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圈套
宇智波泉奈不愧于后世对他毫无破绽的赞誉。确定了合作关系后，立刻将人引到屋内询问详细的行动计划。
十六夜跟在他身后迈进宇智波的族长大宅，好奇的左右张望。
“你在找什么？”
“宇智波族长啊。”
泉奈顿了一下，指着桌边位置示意人坐下。
“今天不巧，族长大人外出有事。”
借口，他的心跳声发生了变化，身周的气息也有点浮动。这是心境不稳的表现。
十六夜从善如流的落座，将垂落在腕间的佛珠和珠穗整理通顺。
“你信佛？”泉奈看了一眼，随口问了句。
宇智波不信神不信鬼，只相信祖先的灵魂，因此专门建有一间内部神社供奉先祖。但是对面的千手好像信这个。千手柱间干仗的时候还会召唤出木质的佛像和他哥的须佐能乎对拼。
“好看罢了。”
十六夜轻巧的将问题揭过，手指藏在袖子里将余下的佛珠全部勾了进去。
对于她的言辞，泉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珠串上没有经文刻印，但有个佛塔悬挂在下面。但凡塔一类的存在，都是为了镇压什么。他不会完全相信她，必要的防备还是得有。
“你打算怎么处理对方？”
“自然是清理得越干净越好。”
“全部杀了很容易，可是也容易引起恐慌。宇智波不能以恶霸的形象出现。”
泉奈想得很多。同意坐下来谈后，他已经从安排任务人选想到了常驻人手名单。如果一开始就把名声砸了，他们还是只能和黑市的垃圾们做生意。这对宇智波一族的处境并没有改善。
“当然不会。朋友的形象太糟糕，会连带我自己的生意。即便你想这么做，我也会劝你不要。”
十六夜摆弄着桌上的食具，将较小的酒盏放进陪菜碟里，又将更小的茶杯放在酒盏之上，最后端起三件食具放进陶碗之中。
“我的计划是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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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册街，居酒屋。
蝴蝶按照往常打理着居酒屋上上下下的卫生，平田在楼下招待客人。突然听到挂在暗道的风铃响了，她急忙奔去打开暗道。
“暗道里进了点水。这边是不是下雨了？”
十六夜从暗门中出来，把裹在身上的外褂脱下。地道里的湿气太重，有些地方都开始渗水了。必须得换一件。
蝴蝶接过被打湿的衣服，搭在屋角的衣架上，询问道：“已经办妥了吗？”
“嗯。差不多吧。你这边有没有人主动和你搭上线的？”
蝴蝶紧挨着十六夜坐下，小声解释：“刚在周围转一圈。自家开店的更容易接受我们，聊几句很多消息也就知道了。这条街不大，唯一一个硬茬子就是赌场了。听说他们背后有贵人担保呢。”
“继续打听。最好能多发展几条暗线，日后你就不要亲自出面。”
“是。”蝴蝶弯腰行礼，心里泛起感激之情。
还在吉原的时候，扬屋的老板也兼职着情报贩子的生意。可情报从哪里来呢？不还得靠姑娘们舍去一身皮肉替他换来。
但是十六夜小姐不会，一开始就把不守规矩的家伙们全都杀了。现在村子里，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共同生活，全靠她的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所以，即便是需要她稍微出卖点颜色，其实也是愿意的。可姬君什么都替她考虑到了。这样还不尽心尽力，难道还要去相信男人的假话？
将蝴蝶送走，十六夜开始揉腿揉脚揉脑袋。
在宇智波族地吹了风，脑袋开始疼了，怕不是感冒了吧。记得宇智波一族擅长火，雷，风属性，能在悬崖峭壁上生活，这三个属性还挺适合的。
她的身体里只有一种查克拉属性——阴。想来死神也不可能活泼开朗，被六道封印后，怨气只会更大。
十六夜仔细观察着手腕上的佛珠。
这是唯一一个同时出现在前世记忆和现下身旁的东西了。回忆里的衣服，手机，包，行李箱，全部都随着沉船沉入大海深处。
有时候穿过岩石树木，她都会怀疑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怪物。四尾莫名的亲近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旋涡一族在封印死神面具之后，什么都不说将自己放了出去。
前前后后的事情将真相隐藏在迷雾之中。
前些年，十六夜可能还会因为思考这些，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现在想开了。反正她一定要回去，就算失败了再次死在大海里也无所畏惧。
为此，她需要一条大船！以及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十六夜放下手，换上一身黑色的斗篷，拉上兜帽将脸遮盖住。苗条高挑的身影渐渐虚化成一道淡淡的轮廓，不仔细看就仿佛眼角之外的错觉。
拖曳在地上的斗篷轮廓更深，固态的衣角化作流水，从榻榻米上流过，从桌边扫过，从墙角抚过，然后——十六夜穿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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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短册街如白昼一般人声鼎沸。
在火之国大名名不副实的时代，大名的命令有时候甚至出不了一条城，更遑论这种坐落于穷山僻壤之地临时聚居地。
旁边就是南贺川，两岸居住着忍者。
黑市在附近的山丘里挖个洞，不知有多深。各个山头盗匪林立，自称派系。在外行商之人若不是雇佣了忍者，绝不会冒险在此停留。
政令传递不到这里，补贴更是没有机会。
但人总得生存。周遭的猎食动物也不会一次性将食物吃完。于是短册街应运而生。
在这种三不管的地带，各种打着擦边球的产业往往经营得最好。都城不让赌钱，这里有；贵族不让私酿酒，这里也有；招待贵客的吉原花魁不会在此出现，最低级的游女也不愿冒着生命危险过来，但支流上摇着船桨的船娘整夜整夜的都在吆喝着生意。
在都城里，在村落，绝对见不到如此多一掷千金的人，仿佛他们的钱来得轻而易举，丢出去的牌面筹码一文不值。无论衣冠讲究，还是破衣烂鞋，围在布垫旁的脸都被摇晃的灯光扭曲成鬼一般的神态。
风从人群之中穿过，跨越了最后一道避障，来到了赌坊之内。虚空之中伸出一只洁白的手掌，手掌微动，挑开了门栓。
宇智波泉奈从门外走进，猩红的双眼第一时间锁定住门后的阴影。
躲在斗篷里的少女从阴影中走出，双手向后拉开兜帽。十六夜对宇智波泉奈微微颔首。
“没想到是您亲自前来。”
她还以为会安排宇智波火浦这个级别的。
当然必须是他。一旦宇智波决意踏入普通人的世界，必然会引起情报忍者的注意。那些人鼻子比狗还灵，有个风吹草动，立刻警觉的通风报信。
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抢占先机。
“哼。”
骄傲的宇智波用下巴点了点屋内，三枚漆黑的勾玉逐渐转动起来。恍如真实的幻境沿着他视线前进的方向逐步铺开。
原来是用幻术。震慑，还是惊吓？
她不得而知。
眼前的人明摆着要一个人搞定，留在这里只是徒增尴尬，不如进去找点足够的筹码。
十六夜带起兜帽，重新没入门后的阴影之中。
泉奈正在施展幻术，只能用眼角余光捕捉到她的一点动作。人是他看着进去的，可是门后却没有活人的气息。
有意思！
他撤回分散的心神，专注着为屋内的每一个赌徒，荷官编织出针对性极强的幻术梦境。
能在到这里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内心阴暗，意志薄弱的仿佛筛子一样。
他仁慈的给予了每个人自主补完梦境的权利，亲眼看着一个个被酒色掏空的末路狂徒们深陷自我构建的噩梦之中。
干了亏心事，就别怕鬼敲门。
好几个意志不够坚定的已经吓得头吐白沫，靠在墙边人事不省。还有一些横七竖八的躺在花札上，面部狰狞，身体时不时的抽搐，眼看着也快不行了。
泉奈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一切，在写轮眼的帮助下，精密的调控着幻术的强度。
赌场的楼梯用的是昂贵的木头，不像居酒屋的楼梯，踩上去总会咯吱咯吱的响。
十六夜刻意放重脚步，示意自己已经结束了。楼下的泉奈接受到讯息，当即收回了幻术效果。
赌场的一楼向下挖了个地下室，地下室没有封顶，而是在周围围上了一层栏杆，四面栏杆上挂着红布制成的油灯笼，有条没有扶手的楼梯通往下方。
布满污秽的灯笼布里透出红色的灯光，将地下室照得一片血红。踩着楼梯上来的十六夜仿佛从血海中浮出，姣好的面容即便挂上温和的笑容，也令人望之生寒。
“下面是什么？”泉奈问道。
“是额度更大的赌局。”十六夜简明的介绍道。
她拿出从地下室里搜出来的一个布包递了过去。“账本。一共有两册。”
泉奈打开翻开了一番，嗤笑了一声。“果然。”
十六夜没有追问他的果然是什么意思，微笑着开始分割此次行动的利益。
“这座赌坊以后就归宇智波所有，账面上的资产也一并归你们。我只要目前实际上积攒的金钱。”
泉奈好整以暇的翻到最后一页，确认了账本无误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凭什么？所有人都是我独自放倒，还顺便解决了后续的麻烦。你又做了什么呢？”
就知道没那么顺利。没想到宇智波谈好了也赖账。这和前世签了合同还打官司有什么区别？！
幸好赖账的忍者之神给她提前上了一课。宇智波比之千手也没好到哪里去。十六夜预料到这一幕，留了一手。
“是吗？情报提供和入场介绍多少也值点功劳吧。更不用说后续的麻烦可不止眼前这些大小便失禁的家伙。”
她抬手指向黑市的方向。
“大鱼还在后头呢。”
泉奈啪的一声合上账册，伸出手。“拿来！”
十六夜顿时明白交易成功了。
“天快亮了。要不去我的酒屋里详细谈谈？”
谈什么？当然是谈除了现金之外，收归赌场可能会引起的连锁反应了。
此次计划最终目的终于达成——将宇智波一族拉上自己的战车。
披着斗篷少女从沉浸在血红光芒中的下层中走上来，推开赌坊的大门，客气的伸手引领贵客。
“我家的酒酿得还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上当了！
泉奈抿紧双唇，甩开袍袖，顺着她指引的方向大步迈去。
蝴蝶和平田早就准备好了，一左一右的守在门边，殷勤的撩起了藏蓝色绘着波浪的门帘，齐声高喊。
“欢迎贵客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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