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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听说你爷爷当过土匪?

呼延若兰正是呼延家现任家主呼延平之幼女。呼延灼生两子,一名为平,一名为定,但这两子习武资质平平,有点对不起呼延灼给他们起的名字,所以呼延灼在战场和岳飞等共抗金军时,知道这把老骨头要交代在战场上,所以让他们举家迁往建康,并吩咐呼延家下一代再无杰出人才,就不再参军入伍,以保留呼延家血脉。

呼延平兄弟俩资质不行,但呼延家武功鞭法还在,两人自己不能参军,但雄心却不减,于是一商量,招了几个弟子,除个别绝招外,其他都倾囊以授,贺一鸣是大弟子,而且资质极好,不出几年,虽然没有学呼延家绝招,但武功已经远远超出呼延两兄弟。

但两兄弟想让他投军时,贺一鸣却拒绝了,他更喜欢做江湖游侠儿,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秦桧府上搭上了关系,成为秦府的座上宾,更是闯出了“江南鞭王”的名头!呼延灼就是死在金军手中,两兄弟知道贺一鸣成了主和派的手下,自然出离愤怒,直接将贺一鸣逐出师门,并不许他以后使用双鞭!贺一鸣心中估计还是有点孝心,要不就是过于自负,对阵岳发祥三人时,始终没有拿出双鞭,这才一命呜呼。

当时岳飞派人来呼延家请人时,正值贺一鸣投靠秦府之时,其他族人弟子又没有适合的,所以呼延家只好拒绝了岳飞的请求。

此时贺一鸣身死,秦府派人传信,呼延家两兄弟还没商量好如何应对时,呼延若兰却留上了心,尤其是听说岳飞的二公子只有十二岁也参与其中,少年好胜心大起。

呼延若兰也是武学天才,只是受年龄性别所限气力不足外,轻身功夫极佳,呼延家鞭法也非常纯熟,只是呼延家鞭法绝招传子不传女,所以她也未能学到。饶是如此,她的功夫也是同门之中的佼佼者,除父亲叔父靠力气大可以和她一战外,再无敌手,所以天天想着找高手过招。现在知道临安有这么一位少年高手,而且年龄比自己还小,再也按捺不住,给家中留了一封书信,便偷偷跑了出来。

一个从未涉世的少女就这样踏上了去临安的路,建康离临安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居然一路上太太平平,也算是很不容易,碰上明目张胆的劫匪她武功高强倒也不怕,所幸的是没有碰上打闷棍烧迷香的下三滥。

给呼延家的信中之提了“安乐府”的岳二公子,她当然也只听到了“安乐府”的岳二公子,她以为大大有名,结果一到临安傻眼了,问谁都不知道。

偌大一个临安城,她就这样转来转去转了很多天,眼看没有耐心的时候,正好赶上岳二公子大发神威,名气响彻了整个临安城,她这才找到。

等了这么久,一旦听到消息,怎么会再等下去?于是按照话本中所说的换上了夜行衣,但自己是正大光明的挑战,就没有蒙面,于是在月光皎皎的晚上,就这样不伦不类出现在了岳发祥面前。

听到呼延若兰直接向自己挑战,岳发祥道:“呼延姑娘,本人在来临安前大病一场,武功失去大半,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所以才弃武从文,来到临安,倒教姑娘失望了。”

呼延若兰辛苦了这许多天,满以为找到岳发祥便能了却自己的比武心愿,结果却听到这么一个答案,登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没着落时,岳发祥也看了出来,道:“当年父亲也曾与呼延灼老英雄并肩作战,呼延姑娘来到府上是客。”转头吩咐岳兵道:“兵叔,把酒席撤了,请呼延姑娘喝茶。”

岳兵赶紧让人把现场清理干净,呼延若兰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岳发祥夸奖自己爷爷,心中也有些欢喜,虽然无奈,还是落座了。

看着呼延若兰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岳发祥问道:“呼延姑娘此番来临安,除了找我比武之外,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开口,我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初次见面,客气话还是要讲一些的。

没想到呼延若兰听了岳发祥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来的时候走的比较急,盘缠用光了,能在你府上借住几天吗?”

岳发祥突然有种掉在沟里的感觉,道:“盘缠用光了没关系,需要多少银子我给你拿上,连回去的路费都给,不用你还啊。我这里真的不太方便,你看看我们这里,除了老妈子,连丫环都没有,你一个小姑娘,住在这里真的不合适。”

哪知道呼延若兰直摇头,“我再也不想住客栈了,外面的饭也不想再吃了,我也不想着急回去,你这么大个地方还能差我一个人?有老妈子就行,我不用丫环的。”

岳发祥心想:完了,这个坑坐实了,直觉这个小姑娘挺单纯的,又长得英气勃勃,不像是会玩心眼的呀?怎么我就让了杯茶,顺便客气了一句,就赖在府上不走了?这她在府上,我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万一哪天谁说漏了嘴,贺一鸣的死不就藏不住了?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住在府上!

先岔开话题道:“此次临安之行,姑娘应该是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吧?”呼延若兰一笑,俏皮地露出两颗虎牙:“这都被你猜到了?你果然挺聪明的。”岳发祥一脸黑线,这有什么难猜的?你刚说了自己走的比较急,自然是偷跑出来的,这天聊的,自己问的比较笨,呼延若兰还故意夸一下聪明,没法继续呀。

强压下自己心里的不痛快,又道:“家里人那还不急死了?姑娘还是要尽快回去呀。”呼延若兰又是一笑:“多谢二公子关心,我到了临安就给家里捎信回去了,放心吧。”

你家里人都知道了,还不赶紧把人领回去?放心让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游荡?这心得多大啊,这都什么人家啊?岳发祥愤愤不平,腹诽不止。

又眼珠一转,既然你这么不上道,就别怪我来狠的!当下笑眯眯地道:“既然姑娘把家里事都处理好了,那就很好。果然将门之后,胆略异于常人,佩服佩服!”呼延若兰道:“二公子不也是将门之后吗?也是只身来到临安,还让人尽知二公子大才,这才让人真的佩服!”岳发祥道:“我有诸位叔叔照顾,怎敢与姑娘相比?当年呼延灼老英雄双鞭之下,金人闻风丧胆,实在是心向往之,恨不能早生几年,与呼延老英雄并肩作战,得睹老英雄之风采!不过我听说有一件事,想向姑娘印证真伪,如有得罪之处,万勿怪罪。”

呼延若兰道:“二公子请讲,无妨的。”

岳发祥一字一句道:“听说你爷爷当过土匪?”

呼延若兰听了,剑眉倒竖,粉面通红,腾地站了起来,胸口急剧起伏,显是气得不轻。

此事呼延灼极为后悔,虽然招安后不但官复原职,还因为军功连升几级,但在官场之中,此事常常被同僚耻笑,久而久之,自己也以为是奇耻大辱,所以呼延家没人敢提此事。到得老爷子与金国交战不幸战死,众人敬重老英雄,也没有人再提此事。

今天要不是被呼延若兰逼的没有办法,岳发祥也实在是不想拿一个死人说事,心里一边向老英雄道歉,一边暗骂自己卑劣,然后盼着呼延若兰一怒之下,就此离去。

没想到呼延若兰长吁了几口气,心情逐渐平复下来,道:“确有此事,但当初奸臣当道,爷爷也是迫不得已,总算又回归朝廷,没有辱没先人名声。”

这几句不卑不亢,说得极有水平。

岳发祥心中暗凛,此女这气都能受,所图定然极大。

当下正色道:“既然如此,姑娘不嫌弃我这居所简陋,我再不允就显得我这主人不近人情了。”吩咐岳兵给找客房,再让两个老妈子伺候着。

“今日已晚,姑娘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派人把姑娘的行李取回。”

呼延若兰还是行的男子礼,一抱拳:“多谢二公子!”随着岳兵去了。

岳发祥把其他几位高层叫过来,叮嘱他们一切小心,尤其是参与了当初黄金矿石一战的不但要守口如瓶,而且一定不要让呼延若兰接触。

众人都知道此事重要,肃然称是。

几人又都分析了一会儿呼延若兰为何一定要在此居住,即便是调查贺一鸣之死也不一定非要如此吧?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了什么?说来说去,都不得要领,只好纷纷回去休息。

岳发祥被呼延若兰这么一闹,今天的大好心情也被去了一半,无奈地叹口气,想着明天张九成还要来访的事,以及明天各种消息的可能性,好半天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王玥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昨天因为要回府报信,以至于没能和岳发祥共同庆祝,心中颇为不忿。

正在和岳发祥撒着娇想弄个二人独处的机会庆祝的时候,看着远处过来一个美丽少女,年龄和她相仿,登时心中便老大不自在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岳发祥看在眼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低低地和她说了几句,又附在她耳边叮嘱了一番,王玥这才转嗔为喜。

过来的正是呼延若兰,岳发祥赶忙给二人互相介绍一番,让她们俩好好聊着,自己找了个借口脱身而去。

王玥和呼延若兰年龄相仿,家庭背景也差不太多,除了一个习文一个学武之外,共同话题很多,所以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等了半晌,张九成才姗姗来迟。

第一句话便埋怨岳发祥昨天把自己灌酒灌多了,弄得自己现在身体都有些不舒服。

岳发祥赶紧道:“昨日和老哥高兴,多饮几杯才好,要不你该说我不把你当兄弟了!”

张九成原本也是开玩笑,听了此言,哈哈大笑。

然后便把昨天第二问的论文拿了出来,让岳发祥和王伦观看。

果然是大家手笔,洋洋洒洒大几千字,引经据典,字字珠玑。

王伦与岳发祥反复看了几遍,赞不绝口,尤其是王伦,还把其中锦绣词句一一吟诵,把张九成美的快上了天了。

张九成自己也奇怪,自己的文章连皇上看了都夸,其他人等更加多了去了,早已不怎么爱听别人的奉承夸赞之语了,偏偏岳发祥夸自己,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之后两个多时辰,张九成和岳发祥不再聊善恶之事,而是就各种杂学,尤其是术数研究,好好地谈了一下。

岳发祥心中感叹,张九成真是博学,不但理学厉害,农业工业都有涉猎,而且见识不凡,他的术数之所以有成就,就是因为他对工农业中的很多想用术数来解决,久而久之,便研究的深了,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术数大家。

而张九成则是惊异,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不但在术数上不输自己,在工农业等自己擅长的领域居然也都很懂,而且经常有奇思妙想,让自己茅塞顿开。自己能想到的,岳发祥都能想到,自己想不到的,岳发祥还是能想到!

两人越聊越是投机,王伦这方面完全插不上嘴,只好化身为小厮,为两人泡茶。

直到传来一则消息,二人才稍停了片刻。

岳发祥最终定为下上舍人,直接参加中秋科考,没能像张九成所说成为上上舍人。要知道上上舍人就可以直接封官了。

众人都有些不忿,安慰岳发祥不要生气,反正直接参加科考也很好了。

岳发祥却哈哈大笑道:“我昨天就知道肯定会定为下上舍人,有什么可生气与不满的?”其他人一下想不到,他自己心里和明镜一样。即使没有坊间议论的推波助澜,导致赵鼎秦桧两大势力心生警惕,就是正常来说,自己作为岳飞的二公子,又与王庶过从甚密,打着主战烙印的自己,怎么可能直接给上上舍人呢?要不是张九成一言而决,自己可能连上舍人都做不了。

把自己的分析与大家一说,都点头称是,张九成更是汗颜:“枉我虚活四十余载,看事情都没有老弟你透彻明白。

岳发祥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的事情自己想的明白,老哥你不在其中,自然略有些后知后觉。”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岳兵说你们先聊,他要为大家准备晚饭,今天张九成王玥呼延若兰都在,可不能寒酸了,又问岳发祥要喝什么酒。

张九成昨日就喝多了,现在一听喝酒,便要推辞,岳发祥道:“估计昨日酒不够好,所以身体不适,我让兵叔找些好酒来。”

说到此处,突然心中一动,自己不就会把酒变好吗?自己原先不便饮酒,所以一直没往这方面想,现在需要饮酒的机会大大增加,可不能亏待自己。

想到这里,赶忙安排岳兵多买些酒来,现在就开始试验,说不定晚上就能有美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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