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霍格沃茨
1982年9月1日
清晨时分,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下来。远处草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青脆凝珠,白色的湿润雾气在灰蓝色的河港间徘徊涌动,不经意与草尖的凝珠相撞甩出一片漂亮的晶绿色。
特维拉与奥狄斯踩着被雨水浸泡发涨的湿软草地向他们的秘密基地走去。浓郁的白色雾气自头顶上方灰暗的天空推涌而来,像一块厚重的幕布一样拥挤在视野前方。
今天是去霍格沃茨报道的日子,而距离赛德莱斯负伤被斯内普送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那天晚上斯内普用幻影移形走掉后,特维拉就没忍住找了奥狄斯,将事情全部一股脑的丢给了奥狄斯,小男孩刚被吵醒没一会就被这一连串的事情砸了个措手不及。
特维拉用事实证明,她做的那个梦确实是预知梦,就连一向博学的奥狄斯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特维拉看着奥狄斯揪着头发一脸纠结的样子终于拍板决定——等到了霍格沃茨后去那儿的图书馆找找看。
然后在奥狄斯的建议下特维拉给莱姆斯写了一封信,具体是关于赛德莱斯受伤的事情,由赛德莱斯的那只角鸮送去。
莱姆斯的回信很快,附带的还有几瓶魔药,并告诉特维拉和奥狄斯他将会代替赛德莱斯送他们去霍格沃茨。
而现在,他们要去秘密基地整理奥狄斯的书,因为过不了一会儿莱姆斯就会来接他们了。
“我一直觉得,你这儿都可以开一个图书馆了奥狄斯”特维拉一把推开棚屋的大门,瞧着满屋的琳琅的书籍感慨的说道。
奥狄斯耸耸肩,明亮的蓝眼睛里染着几分无奈:“毕竟我一直想被分去拉文克劳,或许长大以后当个图书管理员怎么样?”
“我还是建议你当解说员,这对我们这些没有兴趣看那些枯燥书籍的人来说可是帮了大忙况且,解说员什么的跟奥狄斯弟弟最配了,不是吗?”
特维拉故意压低身子,金色的眼睛明亮的像在燃烧的璀璨琥珀似的,嘴角扬着灿烂的坏笑看着奥狄斯说。
“喂喂,巫师界压根就没有那样的工作吧。”“那……当我的专属解说员怎么样?报酬好商量喔。”
…………
比起秘密基地这边的轻松氛围,家里边就显得压抑沉重的多。
赛德莱斯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一本书,手边牛奶的热气顺着他的手臂攀延螺旋而上,直到眼镜上起了一层薄雾,赛德莱斯才将眼镜取下细细擦试着。
“不尝尝牛奶吗?我想味道应该很不错。”伯格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手中的预言家日报半折下来,深蓝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试探说。
赛德莱斯从容的扬了扬手中的书,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牛奶小啜了一口,金色的眼睛隔着镜片和盘旋上升的热气带着几分虚幻的锐利平静。
“我想是的,它们今天的味道格外醇厚——要我说,你完全就是多虑了伯格……呵。”
忽略掉伯格突然紧绷起来的身形,赛德莱斯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左手轻轻摩挲着眼镜的边框,姿态放松的靠在身后的沙发软垫上,轻松到随意的优雅从容:“我想特维拉他们也该回来了,怎么样?”
伯格还未及说话,玄关处的大门便被从外面打开,特维拉张扬到近乎炸起的黑色卷发从玄关的拐角处漏进来,紧接着是女孩清脆的声音:
“爸爸,莱姆斯已经到了,我想我们该出发了,你真的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紧随其后的还有奥狄斯和一身青灰色大衣的莱姆斯。
赛德莱斯站起身走到特维拉身前,金色的眸子半敛着隐晦的向伯格的方向瞟了一眼,抬起左手在特维拉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摸:“很抱歉不能送你去霍格沃茨,森尔,我缺席了你人生中很多次重要的事情也包括今天,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好吗?”
特维拉弯起那对儿有着同样色泽的金色眼睛,灯光细碎的洒在里面:“嗯,我相信你。”
“琳就在房间里,去跟她告别吗?”
“是的,我这就上去。”
母亲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叮嘱特维拉在外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调皮,顺便替她收拾整理好了所有的行李,包括特维拉胡乱塞在一堆的开学必备物和猫头鹰阿伊达。
当太阳终于冲破积压在天空多日的乌云,推散浓郁的雾气时,特维拉他们终于出发了。
从空气里酝酿着温软的湿意的普林普顿一直到伦敦,特维拉见证了天气由阴转晴的瞬间。几乎是到伦敦的片刻,阳光就从火车半开的窗户照射进来,像浅浅的鎏金一样淌了一地,璀璨的色泽漫在空气中,将车轨边杂乱的野草染的金透。
这是伦敦少有的晴朗天,尽管莱姆斯一早就告诉他们今天外面大概会很热闹,但街道上的人流量还是大大出乎了特维拉的意料。
好像所有人都出来沐浴这难得的阳光似的,就连一些酒店前的草坪上都站满了人。都由于去往霍格沃茨的火车站并不在特维拉他们下车的地方,所以三人不得不穿梭在人群中并挤上公交车赶往火车站。
等到火车站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大团更加绚烂的阳光洒在路面上,青葱绿树的叶片几乎被阳光灼烧融化,空气中终于带上了些属于九月份的燥意。
莱姆斯替特维拉和奥狄斯买好了去往霍格沃茨的火车票,特维拉拿着属于自己的那张车票,颇有些疑惑的注视了好一会儿抬起头问道: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不会是搞错了吧,这个火车站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莱姆斯扶着特维拉的肩膀,抬头示意前方九号站台和十号站台中间的区域:“就在那儿。”
“这该不会跟对角巷一样需要特殊口令吧?”奥狄斯皱着眉看着莱姆斯所指的地方——一面狭窄的墙壁说。
“当然不,你们可以直接穿过那面墙壁。”莱姆斯带着两个孩子走到九、十号站台的中间:“来吧,我带你们过去,如果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
特维拉跟在莱姆斯身后,闭上眼睛抓着自己的行李车,而奥狄斯紧随其后,两个孩子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向墙壁撞去,等特维拉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墙壁的另一方了。
大团锦簇似的阳光洒在面前的长长车轨上,留下斑驳的剪影,红漆皮的火车卧在车轨上,纯白的蒸汽从火车头上层层升起,被阳光染成了轻浅的金色,临近墙壁的地方挂着写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黑色站牌。
火车前挤满了登车的学生,还有一些是高年级的孩子,穿着各色不一的巫师袍站在车前,相较之下特维拉他们这种新生就只好排在后面登车了。
莱姆斯侧身站在火车旁,从衣兜里掏出早已写好的纸条递给特维拉:“我想是时候说再见了,剩下可就得靠你们自己了,祝你们旅途愉快。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们联系不上科德拉尔先生时或许可以找我。”
“再见莱姆斯,我想我可能会找你聊些琐碎的事儿,毕竟爸爸他总是很忙。”特维拉接过纸条,眨了眨被阳光照耀的有些虚幻的暖眸拥抱了莱姆斯。
“乐意至极。”莱姆斯浅笑着回应道。
告别完后两人带着行李挤进了排队的人群中,特维拉仗着身高腿长勉勉强强的挤进了车厢,而奥狄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几乎被排在了队伍最后,直到火车的汽笛声响起,奥狄斯才堪堪挤上车。
纯白的蒸汽从火红的车头上喷涌而出,霍格沃茨的标志矗立在火车头的正前方,红色的火车宛如利剑出鞘,披着漫天璀璨烂漫的阳光向前方奔驰而去。
特维拉拉着奥狄斯艰难的穿梭在火车过道里,沿途所过的车厢几乎都塞满了人,奥狄斯有些无奈的说:“我想我们得快点找到空车厢才行,我可不想站在走廊上。”
“我们一路上过来的车厢全部都坐满了……我真为他们的速度感到吃惊。”特维拉有些烦躁的用力登着步子:“我已经尽力在找了——嘿,前面好像有个空车厢。”
她说着将头探进前方的车厢里,冲里面唯一坐着的一名红发蓝眼的男孩说:“不好意思,我们可以进来吗?”
“当然,请进吧。”男孩了然的点点头回道。
两个孩子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进入了车厢,男孩看着落座的特维拉和奥狄斯友好的伸出手:“比尔·韦斯莱,很高兴认识你们。”
“奥狄斯·弗科西。”“卡森尔·科德拉尔,你可以叫我特维拉,很高兴认识你,比尔。”
“特维拉,说起来你眼睛的颜色真的很特别,”比尔看着特维拉金色的眼睛称赞道。
特维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浅淡的金眼睛弯起来:“事实上我也正想这样说你的头发颜色呢。”
“我该感叹你们两个终于遇见了吗?”奥狄斯坐在比尔身旁,同样澄澈的清蓝色眸子带着笑。
特维拉正想接话,这时车厢门却突然被打开,一个清澈干净的声线从门外传来:“打扰了,我可以进来吗,外面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空车厢了。”
站在门口说话的是一个女孩,有着一头一直到腰部的浅褐色直发和一双清澈明亮的紫色眼睛,正是那天特维拉在对角巷偶然看见的女孩。
“当然了,请进来吧。”比尔率先打破沉默说道。
“尤兰达·沙菲克。”女孩轻快迅速的进入后极简短的介绍了自己,清亮干净的声线宛如山涧泉水般。当她坐在特维拉身边时特维拉可以清晰的闻见女孩身上缭绕的淡雅香气。
“沙菲克家族吗?”比尔听了女孩的话后似乎有几分不可思议般瞪大了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讶异清晰的浮动在里面。
尤兰达抬起头,平静清淡的目光拂过比尔,似乎是有些不理解对方为何会如此大惊小怪似的。
比尔顿时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抱歉,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原先老爸跟我提起过这个纯血家族,据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见他们家族的人了我叫比尔·韦斯莱,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小紫罗兰,我是卡森尔·科德拉尔,你可以叫我特维拉。”特维拉友善的弯了弯眸子,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奥狄斯·弗科西,很高兴认识你。”
“其实也没什么,实际上我们家自从我爷爷娶了一个麻瓜,也就是我奶奶后就被沙菲克家族除名了,我们现在不过是沿用了这个姓氏而已——至于真正的沙菲克家族,我想早就已经迁居了吧。”
尤兰达解释完后稍微停了一下,接着干净的眸子抬起来:“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想——我可以叫你森尔吗?”她转头看着特维拉说。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爸爸偶尔也会这么叫我。”尽管特维拉有些惊讶和不解对方的要求,但她还是如此温和的说道。
新加入的尤兰达似乎是个很安静的孩子,尽管特维拉和其余两个孩子一直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这朵小紫罗兰依旧是一副平静淡漠的样子。奥狄斯曾不止一次的尝试向特维拉吐槽尤兰达,遗憾的是最终大都以失败告终。
在车厢旅途渐进尾声之际时,四个孩子都换上了黑色的巫师袍。不久后伴随着火车尖锐的鸣笛声,特维拉他们相继走下了火车,此时已是暮色浓重,黑色如同翻滚的浪花将红色的火车包裹住,尖锐浑浊的汽笛声刺破长夜般的响亮。
这对于患有夜盲症的特维拉来说可不友好,对她来说视线所及之处三米以外的地方几乎都隐匿在了黑暗中,以至于她只能透过拥挤的人群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告诉他们新生跟着他走。
“我们的行李怎么办?”特维拉在一片嘈杂中问。
“他们会给我们送到各自的宿舍里的,你刚刚没听到吗?”比尔从前面回过头,红色的发尾在特维拉的视野里明亮异常。
“啊,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有夜盲症吧,你知道的——”
“视力影响听力,对吗?”比尔会心一笑伸出手:“来吧,我想我能帮帮你。”
“谢谢,不过至少三米以内我还是看的清的,而且有奥狄斯在。”特维拉扬了扬自己抓着奥狄斯衣袖的那只手臂说道。
这时候人群已经开始朝湖边移动了,比尔跟上人群了然的点点头:“那好吧,你们小心。”
特维拉看见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大概是一条大河,河面有着深绿色的波纹,倒映着漫天繁星,像极了一片涌动的星海。
他们要乘船到对岸去,特维拉扶着奥狄斯摇摇晃晃的登上小木船,随着船桨翻动,一层层星波向后漾开,小船也飞速前进着。
越靠近对岸,霍格沃茨的身影便越发清晰起来,那座修建在高耸悬崖上的哥特风式城堡几乎覆盖了一整个山头,温暖明亮的橙黄色灯光从学校的窗口透出来,以至于水面都被氤氲浸染的透明金黄,泛起的波浪好像浮在灯光中似的。
停岸后,特维拉被奥狄斯牵着,从一条从水中开始修建的蜿蜒长阶攀岩而上到了学校内部。
这里的一切都让这群小巫师们感到无比震撼和激动,驳杂斑斓的光线爬满这儿的每一寸角落,墙壁由岩黄色的石块拼接组成,每一个石块仿佛都承载了历史般的厚重古老。好像时光在这里停下了它匆忙的脚步似的——当初步入二十世纪的麻瓜们忙于将各种老旧过时的东西剔除出他们的生活时,这儿却尽可能多的保留了那种陈厚的历史感,使它显得像一张失真的老相片似的。
灯光沿着螺旋阶梯攀延而上,在楼梯的最顶端站着一个身穿墨绿色丝绒长袍的女巫,对方头上的尖顶苏格兰式宽边帽将其大半张脸都笼在阴影下。她应该有很大年纪了,这点从对方那布满皱纹的眼角和脸庞就可以清晰推断出来。
但她却不管是姿态还是气质都显得无比优雅,丝毫没有半分臃肿之态,特有的严肃气场几乎是瞬间就将原本吵闹的新生变得鸦雀无声。
女巫自我介绍叫米勒娃·麦格,在新生变得安静后她简单的介绍了学校及一些注意事项,随后就带领他们沿着长廊向礼堂走去。
厅堂门扉被推开的刹那,一个美妙绝伦的魔法世界便正式呈现在这群孩子们眼中,尽管特维拉曾听奥狄斯讲过这儿的光景,但眼前的一切都明显比书中来的要震撼华丽的多。
高耸的屋顶掩在深蓝色浩瀚星海中,在其下方是成千上百正燃烧着的白蜡烛,点点火光融汇在漫天的星海微光里,像点燃了波澜的海面那样壮观,四个学院的旗帜高高的飘在星海烛火里,潋滟异常。
麦格教授带着新生聚集在礼堂四张长桌最前端的空地上,空地前的阶梯之上便是学校的教师们的坐席。麦格教授背对着他们站在一个放置于高凳之上的帽子旁,取出一个卷轴打开。
“现在,请念到名字的新生上前,我会将分院帽带在他的头顶,以此来决定他将去哪个学院——菲利克斯·温莎。”
一个棕色眼睛的男孩出列坐到了高凳上,分院帽在接触到男孩头顶的瞬间就用异常嘹亮清晰的声音叫道:“格兰芬多!”
属于格兰芬多的那列长桌前顿时发出了欢呼和鼓掌声,热情的欢迎着自己学院的新生。
名字还在如流水一样念着,四个学院的长桌前不时爆发出欢呼声,其中属于斯莱特林的最为稀少。很快的比尔也被叫了上去,并且毫无悬念的被分进了格兰芬多。
“虽然不知道我们会被分进哪个学院,但我肯定那位沙菲克小姐一定会被分进斯莱特林的。”奥狄斯搓了搓因为紧张有些发凉的手指,偏过头看了一眼离他们不远的尤兰达说道。
“尤兰达·沙菲克。”这时名字正好叫到了这位紫罗兰女孩,奥狄斯点了点头,用唇语悄悄示意特维拉注意看。
“格兰芬多!”分院帽几乎要从尤兰达的头顶飞起来似的,连帽檐都有些兴奋的翘起,它大声的宣布着这个结果。
“下一个,奥狄斯·弗科西。”没等奥狄斯从不可置信的情绪里挣脱出来麦格教授就叫到了他的名字。
奥狄斯猛的攥了一下手指,蓝色的眼睛中带着几分视死如归走了上去,分院帽在他的头顶同样只停留了几秒就用振奋欢快的声音喊道:“拉文克劳!”
奥狄斯顿时松了口气,冲还在等待的特维拉挥了挥手,走到拉文克劳的长桌前坐下。这时名单几乎已经走了大半,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学生却寥寥无几,偶然有一个斯莱特林学院的新生时几乎会得到整个学院长桌的欢呼。
“卡森尔·科德拉尔。”特维拉从所剩不多的新生中走出来坐在了凳子上,分院帽被放在了她的头顶。
“嗯…很有勇气心眼也不坏,但主流温和安静…会有些冲动,喜欢冒险但讨厌争斗。”特维拉听见一个微缈粗哑的声音挤进脑袋里轻声念叨着:“很矛盾的性格…很难,该把你分到哪里去呢”
“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你想被分到哪里呢?”那个声音轻飘飘的问道。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确定吗?”“当然。”
“那么格兰芬多!”特维拉听见分院帽在自己头顶用响亮的声音宣布道。
她呼出一口气,明亮的金色眼睛里染上了笑意,有些雀跃的朝着属于格兰芬多的长桌跑过去,却在不经意回眸的瞬间撞上了一双浸了冰的黑眸,特维拉一个哆嗦差点一下子给面前的比尔跪下,所幸男孩反应迅速的拉住了他。
“我可以说你是激动的腿软了吗,发生什么事了?”比尔将特维拉拉到长凳上坐下,关心的问道。
特维拉有些心有余悸的坐好,回头打量着那双黑色眼睛的主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她估计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这张脸了,毕竟每次见面几乎都是以她被吓个半死开始。
“他怎么会在这?”特维拉疑惑的呢喃道。
“你认识他?他是我们去年新来的魔药学教授,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招惹他…”坐在特维拉斜对面的一个二年级学生对着她说道:“那滋味可不好受。”
“我想我大概不会的…”
学生名单进行的很快,没多久所有新生都被分到了自己的学院。在特维拉还在和同院的孩子们聊的火热并且整个礼堂都乱糟糟的时候一阵清越的声音从教师席传来。
“请注意,邓布利多教授有话要讲。”麦格教授用金勺敲击着酒杯的外壁说道。
紧接着坐在麦格教授旁边位于整个教师席正中间的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洪亮温和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礼堂:“新学期开始前我有点事要先声明一下,所有新生请注意,学校严令禁止任何学生进入禁林,谢谢——那么晚宴开始。”
随着邓布利多的话尾吧,摆满了餐具的长桌上开始出现琳琅满目的食物,安静的礼堂瞬间沸腾起来。
特维拉鬼使神差的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对方的那身从头到脚都融进阴影里的黑色与礼堂明亮轻松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显得整个人肃穆寂寥。在斯内普察觉到她的目光以前特维拉迅速的收回了视线。
晚宴结束后各个学院的学生被他们各自的级长带回了自己的宿舍。特维拉敢肯定,要不是级长带着他们,依照格兰芬多塔楼里那变幻莫测的楼梯,自己估计能走到第二天早上。
事实上这个推测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特维拉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而现在,特维拉和尤兰达以及另外两个格兰芬多新生——萨西丽·格林和曼妮·查拉夫分在了一间宿舍,行李已经被送到了宿舍,阿伊达站在窗口处小声的叫着,水光潋滟的波纹映在它雪白的羽毛上,星星点点的晃动。
在黎明尚未击退黑暗的这段日子里,属于特维拉的新生活恰似窗外泛着一圈圈水幕波痕的湖水,也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