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再次谈心
“托尼。”
从房间里神清气爽走出来的寇准，在大厅遇见了托尼·斯塔克。
“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事？”
“早？”
托尼·斯塔克瞥了一眼正午阳光，又见他脸颊上的唇印，不由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是挺早的，你是不是还要去洗漱一下？我不介意再等你一会。”
“呵呵。”
寇准顺着他的目光在脸上摸了一下，手指头黏黏的，并指一搓，一条条红泥纷纷扬扬的撒下。
他随手在脸上抹揉了几下，走近了把脸凑过去，“还有吗？”
“没了。”
托尼·斯塔克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你看，节源环保。”
寇准开玩笑道。
“好了，别嬉皮笑脸的。”
托尼·斯塔克一时还不惯见到他这般模样，正色道：“我找你是有正事，你正经一点。”
“好。”
寇准从善如流，立刻换了副严肃的表情。
两人就坐。
“关于前天晚上，我们聊的内容。”
托尼·斯塔克踌躇着道：“弗瑞联系我，希望我能考虑大局，暂时放弃行动。”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话虽如此，但寇准看得出来，他的目的，不是要寻求支持这么简单。
而且，他本人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暴露，又或者，他压根没想过隐瞒，否则，也不会是这样的开场白。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经历过反弹之后的反感，不至于才过了一天一夜，就让这位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能在这么快的速度面前，放下心里的芥蒂来见自己。
怎么说，也得过个一两个星期，淡化一下。
毕竟不是小朋友，没有隔夜气。
“我不知道。”
托尼·斯塔克显得既迷茫又苦恼。
“凶手明明就在那里，只差一步，我就可以为父母报仇。
可是……”
“可是，一旦动了冬兵，就等于明白告示九头蛇：我们发现你了，乖乖等死吧！
而这条九头蛇，不仅体型巨大，还充满了毒性，只不过目前它处于冬眠状态，所以，才和人类文明世界彼此之间做到了相安无事。
一旦冬兵这只毒牙被拔掉，它会立刻苏醒过来，接着，把人类文明世界搞的天翻地覆。”
寇准帮他把“可是”之后的内容说了出来，“弗瑞跟你说的大局，无非就是指这些吧。”
“嗯。”
托尼·斯塔克缓缓点了点头。
“你是钢铁侠。”
寇准看着他的双眼：
“但我不是。
因此，无论是成就还是设限，都成为你身上的枷锁，你知道弗瑞不可能把相同的一番话用在我的身上，所以，与其说是你来求助于我，不如说你是来给弗瑞做说客。
但是，托尼，你有没有想过，我只会释放你心中的魔鬼，你跟我继续接触下去……
死亡骑士这件事，我不知道有没有在你心里开了一道天窗，我原本以为那天晚上你会借机跟我翻脸，没想到，即便这样了，你依然对我还保持着天真的幻想……
托尼，做你的朋友，一定很幸福，但是，反过来做我的朋友，这对你自己来说，未免也太残酷了，你又何必勉强自己，又何苦忍受这份煎熬？”
“不，寇准，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坦诚，同时，这也可能是你最大的缺点，因为，你把一切都摊开来讲的明明白白，从而忽略了有些事情，是不用算的那么清楚的。”
托尼·斯塔克沉声道。
他同样迎着寇准的双眼：
“不可否认，救命之恩，是你我关系之所以能够建立的一条枢纽。
但是，仅凭此，我认为，金钱的赠予以及人格上的互相尊重，用来表示感谢，足以。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满足你的各种要求？
甚至是在对待人性之恶的态度上，赞同你采取最极端的措施？
那是因为，我始终认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是为了守护这个星球，乃至于守护整个宇宙，宁愿不要赞美，受人误解，也要用一己之力承担下所有的罪恶、痛苦、压力……要让世人，能够在一个安定祥和的环境里幸福的生活下去。
为此，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是，你原本就这么做过。”
寇准道：“我来这个世界也已经快一个月了，你见我给其他人有过跟你一样的相同待遇吗？
没有！
那是因为我佩服你。
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你就借着坦诚的幌子，利用一些秘密，以此为手段来施加影响，操纵人心？”
“你干脆说我在给你洗脑，不用替我遮丑婉转。”
“难道不是吗？你自己不也说了，你在释放我心中的魔鬼。”
“是，我从没否认过这一点，你能看出来是说明你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那个人，但是，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活的那么累！把我看见的历史再重复上演一遍！”
“想要成为你看中的那个人，首先就要去经历你眼中曾经发生过的历史，否则，那个人也只是叫托尼·斯塔克的同名同姓之人。”
骤然响起的激烈的争论声，至此，忽然放缓。
托尼·斯塔克压抑着情绪波动，徐徐的道：“我不知道你期待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经过你这么一操作，我想，我已经很难与另一个世界的我发生同步了。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说完，他不等寇准回话，便接着道：“不管你满不满意，你确实对我使用了一些不该使用在朋友身上的手段——如果你还把我当做朋友的话，如果你还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够维持下去……”
“你说吧，我答应你。”
寇准一脸严肃，“只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这件事是弗瑞拜托你的，还是你对我放心不下，自己决定这么做。”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在对待九头蛇的问题上，也许弗瑞更乐意我去找他们的麻烦。”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的脸上明显愣了一下。
“谁要阻止你去做那些事情？”
托尼·斯塔克倍感荒唐。
两人说了这么多，虽然意外的搭上了线，入口却不在同一处。
他恼怒道：“我要说的，是禁止你那恶劣的行为，利用已知信息，刻意对我施加影响这种事情，如果再有发生，我们就彻底绝交！”
‘糗大了！’
寇准克制住要抬手摸鼻子的举动，但眼神控制不住飘开。
同时，又问：“那你父母的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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