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受恩职东伐荡贼 猿木庙老僧献图
话说徐槐领着张元清等五人来至皇城前,徐槐道:“几位壮士且先在此稍候片刻,本官前去通报一声,忙上朝禀告神宗。志杰对众人道:“此是皇城禁地,待会进去,不可双目乱视。”鹏柏道:“俺自知晓,只管看着地面便是了。”子豪道:“俺们进去见了那皇帝该怎说。”元清道:“见了皇上,要跪拜下并呼参见万岁,待他说了话才可起身。”晶玉道:“这些当皇上的,可真个过着神仙的日子,见个面还这许多规矩。”志杰笑道:“否则怎能彰显其威严。”
神宗此时心中如沸汤滚煮,听到有将士前来忙唤六人进朝,元清等人进了紫禁城,入了宫殿,文武官员位列两旁。见了神宗,几人在台下跪拜齐呼万岁,神宗赐平身。几人起身后,神宗见张元清等人惧一表非凡,龙颜已现几分喜色,问曰:“不知几位壮士姓甚名谁,居于何地。”六人各通了姓名,神宗又曰:“朕因那山东兖州境内贼寇作乱,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抗拒官兵,先前从京城里派遣数员将佐去征剿,不料贼人阴险狡诈,将佐士兵尽皆阵亡。朕不得已,才写下一纸招贤纳士的榜文。”元清道:“我正是见圣上榜文,方知国家州地出现危难,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故与同乡至交好友商议。今日出马为国家除去一大毒害,国之净土,岂能容区区草寇作祟。”神宗大喜道:“诸位愿替天朝出征伐贼,实乃天幸,不胜感激。”当下封胡志杰为讨伐山东贼寇正先锋,张元清为副先锋,各授名马一匹。其余四人各受马军上校。几人叩首谢恩,张元清又道:“如若荡平不了那些个贼寇,我张某宁可马革裹尸还,也不愿偷生而回。”
神宗大喜,又曰:“京城中也有些人氏想要前去,朕把他们尽交给你二人指挥,再从朝中挑选几名大将辅助之,此行定要一举拿下这众贼人,以显朝廷之威。”当下调了二万军士,即刻启程。不多时,殿外已聚了一万人马,军旗如丛,好个威风。徐槐等大臣一齐送出城外,张元清对其曰:“承蒙大人引见天子,张某必不负其望,不知圣上派下的都是哪些将领。”徐槐拿出一本名册,道:“此名册上记的都是圣上从朝中选出的将领,请先锋过目。”元清接过后打开来看,只见上写道:
讨伐山东贼寇将佐三十五员
孙浩然?任柯旭?赵登科??孙现伟??王兴??常文浩?张东杰?顾海洋?王文杰??沈远??刘林宇?刘研?蔡昊珂?高鑫源?刘宗域?石新霞?刘梦媛?李龙?王小歌?郭嘉欣?崔佳会?张浩伟?杨超?刘子浩?程康泰?崔康生?王丽娟?张振鹏?陈涌奇?吕正伟?郑迂涛?周豪基?扬子龙?马雅芝 郑福林
张元清看毕,合上道:“有这许多将佐,还愁甚收不了那些贼人。”徐槐摇首苦笑:“只怕这些将佐中不乏些奸滑无能之辈,你还须小心提防着些,还望先锋与将士们能凯旋归来。”元清拿着名册在军中叫名核查了这些将领,又向徐槐等大臣道了别,随后与万余军士向山东进发。子豪靠近元清笑道:“俺几个此刻是称呼你俩大人,还是呼名字。”元清笑道:“惧是自己人,管他那些称呼干甚。”
约二十天后,?众军已到了山东兖州城内,知府贺太平前来接见众人,胡志杰叫军士们在城中歇息一下,与张元清同贺太平进去详谈。贺太平叫端上茶水与二人同饮。志杰道:“不知贺大人知晓那陈希真是何等来历否,又如何敢造反。”贺太平对二人道:“那陈希真本是河南开封的一个武部尚书,有一女儿名唤作陈丽卿,只因他女儿被他上司的干儿子骚扰,那陈丽卿又是个性子刚烈之人,怎受其辱,将其痛打了一番,还割下了他的两只耳朵。他老子平日里宠着他,把他视为掌珠一般,任由他在外面为非作歹。当即找了二三十个人,去了陈希真父女的住处,可这些人哪儿会是他父女二人对手,他上司跟他干儿子尽被杀光了,他跟女儿逃到了山东亲戚刘广处。刘广有一女儿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唤作刘麒刘麟,女儿刘慧娘天生聪颖,提议去望蒙山上落草。那刘广有一亲家,唤作云天彪,那云天彪乃是一喜好收受贿赂的下级军官,因被朝廷查出革了他的职,他又怕被朝廷拿住治罪。当下与儿子云龙连夜逃离,与陈希真一伙里应外合,杀败朝廷大将刘永安。其它地界的贼人也纷纷来投靠他,势力愈加强大,时不时下山祸乱百姓,幸亏本官与他往日有些交情,这城中百姓才免遭毒手,只是有些头领不安分,时常到这城中强抢些民女孩童。”张元清听罢,道:“如此说来,这陈希真还是由官成贼的。”贺太平叹道:“此人也是被迫无奈。”胡志杰又道:“落了草,还如此不安分,有甚值得可惜。那除此几人,还有哪些贼寇,”贺太平叫左右拿出画像来,志杰接过一一查看,知晓了贼人名目。看官若要问贼人名目是甚。那些个贼寇是:
陈希真?陈丽卿?刘广?刘慧娘?刘麒?刘麟? 云天彪?云龙?傅玉?辛从忠?陶震霆?张应雷?邓宗弼?杨腾蛟?金成英 韦扬隐?哈兰生?哈芸生?孔厚?唐猛?李宗汤?栾廷玉?栾廷芳?祝永清?祝万年?魏辅梁?风会?闻达?李成?花貂?金庄?真大义?真祥麟?毕应元?欧阳寿通?庞毅?苟恒?沙志仁?冕以信?范成龙?吴君豹?杨咏信?徐青娘?王天霸?汪恭人
胡志杰看毕,将画像小心收好。又曰:“这城中可有火药否,”贺太平回道:“军火库中倒是还有些,前日那些贼人来收走了些,不知大人要此何用。”志杰道:“我自有道理,知府无须多问,只管取来。”贺太平传令士卒将火药尽都取来。二人又闲聊一番正欲起身离去,那贺太平上前曰:“贼人中那刘慧娘颇会用计,诡计多端,贼军中又有强人悍将,须得小心提防着些。”?二人道了谢,出了厅堂,元清对志杰道:“你弄来这些火药,想必是破贼时必有妙用。”志杰笑道:“正是,且叫士兵们动身。”随即招呼军士们起身向东面而去。
众人在路上行了四五里地,忽地看见一边有一座老破旧庙,庙门上书有三个大字“猿木庙”,张元清见状,让胡志杰领兵先行,自己独身一人进了庙去,?只见庙中空荡荡的并无一人,供桌上摆着些瓜果贡品,早已枯朽了,香炉里也无烟烧。元清正欲离去,只见一老僧从后面走出,老僧曰:“大人从何处来,进这寒庙有何贵干。”元清回道:“我是奉当今皇帝旨命,前来这兖州地界征剿此地贼寇。路遇庙宇,进来看看。”老僧曰:“山东百姓深受这些贼人祸害,苦不堪言。老僧这一庙宇,昔日香火不断,自从有了这伙贼人,没人再来进香了,僧人们除了贫僧留守在此,其余的都走了。贼人在前面的一座望蒙山上创了一山寨,名唤“猿臂寨”,又于邻近承恩岭下造一飞虎寨,为贼人副寨,是为猿臂寨做接应。贫僧此处有一此地界的图纸,大人去征伐贼人,兴许会有用地。”言毕,从后边拿来一图纸教于元清,元清接过后道声谢。又向老僧借来三束香,插入香炉,对着神像拜了几拜。拜完转身就要走,却又停下步子,掏出一锭银子来给老僧,说:“权当香火钱。”老僧领谢。后张元清等平复匪患,这猿木庙又能日日享受香火,此乃后话,表过不题。
却说众军行了一会儿,已来到贼寨地界处,志杰道:“此处离贼寨仅几里地,况天色也不早了,就在此处安营扎寨,明日再去与贼人对战。”军士们纷纷伐木生火,起锅造饭。志杰在营中与元清讨论迎敌之策,元清拿出老僧给的图纸来看,志杰看罢,皱眉道:“贼人巢穴建于望蒙山上,又须得先拿下这飞虎寨,承恩岭又有贼人把守,况地处复杂,眼下只有此一条路,还须深虑。”元清道:“既如此何不你我各分兵二路,左右合攻。”志杰摇首道:“此计不可,易让贼人分散攻克,还是先拿下这飞虎寨再作定论。”元清道:“料这一飞虎寨,有何难破,四周又无掩物让贼人藏匿设伏……”此时一将领忽的走了进来,志杰道:“你是哪位将士,来此何事,”那将回道:“末将程康泰,因见二位大人内有一位身上的佩剑甚是不错,故此前来欲借赏下以饱眼福,”元清逐拿出来交其曰:“看得够了记得还回来。”程康泰称谢而去。
二人又长谈了一番,元清忽的问道:“已过了许久,那厮怎还不把剑还来。”志杰道:“只怕是入了迷忘记了,还是出去向他索要。”元清逐离开营帐,前去挨个军营的搜找,在一处军营中找着了程康泰,正在几个将士面前玩弄那剑,元清上前索要,程康泰笑道:“我还没看够,容我再多看几时。”元清恼怒道:“此是我的,要你现在还,就等不得几时。”伸手夺了过来,看见一旁的一位将领手中有一把镀金宝刀,曾在京城查名是见他带着,料其将领是崔康生,问道:“这位将军可是崔康生么。”那崔康生笑笑:“我这大名岂是你叫的。”元清不想理睬他,问道:“你这把刀可还是镀金的。”崔康生笑道:“正是,我这把刀光是打造就得要万余两银子,不知顶你这把剑多少了。”元清也不说甚话,回了营中,将剑放置于桌上。志杰观他面露恼色,便问怎的了。元清逐对志杰将刚才军营之事一一说出,又说出徐槐之言,又道:“这些个官兵属实傲慢无礼,朝廷中竟有此等货色。徐大人所言不假,咱不妨出去走走,去去我心中闷气。”志杰便随元清一同出去。
二人刚出营不远,只听见一边有人在叫唤,往那儿一看,只见一个将佐拧着一个官兵耳朵,那官兵嘴里止不住地叫,张元清走去问起姓名,方知这将领是顾海洋,胡志杰道:“你身为将士,揪他耳朵不放作甚。”顾海洋道:“二位大人不知,我方才路过这儿时,竟无意听到这士兵骂我。”那士军叫道:“实属冤枉,小人是在与几个弟兄说笑耍乐,不料他竟以为小人骂他。”几个士兵也都上前来禀明所言是真,元清道:“既是误会,那你还不快快放开手。”只是那顾海洋依旧不松手。元清看不下,上去抓住他手腕,稍一用力,那顾海洋疼的哇哇乱叫,手也松了,那士兵慌忙逃去。顾海洋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作罢。志杰训斥道:“大敌当前,还在同自己人打闹,你不该揪自家将士耳朵,而是去割了敌人耳朵。”顾海洋忙点头哈腰地连连称是。随后扭身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待二人回来之时,元清一眼便见桌上那剑不知踪影了。念道:“这是被哪个官兵偷去了,属实可恶。”正欲复出去找,门口却忽的走进来一位将领。有分教:
军中大才,擒贼如捉草中虫
奋勇神威,斩将破关谁与敌
不知来的是甚么人,又有何事。且听下回分解。