幸。

第一轮的酒瓶转着桑渺，提问的是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男生，他跟着段书他们对她的称呼，很克制地问：“桑老师，你现在单身吗？”

桑渺完全不必思考，点点头说是，这问题简单得很。

第二轮的酒瓶转到了段颂，提问的是付念寒班的班长胡燕云。

女生似乎酝酿了很久，终于憋出个问题，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段颂哥，请问你和桑老师是在谈恋爱吗？”

段颂笑吟吟地转头和桑渺对视一眼，说：“你们这些问题都太简单了啊，小意思。我和渺渺，我们不是在谈恋爱。”

他停了停，故弄玄虚地接下去说，“不过未来会不会谈，这就不好说了。”

在场的一群人哇了一声，桑渺却没把他的话当真，几年前他被问到也是这番说辞。

墙上的挂钟被昏暗的阴影盖住，不知时间是时间。

她身边的人换了好几轮，上一个坐在她的左侧的同学大冒险喝多了，上楼跑去睡觉。

一股熟悉的味道突然侵入鼻腔，余光只瞥见那一抹黑色的衣服。

手背忽的一凉，桑渺没来得及看是谁，她低垂眼眸，茶几下面，他蜷缩着手指，悄无声息地勾住了她的手指。

没有人注意到茶几下面的动静，她抽了抽手，手没抽出，而是被紧紧地握住她的两根手指，严丝合缝，好似铜墙铁壁，一动，反而被勾得更紧。

她忍不住抬头望过去，他刚才喝了三杯，每个问题毫不犹豫全选的都是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