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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8章

“要说对不起的话,那我也要跟你说对不起,”陶尔梨面色稍稍沉重,“其实你的事情,我在盛正口中得知了一些。”

“是吗,”李斯本的情绪明显恢复如初,若有所思地说:“他跟你怎么叙述的?”

“他”陶尔梨顿了下:“他只是觉得是他害了你。”

李斯本:“因为他拒绝了erica,并且让她跟我分手这件事?”

陶尔梨点了点头。

李斯本闻言,撇嘴啧了声,随后扬头叹息,脑中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刚傲不屈地发出了最后一句重言——那时他站立在泳池里,直面杨艳,目涩而深邃,语气极轻却暗藏一股狠劲:“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呢。”

他本就没想过回头。

可是,天不绝他,给了他时间去思考,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是出于不认输的倔强,还是他早已经在那一刻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输得心如死灰。

许久后,李斯本说道:“我从没有怪过阿正,这件事要说起来,是我自己的错,不关其他人的事。”

陶尔梨注意到他这句话里亦然没有将矛头指向杨艳,只是独自包揽所有责任,看来在他的心里,或许到现在也还是维护着杨艳的。

李斯本睨了她一眼:“你也帮我劝劝阿正,不要成天因为愧疚就这帮我一下,那帮我一下,还整天体贴关心我,我又不是傻子,他那点心思我会猜不出来?让他把那点时间留给你就成了。”

陶尔梨:“我可不敢说这些,其实我也挺理解他的,换作是我,我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事情。”

“得了,你俩也就注定要在一起了,也不想想我的处境。”李斯本双手垫在脑后,目光飘向窗外:“不过我很感激他,在我失意的那段时间里,是他在陪着我度过的。有时候我也会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不会挑女人了,为什么最后非要把自己玩成这副模样。”

陶尔梨接着他的话:“可是一旦陷入了,不到万念俱灰绝不回头。”

李斯本:“是啊,人这股毅力还真是顽强”

陶尔梨想起了上次在咖啡厅里,杨艳直白的那些话,争锋相对间将野心呼之欲出,有种人间知我浪荡肆行,我亦张扬胡作非为的豪性。

换种角度来说,杨艳也是陷入其中的人之一。

“你对她,”陶尔梨说:“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你说eri”李斯本注意到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叫出以前对她的称呼,于是改口道:“杨艳是吗?”

“嗯。”

“现在我也不清楚,”李斯本直言:“很久之前我都预设好了跟她见面的开场白,可是一旦看见她,什么话都记不起来了,甚至我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失控了。”

“大概是因为,你还没忘记她吧。”

李斯本看向陶尔梨:“我怎么可能忘记她,我又不是失忆。”

“我说的忘记不是记忆,而是你没有忘记你爱她的那些感觉。”虽然知道这段话说出来可能会有些伤人,陶尔梨还是决定告知:“爱而不得是一种常态,往往自己得不到的人会更难以忘怀,就像杨艳对盛正那样,其实就是不甘心在作祟,最后自己也不清楚对他的执着还算不算爱,反倒因为得不到而永远铭记。”

不得不说,李斯本很认同这番话。

就像那句话所说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李斯本心里某处地方柔软了下来:“杨艳她,不该这样。”

陶尔梨:“”

李斯本:“我想见她,想跟她说这一切不是她的错,我现在的样子不是她造成的,只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可是她还是躲着我。”

几年以来,李斯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去找过杨艳。出院后,他给杨艳打电话,但没接通,后来再打,她就换手机号码了。

他一直清楚杨艳为什么躲着自己,因为一句话酿成的后果,她不敢承担,她害怕,她自责,所以再也没有面对过他。

一开始李斯本还能借助朋友关系得知她的消息,后来她躲久了,便渐渐联系不上,直至最后再也找不到。

毕竟跟杨艳交往过一段时间,这样怕事怕人的杨艳对李斯本来说是极其陌生的,他眼中的她,不惧任何事情,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可以使尽各种手段,即使做了那些人性角度上来说不道德的事情,只要目的达成,她不在乎千夫所指。

道德可部分抛弃,人性却还是有的。

所以最后李斯本说到做到,为了证明自己对她的爱,做了不可逆转的蠢事时,她终于惧怕了,因此再不敢面对他。

可能就是这一点上,让李斯本始终没法对她的背叛而深恶痛恨。

听完李斯本述说的一切,陶尔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客观地整理着全部的信息,除了李斯本刻意回避了一些关于杨艳背板了他的细节,不难看出杨艳背叛他的理由就是借由他接近盛正,但为此她做过了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陶尔梨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阿本,你觉得你这样做有价值吗?”

“我不知道。”李斯本闷闷地摇头。

听到他的回答,陶尔梨已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抬手看了手表一眼,不再谈及其他:“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正在陶尔梨推着他出去的时候,李斯本侧了侧头:“你觉得我这样做没价值?”

陶尔梨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听到李斯本让她说出来后,她才绕到轮椅前。

她蹲了下去,寓意深远地说:“我不想说你这样做没价值,但我只希望你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能先把自己的价值摆在第一位,除却在那些攸关性命,忠孝仁义的大事面前,我希望你的奋不顾身是为了自己。”

沉寂得仿佛被这个世界绝缘了一般,李斯本此时的心境异常凄楚。陶尔梨的话在敲动着他,可此时的他半知不解,并不能感受到什么,只觉得这段话或许会颠覆他的所有。

陶尔梨站起来,继续将他推到门口,然后回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最后把门关上。

李斯本垂着头:“我做错了吗?”

他在竭力寻求一个标准答案,不过陶尔梨避开了回答,只道:“以后,别老是为别人着想,多想想你自己。”

两人到达电梯间,盛正已在此等候多时。

看到李斯本的时候,盛正早已经熄灭了刚才的怒火:“你要求见的erica还是不出来,以后有机会再见吧,我先送你回去。”

李斯本轻轻点头:“兄弟,刚对不起啦。”

盛正回以一个鄙视,然后绕到身后,从陶尔梨那接过轮椅把手。

好朋友间往往一个眼神,就将矛盾化解了。

盛正送李斯本回去,陶尔梨这才回到自己办公室,不过策划部发生的事转眼间传至全公司,刘颖珍和方景不想错过爆炸新闻,纷纷凑上来问她。

陶尔梨以“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没看见”这个回答攻退敌军好几波。

最后,实在套不出话了,两人便颓在沙发上闲谈起来,赶也赶不走。

陶尔梨问他俩:“最近工作量少了是吗?”

“确实是。”方景还恬不知耻地回答:“咱们部门的旺季已经过去了,现在终于清闲一点。”

陶尔梨:“”

刘颖珍:“说到这个,我年假还没休呢,大夏天的适合去海边,要不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玩?”

“好主意!”方景打了个响指:“现在海边游玩项目可多了,我都还没去试过,不过可惜李倩现在在休年假了,不知道到时还能不能一起。”

说到李倩,刘颖珍又想起了董喻诗那些话,“倩倩也是惨,竟然被污蔑跟赵董有一腿,这个董喻诗也是个二货,自己金主不抓稳,跑来污蔑别人干嘛!唉,遇到这种事也是晦气。”

“赵董?”方景想了想:“他是挺不对劲啊!”

陶尔梨捕捉到他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方景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还是简单地提了一下:“就是之前我下班的时候,在门口遇到赵董了,他样子有点奇怪,我跟他说了两次要去财务部让他前方左拐的话,他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不过眼神老是瞟到我们办公室里。”

陶尔梨继续追问:“什么时候发生的?”

方景皱眉苦想:“哪天我就忘记了,我只记得那天我要发好几封邮件,拖了点时间才下班。”

陶尔梨:“那个时候李倩在不在?”

“应该在!我有个邮件地址还是问了她才发出去的。”

陶尔梨和刘颖珍对视了一眼,心想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赵康杰在门口鬼鬼祟祟,应该是在看李倩没错了。

方景看着两人有点严肃的脸,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赵董他不是去找财务经理吗?”

刘颖珍封住他的嘴:“你只要把嘴闭上就行了,别的不要问。”

下班后,陶尔梨刚下了楼,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陶经理。”

她往侧面看去,看见了两个熟人,梁云枫和姜小朝从远处走了过来。

陶尔梨驻足:“有什么事吗?”

梁云枫笑着:“熟人见面,不寒暄几句?”

姜小朝在一旁朝她点了点头:“陶经理好。”

陶尔梨将两人打量:“我还不知道,你俩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凑一起了?”

“正巧一起办事。”梁云枫不再调侃,进入主题:“我刚去小朝那申请设备呢,你知道我在那听到什么了吗?”

姜小朝急着插了话:“刚刚赵董来我们这叫了辆公务用车。”

突然听到赵董这个名称,陶尔梨的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梁云枫:“赵康杰那家伙去后勤部要了一台车,叫人载去南路的人民医院,然后他在茶水间打了个电话被我听到了,好像是跟电话里叫李倩的人约在那了,我寻思这名字不就是你们部门里那个人”

后面的话陶尔梨已经来不及听了,只想快点赶去那里,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跑出去没两步,她折了回来:“梁云枫,我记得你有车吧,你今天开来了吗?”

“开了。”

“走!载我去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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