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逐出大宋
岳发祥冷冷地道:“你金国比我大宋国力强盛又如何?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真以为我们大宋好欺负,放马过来即可,何必还要议和?”
完颜铁磬怒道:“岳相,你可知你现在身份?你所说之话,如今可是代表整个宋国的,你的意思是要金宋两国开战吗?”
岳发祥斜眼看着他,“有何不可?”
这句话直接把完颜铁磬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手指着岳发祥,“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完颜如玉也有些不悦,“岳相,我们是来谈判的,你这态度不对吧?”
岳发祥道:“你们想要什么态度?是你们先威胁我的!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我大宋受了威胁还要求着你们不要开战?从我岳雷成为左相的那一天,这种事就不会再发生在大宋!从此以后,我大宋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完颜铁磬也终于缓过劲来,脸上居然还浮上了一丝笑容,“岳相,你可曾想过,一旦两国开战,会有多少父母失去儿子,会有多少妻子失去丈夫,会有多少子女失去父亲!到时候烽烟滚滚,战火处处,民生凋零,哀鸿遍野,你也是读圣贤书的,难道就忍心看着百姓如此受苦?”
哦,耍流氓耍不过,跟我讲道理来了,岳发祥强压下心中怒火,“我是读书人不假,可别把读书人当傻子!当年我们大宋繁华似锦,百姓安居乐业,你们金人却大举南下,掳走钱粮无数不说,还掳走了赵氏皇族无数,男子为奴,女子为娼!就连皇族都是如此,何况普通百姓?多少百姓死在你们金军铁骑之下?多少家庭因为你们金军支离破碎?多少百姓因为你们背井离乡,客居千里?现在还大言不惭,让我去体恤百姓?难道你们金国便可以随意屠戮百姓?而我宋国就要忍气吞声,默默忍受,稍不如你们意,便是不爱惜百姓?难道我们爱惜好的百姓,就是给你们屠戮的?”
完颜如玉听完,脸有愧色,低头不语,可完颜铁磬面不改色,“咱们谈判,只是根据目前形势,岳相你提以前事情干嘛?”
岳发祥怒极反笑,“你们金国占我大宋土地,屠戮欺压我大宋百姓,如今你们想议和便议和,不议和还是我们不爱惜百姓,天下焉有此理?既然如此,停战协议也不要签了,现在已是晚上,我便让你们再住一晚,明日午时之前,速速离去,如若不然,那便不用再回去了!”
然后吩咐寺丞,“把禁军头领给我叫进来!”
寺丞正听的热血沸腾,听见吩咐,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岳发祥直接向禁军头领道:“从现在起,鸿卢寺戒严,金国使团任何一人都不准出去,如有不遵者,就地格杀!明日午时之前,将他们全部逐出,如有反抗,就地拿下!”
禁军头领还有些迟疑,“末将还需要看到圣旨。”
岳发祥怒道:“明日一早,圣旨就会到,现在就照此执行,再要啰嗦,本相先将你斩了!”
禁军头领吓了一跳,不敢多言,施礼出去了。
完颜铁磬见岳发祥认真,赶紧陪着笑脸道:“岳相,何必如此动怒,咱们再谈谈,谈谈。”
岳发祥冷哼一声,“本相累了,失陪!”袍袖一甩,转身就走。
完颜铁磬与完颜如玉大眼瞪小眼,傻在当场。
良久之后,完颜铁磬才涩声道,“如玉,你说岳相不会是认真的吧?”
完颜如玉气鼓鼓地道:“叔爷爷,肯定是真的呀,这还能有假?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完颜铁磬道:“如玉,你可得想想办法,如果咱们就这么被赶回去,怎么和你父王交代?你是郡主,最多被责骂几句,可叔爷爷我,就只能回去养老啦!”说着,哭腔都带了出来。
完颜如玉撇撇嘴,“叔爷爷,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回去养老不也挺好吗?”
完颜铁磬再不复之前强势模样,老态毕现,喟然长叹道:“叔爷爷这门,子不贤孙不孝,现在我还有点用,这个家勉强还能维持得住,万一我回去养老,就怕我这把老骨头都得让他们榨干。趁着还能动,再给自己赚些养老的钱,如玉啊,你也不想叔爷爷到时候到你府上讨饭吃吧?”
完颜如玉点点头,“也是,咱们完颜皇族,您和铁豹爷爷一文一武,都是你们这门不世出的人才,可您的子孙都是纨绔,而铁豹爷爷干脆终身不娶,也真是绝了。可我现在就是想帮您,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禁军守卫如此森严,咱们连门都出不去,又有什么办法可想?”
完颜铁磬眼睛一亮,“如玉,如果你能出去,就有办法?”
完颜如玉道:“为今之计,只有去找赵恬郡主,她爷爷是赵氏皇族四大长老之首,如能求得他来说情,或许还有转机。”
完颜铁磬急道:“那还等什么?以你的轻身功夫,想要出去这鸿卢寺,应该不难吧?”
完颜如玉没有答话,只是斜着眼看着完颜铁磬,完颜铁磬有些生气,“如玉,你来宋国别的没有学会,就跟着那个岳雷学会了斜眼看人,有话直说即可!”
完颜如玉这才道:“叔爷爷,人人都说你智计过人,你怎么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我就这样空着手去求人啊?”
完颜铁磬这才明白,颇有些尴尬地道:“如玉,咱们来的时候从未想到会沦落到送礼求人的地步,所以什么都没有带,拿什么送人呢?”
完颜如玉把手一摊,“叔爷爷,那你别怪我,空手我是很定不会去的,否则还不够丢咱们大金的人!”
完颜铁磬眉头紧锁,不停踱来踱去,完颜如玉看的头都晕了。完颜铁磬突然一跺脚,“唯有出此下策!”然后恨声道:“如玉,你去和赵秉说,我大金愿许一府之地,重启和谈!”
完颜如玉摇头道:“叔爷爷,这不好吧,这样就算和谈成功,父王也会怪罪,何苦呢?”
完颜铁磬咬牙道:“我们只要和谈成功即可,至于你父王那里,我回去自会和他解释,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可以。”
完颜如玉无奈,只好点头同意,虽然外面月色如水,但以她的轻功,普通禁军又怎能发现?神不知鬼不觉,出了鸿卢寺,直奔赵恬郡主府而去。
岳发祥确实也是累了,从昨日上朝到现在两天一夜都没合眼,还奔波千里,拿下张俊,饶是他内功精湛,也有些抵挡不住,回到府中,倒头便睡。
结果刚睡到四更天,便被岳兵叫醒,说朝中议事,请他过去主持,岳发祥心中一阵哀嚎,这宰相真特么不是人干的,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反正赵构也下台了,秦桧一党也被抓了,要不自己退休得了,和燕南天李师师一起找个地方隐居算球。转念一想,自己给人家搞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不去收拾,拍拍屁股走人,还是人吗?再说,父兄还在前线作战,自己焉能做了逃兵?想到这里,精神为之一振,匆匆洗了个冷水澡,直奔文德殿。
到了才发现,今日并非大朝会,而是只有宰相、枢密院及各部尚书的小朝会,就连皇上都没到。
赵鼎见岳发祥到来,拱手道:“岳相辛苦,可朝中有几件大事,你不在,我们不敢擅专。”
岳发祥打了个哈欠道:“皇上怎么没到?”
赵鼎笑道:“皇上年少,就让他多睡一会儿,等咱们议定了,再向他呈报请旨。”
岳发祥腹诽不止,皇上年少,莫非老子就不年少了?要是在穿越之前,老子还是祖国的花朵,还是受保护的对象呢!腹中骂人,口中却道:“不知朝中有哪些大事,咱们快点议,如果快的话,说不定回去还能补个回笼觉。”
众人闻听,都笑了起来。赵鼎等众人笑罢,这才道:“第一件事,便是皇上的登基大典。”说着递给岳发祥厚厚的一摞纸,“这是礼部所拟的章程,岳相先看看,如有不妥,可以让礼部再改。日子是钦天监挑的,就在明日。”
岳发祥随便翻了翻,便递还给赵鼎,笑道:“赵相,我年纪不大,这种礼仪章程之事,确实不太懂,您多费心,和礼部议好就行。”
赵鼎也跟着笑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这件事就算过了。第二件事,便是科考之事,再有三日便要开科取士,章程主考什么的十日前便定好了,只是现在不同往日,所以还是要请大家议一议。岳相,还是你先来吧,也给定个调子。”
岳发祥这回没有推辞,直言道:“官员之中,有涉及秦桧一党的,肯定要换掉,这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考生之中,如果原先有想走秦桧一党门路的,要问清楚,只要不是秦桧或其党羽的族人,就网开一面,毕竟他们不知秦桧是金国奸细,不知者无罪嘛。这次科考,尽量多取一些进士,以后咱们的官员会大缺特缺,要早做准备。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每年举行一次科考,当然这是后话,今日先不用议,你们先想想,有没有这个可能。”
赵鼎点点头,“岳相所说,也正是我之所想。”然后向着其他人道:“你们还有什么想法?”众人见左右二相都意见统一了,还能有什么想法?自然都点头同意。
赵鼎很是满意,续道:“第三件,就是议和之事。”他刚一开口,岳发祥便冷冷地打断了他,“这件事不必议了,我昨晚已经通知了金国使团,今日便将他们逐出我大宋,如果他们午时之前还不离开鸿卢寺,便全部拿下!待会儿我便请一道旨意给禁军头领。”
众人见岳发祥刚才还言笑晏晏,现在却突然变脸,都不知因为什么,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